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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七章 顧平猶豫不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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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07章顧平猶豫不決

    京南之地,

    林岳府城,

    今日,天未亮,

    城外的賊軍,早就擺開陣勢,四面圍城,黑壓壓的人頭涌動,無邊無際,不一會,第一批賊軍就開始抬著雲梯,驅趕大批百姓就此準備攻城。

    林岳府城,

    也是兵甲齊全,一些年輕的面孔,緊張的看著城外,雙腿不自覺的打著擺子,更多是府軍之人,各自臉色難看緊緊站在城牆之後。

    知府李成顫顫巍巍站在城樓之上,看著城下密密麻麻的反賊,已然被亂民賊軍圍城,心中十分惶恐,開始想起了許多胡思亂想的事情,其中最多的便是是否要棄城而逃,保得身家性命為上,其它各城早就有逃難的衙役還有百姓訴說,這些所謂的義軍,實為亂賊,所到之處,富戶還有官紳,皆是滿門抄斬不說,什麼都給搶光了,不說別的,所有官員和小吏,不分大小,全部拉出去凌遲,慘無人道啊。

    如今中原最南端的林岳府城,可是最後一個能守的城池了,各處鄉紳豪族,還有部分官員和逃難的富戶盡皆在此,不少的還和郡城有著聯繫,所以內城,如今也是亂鬨鬨的,各處的院子,還有酒樓在就都被占了,自己想管也沒了那個心思,只想著怎麼保著命最重要,哪像那些人,命都要快沒了,還在想著那些家財,真是愚不可及。

    不過如今,還是要靠秦運江,此人也是一員將才,就是太過剛直,

    「秦將軍,如今賊軍大軍壓境,圍了城池,我等該如何是好。」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怕什麼,目前守住一些時日,還是沒問題的,只要對方精銳敢戰之士不來,我們只需要等著顧將軍來此就行。」

    秦運江看著下面的亂民,皺了下眉頭,然後再往遠處看,山坡上,整齊的賊軍站著一動不動,那才是心腹大患,眼前的人再多,也不可能攻下城池,除非太平教不要在乎他們的性命,靠著人命堆,心裡也有了不好的預感。

    聽著秦運江所述,李知府心下雖然驚懼,可是還是勉強信任,就是那些士兵,李知府知道那些府軍是何樣子,要不是臨時招募了青壯,人必然不夠用,

    「秦將軍,你這裡還需要什麼,本官儘量滿足,不過你也知道,府城的庫房的情況。」

    「知府大人,什麼都缺,餉銀,糧食,衣物,還有軍醫草藥,必須要配齊,還有府軍欠了半年的餉銀,必須補上,不然弟兄們心裡可不這樣想,庫房沒有,可是那些鄉紳豪族,他們家宅里,都快放不下了,如果真的是不給,到時候,可別怪秦某事先給知府大人提前說一聲,城外的太平教,不攻下此城是不會離開的,畢竟冶鐵坊就在城裡。」

    「這」

    李知府一時間無言以對,這就是威脅了,要是這樣,還當什麼知府,那還不如跑了。

    可是看著身邊安排守城的府軍將領秦運江,絲毫沒有棄城而逃的想法,李知府就按下了逃跑的心思,問道,

    「秦將軍,看您說的,這樣,本官和同知商量一下,找機會宴請城內鄉紳和富戶,商議下,至於守城,你看府城能否守住,本官看亂民也就是這一些,要不然先殺他一陣子。」

    李知府也不算信口開河,雖然流民看著多,可是城下邊的這些亂民,幾乎手無寸鐵,架著雲梯就往上登城,實在是不堪一擊,所以想到派出府軍出城殺一殺他們的威風,可是秦運江面無表情的看著不遠處的山崗,密密麻麻士兵,盔甲武器齊全,實在不像是亂民,周圍黑壓壓的一片青壯,人手皆有武器,只是盔甲不全,想來就是太平教了。

    「李大人,抬頭往遠處看一看,那邊近乎十萬人的隊伍,武器盔甲一應俱全,就算想跑也晚了,沒有人接應,出城只能是死路一條,再說城中冶鐵坊武器一應俱全,最起碼能撐一撐,至於說能撐多久,本將也不知道。」

    秦運江也是如實回答,那邊的太平教麾下的反賊,一看就是精銳,靠著這些府軍,守城尚可,只要出城迎戰,別說對方精銳了,就是那些青壯之人怕也打不過,那些饑民,簡直不算是人了。

    因為就在不久時候,秦運江派出一個千總營頭,往西邊探查嗎,哪知道遇到了饑民,就被圍著了,雖然手無寸鐵,這一千人可是硬生生被啃食完,等有幾個回來的士兵也瘋了,城中的百姓和府軍知道後,都是瑟瑟發抖,不敢再有人提出城之事。

    也就此機會,太平教副教主楚以岳集結人馬,就把林岳府團團圍住,李成心下一驚,秦運江的意思,只要有人接應,難道就可以出城了,看樣子他也沒有守住的把握,李成心底暗自記下,接應,不就是等著顧將軍來的時候。

    「秦將軍儘量拖的久一些,京南將軍來此,必然是能大破賊軍,朝廷那邊想必也會知道,如果,如果真的守不住,看在一起多年的份上,還請秦將軍對本官等人施以援手,李成拜謝。」

    左右也無外人,李成給秦運江施了一禮,

    「走的時候必會同知大人,只是戰場無眼,馬匹馬車都是要早準備好,其他的不要帶,刀劍無言,只能看運氣了。」

    秦運江也沒有把話說滿,倒是提點了一句,李知府心下會意,

    「那就謝過秦將軍了,府庫的東西有什麼,將軍就用什麼,錢糧,本官今晚就宴請城內鄉紳等,但是秦將軍也要想個法,這些人可是要錢不要命的主,本官只是一個文官,所以最後,秦將軍還需要看你的了,本官能做到的,必然去做。」

    「那就好!」

    城外,

    太平教的大營,南城的土坡之上,

    「報!楚教主,如今大部教眾已經集結完畢,是否攻城。」

    從江南趕來的左護法左凌問道,左凌從寒山寺見過無心闡師之後,就知道自己沒了機會,也就不再打擾,快馬加鞭的趕到了汝南重鎮,接到教內暗線密報,知道楚教主急招,這才快馬加鞭的趕來,領一軍攻下了趙州城。

    「不急,今日打造好攻城器械,先讓那些流民消耗一些他們體力再說,然後死多一點也能節省糧食,咱們的糧草也不多了,那麼多人,也養不活。」

    楚以岳看著前方的不遠處的林岳府城,嘴角泛起了笑容,只要拿下此城,武器鎧甲就會緩解很多,等前太子的舊部再攻下林山郡城,運來大批糧草,那時候,京南之地,太平教可算是站穩腳了。

    「楚教主放心,從陳州還有衛州,他們前太子的麾下,運來了大批的糧草,還有軍械,其左統領還說,要我們迅速攻下林岳府,並且知會我們,京南將軍顧平,率領三萬精銳人馬已經南下,繞陳州城而過,想來就快到了。」

    「哦,竟有此事。」

    楚以岳聽著左護法所言,眯著眼思索著,然後看著不遠處的林岳府城,淡淡的說道,

    「左護法,讓你部堂主領三萬人馬在此盯著,其餘人夜裡往北而去。」

    「楚教主,這是何意?」

    左凌大驚,眼前的城池唾手可得,為何要北上。

    楚以岳眼神銳利的看向北方,說道,

    「先去迎戰京南將軍顧平,只要擊敗了他,林岳府如同探囊取物,你即刻帶領四萬人,先去谷口紮營,我帶大軍緊隨其後,然後,你再領軍在谷地兩側埋伏,等顧平南下到落葉谷的時候,左右夾擊,我再領著大軍圍攻,必然能重創他。」

    左凌聽了眼睛一亮,是個好主意,落葉谷此地太熟了,是個埋伏好地方,到了那,就算不能全部殲滅,最起碼也能咬下一塊肉來。

    「是,屬下領命。」

    然後左凌就帶著手下部眾,往後撤。

    而楚教主就吩咐,就地紮營。

    而留守的精銳教眾則是在後壓陣,楚以岳心腹堂主隨之就命令早已準備好的流民大軍開始攻城,

    「命令督戰隊,開始攻城,告訴他們,攻下城池,隨意擄掠,概不過問。」

    「是,堂主,」

    然後傳令之兵就開始四下奔馳,大喊,

    「堂主有令,攻城,此城拿下,隨意擄掠。」

    「殺,殺,殺啊!」

    「衝過去!」

    隨後就是那些饑民,滿眼通紅的哀嚎著,好似發泄心中的恐懼,也不需要督戰隊,就發了瘋的沖向城牆,不要命的搭著雲梯,就拼命攀爬,也不躲避城頭射過來打的箭雨,十幾萬人的衝鋒,就是秦運江見了也是臉色大變,簡直是瘋了。

    「讓城內援軍立刻上城牆,讓後面的弓箭手,隨意攢射,守住城牆,快。」

    「是,將軍。」


    隨後,城牆下就湧來大批援軍,暫且壓制住了那些饑民的瘋狂。

    李知府早就嚇得呆住了,那些人簡直是瘋子,手無寸鐵就沖了過來,還有那些中箭倒地的,也是用手趴著往城牆這邊移動,留下一道道血痕,慘不忍睹,心裡忽然冒出一個念頭,要是後面那些精銳也是如此,這府城能守住嗎,受不了如此血腥的一幕,李知府匆匆帶人下了城樓,回內城去了。

    城牆上,守軍雖然害怕,可還是緊握著手中的刀柄揮舞著,每次揮舞一下,就帶走了一個鮮紅的生命,鮮血四濺而出,染紅了城頭,更多的是手無寸鐵的饑民,猛地衝上了城頭,然後抱著守軍,就跳下城牆,共同赴死,而在下面等待饑民,則是立刻把士兵的鎧甲武器剝了出來,然後繼續攀登。

    就這樣,雖然賊軍死傷巨大,可是守軍的人也是死的不少,不少老弱還有青壯早就面無人色,要不是秦運江心腹老營的府軍弟兄們,在後面盯著,後果難料。

    副將藍曉一臉鮮血的沖了過來,

    「將軍,咱們這邊死傷不小,那些饑民簡直不是人,這城真要到了那些人來打,恐怕守不住。」

    「守不住也要守,有了城牆,他們還能打一下,要是沒了,你說他們還能打嗎。」

    秦運江當然知道府軍不堪大用,可是還能一用,但是如果沒了城池的保護,府軍必然潰敗,除非顧將軍來此接應,可是還能等幾天呢。

    藍曉也是一臉慘然之色,

    「將軍,要不然,咱們領著老營弟兄們直接突圍也成啊。」

    「糊塗,現在不失時機,外面沒有援軍接應,恰逢還有落葉谷地,要是被埋伏了,萬劫不復,再說了,弟兄們賣了命,餉銀糧草還沒有呢,本將心有不甘,」

    秦運江在心裡權衡利弊,現在決不能離開府城,必須尋找時機,至於城內鄉紳豪族,家丁護衛奴僕,竟然一個人都不出,全都龜縮在內城,尋歡作樂,絲毫不管外城百姓的死活,堅守城池必然不是長法。

    秦運江站在城樓上之上,往北望去,呢喃道,

    「顧將軍,也不知您到了哪裡,還需幾日才能來!」

    官道上,

    京南將軍顧平,親率的三萬大軍已然快到了,只是多日急行軍,士兵早已疲憊不堪,飲水還需要補充,

    而副將,從隊伍後邊跑了過來,

    「報,將軍,前後方十五里並沒有發現賊兵,只是弟兄們連日來趕路早就疲憊不堪,將軍,是否休息一日。」

    顧平陰沉著臉,站在土坡上四下觀望,因為繞了陳州城的官道,多走了一日的路程,多繞了一地,麾下士兵疲憊不堪,他如何不知,只是軍情緊急,萬萬不敢耽擱,可是毫無軍心可用啊。

    「四周可有安營紮寨的地方?」

    「有,將軍,前方十五里處有一樹林,臨近一條小河,是個紮營好地方。」

    副將早就派人巡視了四周,也是尋找了安營紮寨的地方,畢竟大軍一路疾馳,飲水乾糧也都見了底。

    「那好,就在前面安營紮寨,休息一日,何時啟程等我軍令。」

    顧平想了想,還是要準備一番,讓麾下士兵養精蓄銳,畢竟距離林岳府越來越近了,此時可能就會遇到太平教的賊軍,也不知道太平教何種實力,萬一名不虛傳,此行就難了。

    萬一敵眾我寡,戰況不利,解救府城也就成了笑話。

    到時候希望城內的秦運江能夠看到戰況,尋找機會率眾突圍,然後合兵一處再撤回去,這府城不要也罷,守不住地,不然的話,錯失良機,可就出不來了,那幾萬人馬全軍覆沒,自己再損兵折將,回不回得去,就難說了。

    這一趟南下,顧平顧慮頗多,作為京南將軍,又不得不出兵,可是郡城的布政史於大人,始終不肯透露南邊所出的事,到底是什麼情況,要不是皇城司的人上門透了秘密,自己怕是還蒙在鼓裡。

    剛出郡城的時候,麾下精銳齊出,士兵多是自己的老部下,兵甲之利,氣勢如虹,沿途官道上也有人煙,可是更多的是流民,骨瘦如柴,病入膏肓,還有賣兒賣女遍地都是,這場面,慘不忍睹。

    可是走了沒多遠,

    本是信心滿滿的顧平,僅僅行軍一日心就涼了,一路上所見所聞,皆是觸目驚心,原來的繁華的城池,還有人言鼎沸的村落,如今什麼都看不見,只留下殘羹斷壁,村落荒蕪,十室九空,早就沒了人煙,遍地的骨瘦如柴骸骨躺在官道的兩側,前些日子還安排士兵掩埋,如今早已麻木,太多了,根本無從下手。

    遠處還有紅著眼的禿鷲在天空盤旋,盯著下方的隊伍久久不願離去。

    顧平在土坡上,心思沉重,看著長長的隊伍,不由得感到一陣憂慮,然後喊道,

    「全軍止步,就地紮營。」

    然後依次傳令之兵,接著往下傳去,

    「全軍止步,就地紮營。」

    然後全軍先後停下,各部千總還有將軍就地警戒,卸下輜重。

    副將柴定從前頭帶人回來,問道,

    「將軍,可是有何不妥之處,」

    顧平再次往前看去,遙遠的一處,依稀可以看出有一座連綿的山脈,雖然不高,可是長度橫跨很遠,看不到盡頭似的,伸手一指,問道,

    「柴定,你看前面那處山脈是何地?」

    柴將軍拿出地圖,對比了一下,然後回道,

    「回將軍,那就是落葉山,雖然不高,但是橫跨兩郡,前面就是落葉谷,穿過此地,就到了林岳府的地界,裡面礦口很多,所以林岳府冶鐵坊才這麼有名。」

    「原來如此,落葉谷,落葉,總感覺此名有些晦氣,傳令,暫停紮營,沿著這條河繼續前行,然後在落葉谷入口處五里處,橫在官道上,一直到河流,東西紮營,並且在面對谷口方向,挖壕溝,設拒馬,不管本將如何去,你帶領五千弟兄就在大營守著,我把輜重糧草也留下,可明白。」

    顧平隱隱約約有著感覺,怕是南下的事,到此就結束了,為了留條後路,只能派自己心腹副將柴定,在此守著,萬一要是不可為,只能對不起秦運江了,

    可是柴定不解,府城就在眼前,為何要如此,

    「將軍,留下的兵是不是太多了,亂賊雖然戰力奇差,可是人數太多,解了府城之危,匯合城內守軍進可攻退可守,為何還在此立下大營留下輜重?」

    顧平嘆息一口氣,問道,

    「除了這條官道,可還有其他的路通往林岳府?」

    「回將軍,最近的路只有這一條,並未有其他的路,有也是要繞道很遠。」

    柴定看著手中的地圖回道,說到這裡,立刻明白將軍的用意,這是留下後路,可是亂民真的有那麼大實力不成,百思不得其解。

    「這不就是了,本將是想給弟兄們留下一條後路,本將領兵到今日,從未怕過任何人,這一次竟然心中有了懼怕之意,你知道為何?」

    「這,末將不知,」

    副將柴定真的不知道將軍竟然會有這種想法,以前從未聽說,顧平臉色沉重的嘆了一口氣,

    「就是因為那些饑民,你一路走來,可見到一個百姓,沒有,除了餓死的人,連個村子都沒有,說明了什麼,說明百姓都活不下去了,太平教的人再趁虛而入,百姓有了指引,這就直接造反了。」

    顧平說完,上了馬,跟著隊伍繼續前行,上了馬之後繼續說道,

    「還記得十幾年前的白蓮教之禍嗎?」

    「末將記得,那時候將軍也只是一位千總,末將不過就是校尉,跟著寧榮兩位國公,在京南圍剿白蓮教徒,那些人還算是人嗎?。」

    說完柴定也有些恐懼之色,當年遇到白蓮教的信徒真的是有些恐怖,悍不畏死的衝殺,折損了太多的弟兄們,尤其是遭遇戰,幾乎是一比一的戰損,太過慘烈,難道太平教還是如此。

    「將軍,今日不同往日,白蓮教橫行中原那麼久,從前朝就有了,這個太平教也不過是近些年才有,相信不會和白蓮教一樣的。」

    「希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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