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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番外四(青鹽×紀謹)(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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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國不可一日無君,亦不可一日無儲。今大皇子為嫡長而德才兼備,又於邊關駐守歷練三年,雖陛下奉行立賢而不立長,但大皇子於禮於賢皆可立儲,還望陛下早做決斷。」

    方俞立在殿內群臣之首,聽聞今日起奏之事,不由得微微斂眉看向了一旁的紀謹。

    這小子繼承了他爹所有相貌的優良基因,身姿面貌又更盛於年輕時的楚靜非,邊關戍守三年,少年時本就不多的青澀在邊關消耗殆盡,一身肅殺氣,再攤上那張面癱,便是有著天下難遇的身姿相貌,卻是讓人望而卻步。

    紀朝天下太平,國富兵強,原是用不著紀謹這個出身便是鼎盛的皇子前去邊關,但紀謹卻在朝中大臣請求皇帝立儲之時同楚靜非自請,說是祖父兩代都曾邊關征戰,這應當是紀朝子孫磨礪成才的必經之路。楚靜非高興,覺得兒子心懷大志,欣然應允。

    在邊關磨了三年,邊戎實在是退無可退,疆域無事,幾道聖旨下去,紀謹才從邊關回來,這人方回京,朝中便立有朝臣催婚議立儲。

    朝廷無事,除了爭論這些事情也再別無他。楚靜非往下雖然也有四個小皇子,但是如今尚且年幼,不足十歲的幼子,相比於長子而言,可比性甚微,且楚靜非也是真的心疼長子。

    紀謹母親早逝,當初在潛邸時楚靜非權勢微弱,又愛東奔西走,對這個兒子的管教和陪伴甚微,在登基後的第三年便封了紀謹王爵之位,擁有自己的疆土,如今也自然是想把最好的留給紀謹,而立儲又是眾望所歸,但事情挨到今日.......

    方俞不由得微微嘆了口氣,朝堂之上他未置一言,與一邊的紀謹似是別無兩樣。

    好不易熬到散朝,方俞心事重重的往內閣前去,紀謹卻先他一步等在了門口:「老師,一切可安好?」

    方俞看了一眼紀謹,欲言又止,他背著手想折身前去,紀謹卻不折不撓一個跨步又一次攔住了他的去路:「如王爺所見,一切都好。」

    「青鹽......」

    聽到自己小哥兒的名字,方俞不由得瞪了紀謹一眼,他知道紀謹對青鹽頗為惦記,上回從邊關回來的時候青鹽正好去了雲城探望外祖父外祖母沒能見著,如今回來想要打聽一下人有沒有回來。

    紀謹叫他一聲老師,方俞也是把他當自己的好學生看待,原本他很喜歡這個孩子,可一旦可能要娶他們家青鹽,那他可就做不得什麼好老師了。帝王薄情,方家有訓,他是不可能把自己兒子許配給一個不可能一心一意的人的,哪怕是變換了恩師嘴臉,反目相向。

    「他沒回來。」方俞語氣冷淡:「王爺,你知微臣秉性,便是今日得罪了王爺,他日王爺得九五之尊位記恨微臣也無妨。王爺是最為自持守禮之人,定當能守好本心,而非明知不可能而為之,他一直把你當哥哥,若王爺尚且還有一些良心,便遠離他。」

    紀謹張了張嘴,卻吐不出一個字來,世人所說的心如刀絞,大抵便是如此。他微垂下眸子:「老師.......」

    「首輔大人,陛下請您去御書房一趟。王爺也在此處?」

    前來傳話的公公前來打斷了兩人的談話,方俞微微拱手,草草同紀謹做了個禮便隨公公揚長而去。

    紀謹立在遠處看著遠去的人,紫禁城的風吹過來,竟是比北疆的風霜還凜冽,可這分明還是四月天。

    「陛下。」

    「來,坐。」

    方俞無心多言,徑直前去賜的座位上:「不知陛下喚微臣前來所為何事。」

    楚靜非抬了抬手,示意宮女前去給方俞奉茶:「朝中議立儲之事已非一日兩日,朕也準備早日安撫臣心,今日朝堂之上卻見愛卿未發一言,想看看愛卿心中所想。」

    「諸大人言之在理,陛下當可早日立儲。」

    楚靜非望向方俞:「那愛卿以為哪位皇子可擔重任?」

    方俞道:「此番要事,陛下自可決斷,微臣不敢置喙,只一句,不論是哪位皇子,微臣定當鞠躬盡瘁。」

    楚靜非放下手中茶盞,砰的一聲,讓人心中發顫:「如今便是你也開始同朕說起這些冠冕堂皇的話來了。謹兒是朕的兒子,也是你的學生,自小便是你看著長大的,他的品行難道你不知?若登上帝位,青鹽便可得至尊富貴,原便是門當戶對之事,你作何就是不肯答應?」

    既然話是攤開來說了,方俞也不在兜兜繞繞說些客氣話:「陛下與微臣相識數十年,難道微臣是何秉性您又會不知?微臣可是貪享富貴權勢之人?謹兒無錯,錯只錯在微臣只有一個小哥兒。」

    兩人為著這件事已經互冷了幾個月,皇帝是很看中方青鹽,他是方俞的兒子,足以擔得起一國之後。他也試探過紀謹的意思,這小子雖未表露心意,但一提到讓他娶妻成家就推脫,若非是惦記方家的小哥兒還能如何。

    別人許是看不出他那點心思,可他是他的老子,一脈相承的玩意兒,能不知道他心中的鬼心思。

    昔日初知此事他心中尚且稱讚,這簡直是天作之合,便迅速同方俞傳達了自己要做媒的意思,原以為是一拍即合的事情,沒曾想方俞卻矢口否絕,似是受觸逆鱗一般,幾次交涉都被方俞堵了回來,楚靜非也是生氣。

    「那朕便直接賜婚。」

    他堵氣一般丟出一句話來,咚的一聲,不曾想方俞突然跪到了殿上:「還請陛下收回成命,若是非要如此,便從微臣身上踏過吧。」

    「你!」

    楚靜非見此倏然站起:「你這是在逼朕!」

    「是陛下先逼微臣的。」

    楚靜非覺著腦仁子生疼,君臣這麼多年,若無方俞兢兢業業為其在朝上朝下奔忙,何來今日的太平可享,真是為了此事傷了君臣情誼,可不是成了忘恩負義之輩是什麼。

    「你究竟是不滿意謹兒什麼?」

    「陛下厚愛王爺,他日立儲便是下一任皇帝,方家有訓不可納妾,難道陛下是要微臣不忠不孝嗎?還是說陛下覺得王爺可以獨守一個王妃,再保他日不娶?」

    楚靜非啞口無言,當年方俞因此事還受朝廷之人私下笑話,今朝他才知,其實方俞一早便給孩子鋪好了路。

    他微微合了合眼:「你起來,去吧。」

    方俞叩了首,轉身出了御書房。


    楚靜非在桌案前靜立良久,忽而將桌上的書茶一併掃到了地上,一片噼里啪啦的聲響,嚇得殿中宮人跪了一地。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啊!切要保重龍體。」

    「苦挨躲避不肯娶妻,耽於兒女情長的東西,天底下女子小哥兒眾多,非要看中方俞的掌上明珠,這些年朕是白教導他了!」

    公公自是知道皇帝氣惱罵的是何人,一邊替楚靜非順著氣,一邊又為紀謹開脫:「首輔大人府上的公子姿容相貌京城為首,才情卓然,又是首輔大人心尖上的小哥兒,京中誰家人不窺記,也不怪咱們王爺。」

    楚靜非冷靜下來,長嘆了口氣:「脾氣都是倔的,若朕不答應做不成這樁婚事,他跑回南疆也是做得出來。但若成全了他,方俞也能做的出立馬請辭還鄉的事來。」

    思及此,楚靜非又氣上心頭,一腳過去連書案都給踹倒在了地上。

    方俞下朝後垮著一張臉回去,到了府邸門口拍了拍臉,不能讓小喬擔心,他掀開帘子下馬車去,方才站定,倏忽間一道身影便徑直撲到了懷裡來:「爹爹!」

    他低頭看見懷裡的人,眸中光彩漸盛:「你如何回來了?」

    青鹽抬起頭,癟著嘴忽而生氣道:「爹爹不想我回來不成。」

    方俞看著明艷皎潔的小哥兒,心中生起萬般疼愛之意,他颳了刮人的鼻尖:「若是不想便不必眼巴巴兒一封信接著一封信的往老家送了。」

    「好似又長高了些,讓爹爹好好看看去外祖父家中可有多吃長胖。」

    青鹽退開一步,展開手在方俞跟前轉了一圈:「我已經不會長胖了,都過了及笄之年,若要在長胖可真嫁不出去了。」

    「胡說,我們方家的小公子有的是人想娶。」

    青鹽笑得花枝亂顫,挽著方俞的胳膊往宅子裡走:「這次回來外公外婆可讓帶了好多東西,足足裝了幾大車,什麼好吃的都有,我全沒捨得吃,都給爹爹帶回來了。」

    「小爹正在廚房裡做飯呢,我也親自下廚做了爹爹最愛的炒田雞和鴿子煨湯。」

    方俞見著就別不得見的青鹽,心中的煩悶一掃而空,將朝中的事情拋之腦後,心安理得的享受起親子時光來。

    「爹爹看此次帶回來的東西不少,到時候給盛叔父家送些,再送些到將軍府上,你去雲城的這些日子衍兒沒少過來問你的消息。」

    「我知道了。」青鹽又笑道:「只有衍哥哥問我啊?」

    「你這孩子。」

    青鹽是當日才到的京城,回來也未多得休息,陪著方俞吃了飯後他便回了屋,舟車勞頓,也是疲乏的很。

    此去雲城老家,一去一年多,雲城風土人情雖好,外公外婆也疼他疼的不行,就是爹不在身邊,朋友也無,到底還是不如京城。

    他撐著秀美的下巴,翻看著自己一年未回而積攢起的一大箱子關於自己的東西,集會馬球投壺云云的邀貼,張家兒郎宋家少爺的愛慕書文,他小爹向來是不會避諱掩藏誰家少爺對他有意的消息,一併是都跟他裝羅起來由他自己看。

    小爹說,不該把這些事情藏著掖著,要讓他自己挑選決斷,擦亮眼睛看誰好誰壞。

    方才及笄之時,家裡的門檻都快要踏破了,他真是怕他爹一個不留神兒就把自己給許配出去了,他可不想那麼早就嫁人,便是夫家千好萬好,定然也是不如他們方家好的。

    煩了日日都來絡繹不絕的媒人,他便借著回鄉去看看外公外婆索性去雲城躲了一年多,本以為是去躲個清閒,沒曾想卻又引得雲城才俊不得安眠,媒人紛紛往外公外婆的宅子裡來。

    來一對外公就罵一雙,說人不知天高地厚,還想娶他的小外孫,便是如此,還是常有人來,他怕媒人總來擾外公外婆的親近,索性回了京城。

    「也是怪小爹和大爹,把我生成這般相貌作何,兒時大爹又逼著我讀書寫字,長做了今天的模樣不得安生。」

    青鹽枕靠在喬鶴枝的肩上撒嬌,幻想道:「若我生的健壯醜陋,主動權不就掌握在自己手裡了嗎。街上瞧到個俊美郎君就直接拉回府上來,逼做夫君,我爹爹是當朝首輔,誰敢不從。」

    喬鶴枝失笑:「你爹剛正不阿,不幫你為非作歹怎麼辦?」

    「那我便去找蕭衍啊,他小時候總往咱家來吃飯,嘴巴大胃口也好,鬧得我也跟著吃了許多,我長丑長得健碩與他脫不開干係,他是將軍府的少爺,權勢大,難道不該幫我嗎?」

    「若他說感情不可勉強,也是不幫呢?」

    青眼眯起眼睛,蕭衍長大些了酷愛讀書,都要變成書呆子了,這話倒是他真能說出的。

    「真要這般那就找王爺吧,他面目冰冷,跟活閻王似的,京城裡的人都怕他,他就是不出面,光是搬出名頭來也足以震懾人了。」

    喬鶴枝仔細看著青鹽:「王爺素來是少有人敢與之親近,面冷鐵血,他怎會管你閒事。」

    青鹽頓了頓:「他是爹爹的學生啊,以前在京城的時候隔三差五不也會來府上嗎,而且還給我帶好吃的好玩的。」

    喬鶴枝笑了笑:「好了,先是吃飯不就喊困嗎快歇息了,明日不可賴床。」

    青鹽縮回被窩裡躺好,乖乖閉上了眼睛:「小爹爹也快回正房吧。」

    「你不要爹爹陪你睡了?」

    「我可不想跟爹爹置氣,說我不懂事回來便霸占著小爹爹,要把我趕緊嫁出去。」

    喬鶴枝拍了拍青鹽的額頭:「你爹一把年紀了也是不學好。罷了,爹爹先回去了,明日爹爹起來給你做蟹肉麵。」

    「嗯~」

    青鹽聽著關門的聲音,忽然又睜開了眼睛,目光一片清明。

    他斜眸看向窗邊,月光如水,撒了一窗欞。長明山上的辛夷花定然已經盡數盛放,卻是不知,一切是否如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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