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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四章 仇人聚首眼紅(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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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含元殿內,

    張瑾瑜陰沉著臉,望著外面天空,早不下雨,晚不下雨,偏偏這個時候,下的稀里嘩啦,

    殿外早就不能站人了,只有自己親兵侍衛,穿著蓑衣依舊站在院門前,還好的是,早上的飯都吃過了,要是沒吃,這個時候,連個火苗都點起不來,

    身邊的三位皇子,臉上也有悻悻之色,剛剛還在抱怨飯食不好入口,這時候聽著外面大雨的「滴答聲,」

    還真的是慶幸,要是剛剛沒吃,今個再想吃下頓,也不知到什麼時候了,外面的雨,看樣子應該不是一時半會能停的。

    此時的儲年大人,帶著不少巡考官,站在殿內,望著外面下雨的霧氣,走過來說道;

    「見過三位殿下,見過侯爺,侯爺,下官就帶人過去了,挨檢查也需要不少時間,只是雨太大,排隊的人要吃虧了,」

    儲年感慨一番,記得他那時候科舉,就聽不少考官說,就怕科舉時候下雨,一來是那些沒有準備的考生,淋了雨,易得風寒之症,二來就是,沒有準備的人,帶的行囊淋濕,裡面的飯食可就幾乎沒法吃了,三天的日子,如何能挨過去,另外就是,雨天夜裡寒冷,能忍受過去的,實在是不忍心看過去。

    所以,

    儲年擔憂的心,皆在貢院那邊,那麼多人,如何能安身,還好就是還有半日準備時間,查漏補缺,準備充足,還是能有備無患的,怕扛不過去的,也只能就此回鄉,三年後再來重新來一次。

    張瑾瑜皺著眉頭,這麼大雨,要在外面排隊,也太不把人當人看了吧,別有的人身子弱,考試還沒考,淋著雨受了風寒,人就不行了,要是遇上撐不住的,躺在地上鬧了笑話,可就真是打自己的臉面了,畢竟是在宮裡,臉面還是要有的。

    「儲大人,問你一件事,如果把考生,只要是來的人,全部放到含元殿內檢查,然後檢查合格後,給一個便簽,直接去後殿,對號休息,等明日裡落了龍門,再統考如何。」

    這是張瑾瑜想出來的法子,就是給那些考生一個躲雨的地方,把在帳篷內檢查的人,換成在殿內檢查,只是具體該怎麼辦,還需要儲年來安排,

    聽到侯爺如此說話,儲年滿臉複雜,如果在貢院,歷年來的規矩是不能改的,就算是下大雪,也要在外面等候,洛雲侯不愧是開明之人,至於這個法子,看了看空曠的殿內,人是能安排好,那兩處角門廊坊,倒也可行,

    「侯爺仁慈,歷來考官都不會打破規矩,也只有侯爺敢直言,剛剛侯爺所述,下官看來還真可行,大殿兩側,有廊坊連接後殿,在走廊內檢查,合格者發考號,就去後殿休息,有問題的人直接扣下,也免得讓外人看見,」

    儲年說完還指了一下大殿兩側的走廊入口,張瑾瑜見此也頗為認同,倒是個好法子,又瞧了瞧剛剛走進大殿的沈中新沈侍郎,昨夜幾乎來得最晚就是他了,

    「沈大人,昨夜來的那麼晚,可不像你平日裡的作風,幸虧襄陽侯和儲年大人,選你和本侯打賭,要不是本侯猜錯了平手,他倆可就倒霉了。」

    張瑾瑜偷偷看了一眼沈中新的臉色,依然是沉穩如常,可不像是那一日大殿上,據理力爭的人,

    只見沈中新不慌不忙的走進來,收了油傘,甩了甩衣袖上的雨水,復又看見洛雲侯身後的三位王爺,怎麼三位皇子也來了,是陛下的吩咐來的,還是侯爺要求的,昨夜來得晚,許些情況也不知道,當下,對著幾人拱手而拜,

    「見過三位殿下,見過諸位大人,昨夜慚愧,皆因部堂里的事耽擱了,所以來得晚一些,今日,給各位大人賠罪了,侯爺見諒。」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沈大人竟然也能服軟,張瑾瑜看著他這樣子,也是無趣,立刻吩咐道,

    「行了,禮多人不怪,何況是沈侍郎呢,來人啊,安排考官就位,在大殿走廊兩側,搬兩個屏風過去,就在那檢查考生所穿戴的東西,剩餘人維持秩序。」

    「是,侯爺,」

    隨後,

    巡考官員陸續安排就位,就連幾個後殿,都有官員入內看著,嚴從他們,則是被分配到了走廊檢查的地方,隨著儲年大人一起檢查考生,就是另一邊,也有馮大人和孟大人一起,

    走廊外頭,

    也就由剛剛姍姍來遲的沈中新沈大人負責,

    安排好之後,就已經有著學生,哆哆嗦嗦的走了進來,一身蓑衣早就被雨水打濕了,顫顫巍巍挪著步子,見到那麼多官員,躬身一拜,

    「學生.」

    還未說完,就被沈中新打斷話語,

    「去大殿兩側檢查,領了考號再去後殿休息,不得逗留,」

    「呃,是,大人。」

    剛來的學子,趕緊低頭抱拳,就順著指引,往走廊而去,

    看的張瑾瑜身後三位皇子有些不明所以,大皇子周鼎沒忍住,悄悄靠了過來問道,

    「侯爺,為何沈大人不和那位考生搭話,解釋清楚,」

    「是啊,客氣話也不說。」

    二皇子周崇也是不解,無非是說個話,怎麼還本著臉呢,

    張瑾瑜嘴角抽搐一下,這問題是不是太白痴了,誰沒事和一個學子閒扯,

    「殿下,少說多看,多學學才是,換成是你,今日那麼多事,你哪有心思和一個學子說閒話,看外面,人都進來了,」

    張瑾瑜怕三位皇子出差錯,就把人引到大殿一側的窗戶前,讓寧邊搬了凳子和椅子,拿了些茶點放在桌上,張瑾瑜領著三人就坐在那喝茶,順便還能看著窗外情況,至於襄陽侯柏廣居,今日裡自覺請纓,帶著親兵護衛,守在院門口,

    張瑾瑜哪裡還知道襄陽侯的小心思,這是寧願去淋雨,也不想帶三位殿下,索性,張瑾瑜同意後,也不過問了,帶著三位殿下,四下里閒逛,聽著大殿外問話,伸手一指窗外,

    三位皇子見此,立刻伸頭看過去,只見外面青石路上,密密麻麻湧來一大批人,足足有上百人之多,片刻後,殿門口,擠進來一大批人,看到那邊的情況,三人有些尷尬,確如侯爺所言,人太多了,

    就在不少考官在殿前那,和考生說著規矩的時候,

    宮門外,

    薛蟠和賈蘭的車架,堪堪到了崇文門外,望著威武不凡的崇文門,薛蟠也沒了以往囂張的神色,畢竟是宮裡,和外面不一樣,在外面,他薛蟠充楞裝傻,囂張跋扈,無非是干一架,就算被抓了,打上一頓,只要回去尋人,也是被放出來,但是在宮裡,就怕出不來了。

    看著身邊老老實實的賈蘭,笑了一聲;

    「蘭哥兒,到了那邊萬不可惹事,宮裡面規矩多,忌諱也多,萬事小心一些,」

    賈蘭乖巧的點了點頭,

    「蘭兒知道,到了那不惹事,」

    「唉,這就對了,不惹事也不怕事,誰敢欺負你,一定告訴我,讓他知道你薛大爺的厲害。」

    這一說就興奮,明顯是上頭了,讓賈蘭身邊的兩個丫鬟,翻了白眼,只有賈蘭信以為真,認真的點頭,

    忽然,馬車停下,就聽見車夫喊道,

    「大少爺,到了,」

    「這麼快。」

    薛蟠聞言一愣,趕緊掀開車帘子,往外看去,只見宮門前車水馬龍,一排排馬車早就給擠滿了,還好有禁軍在外面攔著,空出了一條路,要不然,連下腳的空都沒有,

    「蘭哥兒,背上行囊,咱們下車,你把行囊抱在懷裡,放在蓑衣下面,別淋濕了,」

    「知道了。」

    二人把蓑衣整理好,拿著行囊,就下了馬車,周圍跟隨的小廝也圍了上來,舍兒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

    「大少爺,小的們送您先過去,等您進了宮門,小的們再離開,」

    「嗯,也好,蘭哥兒,走。」

    薛蟠點點頭,周圍那麼多馬車,確實不安全,回頭叫了聲蘭哥兒,就一起走了過去,繞過了幾輛馬車,到了宮門前,卻見不少禁軍就圍在外面,驅趕著護送的隨行的人員,

    薛蟠一見,吩咐道;


    「們也別跟著了,進不去,我和蘭哥兒進去,你們三日後,準時來就可以了。」

    「是,大少爺,小的明白,您先進去,然後,小的們再離開。」

    舍兒不肯走,畢竟小姐有著交代,看著少爺進去後,方可離開,薛蟠點點頭,也不管他們,就拉著蘭兒,進了宮門,還別說,宮門修建的寬大,還能躲雨,就是風有些大,不合適在這,

    順著青石板路,還有禁軍圍著的道路,就隨著人群一起入內,

    只有宮門前,

    於將軍罵罵咧咧的話語傳來,

    「奶奶的,這鬼天氣,好巧不巧的,這時候下雨,真是鬧了笑話,老子身子都快濕透了,」

    宮門禁軍守將於定之,身穿蓑衣,頭戴斗笠,帶著校尉孫善,同樣的裝束,二人站在門外,指揮著禁軍驅趕送考人群,但是也不能太過火,畢竟能來宮裡考試的,都是達官顯貴子弟,磕著碰著,都是極為不妥,怕手下人沒個輕重,這才親自出來指揮,心底未嘗不是做給皇城司的人看的,

    「將軍,可不是嗎,早上還是霧蒙蒙的,怎麼一會就下大了不說,看這鬼天氣,一時半刻是停不了了,咱們不會一直在這盯著吧,卑職身上,都快濕透了,」

    雨下的太大,以至於穿著蓑衣都不成,身上的衣物都快浸濕了,更別說腳上的一雙鞋,早就濕透了。

    「先把眼前的活應付過去,等一半以上的考生入內後,再換一批弟兄們接替,回去換衣裳休息一番,現在,都給本將在此盯著,誰要是出了紕漏,可別怪本將不講情面,」

    於定之臉色一沉,厲聲說道,

    「是,將軍。」

    孫善嘴角一哆嗦,硬著頭皮應下來,今日,可倒了血霉了,

    看著外面亂鬨鬨的一片,心中頓時起了火氣,罵道;

    「都幹什麼吃的,把那些人全攆走,凡是送完考生的車架,一律不得停留,」

    嚷嚷著,帶著人過去,見到不聽招呼的,一腳就踹了過去,絲毫不留情面,不一會,門前就空曠了許多,讓於定之不免多看了幾眼。

    就這樣,

    往來的人,井然有序的入內,

    此時的薛蟠,早已經帶著賈蘭,進了院子,看著院門前兩側的大帳,和守衛的兵丁,心中大定,還是侯爺厲害,行軍大帳都搬進來了,那些帳篷,他也是見過的,畢竟在江南的時候,就看過,記在心裡了,有了侯府親兵,薛蟠走路的腰,也挺了起來,

    順著道,往含元殿走去,

    說來也不巧,考生一多,走得急,難免碰著,薛蟠本就壯碩一些,心中一高興,腳下走得急,不免得碰到了人,

    「誰那麼不長眼,不看路啊,」

    一聲呵斥傳來,聲音,還那麼的熟悉,薛蟠停下腳步,往前面那人看去,只是天色陰沉,水氣升騰,帶著斗笠看不清,

    本想喝罵,卻被身邊的賈蘭告了一聲罪,

    「兄台見諒,路滑,免不得不小心,見諒,」

    前面的人見此,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沒有說話,轉身繼續走了進去,留下薛蟠罵也不是,不罵也不是,他什麼時候吃這種虧呢,不過,看著賈蘭,罷了,

    甩了下衣袖,冒雨跟著進了殿內,

    到了殿內,

    見到裡面的人都是排著隊等待著,看著長長的隊伍,好像還要在往裡面進,也不知哪裡檢查的,反正是隨著人流站一起,

    碰巧,

    站在剛剛那個人身後的位置,

    剛站定,前面的人脫了斗笠,回頭一看是之前在殿外,碰著自己的人,站在自己身後,沒好氣的罵道;

    「真是晦氣,你往那邊站站,」

    薛蟠剛才本就是忍著沒動,此時,方才看清楚,站在前面的是何人,竟然是光祿寺卿楊少師的大公子楊明安,俗話說,仇人見面分外眼紅,也不管場地合不合適,薛蟠立刻紅了眼,罵道;

    「狗日的,給你臉了,」

    如市井般的謾罵,也讓楊公子有些傻眼,不過聲音有些熟悉,回頭望去,只見斗笠下,那雙眼睛,好像在哪見過,

    「敢問兄台是何人,咱們以往可見過?」

    「哼,怎麼,楊大公子,還在那裝傻充楞不成,你薛大爺,站在你面前都不認識了,看來楊公子是記吃不記打啊。」

    薛蟠冷哼一聲,把斗笠也拿了下來,帶著雨水的面龐映入楊明安的眼裡,心中一驚,竟然是他,薛家的人,

    「哼,我當是誰呢,原來是薛家的那位軟蛋,怎麼,見到本公子,不知道行禮嗎。」

    二人相互爭吵的聲音,在寂靜的大殿門口,顯得尤為刺耳,不少達官顯貴的公子,都往這邊看了過來,尤其是同為李黨的世交子弟,太常寺卿欒公賦之子欒一清,和鴻臚寺卿孫伯延的公子孫懷中,見到此地異樣,還是楊兄的事,竟然直接走了過來,

    孫懷中瞧了一眼薛蟠,浪蕩的樣子,顯然不是好人,故意問道;

    「楊兄,可是遇到麻煩了?」

    「楊兄,此人是誰,哪裡來的粗鄙之人,」

    欒一清更是孤傲的一問,讓本就窩火的薛蟠,火冒三丈,罵道;

    「怎麼,一條狗害怕,又叫了兩條狗過來,是不是以為薛大爺怕了你們,做夢!」

    囂張的話語一如既往,讓身後的賈蘭面帶憂色,不知怎麼辦才好,也讓面前三人變了臉色,竟然敢這麼囂張,當然這一幕,也讓周圍的人瞧見,下意識往後退了退,想躲開幾人,

    卻只有站在幾人身後的徐長文,和高文看見了,他們二人同屬青蓮書院子弟,所以才能持考簽入內,見到前面幾位學子鬧了彆扭,徐長文就想出來勸慰,

    腳步剛邁開,卻被身後的高文,眼疾手快的,給拉住了衣袖,見徐長文回頭看過來,輕輕搖了搖頭,小聲道,

    「徐兄,且慢過去,這些人都是世家公子,咱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萬不能惹火上身,」

    高文看著前面錦衣華服年輕公子,可不是一般官員府上的公子,能有這些氣質的,必然是京城朝堂里的大官,所以,穩妥起見,還是讓巡考官過來處理,

    但是徐長文卻把手拽了回去,

    「高兄,都是同來的考生,如何能因此小事,耽擱了大事呢,」

    所以,

    高文心中一個不好,徐長文竟然直接走了過去,一抱拳道;

    「諸位仁兄,馬上就進去檢查了,萬不可因小事鬧了別捏,還請」

    「你算什麼東西,滾一邊去,」

    此時,氣頭上的楊明安,根本聽不進去,只想著那日裡,在燕春樓受辱的情況,還敢抽自己的臉,一想到此處,臉上就感到火辣辣的痛,還有被圍觀時候的羞辱,

    狠狠地盯著眼前的薛蟠,呸了一聲,

    「狗一樣的東西,還敢在此找本公子麻煩,怪不得自己走路好好的,還能被人碰踩了腳,原來你是故意的,」

    「娘的,就是故意的,你薛大爺看你不爽,」

    薛蟠怎可墮了氣勢,早上心中就有悶氣,罵了一句,抬手就一巴掌抽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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