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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綠檀木盒裡的秘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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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年的第一個月,似乎一切都風平浪靜。但是敏銳的人總能從中察覺到一絲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味道。於是,張狂的人越加的張狂,低調的人越加的低調起來。

    深夜,楚國公府里。

    書房裡,南宮懷獨自一人坐在書案後面沉思著。門外傳來一陣輕巧的腳步聲,然後是喬飛嫣的聲音。顯然是想要進來卻被門外的侍衛擋住了。南宮懷皺了皺眉,沉聲道:「進來吧。」書房的門從外面被推開,喬飛嫣端著一盅參湯走了進來,「南宮大哥。」

    南宮懷凝眉,望著她溫聲道:「怎麼這麼晚了還沒有休息?」

    喬飛嫣將手中的東西放到桌邊,柔聲笑道:「有些餓了,聽說書房的燈還亮著我就知道你也還沒有休息。所以才想要給你送些東西來吃,不管是為了什麼,還是要注意自己的身體才是。」看著她關心的眼神,南宮懷的神色更多了幾分暖意,伸手將她拉倒跟前,抬手覆上依然還平坦的腹部,笑道:「你如今也不是一個人了,才要好好注意身體才是。」喬飛嫣面帶嬌羞,依靠在南宮懷的懷中低聲道:「我知道,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咱們的孩子的。南宮大哥,我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我還能為你生下一個孩子,這一次終於能讓孩子在父親跟前長大了。」

    想起自己十幾年來連消息都不知道的喬千寧和喬月舞,南宮懷心中更多了幾分愧疚。只要一想到當年她獨自一人懷著兩個孩子遠在他鄉,心中就暗恨自己當年沒有再強勢一些。卻全然忘了,喬飛嫣懷著孩子的時候還是華寧郡王妃,在華寧郡王府金尊玉貴僕婢成群,只怕比現在過得還要舒服得多。

    「這一次,我一定會陪著你和孩子的。都是我,都是我對不起你和孩子。」南宮懷輕拍著她的背心道。

    喬飛嫣道:「沒有,我知道南宮大哥也是不得已的。誰讓我身份卑微」

    「胡說。」南宮懷沉聲道:「等到先皇的喪期過了,我就正式迎你過門,讓你成為名正言順的楚國公夫人。」

    「嗯。」喬飛嫣點頭,眼角泛紅,「我太開心了,就連做夢也沒想到我們還能有這一天」先皇的喪期還有將近十個月,喬飛嫣心中有些暗恨先皇死的不是時候。但是同時也知道,如果不是先皇死了,只怕南宮懷也娶不了她。先皇可不是蕭千夜,有求於南宮懷。說不定正等著南宮懷犯錯好打壓了的權勢和影響呢。

    門外不遠處,喬月舞站在房檐下的陰影里雙眸冰冷的盯著不遠處的書房。書房的燭火將兩個相依而立的人影印在了窗戶上,看上去倒是兩情相依,難捨難分。書房門口不遠處,兩個侍衛直挺挺地站著,讓人根本無法靠近。

    已經好幾天了,喬月舞想了很多辦法都不能不引人注意的進入書房。書房門口的侍衛一天十二個時辰輪流的守著,沒有南宮懷的允許誰也別想進去。想起晚飯的時候收到的南宮緒命人傳給自己的消息,喬月舞心中1定了定。南宮緒既然說今天有機會那麼她一定要拿到南宮緒想要的東西。等到報復了南宮姝那個賤人之後,她就帶著銀票和地契立刻離開金陵走得遠遠的。到一個沒有人認識她的地方去重新開始

    院外,一陣凌亂的腳步聲傳來,喬月舞咬了咬牙飛快地朝著書房門口沖了出去。

    「娘娘」

    門口的侍衛正要擋住她,裡面的喬飛嫣已經聽到了她的聲音,連忙離開南宮懷快不去朝門口走來,「舞兒?」

    看到喬飛嫣拉開門,喬月舞毫不猶豫地撲了進去險些將喬飛嫣給衝倒在地上,「啊?」

    南宮懷上前一步,伸手接住了喬飛嫣搖搖欲墜的身子,不悅地道:「怎麼回事?」

    喬月舞滿臉淚水,上前一步撲進喬月舞懷中,「娘嗚嗚」

    喬飛嫣先是一呆,自從喬月舞出了那事兒以後就再也沒有親近過自己了。連忙問道:「舞兒怎麼了?」

    喬月舞拉著喬飛嫣的衣袖,抽抽搭搭地道:「嗚嗚,娘,我剛剛做了個噩夢,我好怕嗚嗚」喬飛嫣連忙輕撫著女兒的背心,柔聲問道:「做了什麼夢?別怕,夢都是假的。」看到女兒如今親近自己,喬飛嫣心中也更軟了幾分。到底是自己疼寵了十幾年的女兒,又遭此橫禍,這些日子的反常也是情理之中。

    「不是假的」喬月舞尖叫道:「不是假的,南宮姝南宮姝嗚嗚」

    一時間,兩人都無話可說。喬飛嫣固然是恨南宮姝入骨,但是她卻不能擋著南宮懷的面說出來。南宮懷雖然也疼喬月舞,但是南宮姝也是他的女兒,手心手背都是肉,也沒什麼可說的。

    書房裡的氣氛正在尷尬地時候,門外傳來了管事急促的呼叫聲,「公爺,啟稟公爺,陛下請公爺立刻入宮」

    南宮懷皺眉,「現在已經是深夜了,必須有什麼事不能晚上說?」

    管事看了看喬飛嫣和喬月舞,也顧不得許多,低聲道:「聽說宮裡出大事了,攝政王也在宮中。」

    南宮懷神色未變,看向喬飛嫣母女道:「我要進宮一趟,你們先回去。」喬飛嫣點點頭,道:「好,南宮大哥你小心一些。」伸手要拉喬月舞,才發現喬月舞靠在自己懷中竟然已經昏睡了過去。仔細再看,喬月舞形容消瘦,臉色蒼白,眼瞼下是一大片的青影,顯然這段時間都沒能好好休息。

    見狀,喬飛嫣只得道:「南宮大哥你先去,我讓丫頭裡扶舞兒回去。」

    南宮懷見管事的一臉焦急的模樣,只得點點頭道:「早些回去休息。」

    看著南宮懷匆匆離去,喬飛嫣這才對門口的侍衛吩咐了一聲叫他們去喚侍候喬月舞的丫頭過來。吩咐完了,關上門回過頭去想要為喬月舞搭上一件披風,卻只覺得脖子上一疼,最後看到的只有喬月舞一雙冷漠含恨的眼眸。

    不過一刻鐘時間的模樣,喬月舞的丫頭便敲開了書房的們。看到開門的喬月舞不由得一怔,「小姐?」不是說小姐暈過去了麼?」

    喬月舞淡淡地掃了兩人一眼道:「我沒事,倒是母親有些不舒服,睡過去了。母親有了身孕也不好動,就在這裡歇著吧。」書房的外間有一個軟榻,倒是可以睡人。丫頭朝裡面一望,果然看到喬飛嫣神色平靜的躺在軟榻上,身上還蓋著被子顯然已經睡熟了。

    門外的兩個侍衛皺了皺眉,書房裡按規矩是不許留人的。

    喬月舞臉色一冷,沉聲道:「我娘懷著孩子,自然是嗜睡的很。這麼晚了若是路上出了什麼事,你們誰擔當得起?」

    兩個侍衛自然也知道這位是楚國公府未來的國公夫人,何況只是在裡面睡一晚上,等到明天公爺回來了在出去,也不用擔心有什麼事。很快,兩個侍衛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小姐請吧。」

    喬月舞輕哼一聲,帶著丫頭拂袖而去。

    書房的大門重新被關了起來,幽靜的房間裡只有軟榻上的女子依然睡得沉穩。

    勵勤院

    「你來了?東西帶來了麼?」南宮緒看著喬月舞淡淡問道。

    喬月舞輕哼一聲,從袖中取出一個綠檀的木盒丟了過去。只是一個很普通的綠檀木盒子,上面甚至沒有什麼精緻華貴的雕飾。裡面也是空蕩蕩地什麼也沒有,但是正是因為這樣,一個普普通通的木盒子出現在南宮懷的書房裡才顯得不尋常。只是喬月舞翻看了許久也沒有找到其中的機關所在,只得拿來交給南宮緒了。

    南宮緒滿意地點頭,「很好。喬飛嫣在哪裡?」

    喬月舞翻了個白眼道:「你放心,用了你給的藥,不到明天早上是絕不會醒的。但是,明天她醒了之後怎麼辦?」如果這個盒子真的那麼重要,明天南宮懷肯定會發現丟了東西的。然後肯定會懷疑他。


    南宮緒垂眸,問道:「有人知道你過來麼?」

    喬月舞搖搖頭,道:「自然沒有。」她怎麼會將她跟南宮緒合作的事情告訴別人?

    「很好,那麼父親就不會知道東西到底是被誰拿了。」

    喬月舞一怔,突然察覺身後多了一個人,猛然回身想要放聲大叫,卻被人一掌下去頓時陷入了黑暗中。前一刻她打暈了自己的母親,不到半個時辰後,就被人用同樣的法子也打暈了。

    看著委頓在地的喬月舞,南宮緒唇邊勾起一絲嘲弄的笑意,「相信一個跟你母親有仇的人,是你被仇恨沖昏了頭,還是喬飛嫣根本沒告訴過你她做過的那些事情?」

    「公子,喬月舞怎麼處置?」侍衛低聲問道。

    南宮緒淡然道:「二妹如今歸為貴妃,身為哥哥我也該送些賀禮給她。明天讓夫人送進宮去給她吧。」

    「可是,宮裡」一個沒有知覺的活人想要送進宮去可沒有那麼容易。

    南宮緒道:「不用擔心,我已經打點好了。明天一早就送進宮去,在父親回來之前。」

    「是,公子。」

    揮退了侍衛,南宮緒方才將目光重新落到桌上的綠檀木盒上。一個五寸見方外表樸素的盒子,打開蓋子南宮緒看了看空蕩蕩的盒子挑了挑眉。從一邊抽出一把匕首毫不憐惜的一刀砍了下去。一刀,兩刀上好的綠檀木在鋒利的匕首下見見被砍出了裂痕。很快一個布帛的一角從裡面露了出來。南宮緒加快了手中的的動作,很快一個被油布包裹著的小包出現在了眼前。整個盒子有五寸長,三寸寬,一寸高,但是整個小布包卻不足三分厚度,也難怪喬月舞找不到破綻了。

    看著眼前的東西,南宮緒沉默了片刻。抬起微微顫了一下的手,慢慢打來了眼前的東西。薄薄的布包里的東西並不多,只有一封信和幾頁紙箋。陳舊脆弱的像是很多年前的東西。南宮緒從跟前的抽屜里取出了一個信封打開,裡面是一張不,半張發黃的信箋。放在跟前在打開從木盒裡取出來的信,果然也是半張。兩個半張紙箋放在一起恰好拼成一整張,絲毫不缺。

    南宮緒定定地望著眼前的信箋,神色更多了幾分肅殺之色。

    「父親父親」

    空寂的書房裡,南宮緒的聲音空洞而悽厲,仿佛被逼到絕望處的野獸,又仿佛從地獄深處爬出來的厲鬼。

    南宮懷從宮中回來的時候已經是下了早朝的時間了。已經年近半百,一晚上沒睡南宮懷的臉上也更多了幾分疲憊。回到府中直接就朝自己的院子走去,一雙劍眉依然緊鎖著。昨晚宮中出現了刺客,蕭千夜將他和元春等幾個老將都招入了宮中一整晚。看來是被嚇破了膽子了。想起那個年輕的帝王,南宮懷唇邊勾起幾分輕蔑的笑意。

    「公爺」管事跟在他身邊,欲言又止。

    「還有什麼事?」南宮懷有些不耐煩地道。管事道:「喬夫人還在書房裡,公爺是不是」南宮懷腳下一頓,厲聲道:「她怎麼會還在書房裡?」管事嚇了一跳,連忙道:「喬夫人昨晚身體不適,喬小姐就讓夫人直接在書房歇下了。只是,喬夫人此時還沒有醒來」

    南宮懷一轉身,加快腳步朝著書房的方向而去。

    書房門口,兩個侍衛直挺挺地站著,旁邊侍立的是喬飛嫣身邊侍候的丫頭,「怎麼回事?」

    丫頭微微一福,恭敬地道:「啟稟公爺,夫人還沒醒來。奴婢們不敢驚擾了夫人。」

    南宮懷皺了皺眉,直接推開門走了進去。喬飛嫣躺在外廳的軟榻上睡得香甜,南宮懷走進,看著喬飛嫣沉睡的容顏皺了皺眉。伸手摸了摸她地額頭,似乎並沒有什麼異樣。突然,南宮懷猛地收回了手,沉吟了片刻方才抬手一下掀開了喬飛嫣伸手的被子。一股濃重的血腥味立刻撲面而來,喬飛嫣身下的軟榻已經被血染紅了一片。

    「嫣兒?」南宮懷沉聲叫道,喬飛嫣秀眉微蹙,似乎被驚擾了一般動了動腦袋慢慢睜開了眼睛,有些茫然地道:「南宮大哥」

    「你這是怎麼了?」

    「我怎麼了?」喬飛嫣不解,抬手揉了揉眉心,突然臉色一變,一把拉住南宮懷道:「舞兒舞兒」

    「來人請大夫」南宮懷沉聲叫道,握住喬飛嫣的手道:「怎麼回事,慢慢說。」

    喬飛嫣也是一臉震驚,顯然是對發生的事情完全無法接受,「舞兒是舞兒打暈了我。」

    「什麼?」南宮懷皺眉,低頭看向跟前的軟榻。順著他的目光,喬飛嫣也看到了自己身下的軟榻上的血跡,臉色頓時變得慘白,「孩子南宮大哥,我們的孩子」南宮懷將她摟入懷中,柔聲安撫道:「不怕,沒事,大夫馬上就來了。」

    裡面的事情也將外面的人嚇得不輕,門外的侍衛跪在地上不敢說話。雖然昨晚喬飛嫣昏過去的時候不是他們倆當值,但是這個時候除了請罪也幹不了別的。南宮懷沉聲道:「去將喬月舞帶過來了。」

    「是。」

    不一會兒,去找喬月舞的人回來了,「啟稟公爺,喬小姐喬小姐不見了。」

    南宮懷神色陰沉,猛然起身朝著裡間走去。等到出來的時候神色更加陰鬱起來,「立刻給我找喬月舞,是死是活都要知道。還有整個府里都給我搜」

    管事想問搜什麼,但是看著南宮懷猙獰地神色還是將到了口邊的話咽了回去,快步出去吩咐人辦事去了。

    「南宮大哥」喬飛嫣靠著軟榻,楚楚可憐地望著南宮懷。南宮懷此時卻沒有心情理會喬飛嫣會如何了,劍眉深鎖,腦海里片刻間閃過了千百個年頭。到底是誰是誰指使喬月舞拿走了書房裡的東西?南宮緒?不,他不會知道這些,更何況自己一直防著他的。喬月舞跟南宮緒的關係更是不好。蕭純?想起前些日子南宮墨的暗示。南宮懷看向喬飛嫣的目光更多了幾分懷疑,難道真的是

    看到南宮懷的目光,喬飛嫣就知道不好。痛吟了一聲,嗚咽著道:「南宮大哥,到底為什麼?為什麼舞兒要這樣對我?嗚嗚我們的孩子」

    南宮懷眼中的冷意稍退,伸手拍怕她道:「別怕,不會有事的。很快就會找到她的。」

    「嗯。」喬飛嫣點頭,含淚道:「我知道舞兒她恨我,可是她怎麼會連自己的親弟弟都不顧」

    「別哭了,大夫很快就來了,我讓人送你回去休息。」南宮懷安耐住性子安撫了她幾句,然後招來外面的丫頭婆子送喬飛嫣回自己的院子。喬飛嫣看著旁邊不知道在想什麼神情陰鷙的南宮懷,眼眸微閃了一下,順從的任由丫頭抱著自己出去了。

    南宮懷盯著空蕩蕩的書房,一腳踢翻了眼前跟前的一個椅子,砰地一聲椅子砸到了跟前的牆上,跌落下了成了一堆廢木料。

    「喬月舞」

    ------題外話------

    喬飛嫣再次被女兒坑了,不過…喬月舞真滴沒想對喬飛嫣的孩子怎麼樣。真相是神馬親們明白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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