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瘋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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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來了」次數多了就不可信了。
方劍平和老兩口該吃吃該喝喝,全當沒聽見。
王秋香氣得扯開嗓門大吼:「方劍平,出來!」
高素蘭:「肯定又跟小芳吵起來沒吵過,小芳要打她。劍平,出去看看。」
方劍平不緊不慢把最後一口湯喝完,最後一口饅頭塞嘴裡,慢悠悠嚼著慢悠悠往外走。
千呼萬喚始出來。
王秋香張口就罵:「我以為你死屋裡了。」
方劍平樂了,看來被小芳氣得不輕。
「怎麼了?」方劍平注意到她和來富家的一人抓住小芳一條手臂,眉頭一皺,「幹嘛呢?」使勁拉開兩人。
王秋香一看他的德行就知道他誤會了,「小芳有了。你沒聽見?」
方劍平點頭:「聽見了。自打張小草結婚,這話你沒說十次也有八次了吧。」
「我——」
來富家的忍不住說:「這次是真的。不信你秋香嬸子,還不信我?」
方劍平想想:「你之前也說過。孩子呢?」
「小芳肚子裡。」王秋香指著小芳的腹部。
方劍平笑了:「早幾天我剛看過,比我還平,哪來的孩子?」
王秋香不確定了。
來富家的經驗豐富,她有四個孩子。不信自己也會錯,推一把方劍平,讓他別擋著小芳,伸手摸摸,「不信你摸一下。」
方劍平:「不用摸。早兩天晚上睡覺,咳,她,她穿的比現在還少,我看過。」
王秋香頓時確定沒錯,忍不住給他一記白眼:「你傻不傻?躺在炕上就是胖子她小腹也是平的。」
張莊沒有胖子,方家也沒有胖子,以至於方劍平不確定地問:「有了孩子躺下去腹部也會變平?」
「自己看。」王秋香懶得跟他廢話。
方劍平伸手摸一下,「咦——」怎麼比早兩天凸出來一點,「這是突然顯懷?」
王秋香:「恐怕早顯懷了。」
小芳搖頭。
王秋香:「你不信?」
「農忙的時候我可沒閒著。」小芳也懷疑過,可是孩子哪有這麼堅強的。
來富家的說:「這有啥。我有我們家老大的頭兩個月正好趕上農忙,當時也是年輕不知道,黑天白夜的收小麥她也沒事。你這個算起來,割小麥的時候胎都穩了。」
「那那——」方劍平見她說的這麼篤定,張了張口,一時不知道說什麼,「那現在——怎麼辦?是坐下歇會兒,還是不是去醫院?」
王秋香:「去啥醫院,醫院能檢查出個啥。」
小芳點頭,沒有B超,不會把脈,確實不好查。
咦,不對,這話的意思是她真有了?
小芳忙問:「確定?」
來富家的好笑:「這麼明顯還不能確定,那就是你吃胖了。不胖臉不胖腰專門胖肚子?」
「可是,可是我真沒啥感覺啊。」小芳朝方劍平胳膊上掐一下。
方劍平痛的倒抽一口氣。
小芳不禁說:「不是做夢啊。可是嘔吐,嗜睡,我咋都沒有?」
方劍平連連點頭,「還有什麼身上酸,無力。小芳也沒有。」
王秋香沒見過這麼好的事,看向來富家的。
來富家的說:「這有啥。我娘家那邊有個人以為自己吃胖了,孩子動了才知道自己有了。」
「那比小芳還誇張?」方劍平不禁問。
來富家的仔細想想:「也是那人年齡大了,以為不會有了。生她家老小的時候得有四十了。她小兒子就比孫女大五六歲。」
方劍平還是不敢確定:「所以真有了?」
來富家的點頭:「千真萬確!沒有算我的。」
小芳忍不住看自己的肚子,真有個小孩在裡面?這也太神奇了。
身體一輕,小芳慌忙抓住能抓住的東西。
王秋香嚇得把手遞過去抓住她,「要死啊。閃著孩子!」朝方劍平身上一巴掌。
方劍平嘿嘿傻笑,放下小芳,不知道如何是好,捧起她的臉就親。
來富家的不禁咂舌,「現在的年輕人啊。」
王秋香拽開方劍平,當她們死的。
方劍平怕傷著小芳順勢鬆開,一個勁打量她,真好,他和小芳有孩子了。
王秋香無奈地搖頭,不巧看到小芳又傻傻的,「還不信?」
「孩子,一直沒啥動靜,我也沒啥反應,不會是,是個小傻子吧?」小芳擔心是個死胎。
她雖然努力多吃水果和蔬菜,可是雞魚肉蛋跟不上。農場有賣奶粉的,但得有孩子才賣,而且還限購。
方劍平激動的心冷靜下來。
來富家的臉上的笑意消失,忍不住看王秋香,這咋說呢?
王秋香笑道:「你這才多久。就算是個聰明的,你能保證一輩子不出啥事?」
方劍平連連點頭:「對!小芳,咱不是說好了嗎,傻不傻就領他一個。」
來富家的忍不住問:「就要一個?」
王秋香想想小芳以前的情況,贊同要一個:「我家不也就大胖一個。」
來富家的不贊同:「你家還有胖丫。」
「嫁出去的閨女我是不指望。要能跟我一樣還行。就怕跟小芳她姑,還有我那幾個小姑子一個德行。拿一斤青菜來,弄兩斤面回去。你看吧,等我大娘不能動,能指望上她張廣華才怪。」
來富家的不禁說:「那是她沒教好。」
「教好也架不住男人和婆家一起攛掇。」王秋香搖頭,「兒子懂事也架不住兒媳婦攛掇。咱們村不孝的兒媳婦也不是沒有。」
來富家的被說服了,「你要是這樣說,一個也行。小芳,別想這麼多。我瞧著這孩子是個懂事的,將來指不定比你倆有出息。」
可是小芳心裡沒底,這孩子安靜的簡直可怕。
方劍平摟住她,「有我呢。」頓了頓,「再說了,傻不傻只有生出來才知道。想太多也沒用。何況咱們到現在還不知道他幾個月。秋香嬸子,你看這幾個月了。」
王秋香:「你們啥時候打算要的孩子?」
方劍平記得很清楚,「二月初。」
王秋香算一下,「最多四個月?」又不確定,就看來富家的。
來富的媳婦點頭,「現在才六月中,不可能有五個月。」
方劍平:「所以沒反應也正常?」
王秋香可以放心地說了:「正常。預產期應該在十月前後。」
方劍平知道她說的是農曆。因為農家人中莊稼過節都是按照農曆,「那時候正好,不是特別冷,地里也忙完了。」
來富的媳婦點頭:「你們這個日子選的好。等來年農忙就不需要你們抱,放在地頭上讓他自己玩就好了。」
方劍平:「那還不得抓起泥巴往嘴裡塞?」
「泥土有啥了。咱們村哪個孩子沒吃過。」來富的媳婦不以為意地說。
方劍平連連搖頭。
來富家的想他從城裡來,那邊乾淨的連灰塵都少,「那你就辛苦點。或者跟你六叔說,給你記半公分。」
「半公分就半公分。」就這一個孩子,方劍平不希望他小時候過得太糟糕,「也不行。」
王秋香夠了:「又咋了?」
「小芳都顯懷了,以後再坐小板凳吃飯肯定難受。我得找大頭給她做個高椅子高桌子,還得做個放洗臉盆的盆架。回頭下地幹活,也不能讓他睡地頭上,我還得給他做個床。床得結實,還不能太高,他會動,別爬下來摔倒了被壓在床下面。對對,最好四邊都有支架,三角形穩定。小芳,等我一下,我去去就來。」
「瘋了!」王秋香看他大步往東跑,忍不住搖頭。
來富的媳婦想笑:「這是高興的。」注意到小芳臉上沒有多少笑意,「還擔心呢?」
小芳不知道該怎麼說,就點點頭。
來富家的驚訝,隨之又替張支書兩口子感到欣慰,這丫頭真開竅了,都知道擔心孩子隨她。
「哪有那麼多傻子。再說了,我以前說的可是你像你娘那麼大再生。你現在才多大啊。」
謝蘭瞧著這邊吵吵嚷嚷,忍不住過來:「咋了?」
「快勸勸她。」王秋香緊接著就把先前的事大致說一遍。
謝蘭沒容她說完就朝小芳肚子上摸:「還真有了。得三四個月了吧?咋才知道?你娘也是個心大的。」說著瞧著周圍情況不對,除了她倆就是小年輕和小孩。這麼大的事老大老兩口哪去了,「老大,大哥,大嫂,趕緊出來!」
高素蘭放下碗筷,「到底出啥事了啊。」
張支書背著手走前頭:「咋了?」
「小芳有了!」
張支書點頭:「你前天說過了。」
謝蘭噎了一下,她前天說的明明是該有了吧。
「不信你自己看!」
張支書轉到閨女面前看了又看,也沒看出一點有孕的跡象。
謝蘭推開他:「大嫂,你來。」
高素蘭之前信誓旦旦說她月份淺。可隨著月份上來,閨女也沒有任何不適,她就以為自己搞錯了。怕家人擠兌她,最近都沒敢提這茬。
有了先前那次,高素蘭不敢瞎看,伸手摸摸,閨女的肚子確實凸出一點,還不像是胖乎乎的肉,「這,這是真有了?」
「還有假。」謝蘭話音落下被拉開。正想說什麼,一看是張支書,把話咽回去,「好好看看吧。她和劍平小年輕不懂,你們也沒發現。咋當的爹娘。」
張支書抓住小芳的手,「閨女,真有了?」
小芳還是覺得懷孕這事跟鬧著玩似的,「她們說有了。」
張支書:「你自己不知道?」
小芳搖了搖頭。
張支書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閨女這是又傻了?
高素蘭不禁說:「她又沒生過,你問她有啥用。」
「對對,她都沒見過。」
周圍沒有年輕媳婦,小芳出去也是跟方劍平一塊,方劍平不會由著她亂問。張支書想說什麼,又覺得不重要,「秋香,你看這是男孩還是女孩?」
王秋香問懵了。
張支書搖頭,「你肯定不知道,你才生兩個,沒什麼經驗。小雙她娘,你看呢?」
來富的媳婦好笑:「我生的多也不知道啊。」
「你們不是常說肚子尖尖是男孩,肚子圓圓是女孩?」
謝蘭忍不住提醒:「小芳才剛顯懷。」
張支書在小芳正面,看她的肚子是平的,「也對。我太著急了。那,那啥時候能看出來?」
「再過兩個月吧。」來富的媳婦說。
六十天啊。
張支書吸氣,還得這麼久啊。
小芳見他這樣,再也不敢提她的擔憂。否則她爹非得一夜愁白頭。
沉吟片刻,小芳問:「是不是籮筐那麼大?」
王秋香:「沒那麼誇張。」
小芳看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那這個還能穿嗎?」
王秋香搖頭。
高素蘭為了多做兩件很節省布料,以至於她吃胖一點穿著都勒人。
張支書頓時顧不上是男是女,吩咐老伴兒:「趕緊給她做幾件。我記得顯懷以後肚子一天一個樣,是吧?」不確定的看幾個女人。
謝蘭用她的經驗說,「如果四個半月了,那到月底她身上的衣服就穿不上了。要是剛四個月,還能湊合幾天。」
張支書:「那也湊合不來幾天。她娘,快去。」
「我給她準備好了。」
張支書驚得睜大眼睛,什麼時候?他咋一點不知道。
高素蘭:「之前算著可能這時候顯懷,我就把我以前的那些短袖褂子都找出來了。夠她穿的。」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無語。
高素蘭不禁問:「還做新的?」
張支書:「那也不能穿你的舊的。」
「那也沒布啊。」
張支書把兜里的錢都掏出來,往她手裡一塞——買!
小芳伸手拿走。
張支書糊塗了,「閨女,這是幹啥?」
「讓方劍平給我買。她才不給我買。」
張支書點頭,他真是高興糊塗了。
高素蘭氣笑了:「我不是你親娘?」
當著外人的面,小芳不想說她。看到方劍平從東邊回來,立即沖他招手。
方劍平加快腳步,一眨眼的功夫到跟前:「怎麼了?」
「爹讓你給我買衣服。」
方劍平點頭:「得買。肚子大起來這衣服就沒法穿了。我這就去。」說著就回家推車子。
小芳張了張口,一個字沒說出來,他人到大門口。
王秋香不禁說:「真瘋了。」
小芳心裡很感動,不高興聽到這話:「方劍平高興。」
「那也沒這麼高興的。這才幾個月啊。又是買衣服,又是找大頭給孩子做床。哪輩子才能單獨睡。」王秋香忍不住搖頭。忽然想到方劍平沒說給孩子買,「他不會連孩子的衣服都準備好了吧?」
小芳點頭:「準備到兩歲。」
「我的親娘啊!」王秋香驚呼。
小芳很想說,我不是你親娘。看到方劍平出來,「慢點啊。」
方劍平點頭:「知道。」
他現在是孩子的父親,誰有事他都不能有事。不然撇下小芳孤兒寡母怎麼活啊。
「我買了就回來。」
小芳:「天還早,不急。」怕他太著急,「你——再給我買兩瓶汽水。」
方劍平推著車子過來,「要不要雪糕?」問出口又擔心,「秋香嬸子,能吃吧?」
王秋香哪知道啊。
她家還沒富裕到吃雪糕的地步,「黃瓜還沒吃完,別買了。那麼多涼的孩子哪受得了。」
高素蘭贊同:「好好吃飯,少吃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丈母娘的話不能聽。
要她說米麵最有營養。天天吃肉都不能胖,天天白米飯白米麵吃著能吃胖。
「叔。」方劍平看向張支書。
張支書:「還沒到三伏天,這個夏天還早,以後孩子大點再買吧。」
方劍平點點頭,又忍不住看看小芳的肚子:「別總站著,回屋歇會兒。」
來富家的不禁搖頭,小年輕真膩歪,「總共沒二斤重,能有多累?趕緊去吧。」
方劍平不放心:「叔,你看著她別爬樹。」
小芳也煩了,挺大一男人,怎麼這麼能嘮叨:「我兩年都沒爬過樹了。」
「我走,我走。」方劍平跨上車子就走。
謝蘭等人樂了。
小芳嘆氣:「啥也不懂,話不少。」
此言一出,讓眾人想到方劍平讓小芳躺平了觀察她的肚子。
虧得他還是教書育人的老師。
「又來了。」
小芳看向王秋香。
「別看我,看橋頭。」
小芳看過去,方劍平又回來了,「沒完了是吧?」
方劍平:「不是。秋香嬸子,打南邊來幾個人像是你娘家兄弟,你快看看。」
王秋香的臉色變得煞白。
高素蘭忙說:「沒事。小謝,快去找老九。劍平,你去吧,這裡有我們。」
方劍平看向小芳。
小芳無奈地說:「我回屋呆著,從裡面別上門。」
方劍平放心了。
王秋香忍不住說:「要不我也回屋呆著?」
張支書一把把她拽回來。四周瞅瞅,看到大胖和胖丫在來富家門口玩紙炮,叫他倆跟小芳去他家。
大胖鎖上門才敢問:「小芳姐,他們不是跟我們斷往了嗎?」
「斷往是你娘說的。」她現在開竅了,又當著小孩的面,不用裝天真,「你舅舅沒同意。就算是斷也得刮你們一層皮。之前可啥也沒要。」
大胖:「那不會打我娘吧?」
小芳看到院子裡樹下的椅子,讓胖丫搬過來,「不放心趴牆上看著。」
大胖爬上牆連忙縮回來,壓低聲音,「來了,來了,還是拉著板車來的。難道是來還東西?」
小芳心說,想什麼好事。
「不是來拉你家東西?」
大胖嚇得險些從椅子上跌下來。
胖丫扶著他,「膽小鬼。下來,換我。」
大胖被她這一說膽子大起來,再次探出頭,這次看清楚了,板車上坐著一人,正是他姥姥。
居然被他大爺一家說對了。
他姥姥真來一哭二鬧三上吊。
大胖把外面的情況告訴小芳就小聲問:「咋辦?」
「看你爹娘在哪兒。」
大胖看了又看才找到,在很多人後面。直面他舅舅一家的是他大爺和四大爺。
幾個大爺身後是幾個厲害的嬸子。
「小芳姐,一枝花也來了。」
小芳點頭:「應該的。只要你娘忍住不露頭,這事就好辦。」
然而她還是不了解這個時代的人。
這個時代少吃一口能死人,多吃一口能活命。
整整兩年,王秋香沒回娘家。她娘確定她來真的,擔心現在只是不孝敬,往後家裡真沒吃的她也不借,所以就想個損招。
王秋香的娘過來當老封君,鬧得王秋香一家不得安生,怕了她,以後自然就乖乖聽話了。
張支書等人擋著不讓進村這一點,王秋香的娘也料到了。
小老太婆下車,問:「當娘的來閨女家也不行?」
張支書搖頭:「不歡迎。」
「說破天也沒這個理。」
張支書道:「在張莊我就是理。」
王秋香的娘噎的直翻白眼。
大胖的舅舅連忙扶著她:「娘,咋了,咋了?」
王秋香忍不住出來。一枝花一把拽住她,拽的她踉踉蹌蹌腦袋磕著張老九的下巴,疼的抽氣,人也冷靜下來。
王家老太太睜開眼睛:「你這是要逼死我?」
張支書:「年齡大了,一路過來中暑,反倒怪我?這是沒人可訛,打算賴上我?」說到此,覺得這樣下去不是個事,「你們來的路上看到我女婿了吧?」
王家人被問糊塗了。
張支書:「挺好看一小青年,騎車往農場去。看見了吧?他去找公安來給咱們做個見證。你敢故意死在我們張莊,我們就敢立即送你去火化。小王莊有一個算一個,都來我們也不怕!」最後一句陡然拔高聲音,王家人被震的打個哆嗦。高莊這邊小聲討論的人也被嚇得倏然噤聲。
張支書見所有人都不說話也不再繼續,而是目不轉睛地看著王秋香的娘。
農村有不少跟人吵嘴,吵不過上吊死了,然後賴上別人家的。但有個前提,得乾的過對方,不怕對方。
小王莊比人比不過,比關係也比不過。張支書是村支書,認識農場的人。大胖的舅舅連小隊長都不是。
王老太一看這招不行,開始來軟的,擠出一絲笑:「她大伯哥,你誤會了。我有兩年沒見秋香了。還有倆孩子。我就是來看看。」
張支書:「我讀過書。知道有那麼一句話——請神容易送神難。」
王老太臉上的笑凝固。
大胖的大舅:「我不跟你說。讓秋香出來。」
張支書:「我是張家老大,也是村支書。你娘來到我張莊,吃的是我們村的糧食,必須經過我同意。」
王老太問:「那要是別人也得經過你同意?」
張支書點頭:「誰都可以住進來,晚上一把火把莊稼燒了,農場找我,我們找誰去?」
王老太張口結舌。
罵人她不需要思考,講道理不行。猶豫一下,往地上一坐。
謝蘭樂了:「大胖她姥姥,知道這誰嗎?」拉一把高素蘭,「我大嫂。上一個往這地上一坐的人,我大嫂的娘,知道最後咋回去的嗎?我大娘,也就是秋香的大娘用麻繩捆起來,用裹腳布堵住嘴巴,像拉豬那樣送回去的。」
王老太下意識看自己的裹腳布,八天沒洗,「你,你嚇唬誰!」
「不信啊?」
慢悠悠的聲音傳過來。
謝蘭頓時頭皮發麻。一想又不是針對她,立即回頭喊:「大娘,您來了?」
高氏先前出來看到方劍平騎車出去,就好奇出啥事了。大下午的去農場。
沒等她過來,小芳也回屋了。緊接著大胖和胖丫跟她一塊進去。
架打多了,高氏有經驗,有情況啊。
瞧著王秋香往後退,高氏又見來人眼熟,明白他們是王家人。
只是幾個,用不著她這個老封君出手。
然而半天沒個重點,高氏膩歪極了,「讓讓!」
謝蘭立馬讓賢。
高氏瞧著圍觀的人群中有幾個小老太太,立馬沖人家招手:「你們過來,跟我一塊把她綁起來。」轉向王家兄弟,「我看誰敢動我一指頭。我可比你娘大十幾歲。碰我一下我就訛上你們。」
王家兄弟可是久仰她的大名,「憑啥訛我們?」
「那看你先碰我哪兒。你要是碰我胳膊,我胳膊斷了。你要是碰我腿,我腿斷了。你要是碰我脖子以上,我就告你耍流氓!」
王家兄弟嚇得後退,「你你——你還要不要臉?」
高氏:「你們不要臉,我還要啥臉。」居高臨下地看著王秋香的娘,「大妹子,要不咱比比誰不要臉?」
張莊有一霸,高氏來當家。
這句話認識張莊的人的人幾乎都聽說過。
王秋香的娘怎麼坐下的怎麼爬起來,改哭:「老嫂子,我也是沒辦法,家裡實在是窮的揭不開鍋。你看你們村,有養豬場,有魚塘,聽說現在又弄個養蜂廠。給我們一點又有啥。」
張支書氣笑了,「難怪兩年沒消息,今天來了。我之前賣蜂蜜的時候你們村的人看見了,回去說了?那他們有沒有說,就算賣到年底,我們村一人也分不到一塊錢?」
大胖的舅舅忍不住說:「不是有個蜜蜂場?」
張老四嗤笑一聲:「你家養豬場一開始就養幾十頭豬?那裡面就一窩蜜蜂,還是我老大找了幾十里路在農場西北山窩裡找到的。你們消息還真靈通。養三年一家也分不到兩塊錢。」
王家兄弟忍不住互相看了看。
張支書:「還看啥?大胖個半大小子,正是吃窮老子的年紀。胖丫也大了,哪有糧食給你們?」
王老太不禁說:「丫頭片子少吃點也沒啥。」
張支書頓時氣得無語。
王秋香喘不過氣來。
一枝花連忙拍拍她的胸口給她順氣。
高氏自詡她不要臉,也沒想到活到這把歲數居然人外有人,「老大,拿繩子!」
張支書還沒來得及準備。
高氏立即讓她四弟妹坐下。不待人家問坐下幹啥,她就拆人家裹腳布,「都給我抓起來!」
張老四等人看張支書。
張支書使個眼色,張老四等人朝王家兄弟撲去。幾個被高氏叫出來的老太太去抓王秋香的娘。
王老太一看兒子瞬間被控制起來,終於相信人家來真的,連忙說:「我就是說說。親家——」看向小芳的四奶奶,「親家,我們就是來看看,秋香不想見我們,我們這就走。我們走還不行嗎?」
聲音太大,小芳聽得一清二楚,忍不住嘀咕:「今天走了明天再來。」
大胖因為打退「敵人」而高興的笑瞬間凝固,大喊:「今天走了明天再來!」
「還敢來?」高氏一時沒聽清這話誰說的,大手一揮,「捆!」
王老太忙說:「不是,不是我,是牆頭上那小子!」
高氏看過去氣樂了,「那小子是你外孫!你個老不羞,兩年沒見連外孫都不認識,還有臉說想他。捆!」
幾個老太太再次動手,王老太嚇得連滾帶爬。
高氏立馬抓住那幾人,喊王老太:「跑啥?不是要住下?」
王老太下意識停下,回頭看到她們沒追上來,坐下歇歇,「老嫂子,我都說了我們走。你咋就不信我啊。」
高氏剛剛說「捆」其實只是嚇唬她。捆起來還得送小王莊多麻煩。她可不會幹這中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蠢事,「明天還來不來?」
王老太搖頭:「不來,不來。」
高氏轉向王家兄弟。
王家兄弟立即搖頭。
「那走吧。」高氏大發慈悲地說:「今天我老婆子高興,不跟你計較。」
王老太爬起來,心想難道蜂蜜又可以取了,「啥事這麼高興啊?也讓我們聽聽沾沾喜氣。」
張支書知道他娘裝腔作勢:「我閨女懷孕了,還是個小子。算不算喜事?」
高氏點點頭,接著意識到他啥意思,猛然轉向他:「我——我要當老祖奶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