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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章 御書房君所述(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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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00章御書房君所述

    養心殿,

    御書房內,

    青銅大鼎燃著青煙,散發出陣陣幽香,回味悠長,提神醒腦,是上好的香料。

    遠處的內侍和宮女恭敬的立在周圍,沒有一絲動靜傳出,氣氛顯得有些寂靜。

    武皇坐在書案之後軟榻上,然後從書案左上角,拿了三個奏摺,放到面前,看著一紅兩黃的奏摺,感慨了一番,沉聲道,

    「朕在接到林愛卿的遺折的時候,甚是痛心,如此忠心朝廷之人竟然落得有此下場,實屬不該,林愛卿的遺願朕答應了,他的獨女林黛玉望愛卿好好對待人家,朕自有恩典頒布。」

    「臣,張瑾瑜謹記陛下所言,必然會好好對待玉兒,也替岳父和玉兒謝皇上恩典,」

    張瑾瑜站起來繼續施了一禮,拜謝道。

    「起來,坐著回話。」

    「是,陛下。」

    張瑾瑜小心的站起來落座,倒是感謝皇上的惦記,想到了玉兒的狀況,也不知道回府怎麼樣了。

    走神之際,武皇周世宏拿起張瑾瑜的「平虜策」打開,然後斟酌的問道;

    「愛卿,你覺得此戰到底是打還是不打,如果真的打了,能不能贏,你有幾成把握?」

    問完話,還把張瑾瑜寫的奏摺拿起來,而後重新又放下,實乃不好下決定。

    張瑾瑜見到皇上問話,面色一正,沒有回話,倒是轉頭看了一眼御書房入口處侍奉的太監宮女,回道,

    「陛下,還請屏退左右。」

    武皇眼神一凝,看了眼四周的內侍等人,沉聲道,

    「戴權,讓他們全部下去。」

    「是,陛下。」

    戴權立刻轉身把侍奉的太監宮女全部趕了出去,獨留自己和皇后坤寧宮的春禾在此侍奉,

    張瑾瑜見到人走後,起身來到書案不遠處右面的牆壁,上面有大武疆域圖,從關外到關內,在連著南方,甚至還有草原和最南邊的夜國,

    張瑾瑜指著疆域圖,首先說道,

    「回陛下,臣說實話,臣從沒和東胡人打過,按照朝廷以往的戰績,臣沒有把握能贏,勝負不過五五分,只有一半的機會,要是陛下還要問臣打不打,臣就一個字,打,狠狠地打,即使真的輸了也要打!」

    此言一出,

    滿堂寂靜,

    皇上和皇后以及三位皇子還有戴權等人都是無言,且震驚的看了過來,尤其是武皇簡直不敢相信是這樣的答案,還以為洛雲侯會說必有勝算,

    聽到這個回話,有些不解問道,

    「愛卿的意思此戰不一定能贏?」

    「回陛下,是,但是臣能保證不輸,」

    「此話怎講?」

    武皇緊皺的眉頭問道,也坐不住,起身走了下去,來到了疆域圖面前,和張瑾瑜相對而望,

    「回陛下,請看,」

    張瑾瑜用手指著疆域圖的北面,正是晉北關所在,繼續說道,

    「此處就是晉北關,獨處兩山之間的豁口,易守難攻,在此處和東胡右賢王且提侯決戰,對於我朝還占著地利,

    臣先期的主要目的,就是殺傷且提侯揮下部落的士兵,然後聚齊朝廷精銳,在關外決戰且提侯主力,爭取重創他。


    讓他往後五年不再有實力寇邊,讓邊關休養生息,臣打不過就退回關內,打得過就直接追殺邊境草原,臣原本打算全面開戰,可是考慮陛下和朝廷還有疑慮,所以只能兵對兵,將對將,在關下決戰。」

    武皇的眼睛死死盯著晉北關的地方,也在思考洛雲侯所言,地利占優,城防占優,可是出了關,只有少量的山谷走廊,過後就是一馬平川的草原,實在是不一定有多少地利之說,到時候決戰也不知道結果如何。

    想到了洛雲侯所言另一個方法,疑惑問道,

    「愛卿還有另一個方案,何為全面之戰?」

    張瑾瑜沒想到武皇竟然會問起此話,也不遲疑,伸手繼續往北指著,到了草原東胡人地盤,說道;

    「陛下請看,東胡人分為三部,王庭所在北方,乃是和月氏人爭奪草場水源,在左下方,乃是左賢王伊稚呼斜所部,主力盡皆在西南,和鮮卑人對峙,只有且提侯所部在一直侵擾大武,臣覺得,要麼重創且提侯,要麼直入虎穴殺入草原,從背後出擊,那就是從臣的關外,平雲城出擊,瞄準且提侯王帳直搗黃龍。」

    說完用拳頭重重砸在東胡右賢王的草原的腹地的地圖上。

    此話說完,

    武皇周世宏滿面漲紅,心中豪氣迸發,血氣上涌,實在是膽大妄為的想法,不禁在書案前來回踱步,臉色也是一變再變,

    「洛雲侯,朕且問你,按照說的方案需要多少兵馬?」

    「回陛下,需要三萬精銳騎兵,而且一人三馬,人歇馬不歇。」

    武皇周世宏停下腳步,猛地轉過頭,

    「你可有把握,萬一在腹地被發現他們會如何?」

    張瑾瑜沉吟不語,此方案冒險至極,就是按照漢武帝的當時北伐匈奴的打法,派遣大將軍衛青統籌全局,正面吸引匈奴主力,讓霍去病率軍突襲王庭,封狼居胥,立下不世之功,載入史冊,自己倒是真沒把握,戰局瞬息萬變誰也不知道。

    「回陛下,沒有把握,一切看天意,真的被東胡人發現,只要主力不在就能跑回來,萬一被主力圍了,有可能全軍覆沒,所以臣保證不了,只能盡力而為。」

    「你的戰法,朕知道,乃是仿效漢朝武帝決戰匈奴時候的打法,兵行險招,是一步好棋,可是時至今日,草原上的人並不傻,王庭所在也有重兵把守,你要的三萬精銳騎兵戰力雖強,可是補給跟不上,草原情況不明,風險太大了,朕賭不起,你知道三萬精銳,九萬匹戰馬,那可是朝廷的大部分家當了,朝臣甚至還在為到底打不打而猶豫不決。」

    武皇周世宏心中也有鬱結,也有些羨慕漢武帝那時候的能臣名將,還有他的運氣,可是如今時境過遷,有些事怕是不成了,還是要穩妥一些,再者,還需要問細一些。

    「陛下,既然這種打法太過極端,那就穩紮穩打,憑著大武實力和財力,直接耗死且提侯,草原上儲備再豐富,絕對比不上關內,臣在江南看到此地百姓富碩,而且還有大量的上好水田,有的一年三熟的稻米,實乃天下糧倉,只要儲備足,大武可以耗死任何一個強國,就是兩個東胡人也不怕。」

    張瑾瑜看到武皇一直持謹慎的態度,那也好辦,打仗就是打的國力,只要銀子,糧草軍械足夠,怎麼都能打,至於士兵,人還不是被逼出來的嘛。

    武皇受到張瑾瑜激勵的話也備受鼓舞,想來也是不差的,只是心中擔憂之色還是揮之不去,如果不打安於現狀不是也挺好,打了也不一定有好處,可是自己內心是想打的,不為別的,為了提振繼位後的士氣,和削弱部分人領兵之權,

    「愛卿,你來說說這一仗,為何你要堅持打?」

    張瑾瑜再次施了一禮,然後站到大武疆域圖面前,說道;

    「陛下請看,東胡右賢王所部愈加強大,近些年不斷試探北部各個關隘,而他的本部兵馬,王帳的鷹師,虎師,狼師還有熊師,四大精銳狼騎兵,始終不動,都是右賢王手下那些部族的兵馬拼命試探,

    造成大武有些地方守軍精疲力盡,難免不保證有的地方守軍疏忽,且提侯只要察覺,必然會大舉派兵猛攻此處,突襲關隘,

    攻破城關,進入關內,那時候憑著東胡人騎兵的機動性,關內必然處處狼煙,再者,陛下,不管何時都要保持對草原人的高壓態勢,年前女真人就是認為大武的衰弱,從而不遵皇命,進而反叛自立,所以提振朝廷和諸軍各部的士氣就是以戰養戰,忘掉儒家禮儀,奮力搏殺。」

    見到武皇還在傾聽,張瑾瑜也不停歇,繼續說道,

    「陛下,歷朝歷代的王朝衰落,皆因內憂外患而亡,但唯獨漢以強亡,實乃嘆息,這恰恰說明,朝廷必須保持足夠的戰力和威懾才行,想要鎮住他們,唯有一戰,陛下,當斷不斷必受其亂,陛下早下決心,現在就開始準備,臣相信,到時候且提侯必然會猝不及防,此戰關乎朝廷國運,也為陛下爭取時間。」

    張瑾瑜說完話就退下來站在一邊,此話倒是真心話,如果武皇想擺脫太上皇或者那些勛貴的影響力,必然要樹立新的軍功封爵,唯有自己,那麼不管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皇上,必然是要打的。

    周世宏則是默默走回書案之後,坐下,心中反覆衡量,洛雲侯的話是聽明白了,所言的意思更是直白,勝了則是可以讓自己的暗手得以提早實施,時間就充裕了,

    就算是敗了,怕是朝廷不安穩,不過既然洛雲侯看樣子有如此把握,此戰可以打,但是還不能就此表態,保寧侯還需要問詢一番。

    「好,愛卿的話朕記著了,此事不急,朕再思索一下,朕這幾日打算給三位皇子在宮外開府,洛雲侯可有什麼要說的?」

    張瑾瑜一愣,怎麼換了話題了,偷偷的看了一眼不遠處三個小正太,長得倒是挺俊的,個頭也不矮了,怕有十多歲了,開府不就是滾出宮裡自己過了,這不挺好,

    「回陛下,臣贊同陛下決議,三位皇子是該出去開牙建府了,這也是三位皇子難得歷練的機會,臣恭喜三位王爺。」

    張瑾瑜竟然故作大喜的樣子,對著另一邊站著的三位皇子施了一禮,三位皇子也不知在想著什麼,茫然不知,也不知道怎麼辦,竟然愣在那裡,直到張瑾瑜收回禮站了起來,才反應過來,手忙腳亂的在那胡亂回了一禮,倒是讓武皇看得皺了皺眉頭,

    「是該出去歷練一番,連禮數都忘了。」

    皇后江玉卿也有些生氣三人,今日竟然如此不知禮數,可是關心急切,忍不住開口,

    「洛雲侯,本宮也想問你,三位皇子出去開府,本宮一直不放心,能想著洛雲侯是否是有時間過來幫襯一下,」

    張瑾瑜有點沒聽明白,所謂的幫襯是何意,三位皇子幫襯三位,這不成保姆了嘛,還是皇子千金之軀,找罪受,只是怎麼拒絕呢,一時間有些犯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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