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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八章 今夜可不平靜(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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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98章今夜可不平靜

    內務府衙門,

    內侍小太監小明子,站在椅子後面,小心翼翼的給「乾爹」王公公捏著肩膀,聽到問詢,隨口就回答,

    「乾爹,兒子自然是知道的,您管著的,那可是內務府,上上下下的管事,還有大小太監和監工,誰不看您的眼色,再有門路的,也是先給您過一下眼,兒子跟在您老身邊,沾了不少便宜,兒子心裡明白,定然要好好孝敬您。」

    「哼,這不就得了,你個笨蛋,內務府現在可是雜家管著的,吃喝不愁,還有那麼多油水可撈,你說其他的地方,可有那麼多銀子拿,何必去坐那些掌印之位,雖然看著威風,前呼後擁的,可內里事多,辦不好差事還容易獲罪,雜家就圖個清淨,守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過得逍遙自在,在一個,只要雜家忠心,就定然沒有危險。」

    王公公舒服的喘息了一口氣,解釋起來其中的蹊蹺,並不是宮裡內廷「十二監」沒他的位子,那些掌印,總管,執筆等,早在那二人之前,內相就單獨找過他,問問他想去哪,當時候的神宮監、尚膳監、尚寶監、印綬監皆可去當掌印,可是王公公心中早有打算,一口咬定自己堅決不去,始終要跟著內相,戴權見其忠心勸不住,就把內務府大部份的事交給他,抽出更多的精力掌管皇城司,就算是皇城司,也是王公公管著一部分,日常值守過問都是王公公照看,權力不可謂不大,這樣一來,王公公手裡的權力不減反增,愈發的威嚴起來。

    小明子好似想明白了,還是乾爹聰明,萬事不出頭,跟著內相身後,享不完的榮華富貴,自己在跟著乾爹身後,隨他老人一起,不也是榮華富貴,享用不盡,立刻拜服,

    「還是乾爹英明,老謀深算,兒子剛剛真是瞎了眼,胡亂說話,看不清真佛了。」

    「你啊,雜家也是個念舊之人,只要在雜家身邊好好伺候著,保比他二人的乾兒子強,榮華富貴自然是跟隨你我,你那雙眼睛以後可要看仔細一些,凡事要看里子,不能只看皮面,有得必有失,所以想過的舒服,就要走對路,跟對人。」

    「是,乾爹說的極是,兒子明白,兒子絕對忠心不二,跟在乾爹身邊好好伺候著。」

    小明子知道乾爹說的沒錯的,更加小心的在身後捏起肩膀,順手還給王公公沏了壺茶水,另外一招手,讓內侍奉上糕點水果等物。

    忽然,王公公想了一下,問道,

    「對了,正事忘了說,這幾日,你親自帶人去京城各大米鋪探探底,看看背後都有誰,除了剛剛安排的,再找幾家,一起給抄了,抄來糧食入內務府,那些銀子,暫且給雜家留下,可記著了。」

    「這,是,乾爹,兒子記住了,乾爹這是要。」

    王休王公公側臉笑了一聲,有些奸笑的意思,

    「乾爹再教你一個乖,除了大事,還可以加一些咱們自己的事,這內務府和皇城司的值守的弟兄,不是留著銀子封賞之用,這些銀子哪裡來,再說了,忙活一陣,咱們爺倆說了一晚的話,口乾舌燥的,不也需要留一些銀子買一些酒水潤潤嗓子不是。」

    「是,乾爹,此事您放心,兒子親自盯著,必然給您老辦的漂漂亮亮的,絕對不會有疏忽,請乾爹放心。」

    「哈哈,好,好.」

    榮國府,

    西院,

    屋內僅剩張瑾瑜等三人,反而氣氛顯得輕鬆,就是林黛玉也感覺到了細微的差別,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但是心情尚好,笑著說,

    「大嫂子,今日怎麼感覺二嫂子她有些生氣,可知什麼原因?是不是府上的事太多,有些心煩。」

    「這我哪裡知道,她哪天不生氣,府上里里外外都要她管著,下人一多,事又多,處處有氣受,時間一長,脾氣自然有些不好,習慣了就好了。」

    李紈見著林黛玉有此一問,還替王熙鳳辯解一番,自是不能把院外的事說出來,就拿張瑾瑜坐在那喝了兩口熱茶消消食,把茶碗一放,看著林黛玉還想再問,就出言說道,

    「行了,不說她了,不管如何,這麼一大家子人,也怪難為她的,這幾日一直忙於朝事,未曾來看你,心裡就不是滋味,今日就是來看看玉兒的,看看還缺什麼,對了,這幾日,國公府里的賈寶玉可曾來過?」

    一說起榮國府,

    那賈寶玉寶二爺就不能不提,張瑾瑜始終是防著賈寶玉上門,還特意交代親兵護衛,只要是賈府的男子,都不得入內,這樣一來,隔絕外男入內,也就減少了不必要的誤會,主要是那賈寶玉,死皮賴臉起來,真是個麻煩。

    李紈聞言,這才知道侯爺防著的人,竟然會是寶二叔,倒是瞥了一眼侯爺,這霸道的,卻有道理,當日那天,賈寶玉入內堂之後,摔玉之舉太過駭人,惹得二太太幾天臉色都不太好,頗有埋怨林姑娘的意思,話里話外都是嫌棄,私下裡還說是災星什麼的,哪裡有貴人的樣子,要不是侯爺在身後撐腰,還不知是什麼樣子。

    不過,現如今打心眼裡羨慕林家丫頭,誥命在身不說,以後的孩子,要是男子還有了爵位,天生富貴之命,還好自己有了盼頭,到時候蘭兒中了舉,自己也算熬出頭了,至於和侯爺之間,女兒家的事,也罷了,算是報恩於他。

    林黛玉眼角一皺,轉過頭來看著張瑾瑜,奇怪的回了一句,

    「怎麼想起問這個,你說的可是二舅母太太家的那個寶玉,並未曾來過,不過他院子裡的大丫鬟襲人來過兩次,第一次就是那日來道歉的,說了些客氣的話,待了一會就走了。

    另一次,就是昨日裡頭,也不知何意思,竟然來給我送花的,說是薛姨媽從金陵帶來的,織造局進貢的假花,我素來不太喜歡那些顏色,不要又不好,就給了雪雁和紫娟了,這倆丫頭戴著還挺好看的。」

    聽到黛玉這樣說,張瑾瑜心裡就放下心了,還別說,賈寶玉倒是還有些眼色,要不然必定給他好看,至於那個花,也不是什麼稀罕物,送這個,也就是女兒家的玩笑之物,

    「那就行,儘量躲著點他,那賈寶玉從小就有癔症,什麼時候發作,什麼時候好,都沒有定數,上次見了你就發作,雖然他身上那個玉是重寶,一般也不會損壞,可是萬一壞了,畢竟住在賈府,再鬧出點事,讓那外人看了笑話,就不好辦了,至於侯府那邊,西邊有一個院子,給你收拾出來了,奴婢也都備好,想去就去住。」

    「嗯,謝謝,郎君,玉兒記住了。」

    黛玉紅了臉,點了下頭,大嫂子還在身邊,心裡有些不自然,這些話此時說是不是不太好。

    李紈低頭抿嘴而笑,見此情形,就在一旁打趣道,

    「行了,我在這礙著眼了,你們小兩口接著敘話,我呢,這就回去,你們聊!」

    「大嫂子,說哪裡的話,侯爺,天色晚了,你也回去吧。」

    黛玉臉色一紅,被李紈說笑,頓時有些羞意,見天色夜了,就讓侯爺回去休息。


    此話,反倒是合了張瑾瑜的心意,暗自看了一眼李紈,順勢起身,答應道,

    「玉兒說的對,天也不早了,本侯是累了一天了,如今吃飽喝足,是該回去了,玉兒,你也早些歇著,記得藥要按時吃,雪雁,多照看你們家小姐。」

    「嗯,知道了。」

    身後的林黛玉乖巧的應了一聲,本想出來送一下,可是被張瑾瑜止住,還讓雪雁去給黛玉鋪床,要鋪厚一些,安排好之後。

    就出了屋,

    可是院裡早就沒了李紈的身影,腳下一快,急忙追了上去。

    前面小路上,先走的李紈,聽到身後的動靜,心中一顫,怕是侯爺追過來了,頓時覺得雙腿有些酥軟無力,心道今晚還是躲不掉,只能快步拐進小路,逃也一般的離開,夜色中,張瑾瑜出了院子門,看了一眼前面熟悉的小路,也隨之隱沒在黑暗中,有心人要是留意,侯爺帶來的親兵還未走,只有寧邊帶著幾名親衛隨後也跟了過去。

    風又吹了起來,好似在慶祝一番,春宵一刻值千金!

    安湖大營,

    巡邏的士兵隨處可見,大量的篝火也把大營轅門處照的光亮。

    而大營中央,

    是王子騰的帥帳,周圍都是披甲帶刀的侍衛,足有百餘人立在此處,戒備森嚴。

    王子騰坐在帥帳中,手中拿著朝廷的邸報,借著油燈的光亮細細看著,帳內兩側,王仁和賈璉赫然坐在下首之位,默不出聲,也不知想著何事。

    良久,

    王子騰放下手中邸報,神情嚴肅,油燈下,那雙鋒芒畢露的目光猶如一把利劍,透過邸報的字跡,看著二人說道,

    「邊關已經安然無恙了,晉北關外,且提侯撤軍了,但是留下最精銳的王帳鷹師,還在百里外游弋,不知是何意,但是應該無礙,叫你們二人回來,是想把京城大營各部整訓一下,尤其是那兩萬精銳人馬控制在手中,明日起,你們二人的營頭由五千人馬變為一萬人,在大營內好好磨合一番,萬不得借他人之手,可明白。」

    「是,叔父。」

    二人即刻領命,面有喜色,這是要正式下手了,王仁就問道,

    「叔父,可是出了什麼事,這麼著急,您不是說要在其他營頭比武之後,選出新的步軍尉,統領精銳營的嗎,這樣會不會.」

    王仁雖然興奮,可是也知道,此事叔父辦的不地道,自己一營主官統領兩營人馬,必然會有閒言碎語,在軍中可不是太好。

    坐在帥位的王子騰何嘗不知,可並不怕,不說賈家的後人在此,就是不在也無人敢明說,再者,總感覺有事發生,京營人馬雖多,可是心腹之人寥寥無幾,也只有幾位投靠過來將軍,還是借榮國府牽線搭橋,如今來了他二人,也就順理成章的接管了部分要緊的職位。

    至於其他各部,大營內部更是山頭林立,京城各勛貴的子弟皆在其中,牽扯甚廣,要不是靠著寧榮二府的威勢,收了一半的人馬,王子騰這位子哪裡坐的穩,尤其是兩萬精銳營,耗了好久時間才安撫下,借著賈璉來了京營,才敢明目張胆的安插人手。

    可是前幾日,京城接二連三的出事,更是不知因為什麼情況,還燒了京倉,緊接著,這幾日城內還發生搶糧的風波,總感覺哪裡不對,這幾天又翻看邸報,可並未看出苗頭,搖了下頭,看著下面的二人,說道,

    「此事容後再說,那些人馬也是寧榮二府老國公留下的底子,如今不過是再次回來,你和賈璉接管,誰能說什麼,主要是這幾日,叔父心中始終不安,總感覺要出事,所以日日在營,並沒回府,可是已經過了半月有餘,並未有戰報入京,宮裡也沒有任何旨意,所以就想問問你們二人,在京城,可探知有何消息?」

    王仁並不太理解叔父的擔憂,奇怪的看了叔父一眼,是不是叔父在大營操心太累了,自己怎麼沒有感覺到有什麼不對,除了邊關的事,哪還有戰報之說,更別提其他地方,就是中州也是風平浪靜很久了,就試著問道,

    「叔父,您是不是這些日子太過勞累了,累了心神,要不然今夜,叔父便回府中好好休息一下,至於大營內的事,就交給我和璉弟,必不會出了疏漏。」

    王子騰仔細回想一下,可能也真的如王仁所說,這些日子是太過勞累,心神緊張,以至於有些焦慮,

    「嗯,也好,你說的不無道理,希望是叔父多想了,對了,賈璉,你怎麼看?」

    王子騰忽然提點了賈璉名字,說了這麼久,也沒見賈璉說話,還有些奇怪,今日他怎麼那麼安靜,難道是在府上沒有休息好。

    坐在下首的賈璉,被提點了名字,仿若才如夢初醒,剛剛可是一直想著府中其他事,還估摸著幾時能回去,畢竟和薛蟠約定好,商量著去一趟燕春樓,看看所謂的頭牌,此時被叔父王子騰問到,也是坐直了身子,

    「回叔父,可能是京城內的事讓叔父心煩,不說別的,前日的大火燒的邪乎,聽說燒了十餘座大倉,還傳說是火龍燒倉所致,傳的神神呼呼的,我倒是感覺是那些官員怕擔下責任杜撰出來的,朝臣紛爭多了,叔父才有此憂慮。」

    「嗯,說的也是,京倉守衛森嚴,既然能燃起大火,必然是有蹊蹺,朝堂之事,當時我也在那,文官那邊爭得厲害,那些理由真是可笑,不過洛雲侯的諫言可是一針見血,大武地方官員是該好好整頓一下了。」

    頓了一下,看著風采依舊的賈璉,隱約有了老公公的神韻,眼裡閃現莫名的神色,又說道,

    「不管如何,京營是我等京城勛貴的底氣,賈璉,你也是寧榮二府的嫡脈後人,不求你多麼勇於三軍,但是要分得清里外,在外,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在內,記著勛貴身份,可記著。」

    「是,叔父,賈璉記著呢。」

    「嗯,」

    王子騰欣慰的看著二人,總算沒有讓自己的心意白費,在京營節度使位置上那麼久了,如今才算掌握在手裡。

    自己坐在這位子上越久,越是如坐針氈,伴君如伴虎,新皇登基那幾年還算安穩,可是如今,武皇的心意是越見明朗,如今禁軍大部分投靠了皇上,就剩京營和邊軍了,可是想到了太上皇的恩典,王子騰就遲疑不定,又想到了前太子的下場,更是心驚膽戰。

    就在這時,帥帳內安靜無聲的時候,從外面有親兵喊道,

    「報!節帥,宮內傳話,請節帥即刻入宮!」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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