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27 章 我朱樉是老朱家的「萬里長城」?(1 / 1)
「哈?」
朱樉一頭霧水,「保兒哥,瞧你這話說的。說的就好像是我把二丫頭帶壞了一樣,我跟他前後就去了兩次青樓。」
「至於二丫頭後面,有沒有去逛過窯子?那是他的事兒。他是成年人了,我一個當叔叔的管不了那麼多。」
看到朱樉面露委屈,李文忠冷哼了一聲,「你跟二丫頭去的那兩次,第一次是你中了韃虜的美人計,被人擄到了開封。那一次,我可被你害得老慘了。除夕歲首,我一家老小几十口人在應天府的大牢裡過的春節。
第二次就更不用說了,你從青樓搶了一個花魁。本來不是多大的事兒,可是你小子壓根就沒安好心,居然把人給帶回家了。鬧得那是一個滿城風雨,舅舅被你搞得顏面無光以後,只能捏軟柿子拿我這個外甥當出氣筒。」
「前前後後,我代你受了兩次過。在我面前,呵,你還委屈上了?」
提到張虹橋,朱樉感謝道:「說起來,當初要不是保兒哥當機立斷。又冒著風險進宮,將實情一一告知了母后。以父皇狠辣的性格,估計等不到紅橋懷上萬福就會香消玉殞了。」
朱樉說的是實情,張紅橋雖然是清倌人,可她屬於賤籍。按《大明律》,良賤不能通婚。否則杖一百,男女一律打入賤籍。
這也是「男的代代為奴,女的世世為娼」的由來。
他一個皇子納一個賤籍女子為妃,無異於是在打洪武帝朱元璋的臉,挑戰他的底線。
朱樉當初考慮的不太周全,只顧著給老朱難堪,完全沒有考慮過後果。
看見朱樉自責的神情,李文忠有些於心不忍,他嘆了一口氣。
「唉,我跟你說這些,不是為了翻舊賬。是想告訴你,以你今日的身份地位,已經用不著靠著自污名聲來謀求自保了。這些個青樓女子,你玩玩就算了。再給帶回家可沒有人給你擦屁股了。」
李文忠這話,意有所指。
朱樉想了好一會兒,才明白過來他說的是誰。
「保兒哥,你是不是誤會了?小弟現在潔身自好,沒有去沾花惹草了。」
李文忠氣笑了,「你潔身自好?你小子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比舅舅當年玩的都花。你小子金屋藏嬌不說,偷吃完以後,還不知道擦嘴。」
說完,李文忠指著他的嘴角。朱樉反應過來,在嘴上抹了一把。
一根彎彎的毛髮躺在他的手上,朱樉吹了一口氣,手上的毛髮,不翼而飛。
朱樉抿著嘴,衝著李文忠一笑:「我這鬍子太久沒有修理了,一不小心就沾到了嘴上。讓保兒哥見笑了。」
看到他跟個沒事兒人一樣,李文忠直接豎了一根大拇指。
「老哥活了這麼多年,還是頭一次碰見臉皮比城牆還厚的。你跟舅舅當年比起來,絕對是不遑多讓。我願稱之為老朱家的萬里長城。」
老丈人徐達被朱元璋稱為大明的萬里長城,沒想到他朱樉也有這麼一天,被人稱為「萬里長城」。不過他這個萬里長城,明顯是帶貶義的。
「保兒哥說的哪裡話?我離老丈人還差的遠了,最多,最多算的上老朱家的千里駒。」
李文忠還是低估了朱樉的臉皮厚度,他忍不住冷嘲熱諷:「你該不會是真以為我是誇你的吧?」
"不然呢?這眼瞅著快開戰了,保兒哥該不會年紀大了,騎不動馬。想躲在大後方押運糧草吧?
朱樉不輕不重的威脅了一句,李文忠嘿嘿一笑:「你小子以怨報德,可真是深得舅舅真傳。你小子這麼厚顏無恥,將來不當皇帝就太可惜了。」
李文忠給他畫了一塊大餅,放在了他的面前。
朱樉選擇一笑了之:「聖人老子有云:吾有三德,曰慈,曰儉,曰不敢為天下先。朱某不材,欲效法先賢。吾有三不爭,子不爭父,父皇在世,我若去爭是為不孝。弟不爭兄,長兄如父,我若相爭是為不義。臣不爭君,君在上,臣在下。我若去爭是為不忠。」
李文忠被他這一番話,給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李文忠驚訝了許久,才緩過來。
「你小子要是真的不想去爭,幹嘛拉著哥哥們一起給你張羅?難不成你把驢兒、阿英、我們三個當成了耍子,鬧著玩兒嗎?」
李文忠拍案而起,朱樉笑著說:「保兒哥,還請稍安勿躁。聖人云夫唯不爭,故天下莫敢與之爭。我不去坐那把椅子,那就誰也別坐了。」
說完,朱樉收起了臉上的笑容,他身上的氣勢猛然一變。
「總有一天,我要老頭子跪在我的面前,求著我去坐那把龍椅。」
朱樉神情嚴峻,他的眼神格外凌厲。
朱樉身上一股駭人的氣勢如同排山倒海一般向著李文忠襲來,李文忠這個征戰半生的沙場老將都被他給震懾到了。
李文忠表情呆滯,張大著嘴巴。
李文忠憋了好一會兒才憋出一句完整的話,「你讓老頭子跪在地上求你?你還不如直接上書讓他回鳳陽老家頤養天年,好歹還現實一點。看來你小子的癔症是真的犯了。」
面對李文忠的冷嘲熱諷,朱樉不以為意。
「俗話說人活一口氣,佛爭一柱香。這人活在世上,總要有點夢想。不然,跟一條鹹魚有什麼區別?」
「小弟啊,老哥這裡說句難聽的話。你這種不叫夢想,應該叫妄想才對。你爹是刀山火裡面架橋鋪路,從屍山血海裡面殺出一條血路的開國之君。」
「你聽哥一句勸,他不是李淵那樣的發麵饅頭,任你這個臭小子搓圓揉扁的。唐太宗李世民都沒能做到的事,你小子幾斤幾兩,哥哥們都心裡有數。」
說完,李文忠拍了拍他的肩頭,叮囑道:「你跟你大哥爭,還是有幾分勝算的。這樣對你,對我,對大傢伙兒都好。你小子可千萬不能鑽牛角尖,把大伙兒往死胡同裡帶啊。」
朱樉呵呵一笑:「放心吧,保兒哥。我心裡有數。」
長子朱標還活著的時候,朱元璋還算一個通情達理的人。
淮西勛貴里還有不少人對他心存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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