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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惡狼傳說(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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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矮道人縱速太快,讓人無暇反應。

    寵渡來不及掏符,只能雙手上托,吸取空氣中的水行元氣,化一層冰盾舉在頂上。奈何根骨太差,那冰盾僅得薄薄的一層,哪裡堪砸?

    巨響聲中,半空爆開一圈氣浪。

    冰盾瞬間成粉,在斑駁的日光里熠熠生輝。一道人影身染晶瑩,似炮彈般「嘭」一聲砸進土裡,寵渡摔得五迷三道,止不住一口鮮血噴落胸前,頭一歪直接昏死過去。

    矮道人借反震之力凌空扭身,因為煉體小成本就蠻力駭人,再得墜勢加持,自然越落越快,這一腳下來絕對能將寵渡踩得四分五裂。

    「若渡哥哥死了,我又豈會好過?我的命本就是他救的,索性隨他去了。」念奴兒寧死不屈,情急之下把瘦道人手背咬一口掙脫出來,飛也似撲在身寵渡身上,要擋這一擊,直把林子裡的胖道人嚇得驚叫喚。

    「老三且住。打死了還怎麼耍?」

    「可惜了。」瘦道人跺腳直嘆。

    叵奈矮道人就一莽夫,興之所至早忘了初衷,經此一喝才回過神來,卻為時晚矣;便這會兒工夫離地僅餘五尺,這點距離已根本收不住。

    千鈞一髮間,自林中射來一物。

    半截獠牙。

    初時僅指節大小,一路迎風疾漲,到時大如華蓋,狼牙將寵渡與念奴兒完全罩住,牙尖朝上,渾似個錐子杵在地面,正正頂住矮道人腳底板。

    砰——

    炫目光華中一聲炸響。

    腳勁擴散,攪起陣陣狂風肆虐。

    獠牙卻只入土半分,本身不見絲毫裂隙。反是矮道人實打實一腳踏下來,只覺得踩在一堆玄鐵上,「咔嚓」一聲腿骨開裂,「啊呀」痛呼著被震落地面。

    側邊胖瘦倆道人悚然大驚。

    三道人同聲喝問:「什麼人?!」

    自林間飄出三個字,「不是人。」

    聲音很輕,卻沉穩。

    語氣很淡,卻堅定。

    一抹藍光乍閃即逝。

    一道丈高月牙刷過。

    大抵煉體之威確實可怖,來人也覺得有些棘手,當先不斬胖瘦二道人,卻認準了矮道人下手。

    那幽藍月牙快似閃電,令人根本不及反應。但聽「嘩啦」一聲,矮道人渾身一顫,已被從當中剖作左右兩半。

    血花「滋滋」,飆有三尺高。

    胖道人眉眼一跳,「法寶?!」

    瘦道人嘴角一抽,「丹境?!」

    「『碎月牙』?!」念奴兒喜極而泣,「是狼伯、是狼伯!……渡哥哥,咱們不用死了。」話音未落,卻聽胖道人與瘦道人異口同聲喝道:「走。」

    兩人戰意全無,各掏「神行符」在手。

    按說此時該挾持念奴兒以做要挾,令來人「投鼠忌器」。無奈來的是丹境強者,法寶更是來去無影,二道人並無妥善的應對之法,留在原地與找死無異,只能朝不同的方向走,庶幾走脫一個。

    但就算分頭跑路,也改變不了什麼。

    其間的差別,僅在於早死晚死罷了。

    瘦道人拈符在手,還沒來得及貼腿上,不防碎月牙猛地一縮,如臉盆大小,繞著脖子抹一圈,瘦道人一顆腦袋掉骨碌碌滾在地上。

    胖道人倒是跑出二里地,卻也難逃,被月牙穿胸而過當場氣絕。

    寶光一閃,沒入樹林。

    沙——沙——沙——

    昏暗的林蔭里,腳步聲起。當先可見的,是湛藍色一雙眼眸。碎月牙繞著一道黑影,悠悠飄著。

    幽幽的藍光,映照出一個狼首來。

    一隻乾瘦的灰狼直立而行,左耳尖穿個銀圈,項上一串狼牙,右腕一隻金環,齊腰短褂,闊褲長靴,身後尾巴晃來盪去,說不出的悠閒自在。


    丹境大妖,圓滿境界。

    「狼伯……」

    聽得念奴兒柔聲輕喚,灰狼卻不領情,蹙眉嗔道:「幸好曉得你常去的地方,老夫挨個找來。若再遲些,丫頭可還有命?到時候叫老夫向寨主如何交代?」

    奴兒吐了吐舌頭。

    「說說吧,死的那三個什麼來頭?」灰狼聽黑丫頭說了一部分,據此稍加推測,當下瞭然。

    原是三道人進山歷練,整日與妖獸廝殺,半年不曾近過女色。這種事兒若無引子,忍忍也就過去了,但偏偏就讓矮道人撞上念奴兒,登時淫心大動。

    所幸念奴兒走傳送陣逃過一劫,因為有驚無險,不曾與人言說,更沒想到其實有三個人。要是這哥兒仨當時就在一起,念奴兒哪裡還走得脫?早被三人聯手辦了!

    也怪她體質有異,生而帶香,這次來映月湖,遠近蝴蝶聞香圍聚。但凡珍寶現世,常有異象伴生。三道人見此奇景,以為有寶,尋跡而至,這才有了先前的事。

    「叫你私自出山。今日回去,定讓寨主關你禁閉。」灰狼把地上屍首看一眼,收了儲物袋,手搓幾蓬幽藍妖炎飛了出去,把三道人屍首燒作飛灰。

    見念奴兒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灰狼想是知她心腸,又氣又憐地嘆道:「傻丫頭。慈悲是好,人心卻難測。他三個不懷好意,你還想求什麼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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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土為安嘛……」

    「敢欺負咱家丫頭,就該挫骨揚灰。」

    正說著,不遠處烏小鴉醒過來片刻,一時迷迷糊糊的,只見得奴兒身形,下意識斷斷續續說道:「黑、黑丫頭,你沒事就好……我師父呢?」

    「小黑子,你可真出息。」灰狼冷哼一聲,「這才剛出山寨,就認個人族娃娃作師父,當真不怕寨子裡的兄弟姐妹笑話?」

    「狼頭兒?!你來就……就好了。」烏小鴉心緒起伏,轉眼又暈了過去。

    「狼伯,救救渡哥哥和烏小鴉吧。」

    「曉得著急了?」灰狼又氣又心疼,「還貪玩兒不?」

    「狼——伯——」念奴兒拖長了聲音,握著狼爪左右擺,「奴兒知錯了。」

    女子撒嬌,扛得住的都是純爺們兒,更何況黑丫頭那麼心善可人!縱是鐵石心腸也被融化了。

    「哼,」灰狼色厲內荏,「都是寨里老小慣的。」

    「狼伯答不答應嘛?」

    「大的護你清白,小的是自家人,於理於情,於公於私,叫老夫焉能不救?」灰狼搖頭嘆著,一邊與奴兒閒聊,一邊敷藥治傷。

    想是藥散奇效,不多時,寵渡氣色明顯好轉。念奴兒左一聲「渡哥哥」右一聲「渡哥哥」喚著,聽得灰狼搖頭直嘆。

    朦朧之中,似聽見有人叫自己,寵渡把眼一睜,見得黑丫頭一張鵝蛋臉,又聽旁邊一個聲音,——「哎,醒了醒了。」晃眼一瞟見一個白糰子,上面眨巴著兩粒黑豆。

    什麼東西?

    寵渡下意識就是一躲,牽動傷口,疼得直吸涼氣。不料那「白糰子」竟然還會動,一瘸一拐跳過來,道:「師父你躲什麼?是我,小鴉呀。」

    定睛一看,原是烏小鴉全身纏滿紗布,裹得跟個線團似的,只剩眼睛、爪子和烏鴉嘴在外,模樣十分滑稽。

    寵渡想笑,又怕扯痛傷口,只能憋著,心說:「怎麼沒死?」急問:「那三個道人呢?」

    待念奴兒三言兩語說完,寵渡側頭斜望,果然見到不遠處灰狼負手背立,忙掙紮起身,忍痛拜道:「多謝前輩。」

    「前輩?」灰狼咧嘴笑道,「我是妖,你是人。妖人殊途,你卻如此稱我,豈非誅心?」

    「殊途同歸,不問族類,達者為尊。」寵渡不卑不亢,「尊聲『前輩』,理當如此。」

    好個殊途同歸不問族類!

    見他小小年紀竟有這等氣魄,灰狼心下有些震撼,面上卻不露聲色,淡然應道:「小娃娃多心了,若非丫頭和小黑子,我不過看看熱鬧罷了。」

    同在一個妖寨,朝夕相處十幾年,念奴兒自然知曉灰狼的性子,意味深長地道:「狼伯素來豪情仗義、恩怨分明,說什麼『看熱鬧』才是誅心哩。」

    「你個丫頭片子,」灰狼似被戳穿了麵皮,臉上有些掛不住,乾咳了一聲,「什麼話都往外說。」

    「莫非是因為他?」寵渡一直覺得昨夜太過安寧,此刻心中的疑惑似乎有了答案,便道:「晚輩要謝的,非止救命之恩。」

    「哦?老夫倒想聽聽。」

    「更因守護之情。」

    「怎講?」

    「想必……前輩昨夜就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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