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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零一章 虧空怎麼去補(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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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01章虧空怎麼去補

    乾清宮內,

    李首輔父子二人,現如今成了焦點,一個默不作聲,但是那明亮的眼神盯著殿內,似乎猛虎撲食一般,而其子李潮生,赤膊下場,寸步不讓,極為引人注目。

    隨著李潮生的一聲怒喝聲,

    坐在龍椅上的武皇,心中一驚,這些事他還不曾知曉,看樣子,還是含元殿修建,造成的虧空,但是盧文山,和顧一臣二人,為何沒有實情來報,是何緣由?

    復又看向坐在前面的李首輔,還有他的兒子,顯然是維護了天家的顏面,薑還是老的辣,想著以往李首輔的諫言,時到今日,才回味過來,心中忽然下了決定,李家父子,還不能走,留之有大用,

    堂下,

    戶部侍郎沈中新,顯然也意識到了不好,牽扯宮裡,就是有話有理也不能再說了,立馬回道;

    「李大人,本官說的是工部虧空四百萬兩銀子,可沒說不該給宮裡修殿宇,什麼賬冊,都需要報備,以備留檔查閱,戶部也不是不給簽字,就像邊軍的補給,不也是額外支出給了嗎!楊大人,你說呢。」

    牽扯到宮裡,楊卓顯然也意識到了危險,冷哼一聲,並未答話,萬事還需要想想再說。

    而工部侍郎樓孝若,更是急了眼,顯然二人的話,也引起了樓侍郎的警覺,一抱拳回道,

    「沈大人,您剛剛說的沒錯,不管是與不是,留下賬冊備檔,都是有跡可循,是與不是,你心中清楚,要想栽贓,還不如動手就是,哼,用不著這樣,欲加之何患無辭,工部絕沒有貪墨!」

    「樓大人言重了,戶部提出疑問,工部能說清楚就行,何罪之有,兵部的事,兵部也並未隱瞞,如實說出來,一查便知!如何說工部貪墨了!」

    此時的兵部侍郎衛占英,眼見氣氛不對,竟然出聲打了圓場,試圖緩和一下,可惜李潮生怎能會把好機會讓出去,直接插言道,

    「戴公公,剛剛議事的事,看樣子諸位大人心中都清楚,今日反而把明白的事,拿來議事,年初的預算,政通司這邊詳細奏疏,都發給各部堂審閱,

    從南邊運送的木料,可是勘察過後,林密路難行,大料根本運不下來,這才改成從江南水運過來,三年的工期,今歲,一年就給完成了,工部是出了大力的,之所以內務府借船,皆因運送木料之事,船都翻了好幾艘,

    但是,含元殿,還是修成了,現如今正在改建,成了恩科分考場,對了,聽說現在好像改建都完成了,為了皇上,我們這些人,什麼苦都能受,可下官就是不懂,各位大人都是幹著朝廷的事,為什麼乾的多的,受的委屈就越多,明白的事,還要想著怎麼扳倒對方,何其陰險。」

    看著平日裡不出聲的左丞大人,如今竟然明目張胆的在朝堂斥責,盧文山和顧一臣,就把目光看向坐在前段椅子上的首輔李大人身上,戴權此時臉色也不好看,陛下疑心,他是最知道的,怎麼會這樣,

    「這些都是有跡可循,李大人說的沒錯,戶部應該簽字,」

    目光竟然看向首輔李大人,可惜,首輔大人閉目養神坐在那,似乎是睡著了,

    沈中新把賬冊一合,張口就說,

    「諸位大人,說的都在理,但是,戶部的銀子就這麼多,要是像去年一般,僅僅不到半年,就把戶部一年的賦稅,全部用完了,今年朝廷就需要另外增加百姓賦稅,填補虧空,

    來之前,核對了各地賦稅,不少地方都已經把賦稅加徵到了元豐十一年的了,如此下去,戶部難以為就,天下百姓更是難以為繼,京南民亂就在眼前,前車之鑑啊,」

    沈中新竟然提到了京南,顯然也是急了眼,讓張瑾瑜有些看不懂,戶部挑起來的事,用意何在,吏部的阻攔在情理之中,但是李家父子,用意何在?左右幫襯,還是左右逢源,亦或者是另有深意,

    這他奶娘的!

    三股勢力,打的是誰,看不懂啊,還有沈中新,聰明反被聰明誤,不是自投羅網嗎?

    :「既然沈大人仗義執言,那沈大人,你應該覺得,此事應該誰承擔呢?」

    李潮生目光如炬,咄咄逼人,衝著沈中新問道,

    「李大人,本官可能沒有這個意思,叫誰來承擔嗎,凡事預則立不預則廢,如果還是按照去年那樣,不按預算開支,寅吃卯糧,則卯糧吃完以後,真不知我大武朝,還能有什麼可吃的,」

    稍等片刻,

    沒有出聲的吏部侍郎楊卓,看到李潮生是向著自己的,心中計較了一番,又出來呵斥一番,

    「沈大人言重了,照你這麼說,去年江南修河堤,為朝廷賑災,為邊軍送銀子,這就把我大武朝吃的山窮水盡了不成。」

    「那是楊大人自己說的,本官可沒說。」

    沈中新絲毫沒有懼怕之色,立刻反駁道,讓誰,都不能讓吏部的人,平日裡沒看出來,楊卓竟然會如此難纏。

    「那你剛才說的,是什麼意思,」

    李潮生一揮手,向前緊緊逼問,

    「什麼意思,你不清楚嗎,是不是今年還要像去年那樣虧空啊,這麼多銀子,未必沒有人中飽私囊,沈大人說的極是。」

    吵得正是激烈的時候,禮部侍郎蕭子恩忽然出列,出言幫襯,僅僅是這一句話,眾人還在驚訝的時候,

    李潮生猛然站出來,大聲喊道,

    「戴公公,如此問題的回話,奸臣已經自己跳了出來了,沈中新是一個,還有蕭子恩也是一個,」

    這一句話,連奸臣都叫出來了,

    不說文武百官,就算是武皇自己,臉色難看至極,陰沉的面目彷如能滴出水一般,武勛那邊,直接噤了聲,誰都不敢議論,奸臣要是坐實了,這官可不是沒了的問題,那是要殺頭的,

    文官那邊,靜的可怕,更是落葉可聞,大氣都不敢喘,

    禮部侍郎蕭子恩,臉色漲紅,伸手哆嗦著指著李潮生,沒想到剛開口就被逼到了牆角,立馬反駁,

    「李潮生,你算什麼東西,僅僅是一政通司左丞,跑腿的人,竟然在陛下面前,搬弄是非,口出狂言,要不是靠著你父親首輔大人坐在那,哪有說話的地,奸字怎麼寫?是一個女字加一個干字,本官到現在,只有糟糠之妻陪伴左右,粗茶淡飯一日三餐!

    李大公子,你呢!就在昨日,你已經娶過了四房妻妾,還要再娶,並且是妻妾同日進門,一娶就是兩個,算起來,已經有六房妻妾,京城誰人能比,奸字一說,恐怕加不到蕭某頭上吧,」

    此話說的極為漂亮,讓整個堂內的文武百官,心中暗自讚嘆,就連張瑾瑜,也多看了蕭侍郎一眼,這話回的厲害,真不愧是禮部的人,隨口一個藉口,都能找出錯誤,話說的也對,奸字,還真是一個干一個女,娘的,這也太形象了。

    只有李潮生滿臉漲紅,也不知是氣的,還是被羞辱的,如今,整個朝堂都知道他娶了六房妻妾,急切間,吼道:

    「不要東拉西扯了,蕭侍郎,朝廷之事,人人可言,本官雖然官小,人微言輕,但是一顆心,始終憂心朝廷,

    依下官看,不光是你,還有一些人,就是元豐六年,前年臘月時候,前戶部侍郎元澤,誹謗朝廷,貪污受賄的後台,未必沒有你們,是誰挑唆的,誰心裡清楚,哼,此事,家父一直有疑問,堂堂戶部侍郎,這邊一死,沈大人竟然坐上了這個位子,原本的戶部員外郎崔德海,如今還在詔獄蹲著呢,怎麼,這一切,敢做還不敢承認嗎!」

    李潮生的一番話,簡直是石破天驚,內情竟然是這樣,一問之下,無人敢回答。

    寂靜的大殿內,

    氣氛極為詭異,

    忽然,


    高位上的武皇,突然開口問詢,

    「李首輔,你來回答,你兒子說的,誹謗朝廷的元澤,有後台,而且後台就在你的內閣里,你來說,誰是元澤的後台?」

    武皇這一問,讓不少閣臣臉色變得極為難看,盧文山和顧一臣臉上也繃不住了,盡皆跪拜在地,

    首輔李大人,慢慢起身,回身之後,跪拜在地,這一拜,文武百官也隨之跪下,

    「回陛下,犬子孟浪,胡言亂語,這裡,沒有元澤的後台!」

    「哼哼,沒有後台,那元澤,為什麼會把戶部朝廷用度,核算那麼清楚,你兒子,這麼說的明明白白,朕聽了,不像是編出來的。」

    武皇摸著衣袖,虎目四下看去,人人都是低著頭,人心隔肚皮,想著什麼就不得而知了,

    首輔李大人,在地上磕了頭,回道;

    「啟奏陛下,朝廷歷來無私賬,元澤身為戶部侍郎,這一點核算,還算不明白,那他就該撤職了,去年賬目,比之前年用度,江南運河兩岸的修繕,揚州端,蘇州口岸,還有金陵西岸,都是花了銀子擴建的,京南大旱,都是明發摺子上奏的,內閣司禮監用印,明發的銀子,」

    「那,宮裡修建含元殿,還有其他殿宇的費用,這些他怎麼也知道?」

    武皇心思多疑,這些名目,元澤怎麼知道的,

    李崇厚不急不緩,回道;

    「陛下,這就說明是工部走的明賬,沒有人中飽私囊,皆有尋可查。」

    安穩的回答,讓文武百官心中一松,張瑾瑜心裡忽然冒出來一個詞,薑還是老的辣,佩服啊,這都能圓過去。

    「朕,最喜歡一首道家詩詞,練得身形似鶴形,千株松下兩函經,我來問道無餘說,雲在青天水在瓶,這首詩,是唐朝李翱的問道詩,朕最喜歡的就是最後一句,雲在青天水在瓶,你們這些人,有些是雲,有些是水,所做的事情不同而已,都是忠臣,沒有奸臣,起來,都起來吧。」

    好像是雨過天晴,眾人心中一松,山呼

    「謝皇上,」

    文武百官都起身立著,不敢造次,

    起身後,

    只有李潮生不明白,今日安排好的一切,為何,爹會收手,這眼神頗為不解的望著,前面父親的身影。

    龍椅上的武皇,哪裡沒看見,整個大殿所有人的表情盡收眼底,

    哼了一聲,

    「李潮生,不要這樣看著你爹,要好好學著,什麼能說,什麼不能說!」

    「陛下,他們就是欺瞞,所言不實,甚至有些話,和元澤說的如出一轍,」

    李潮生還是不願意放棄,大好機會就此浪費,如何能讓李黨心灰意冷,

    可是武皇周世宏,看著李潮生,忽然想明白首輔的用意,笑道;

    「如出一轍,也沒有什麼不好,元澤罪有應得,只是背後哪個太監下的黑手,戴權,你去查查,讓那些人也下去陪著,」

    「是,陛下,老奴一定會查出來。」

    戴權趕緊應了聲,沒想到,終日打雁,今日卻被大雁啄了一下,

    武皇笑了笑,繼續問道,

    「嗯,李潮生,聽說你昨日娶親,一次娶了倆,俗話說好漢才娶六房,不少了,洛雲侯如今才三妻兩妾,還比你少一個,他也不行啊!」

    不說文官那邊,武勛這邊,不少人投來羨慕的眼神,張瑾瑜心中埋怨,怎麼什麼事都扯上自己,那些老國公,有的娶了九房小妾,都沒人說,自己才得了幾個,一,二,三,四,這,算下來,好像還比李潮生多一個,林黛玉陛下給算上了,但薛寶釵還沒算上呢,另外還有妙玉。

    娘的,大哥不說二哥,哎。

    李潮生滿臉大汗,跪下來,請罪,

    「陛下,都是臣的錯,臣回去後,就將幾房小妾送回娘家,臣自罰。」

    「哈哈哈!送回去,送回去你讓那些女子怎麼辦呢,留著吧,以後心思向著朝廷,為朝廷考慮,今個說話,朕看在眼裡,有些話能說,有些話斟酌的說,不可信口開河,至於說那些虧空,兵部的事,」

    拖了一下長音,把目光看向躲在武勛人群中的洛雲侯,莞爾一笑,

    「洛雲侯,你出來說說,兵部的事,那五百萬的虧空,該怎麼辦?」

    張瑾瑜心中咯噔一下,都這樣躲著了,怎麼還能被點名,再說了,十幾萬兩銀子的事,還能解決,五百萬兩,換誰來都搞不定啊。

    有些為難的時候,感覺也不對,陛下的意思,是解決虧空本身的事,還是因為,剛剛他們這些爭論把船給挪用的事,應該是兩者兼顧,但話說回來,五十艘樓船大艦,你們說分就分,一條也沒留下,這吃相也太難看了,真是沒法說。

    張瑾瑜先是挪步出列,對著高台一抱拳,拜道;

    「回陛下,臣有些沒聽明白,按照沈侍郎所問,工部造的這些樓船戰艦,本應該是給兵部,漕運總督府的,一共五十艘,但是年底一報帳,銀子花了,船沒了,換誰都不答應,但是船確實造出來了,說是挪用,但是挪用幹了什麼,做了哪些,又賺了多少銀子,可有記錄?」

    張瑾瑜也不先回答,反問幾個問題,目光看向前面幾位部堂的侍郎,既然船給人拿了,拿去幹什麼,誰知道呢?

    高位龍椅上的武皇,嘴角微微翹起,果然還是這小子,問出了關鍵,這點,朕還真沒想清楚,

    「樓侍郎,你說說船給誰了,拿船的人,各自匯報一下,用船幹了些什麼,賺了哪些銀子?」

    工部侍郎樓孝若聽了,額頭的冷汗都溜了下來,顧不得擦汗,回道;

    「回陛下,和侯爺,工部五十艘船,去向剛剛也說明了,市舶司借用二十艘船,內務府借用十艘船,工部自留了二十條船,先不說那三十艘,畢竟借用就沒有歸還,工部自留的二十艘船,去年年尾前運送大料入宮,有一個月之久,

    前年,則是幫襯運送了不少南北貨物,一艘船賺銀八千兩,總計十六萬兩銀子,年後地龍翻身,又往宮裡運送些修繕大料,節省了工部費用,剩了約有十萬兩銀子,總計盈餘二十六萬兩。」

    樓孝若口若懸河,賬目歷歷在目,牢記於心,說的分文不差,這些船運送什麼,怎麼接的銀子,都是他親手安排的,怎麼會不知道,所以,很快就說了出來。

    但是他的話,讓不少官員頗為吃驚,這麼賺錢,就連張瑾瑜也沒想到,幾艘船,幾個月就折騰出二十多萬兩銀子,不過想來也是,現在運力最大的,也只有運河上跑的船,樓船也只有朝廷有,跑一趟商路,自然是賺的多,民間那些船小,只能賺個辛苦錢,關鍵投入太大了。

    「樓侍郎不愧是工部的人,生財有道,這些,樓大人能如實說出來,也可見樓大人問心無愧,」

    張瑾瑜誇讚了一聲,而後對著高台高呼,

    「陛下,珠玉在先,工部能在保證宮裡修建大殿進度的時候,還能在短時間內,攢下這些銀錢,臣認為,工部沒錯,而且是幫了朝廷大忙,不說別的,恩科後日開考,明日,考官就要進殿,今歲恩科人數,歷年之最,幾千學子如何安置,都是大問題,有了含元殿,也是照顧了朝廷大部分子弟,臣雖然說話不中聽,但也是事實,」

    文武百官一聽,盡皆點了點頭,家中有適齡待考的,還有些不一定能考上,但也讓參與進來的親朋好友,不在少數,能入宮參加恩科,說不得也是因為洛雲侯的安排,這樣一來,洛雲侯送給百官的人情可就大了,畢竟下一次,也不知還有沒有機會。

    「洛雲侯,你倒是會取巧,說的中聽,但是朕是讓你解決虧空問題,不是讓你提出問題的。」

    武皇心中有些好氣,但也知道洛雲侯想要說什麼,內閣做事,以後定要盯著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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