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八章 四家自此陌路(1 / 1)
第378章四家自此陌路
趙通判府邸門前,
府內的小廝和管事立在那大氣都不敢喘息,
門外,
趙公公看到身邊的侯爺發愣,不由得面容笑了起來,小聲的喊了一聲。
張瑾瑜的思緒被打斷,回過神,看著人都在,問道;
「趙老哥,有何事?」
「侯爺,好事啊,等一會,那些妖姬什麼的,加上樂師等人,侯爺直接全部帶回去,慢慢欣賞,雜家還想看看,到底何人來此赴宴,李千戶,帶著人先過去。」
「是,大公公。」
李雲立刻應道,然後一揮手,身後大批皇城司的近衛,就涌了進去,見人就抓,李千戶親自帶人直奔正堂而去。
堂內,
趙通判忽然感到有些心神不寧,也沒有心思再看什麼妖姬了,心裡還在琢磨著胡大人的話,難道是休妻也不成。
那怎麼辦,
再說自己可是文官一系,洛雲侯難道敢對自己下手,那就是過線了。
就在此時,
門外響起腳步聲,好似有大批的人靠近,屋內的人一驚,從腳步聲就知道是披甲之士,胡大人手一抖,筷子都差點掉了,王大人面色驚變,出了何事?
更不用說坐在堂下那些小官小吏,各自在位子上有些不知所措。
李千戶到了門前,二話不說,一腳踹開屋門,就帶兵走了進去,自己站在門口盯著一言不發。
趙通判把筷子一摔,呵斥,
「反了天了,敢問是那位大人帶隊,無故帶兵闖入本官家中,眼裡可有王法嘛,還不出去。」
雖然嘴上聲勢不減,可心裡還是打怵,畢竟是皇城司的人。
城內是誰要害自己,到了此時趙通判還沒意識到,自己哪裡出了問題。
「唉,不要著急嗎,雜家剛來就要攆人,趙通判此乃待客之道?」
趙公公帶著人,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看著堂內的舞姬,也是盯著女子猛看,身穿黑色紗衣,還真別說,有那個味道,想到都給侯爺了,心裡還是一陣心疼。
堂內眾人見是趙公公和洛雲侯前來,立刻起身行禮,
「下官,見過侯爺,見過大公公。」
張瑾瑜的左腳剛剛邁了進去,見到一屋子宴席,散亂不堪入目
倒是屋內的那些女子,多看了幾眼,妖姬膚白貌美不說,那種不同於中原人的妖異,別有韻味,至於他人,倒是沒有理會,在場的官員還保持行禮的樣子,無人敢抬頭。
只有胡大人偷偷看了一眼都察院都事王大人,王大人輕輕搖了下頭,表示也不知何意。
「是挺好看的,夜國盛產美女妖姬,果然名不虛傳,趙老哥可是猜的透徹,本侯佩服。」
張瑾瑜一個話語讚譽了過去,把趙公公樂呵的找不著北了,
「哈哈,雜家能聽到侯爺讚譽,心裡可熱乎了,都是小道,不值得一提,來人啊,把這些妖姬和樂師全部帶走,給侯爺帶回去,都小心些,可別失了手。」
「是,大公公。」
李雲讓身邊的百戶帶人,把那些女子樂師帶了下去,等人走後,堂內空了下來,見到一屋子的人寒蟬若驚。
張瑾瑜也沒浪費時間,吩咐道;
「趙老哥,別浪費時間了,完事還要去書院看看呢。」
「對對,看雜家事辦的,李千戶,抓人吧。」
趙公公一說完,身邊的皇城司親衛,猛的撲了上去,趙通判和衙門一系的不少官員全被抓,而後給押送下去,趙通判臉色驚異,喊道;
「侯爺,大公公,下官犯了何事,要緝拿下官,」
趙公公沒有說話,衝著李雲,擺了擺手,趙通判立刻被拖了下去,然後府上的其餘人也被集中趕出去,到了前院,全部被禁軍帶到秦淮河岸,就地斬殺,豪不留情。
其他居坊,一批批的人,被抓,然後帶到河岸處決,河水又一次變紅了,秦淮河兩岸驚叫聲絡繹不絕,不少百姓恩客,和青樓女子,嚇得緊閉門戶。
雲良閣,二樓。
宮懷玉一臉震驚的看了過去,急忙問道,
「南生,外面出了何事,怎麼洛雲侯又開始殺人了?」
「回主子,今日,洛雲侯帶兵進城了,到處撲殺官員,抄家斬首,不過細作來報,城內五品以上的官員無事,都是些小官和小吏,應該和汪家有關,汪家姻親不少,屬下懷疑,洛雲侯想藉此機會,報復東王府的。」
鷹衛副統領南生謹慎的,把外面打聽來的事匯報於世子。
宮懷玉默默看著外面,心裡掀起驚濤駭浪,果然不愧是洛雲侯,根本就沒有被那些,所謂的謠言影響,邊軍的做法一脈相承,有些事南人根本不懂啊。
「把咱們的人撤回來,恐怕不殺光那些人,怕是洛雲侯不會撤兵的。」
「是,世子。」
趙通判一家老小被帶到了刑場,就地決絕。
趙府,堂屋內。
張瑾瑜掃視了一眼堂內的金陵同知胡大人,和都察院都事王大人。
也沒理會,轉身就走出屋子,趙公公也緊隨其後,就此離開。
等到讓人走後,
還在做著施禮動作的胡大人和王大人,忽然身體一軟倒了下去,看著空蕩蕩的屋子,二人恐懼的對視了一眼,始終說不出一句話。
出了趙家,張瑾瑜和趙公公就帶著人準備去金陵北山白鹿書院看看。
路過賈府的時候,張瑾瑜看到賈家九房的人全部被抓,押了出來,寧邊還帶人用鞭子狠狠的抽了過去。
看著哀嚎的賈家的人,張瑾瑜勒住馬,
「吁停下。」
整個隊伍立刻停了下來,趙公公騎馬走過來問道;
「侯爺,可有事?」
「嗯,看到賈家的人了,來人,把賈家九房的那個當家人,叫賈文夫的帶過來,本侯活劈了他。」
身後的親衛下馬領命而去,趙公公見了,立刻噤聲,退後在一旁,知道侯爺和賈家的矛盾,哪裡敢插手此事。
不一會,
寧邊帶著兵丁,把賈文夫帶了過來,
「侯爺,這老小子,還想跑,被末將抓住帶了過來。」
「嗯,賈家的人,哪個不是奸滑無比,綁在馬後,拖一圈再說。」
「是,侯爺,來人綁上。」
先鋒營兵丁拿了繩子就要給賈文夫綁起來,賈文夫此時竟然也不害怕,怒道;
「張家小兒,有種就殺了我,如此辱我賈家,想來祖上黑騎軍要是在的話,哪能輪到你猖狂,侯爺要是殺我,可是自絕於勛貴,想好了,」
看到一臉猖狂至極的賈文夫,張瑾瑜陰沉著臉,拿了鞭子,對著臉上就抽了過去,一道道血痕顯露。
「好,打的好,老夫要是吭一聲,就不是賈家的人。」
賈文夫瞪著血紅眼,惡狠狠看了過去,張瑾瑜把馬鞭一收,
「還等什麼,拖三圈再回來。」
「是,侯爺,駕,駕!」
「哼」
賈文夫,悶哼一聲,被拉扯倒在地上,親兵立刻翻身騎上馬,一揮鞭子,就打馬奔跑。
這一幕剛好被臨街的史家兩個兄弟看到,二人站在閣樓上,心裡不是個滋味。
「大哥,這洛雲侯真是要殺賈家九房的人,咱們怎麼辦?」
史伯華往外看去,賈家九房的掌舵人賈文夫,如同死狗一樣,被拖在馬後,地上留下一道血痕,甚是駭人。
「你說怎麼辦?四家雖然交好,可是今日誰能阻止,王家的人始終不曾現身,我們外姓人有何理由。」
史長良雖然如此說話,但內心未免有著兔死狐悲之感。
忽然一個念頭,四家會不會最後都是如此下場,緊接著狠狠搖了下頭,怎麼可能,勛貴和朝廷乃是一家啊。
「大哥,那你說,王家的人為何不出面,還有此事早有苗頭,為何洛雲侯在京城時候,京營節度使王大人不出面調解,主家來信提醒,必然知道此事,難道他們沒有一點反應,京城賈家老太君還在呢。」
史伯華簡直不可置信,如果四姓之家,內部要是起了隔閡,到時候可真的沒有盟友了,見死不救,隔岸觀火,有一次就有二次,到時候各家只顧自保,如同水上浮萍,遲早要完。
「我怎麼知道,京城發生了什麼事,要不是保齡侯府來信,我兄弟還蒙在鼓裡呢,再說,這情形,怎麼去求情,洛雲侯母親還是王家的女子,她不可能不知道四家當年跟著先皇的關係,可是月余調查,可有人理會我倆兄弟。」
史長良哪裡沒有想到,早就在這些日子裡去傳信聯繫。
王家,自己可是找了王家的領頭嫡女王長玲,布政史的髮妻,甄家那邊也去人了,就連其餘賈家的族人也去了,可是去的信如石沉大海,竟然沒有回音。
「大哥,咱們兄弟倆只能眼睜睜看著了嘛,要不然弟下去說和一番?」
史伯華鼓起勇氣,想去侯爺那求情,剛說完就被史長良一把拉住,
「你瘋了,想什麼呢,你要是去了,洛雲侯暴怒牽連史家,家中老小怎麼辦?
還有輪不到我們出面,既然都不出面,那以後四家所謂共進退就是名存實亡,咱們兄弟二人需要從長計議,實在不行,關外洛雲侯未嘗不是一位好靠山啊。」
「大哥,你竟然想」
「對,如你所想.」
史長良點了點頭。
而深宅大院外,被戰馬拖得奄奄一息的賈文夫,早就沒了力氣在罵,張瑾瑜見人快不行了,也不再折磨,抽出刀,一刀劈了過去。
賈文夫慘叫一聲,就一命嗚呼了。
「把此人的屍身,吊在西城門上,這棟宅子,抄家完,就給燒了,其餘的人就地處決,殺!」
「是,侯爺。」
親衛隨之傳令,張瑾瑜翻身上馬繼續往白鹿書院而去,身後是一聲聲慘叫聲,整個隊伍安靜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