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預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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頑寂的意識回到了那天和呂奉賢開會那會兒。
呂奉賢捏著一塊玉牌,玉牌里傳出來一個氣急敗壞的聲音,「都說了不是老子,聽不懂人話啊?我們魔門做事從不遮掩,都是坦坦蕩蕩,大大方方的,別把屎盆子往我們這扣! 」
呂奉賢組織了一下語言,心平氣和地說道:「我宗從來沒有說過應龍宗就是厲鬼之事的主謀,想必宗主誤會了。」
訊息剛發出去沒多久,玉牌就冒出一陣光。
呂奉賢滑動了一下,一個更大的聲音在他耳邊炸響,「裝什麼呢?! 你們和指名道姓地罵也沒區別了好嗎?」
呂奉賢抿了抿嘴,他看向頑寂,還有點委屈,「我好好跟他說,他怎麼只知道吼。」
頑寂呵呵一笑,「確實兩宗就差沒打起來了啊。 」
呂奉賢不贊同地搖搖頭,「還是有區別的,我們又沒給他定罪。」
頑寂有些看不下去,從他手裡拿過玉牌,「哎喲,你能說的出來個什麼,讓我來。」
頑寂點擊玉牌,「瑾軒啊,我把各厲鬼案的發生地點發你,你看一下這些地點構成的圖形。不是我們非要懷疑你們,只是你們嫌疑很大啊。」
過了一陣,玉牌再次發光,「就算是這樣也不能說我們嫌疑最大啊,我還說你們玄天宗也有嫌疑呢?數你們附近厲鬼案最多。」
呂奉賢死死皺著眉,「荒唐! 他在胡言亂語些什麼! 」
頑寂手心裡再次浮現出之前執事上交的地圖,紅色連綿不絕,圍繞著玄天宗向應龍宗方向指去。
「這……」
不知道是不是被瑾軒說的話給影響了,呂奉賢再一次看這張地圖,有了一種不一樣的感覺。
這究竟是紅色指向應龍宗,還是紅色包圍玄天宗啊。
頑寂心下一沉,「其實他說的不無道理。」
地圖閃爍著的紅光映照在他臉上,讓他的臉上明明暗暗的,教人看不真切。
「師兄也覺得會是我宗出了問題嗎?」
「有可能……之前下山弟子的名單還在你那嗎?」頑寂問道。
「有。」呂奉賢從袖子裡掏出來一個捲軸,展開遞給頑寂。
頑寂接過,粗糙的手指按在光滑的捲軸上,捲軸里記錄了受害弟子的名字,年紀以及師承。
止蘭峰,赤衍峰,雲極峰……
只有望息峰和天頂峰沒有出現在捲軸上。
「我的弟子下山也受到襲擊了,現在五峰中只有你和天目座下的弟子沒出事過。」
呂奉賢快速地掃了一下捲軸,「確實。不過我的弟子都沒下山啊……等等,天目的弟子是不是也很多年沒下山了?」
呂奉賢不太確定地看向頑寂,詢問道。
頑寂雙手一擺,「我怎麼知道?他自己的弟子,我又沒過問過。」
呂奉賢收起捲軸,神色一凜,「說起來我似乎都沒怎麼見過天目的弟子,上一次開宗收徒的時候,他也沒收徒……」
頑寂擰眉,試探性地問了一嘴,「你是覺得天目他……?」
呂奉賢微微仰頭,「我沒想懷疑他,我只是想到了師尊仙去時的遺言……」
「師尊?」
頑寂很久沒聽到旁人提起師尊了,一想到那個強大如斯卻不幸離世的男人,他也有些惘然。
他,呂奉賢,杳然,靖吾還有天目都是玄天宗上任掌門——墨岐君座下弟子。
頑寂是最早入門的,算是大弟子,緊隨其後的則是呂奉賢和杳然靖吾二人,天目最晚加入門派,自然就成了眾人眼中的小師弟。
雖然天目最晚入門,但其實也沒有太遲,僅僅只比其他人晚了區區一年罷了。
然而,在修仙者的世界裡,一年的時間宛如白駒過隙般短暫。可即便是如此短暫的時間,對於那些分秒必爭、刻苦修煉之人來說,卻足以拉開巨大的差距。
尤其是像頑寂這樣天賦異稟且修行速度極快之人,當天目踏入山門之際,他的幾位師兄師姐們,修為進度快的已然達到練氣七層之境,稍遜一籌的也至少擁有著練氣五層的實力。
不知道是不是一步慢,步步慢。這百年的修煉時光里,天目總是差他們一截,總是慢那一步。
他們的師尊墨岐君平日裡並不多加干預門下弟子的修煉進程,只有當徒弟們面臨突破瓶頸、衝擊境界的時候,才會慷慨地賜予各種珍貴稀有的天才地寶供其使用。
正因如此,他們這一脈竟然罕見地走出了五位元嬰期修士!而他們玄天宗也因此日益壯大起來。
只是可惜的是墨岐君出去了一陣,再回來竟然快油盡燈枯了。當時他們幾個師兄弟們全都不信,畢竟師尊是個那麼強大的修士,強大到似乎可與日月爭輝。
可是這樣強大的男人居然要死了……
他們幾個不斷煉藥求丹,穩住師尊不斷逸散的靈力,都無濟於事。
墨岐君彌留之際,對著他們囑咐了很多很多,又分別給了他們一個玉佩,便化作滿天星光消散了。
後來,呂奉賢接任掌門之位管理玄天宗,他們幾個各占領了一個山頭當了峰主。
在接下來的百年時光里,他們倒也把玄天宗運轉得井井有條,還擴大了玄天宗管轄範圍,成為了這一界的仙門魁首。
「你還記得師尊曾給了我們每人一個玉佩嗎?」
「當然記得。」頑寂哪能忘啊,師尊給每個人的玉佩里留下的信息都不同,他們聽從師命,幾人之間也沒有互相交流打談過對方的玉佩里留下了什麼內容。
呂奉賢深吸了一口氣,他低沉著聲音說道:「如果我現在告訴你我的玉佩里……」
頑寂打斷他,「師尊說過,每個人的玉佩里的內容只關乎自己,不可宣揚出去。」
呂奉賢深深地看著他,眼裡有些苦澀和無奈,「師兄,我覺得是時候了。」
「我的玉佩里是一個預言。」
「預言?」
「沒錯……」呂奉賢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那則預言說我『遇人則不淑,親叛而悔恨;啜其泣矣,慟其悲矣。』」
頑寂臉色乍變,他抓住呂奉賢的胳膊,「這則預言怎麼回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