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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四十二章 這是欲蓋彌彰(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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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府大院,

    正堂花廳,

    古色古香的檀木圓桌上,山珍海味擺了滿滿一桌,牆壁上掛著幾幅名貴的山水畫,畫中山川河流,雲煙霧繞,竟然是江南的意境。

    堂內擺著的香爐里,燃燒著沉香,淡淡香薰,飄滿了廳堂,

    此時的刑部侍郎常佐,一身素衣,雖不是綾羅綢緞但也是江南上好的錦布裁剪的,腳下一雙青雲快靴,更是襯托出常大人的風采。

    剛剛的一席話,顯然讓眾人回味無窮,又隱約想不明白,大公子李潮生,在腦中快速回想,難不成要聯合顧一臣的戶部,來壓制吏部之人,可是顧一臣那個老狐狸,豈是那麼好相與的,

    「常師兄,你的意思是想聯合戶部,壓制吏部?」

    眾人的目光再一次看向常佐,只見常大人搖了搖頭,

    「大公子,找誰,都不能找南北鄉黨任何一派,首先,陛下那裡就過不去,」

    「你就別賣關子了,急死人不是!」

    就在眾人疑惑之際,楊少師忍不住埋怨道,都什麼時候了,還要這樣繞彎子,真是,

    「哈哈,楊師兄不必著急,師弟並不是賣關子,咱們的眼光不能只限於江南,京城,還有京南之地,只要有機會,都要橫叉一手,不管用不用得到,作為交換,總歸是有利益的,」

    常佐摸了摸下巴,心中也在考量,自己剛剛想法的可行性,所以遲疑間,並未先說出口,

    大公子李潮生,坐在主位上,想來是明白了常師兄的意思,以子換子,不過與何人合作,文官這邊是不成了,那只有勛貴的人,除了四王八公,只剩下洛雲侯了,可是那裡那麼多人,不知師兄心中的人選是誰,

    「師兄的意思,師弟明白,落子無悔,可以換子,但是與人合作,誰最合適。」

    「大公子果然聰慧,師兄就是這個意思,至於與何人合作,大公子心中想來也是有著人選,」

    常佐抬眼望去,眼裡精光一閃而逝,洛雲侯可算是好的盟友,

    「師兄,莫非說的是洛雲侯。」

    李潮生也不再試探,直接說了出來,常佐笑了笑,點了點頭,其他人有些譁然,和勛貴聯手,怎麼可能,引起天家猜忌,不是得不償失了,孫伯延臉色一變,就開口問道;

    「大公子且慢,常師弟,與洛雲侯合作,且不說洛雲侯手底下有多少官員,怎麼合作法,我等先不議論,就是文官和勛貴走到一塊,朝廷和陛下,能容忍否。」

    此話一出,

    楊少師和欒公賦盡皆點頭,恩師的教誨時刻在腦中,引起了陛下猜忌,不等他們有動作,想必都是告老還鄉了,

    這一點,顯然也是李潮生所擔憂的,父親一輩子都在防著武勛,他怎可破了規矩呢,再看向常師兄,也有所疑問,

    「師兄,你可有解釋?」

    常佐笑了笑,不慌不忙的拿起筷子,夾了一口江南鱸魚,也只有江南的鱸魚,才能如此鮮美,就像是今歲恩科,來的正是時候,

    「諸位師兄,你們只看到以前,先不說朝堂的事,科舉之事,都能讓洛雲侯任主考官,不管因為什麼,含元殿,高中的那些人,其座師就是洛雲侯,手底下門人子弟,不就來了嗎,至於說猜忌,」

    常佐眼神一凝,沉聲道;

    「換成其他人,萬不可如此,唯獨洛雲侯可以一試,江南空缺那麼多位子,大公子,不管如何,只要是洛雲侯門下的門生,皆可安排過去,當然,是私底下合作不能拿到明面上說,南大人那邊需要的,也可以交換,明面上是南大人,暗地裡可是洛雲侯,今歲恩科,可是大公子難得的機會。」

    這一番陳述,讓眾人豁然開朗,一時間啞口無言,欒公賦和孫伯延對視一眼,眼裡皆有震驚神色,常師弟真的是不出手則已,一旦出手,必定一鳴驚人,佩服。

    「好,盡聽常師兄所言,」

    李潮生忽然想到了很多,南大人,洛雲侯,可是現成的盟友,唯獨他們二人,大有文章可做,不光是江南,京南要是平定叛亂,空缺的官位更是不知有多少,有父親在位,可換的東西就太多了,愣在那想了很多,

    突然,

    守在外面的李大管家,悄無聲息的走了進來,

    「大公子,外堂有事稟告?」

    「嗯?什麼事?」

    見到是李總管所言,李潮生知道,不是小事,不然不會貿然進來,遂開口問道。

    「回大公子,外面傳來三件事,一是,貢院和宮裡面,同時落了龍門,二是寧榮街賈家族人,狀告主家不仁,順天府徐大人接下此案,另外最後一件事,和楊大人,欒大人,孫大人有關係,」

    李管家有些遲疑,不知該怎麼說。

    「什麼事,如實說就成,在座的不是外人,」

    李公子心中一驚,什麼事能牽扯到三位師兄,催促問道,

    「回大公子,線人來報,晌午時候,在含元殿,楊公子和榮國府薛家大公子,在宮裡面出言不遜,大打出手,並且欒公子和孫公子出言幫襯,一併被洛雲侯當場拿下,抽了鞭刑,並且雙方按照大武律令,分別禁了六年,和三年的科舉,此事已經傳遍了京城。」

    「什麼,這個逆子!」

    李總管的話剛一說完,楊少師驚呼一聲,直挺挺的一個踉蹌,摔倒在地,

    「楊師兄,快,叫郎中過來」

    ――――――

    翌日清晨,

    雄雞報曉,又是新的一天。

    皇宮大內,

    依舊是戒備森嚴,

    含元殿,響起了銅鑼的聲響,

    「所有考生,按照手中的考號,隨號入座,不得出聲喧譁,如有發現,立刻趕出考場,凡有疑問,皆要舉手,等巡考官過去,再行問詢,入座。」

    隨著馮永文站在高台上,一聲大喝,從後殿排隊而來的考生,依次入內,按照順序落了座,井然有序,

    張瑾瑜站在高台之上,看著下面眾多考生被安排的井井有條,沒有出亂子,就點了點頭,果然是有備無患,

    沒過一會的功夫,眾多考生入了內,

    「」

    緊接著又是一聲銅鑼聲響起,馮永文高聲道;

    「入了座,就不要想著作弊之事,四周皆有巡考官盯著,凡是想回去睡覺休息者,需要舉手交卷,方可回去,爾等帶的吃食,可在殿內享用,清水隨後由巡考官分發,至於想如廁的,也是舉手示意,在大殿西側,圍擋內,不可離去,更不得大聲喧譁,違者趕出考場。」

    說完話,就回到張瑾瑜身邊,

    「侯爺,一切安排妥當,是否當眾開驗考題。」

    所謂的開驗考題,就是把事先準備好的考題,當眾拆開驗題,在眾考官檢查封口無誤後,再當眾宣讀,

    張瑾瑜看著高台供案上的皇榜,那就是之前已經泄露的考題,也不知多少人看過了,怎可任用,

    在古人的眼裡,人生四大喜事就是「久旱逢甘雨,他鄉遇故知,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而在這四大喜事中,尤以「金榜題名時」最讓人歡喜。


    古往今來,多少文人墨客為科舉所傾倒,更有多少人,為其送了性命,只要是高中,為其鋌而走險,不知凡幾,有道是「十年寒窗無人問,一舉成名天下知,」名利所害。

    「侯爺,侯爺,吉時到了。」

    見到侯爺愣在那,眾人都是一頭霧水,沈中新在身後,稍稍提醒了一下,張瑾瑜這才回了神,

    「吉時已到,開題。」

    見到那麼多人都在朝著此地觀看,張瑾瑜心中少許有些緊張,這更換考題的事,還需要尋一藉口,昨夜想了一下,順藤摸瓜,還是需要做的,那如何找藉口,只能是在那皇榜上做文章,所以,開考前一切照舊,供桌皇榜都是在所有人的視線下,安放好的,就算夜裡,也有巡考官,和兵丁守衛。

    如今,就是關鍵。

    張瑾瑜不慌不忙,先是走到供桌前,伸手拿了皇榜,放在眼前仔細查驗,皇榜連接處,都有封漆餬口,只是封口封住中間的位子,並不是全部封死,這就有了藉口,手一動,稍微在封漆的開口處,劃了一下,不仔細看,定然看不出來,做完這些之後,

    張瑾瑜皺著眉頭,故作不解的樣子,拿起來,反覆上下端詳一番,這摸樣看的周圍官員不明所以,

    「諸位,這皇榜安放此處,可有人動過?」

    隨著張瑾瑜一聲問詢,周圍的人都是大驚失色,這是何意,

    「回侯爺,無人動過,此地,有巡考官多人看守,還有侯爺帶來的親兵守衛,所有人皆不可靠近皇榜三尺之內,每一次換班,皆是六人之多,如有異樣,必有所查,侯爺,可是皇榜有了異樣。」

    最為著急的還是儲年大人,畢竟此地考題要是出了問題,貢院那邊也是要重新頒布考題,現有的必須廢除,再者,昨夜值守的官員,都是他一手安排的,萬一有事,他也難逃罪責。

    張瑾瑜瞧著儲大人一臉憔悴模樣,心中不忍,倒是難為他了,

    「嗯,儲大人不要著急,本侯例行問詢,大殿內,可不止那六位考官,四下里的人不下十人,本侯看的有些蹊蹺,皇榜封漆,按道理說應該是全部封口,諸位請看,我手中的皇榜,只有中間那一段封口,兩端可沒有,還有就是封口處,有一絲絲細微的劃痕,諸位可傳閱看看,」

    張瑾瑜把皇榜遞給了儲年大人,儲大人一臉的焦急神色,雙手小心的接了過來,細細查驗,

    周圍的官員也是議論紛紛,胡亂猜測。

    「不會吧,侯爺的意思,考題有人動了手腳?」

    「這,怎麼可能,大殿內,可不止那些人,誰要是動了一下,必有人察覺。」

    「會不會送來的時候,就是這樣的,」

    「慎言,慎言。」

    一時間,說什麼的都有,

    站在人群中的嚴從,眼神有些思索之色,洛雲侯怎會此時有這樣的動作,會不會另有深意,身邊的路安靠過來,小聲道;

    「嚴兄,會不會是考題泄露了,跟去年舞弊的案子一樣,被洛雲侯發現了。」

    「是啊,怎麼那麼巧,昨夜我和路兄,也巡查此處,戒備森嚴不說,四下里除了考官和侯府侍衛,連鬼影子都沒有,所有考生都是在後殿休息,還都有人看守,」

    齊良也是不解,昨夜他們二人也是輪了班,路過大殿,也瞧了一眼,就遠遠走開,回了偏殿休息,不可能是夜裡的事,難不成,是之前的時候,眼睛裡閃過一絲興奮,嚴兄機會來了,

    不曾想,耳邊傳來一句話,

    「路兄,齊兄,此事我等萬不可插手,洛雲侯做事,你們不是不知道,沒有把握的事,他必定不會去做,再者,科舉舞弊可是要掉腦袋的。」

    說完,就不再出聲,

    身邊的二人心中凌然,說的也是,神色默然,在那站著不動。

    不過人群中,言官居多,就此機會,也有膽大妄為之人,不知是真的公正於心,還是為了名聲。

    只見言官曹廣正,看著台上的架勢,難道是皇榜有人動了手腳,心中一動,往前走了幾步,來到台下,一抱拳道;

    「下官曹廣正,參見諸位大人,如今吉時已到,為何不放榜開題?」

    這一聲問詢,

    算是石破天驚,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此,台上眾人還在查驗皇榜是否完好,聽見問詢之聲,隨即掃了一眼,見到是言官曹廣正,

    張瑾瑜面色一黑,又是這個傢伙,你媽,哪裡都有他,不過也好,有這麼個人,可以一用,

    「原來是曹大人,不是不發皇榜,只是剛剛拿到皇榜時候,有些疑問,請教其他人大人罷了,畢竟本侯第一次參加科舉,有些事,問個明白為好,」

    張瑾瑜也不要麵皮,什麼話都說,曹廣正聞言,心中一喜,急聲問道;

    「侯爺,下官斗膽,敢問是出了何事,讓侯爺拿捏不定?」

    「也不是不能說,榜上的封漆封口,是全封,還是半封,本侯沒弄明白,封口還有些痕跡,所以拿捏不定,需要各位大人再仔細查驗一番。」

    張瑾瑜也不瞞著,大大方方說出來,就是說給所有人聽的,包括考生,

    此話一出,大殿內不少學子臉色微微一變,眼裡有些驚懼,不少人低下頭,不知在想什麼,還有人像是看著熱鬧一般,伸頭在那瞧著。

    台下的曹大人,也被侯爺的話說的一愣,他也不清楚皇榜封漆封口,是全封,還是半封,畢竟他以往也沒有主考過恩科,哪裡知道這些,

    這愣神的樣子,被張瑾瑜瞧在眼裡,料定此人也不知曉,起了戲弄之心,繼續問道;

    「曹大人,你說說,皇榜是不是半封的,要是的話,咱們就開考題了,」

    「這,」

    曹廣正哪裡敢應,事關恩科舞弊大事,怎可胡言,心中有些後悔,只得硬著頭皮回道;

    「回侯爺,下官並不知曉此事,至於是全封還是半封,下官以往並沒見過,所以下官不知。」

    切,原來還真是不知道,倒也誠實,

    「曹大人,既然你有了疑問,也上來看看,是否有異樣。」

    「是,侯爺!」

    略微顯得遲疑,曹廣正邁著步子,挪上了台階,雙眼跟著瞧了過去,連伸手都不敢伸過去,生怕動了皇榜變了樣,左看右看,好像是沒人動過,只是那封口的封漆,如何會是一般,心中也有了埋怨,要是全封了,哪有這樣的事。

    就連站在東首的三位皇子,也是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台上一切,二皇子更是佩服的不得了,

    「大哥,洛雲侯真是厲害啊,這一手。」

    話還沒說完,就被大皇子周鼎拉住了衣袖,眼神狠狠瞪了他一眼,

    「少說兩句,關鍵時候,怎可胡言亂語。」

    「是,大哥,這不是著急嗎。」

    二皇子不滿的嘟囔一聲,繼續看過去。

    此時的幾位主考官,巡考主官,還有閱卷的考官,都是看了一遍,眾人也都拿捏不定,以往的時候,誰也沒注意這些,都是主考官拿過皇榜查驗,直接宣讀,怎麼到了洛雲侯這裡,就出事了呢,至於說封口不封口的,誰也不敢擔責,

    臨到此時,儲年也滿頭大汗,皇榜封口處明確有一絲細微劃痕,但是封漆並沒有被撕開,或者動手腳,只是封口沒有全封,留下上下兩個缺口,就算是這樣,也不能打開看齊內容,只是為何會這樣,儲年有些不知所措,沉吟片刻,看向身邊的沈中新,問道;

    「沈大人,看這皇榜,可有問題?」

    沈中新一直站在那未說話,並未仔細看眼前的皇榜,心中再琢磨洛雲侯的用意,之前放上的時候,為何沒有查驗,反而今日需要用的時候,卻在那擺出一副不知道的樣子,會不會是故意為之,那就是說,這個皇榜,科舉考試的題目,有問題,

    這番想法,心中一驚,難不成是考題泄露了,但是洛雲侯如何知道的,

    「儲大人不著急,容下官仔細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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