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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深宮驚變(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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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城郡主,你怎麼會在這裡?」皇帝大吃一驚,沉聲問道。目光掃到地上昏死過去的人眼神更是一凜,望著南宮墨示意她給一個合理的解釋。南宮墨輕聲道:「陛下,我不是剛剛到宮裡的。事實上,早上我就進宮來了,跟母親一起。」

    「長平?」皇帝更是驚愕,「長平今天不是沒有進宮麼?」

    畢竟是當皇帝的人,很快就察覺到了不對勁,「到底是怎麼回事?」內侍總管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上,道:「陛下,老奴真的不知啊,今天一整天…確實沒有人來稟告公主求見的。老奴再大的膽子也不敢擋公主的駕啊。」因為太子薨逝,皇帝罷朝,一整天沒有人來求見倒也沒有什麼奇怪的。只是皇帝陛下不太高興連兩個女兒都沒有來探望自己罷了。他原本打算如果明天公主還沒來的話,就悄悄找個人去提醒一聲。如今聽星城郡主的意思,倒是公主被人擋了回去,這皇宮之中,誰能有這麼大的膽子?

    一時間,皇帝臉上的神色變得更加難看起來。身為帝王的直覺和警惕讓他知道這件事有多麼的嚴重,在皇宮大內,居然有人敢不經過皇帝的同意就直接攔住公主不讓面聖,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不言而喻。

    皇帝看向南宮墨,問道:「你怎麼會突然回京,靈州出了什麼事?」

    南宮墨看了看皇帝,有些不確定皇帝到底受不受得住自己要說的消息。皇帝撐著跟前的御案,沉聲道:「儘管說!朕不相信現在還有什麼事情能夠嚇得住朕!」南宮墨暗暗嘆了口氣道:「靈州確實是出了事,不過我回來卻是因為我們懷疑金陵可能會出什麼事。果然,我回到金陵之後就得到消息,君陌派人快馬送回來給陛下的摺子,被人給攔了下來。」

    皇帝皺眉,這些日子他確實是沒有收到過衛君陌送來的摺子,不管是上書省還是私人的密折都沒有收到過。沉默了好一會兒,皇帝掃了一眼地上昏死過去的兩個禁衛,道:「禁衛中有人背叛了朕!」這種事情,除了皇帝最信任幾乎知道皇帝大多數秘密的禁衛以外,沒有人能夠做到。只是即使是皇帝本人也絕對沒有想到,他最信任甚至比對自己的皇子們還要更加信任的禁衛會背叛自己。

    有些失神地靠著龍椅好一會兒,皇帝忽的睜開眼睛看向南宮墨道:「幕後主使者是誰?你知道!」

    南宮墨正要說話,門外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南宮墨眼眸一凜,皇帝臉色也是一沉,沉聲道:「你先去後面。」

    南宮墨沉默地點了點頭,轉身去了殿後。

    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皇帝看到為首進來的人眼底閃過一絲震驚,很快又平靜了下來,「四弟,沒想到是你。」

    蕭純掃了一眼大殿中倒了一地的宮女內侍和禁衛,道:「看來星城郡主已經來過了,難怪皇兄看到本王並不驚訝呢。真是可惜了,本王原本還想要給皇兄一個驚喜呢。星城郡主,出來吧,本王知道,你肯定還在這裡。」

    大殿裡一片寧靜,好一會兒南宮墨才漫步從後殿走了出來。蕭純看到南宮墨,有些得意地挑了挑眉頭道:「衛君陌還真是信任你,居然讓你一個小丫頭獨自一人回京來。只可惜,憑你一個人是阻止不了本王的。」南宮墨垂眸,淡淡道:「我也沒想到,王爺心狠手辣竟然到了如此程度。」

    蕭純揚眉道:「看來你是知道本王做了什麼了?」

    「王爺絲毫不擔心君陌,自己丟下靈州的事情跑進金陵來,不就是因為篤定了他一時半刻回不來麼?你將落陽山的瘟疫散播出來了。」

    「瘟疫?什麼瘟疫?」皇帝厲聲道,皇帝雖然對朝臣算得上是刻薄寡恩,但是作為一個草根出身的皇帝,他對普通的黎民百姓卻還算是十分寬厚仁愛的。蕭純得意地哈哈大笑起來,「看來皇兄果然還不知道吧?衛君陌如今正在靈州焦頭爛額,能不能回得來還得兩說呢。真是可惜了,如果今天回來的是衛君陌,本王說不定還會有些苦惱呢。畢竟,衛君陌雖然已經不是京衛指揮使,但是他手中的金牌令箭和尚方寶劍加在一起未必調不動兵馬。但是這個丫頭,哪怕她拿著兩樣東西去京衛營也沒有人敢出兵吧。當然,這也要怪皇兄你自己,誰讓你對手下的臣子太苛刻呢?」

    蕭純說的沒錯,所以南宮墨即使覺得不對勁也沒有想過去京衛營調兵。她根本就調不動衛所的兵馬,哪怕她直接將京衛指揮使給砍了,剩下的人馬沒有旨意也絕對不敢跟她走的。擅自調動兵馬不僅僅是調兵的人要死,被調動的也會連坐。衛君陌當過指揮使,有戰功有威信可以讓人跟他賭一次,她這個郡主可沒有。至於南宮懷等將領,別說信不信得過,單是一點,他們沒有調動金陵兵馬的全力,等他們將兵馬調來了黃花菜都涼了。

    皇帝震怒,「你故意散播瘟疫!蕭純,朕以為你只是年輕時候愛胡鬧,沒想到現在…你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麼?」

    蕭純毫不動怒,好心情地笑道:「皇兄,臣弟勸你還是別動怒才好。臣弟今晚既然來了,你就該知道我有完全的把握…」

    皇帝冷哼一聲,不屑地道:「你想要幹什麼?逼朕遜位?就算朕將皇位傳給你,你坐得穩麼?」

    蕭純哈哈笑道:「皇兄多慮了,臣弟自然沒有妄想皇兄會傳位給臣弟。今晚,臣弟只要送你龍御歸天,就算是成了。」蕭純就算是對皇位再怎麼垂涎也清楚的很,他是不可能坐上皇位的。就算真的逼皇帝傳位給他他也坐不穩。那些手握重兵的藩王可不是吃素的。自古聽說過傳子傳孫還沒聽說過子孫俱在就傳位給弟弟的,而且還不是一母同胞的弟弟。皇帝半垂的眼眸有些無力的動了動,良久才道:「千夜…千夜……」

    蕭純的笑聲更加張狂起來,「哈哈,皇兄,這可是你自己找死的。你已經寫好了立蕭千夜為皇太孫的旨意了吧?原本本王還沒有想到會這麼順利,卻沒想到你倒是自己幫本王省了不少的事情。」皇帝漸漸地冷靜了下來,但是放在扶手上的手背上卻青筋暴起,顯然是極力的在忍耐,「千夜怎麼會跟你……」

    蕭純嘲弄地道:「自然是因為,他覺得比起你這個皇祖父,還是我這個皇叔公更可靠一些。畢竟,若是皇兄你死了的話,太子殿下可未必會遵照您的吩咐立他為太子。但是本王不一樣,本王可以直接讓他登基為帝。」一口血從皇帝口中噴出,「太子…太子是你……」

    不必再問,只要看到蕭純臉上得意的神情就知道這件事確實是蕭純的手筆。

    「陛下!」南宮墨和內侍總管雙雙上前扶住皇帝,南宮墨心中更是暗暗心驚。皇帝手心冰涼,一探脈象就發現已近衰滅之象。即便是沒有今晚的事情,皇帝只怕也撐不了多久了。太子的死,對皇帝的打擊終究還是不小。只是一代開國皇帝如果是因為這樣而死在這裡,未免讓人覺得蒼涼。

    蕭純輕哼一聲道:「星城郡主,本王勸你還是別費事了,看在南宮懷的面子上,本王會留你一命的。」

    南宮墨揚眉道:「王爺想要看在我父親的面子上不為難我?但是我怕我父親不會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跟王爺為難啊。」天下誰不知道南宮懷是皇帝的死忠?

    「哈哈。」蕭純仿佛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一般,戲謔地看著南宮墨道:「那麼,星城郡主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古人有云:溫柔鄉是英雄冢?現在美人在懷的南宮墨是覺得美人和兒女重要還是覺得他效忠的皇帝陛下重要?又或者說,他的名聲重要還是皇帝陛下重要?」

    南宮墨沉吟了一下,淡聲道:「喬飛嫣,是王爺的人。王爺果真是手段了得,不僅能將手伸進皇宮大內,就連遠在邊陲的華寧郡王妃也能收攏手中。」蕭純顯然也對自己的手段十分滿意,點頭笑道:「喬飛嫣那女人雖然蠢是蠢了點兒,不過,女人還是笨一點比較可愛,比如說郡主這樣的女人,就一點兒都不可愛。」

    南宮墨忍不住做出一個反胃的表情,她一點兒也沒有興趣跟一個快要年過半百的老頭子討論她到底時不時個可愛的女人。

    「郡主也不用再想什麼辦法了,本王進來這麼長時間還沒有人來,你就該知道如今這宮中誰說了算吧。」蕭純盯著南宮墨道。南宮墨心中暗暗嘆了口氣,今晚的事情確實是很麻煩,她再厲害也沒有力挽狂瀾的本事。今晚她最多也只能保證自己全身而退罷了。平生第一次,陷入這樣完全無法掌控的局勢中,這種感覺非常的不好。

    南宮墨淡淡道:「王爺想要如何?」

    蕭純道:「郡主立刻離開這裡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過。本王也當今晚沒見過郡主,如何?」

    南宮墨漫不經心地道:「這不是王爺行事的作風,王爺既然這麼有信心控制住我父親不會跟你翻臉,君陌又遠在靈州生死未卜,你又怎麼會放我一條生路而不是斬草除根?」

    蕭純冷笑道:「你放心,衛君陌只要運氣不是差到極點,就不會死的。老實說,本王並不太想要跟燕王和齊王敵對。」

    「王爺現在要殺的是燕王和齊王的父親,你說不想要跟他們敵對?」南宮墨挑眉道。蕭純不屑,「父親?他算什麼父親,你真的以為這些藩王對他能有多深厚的感情?這些藩王年紀大的一開國就被發配到邊關,一年也不許回來一次。年紀小點的更慘,十幾歲就封王,然後被扔到封地去了。皇兄真的死了,他們只會高興才對吧?這一切都是為了太子?呵呵,皇兄,你可想到過,真是太子這一脈害得你到這個地步啊。可憐堂堂一代開國之君,竟然就要死不瞑目了。」

    皇帝悶咳了幾聲,手中的帕子上的血跡觸目驚心。抬起頭來,望著蕭純道:「朕自認待你不薄,你為何要如此做?」

    蕭純露出一個你傻了麼的眼神,笑道:「皇兄你是一代霸主,作為臣弟我自然也想要權傾天下了。只可惜,皇兄你不給我機會,我就知道自己想辦法了。皇帝你別看我這般輕鬆的掌握了你的禁衛,為了這一天,我可是足足忍了二十多年啊。你知道這其中我花費了多少人力財力麼?幸好,最後的結果不負本王所望。」


    南宮墨淡淡道:「王爺你是不是高興的太早了?」

    蕭純饒有興致地打量著南宮墨道:「看來郡主是覺得你還有什麼手段了?還是說你有想要用什麼鬼把戲嚇唬本王?」

    南宮墨道:「王爺擺出這麼大的場面,我若是再玩鬼把戲不是讓王爺見笑麼?我知道王爺有水閣眾人暗中保護,但是…王爺覺得你有多大的把握從我手中走脫?」

    「什麼?」

    南宮墨冷笑一聲,一躍而起直接朝著蕭純撲了過來。蕭純之間太過得意,就站在大殿下最前面的地方,跟在身後的侍衛都在他身後兩步開外的地方。不過即使是這樣,也遠比南宮墨離得要近得多,所以他們並不著急。見到南宮墨撲過來,幾個黑衣侍衛立刻上前護住蕭純。南宮墨冷哼一聲,凌空揮袖,幾道銀光射向殿中的眾人。同時南宮墨將將一個小球拋到了殿門口。一道濃煙升起,大殿外想要衝進來的人紛紛倒地,七竅流血。

    南宮墨輕巧地落地,對上了衝上來的黑衣人。上一次南宮墨出手只是作弄了他們一頓而已,所以蕭純沒有想到這一次南宮墨出手竟然如此狠辣也是嚇了一跳。抬頭看了一眼坐在大殿上的皇帝,再看看南宮墨凌厲無比的殺人手法,他帶在身邊的幾個侍衛竟然全然不是他的對手。蕭純眼神微變,就準備先退出大殿。

    才剛剛轉身,南宮墨地笑聲邊傳了過來,「王爺,看到門口那些人你還敢出去,本郡主真是佩服你。」

    蕭純看了一眼門口地上已經七橫八豎的屍體停住了腳步。盯著南宮墨冷笑道:「星城郡主,你這樣想要證明什麼?整個皇宮都在本王的控制之下,你覺得你還能救了皇兄不成?」

    南宮墨笑顏如花,「我覺得…我可以殺了你!」

    一道銀光從南宮墨指尖射出,毫不留情地朝著蕭純的臉上射了過來。旁邊的一個黑衣侍衛連忙一把推開他,自己卻不幸被銀針封喉了。蕭純臉色一變,突然厲聲道:「星城郡主,你想不想知道衛君陌的身世?」

    南宮墨手下一頓,很快又恢復了平靜,淡然道:「王爺現在說什麼都可以。」

    蕭純笑道:「何必如此為了皇帝拼命?本王可以明確的告訴你,若是衛君陌的身世流傳出去,第一個不會放過他的就是我這位皇兄。這樣,你確定還要為他拼命?」

    南宮墨手下不停,「我怎麼知道王爺說的是真是假?」

    「呵呵,你覺得是什麼原因讓長平公主整整二十年不肯開口吐露衛君陌的身世?別說衛君陌的生父是個外族人,哪怕就是北元的皇族,憑著公主的身份誰又能奈何她?我這位皇兄年輕時候還有過北元郡主做紅顏知己呢。長平公主不肯說,是因為所有的猜測都是錯的,是因為只要她一說出口,衛君陌立刻就會有性命之憂啊。」蕭純道。

    南宮墨默然,這些原因她們並非沒有想過。只是長平公主既然不願說,她和衛君陌也就都不問了。衛君陌都已經二十多歲了,就算不知道自己的生父是誰又如何?

    「郡主,你再不住手,我就將衛君陌的身世散播的天下皆知。到時候……整個大夏皇室都不會放過他的。」蕭純道。

    南宮墨一腳踢開身邊的黑衣人退到一邊,冷聲道:「既然如此,我就更應該殺了你才對。畢竟,王爺難道不是大夏皇室的人麼?另外,我怎知你到底只真的知道,還是只是猜測出一些蛛絲馬跡就來威脅我?」蕭純道:「你殺不了本王,哪怕你真的殺了本王你今晚也走不出這皇宮。本王二十多年布局,豈能被你一個小丫頭騙子破壞?老實告訴你也不妨,反正皇兄也要死了。說不定,皇兄自己也很想知道,自己的寶貝女兒生下的野種是怎麼回事呢。」

    「平川郡王!」南宮墨警告地道。

    蕭純揚了揚眉,渾不在意地笑道:「黃兄可還記得…二十三年前你下過一道奇怪的旨意?」

    皇帝沉默不語,只是不知道是不記得了,還是沒有力氣說話了。

    蕭純也不在乎,自己悠然地道:「二十三年前的七月初七京城內外方圓百里,當天出生的嬰兒一律處死。」

    南宮墨皺了皺眉,心中若有所悟,蕭純看著皇帝的臉色笑道:「皇兄想起來了麼?七月初七赤虹落於金陵附近,欽天監夜觀天象:破軍,七殺,貪狼,三星同耀主梟雄出世,天下易主。皇兄聽了這個消息之後,當即下令,金陵百里之內當天出生的嬰兒一律處死。不過陛下不知道的是…當天,長平公主也因為衛鴻飛的那位側妃,啊,當時還不是側妃…的設計,摔了一跤。當時公主在城外的別院生產,原本要派人進宮稟告,因是晚上沒辦法進城只能第二天再行稟告。然後,自然是被早一步聽到消息的燕王殿下給攔了下來。再然後…公主在別院中又住了一個多月才派人進宮稟告產下了世子。這樣,公主自然恨不得所有人都不要想這件事才好。又怎麼會反駁孩子出生的時間不對呢?哈哈,衛鴻飛那個蠢貨,只覺得公主生下衛君陌的時間跟他在京城的時間對不上,卻沒有想過除了日子早了,還有可能是晚了啊。當然,衛世子本身是早產的,等到孩子抱出來見人的時候已經是一個月之後,根本沒有人分得清楚一個月的孩子和兩個半月的孩子到底有什麼差別。」

    南宮墨也不由得有些目瞪口呆,全然想不到長平公主隱藏這麼多年竟然是這個原因。不過也對,梟雄出世,天下易主這樣的評語,若是落到衛君陌身上,衛君陌絕對沒有生路。皇帝可能會包容一個不守婦道的女兒和一個來歷不明的外孫,但是絕對不會留下一個將來可能會奪了自己的天下的外孫。

    蕭純似笑非笑地看著南宮墨道:「如何?郡主,現在你打算幫誰?」

    南宮墨垂眸,淡淡道:「就算如此,王爺又如何證明你將來不會為難君陌?更何況,王爺既然知道這個消息,為何這麼多年都沒有透露給任何人?」

    蕭純道:「秘密自然要用在最需要的時候,原本…本王是打算拿這個來對付燕王和長平公主的。誰知道現在倒是用在郡主這裡了。不過也好,畢竟本王也確實很想讓皇兄知道這個真相啊。」皇帝悶咳了幾聲,聲音有些沙啞地問道:「你告訴朕了…又如何?既然朕現在已經快要死了,君陌到底是什麼身份又有又有什麼要緊?」

    蕭純笑道:「啊,我只是想要告訴皇兄,你千萬不要擔心你駕崩之後你的兒子們會做什麼事。至少…燕王和齊王若還要自己外甥的命是做不了什麼的,長平公主為了自己的寶貝兒子也絕對不敢說什麼的。所以,皇兄你就放心的走吧。」

    「……」這分明是要氣死皇帝的節奏啊。

    「好…好得很。」皇帝道:「你果然…想得很周全。當年朕覺得你年少氣盛,倒是輕看你了。」

    蕭純臉上露出一絲怨毒之色,陰惻惻地道:「你終於知道你輕看我了?本王發過誓,你絕對會後悔的!星城郡主,選吧,離開還是跟皇兄一起死在這裡!本王給你半刻鐘時間考慮。」南宮墨沉默了片刻問道:「我還有一個問題,君陌的生父……」

    蕭純嗤笑,嘲弄地看了皇帝一眼道:「只怕皇帝陛下已經忘了吧?燕王齊王和長平公主的生母是外族。雖然公主的母妃和長平公主,甚至燕王齊王的眸色都是跟中原人一樣的,但是那位皇妃的母族確實是每隔幾代都會有一個紫色眼眸的人出生。當然這件事外人不知道,但是皇兄卻應該是知道的才對啊。」

    皇帝沉默,燕王齊王和長平公主的母妃死得早,年紀大一些的皇子公主幾乎都是皇后帶大的。他對他們的生母印象並不深刻,卻也記得那個女子確實是有一些外族血統。

    「無瑕,你走吧。」皇帝看向南宮墨,沉聲道。

    南宮墨沉默不語,皇帝淡淡道:「朕既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知道的再多也沒有什麼意義了。以後的事情不都是皇弟你的事了麼?無瑕,你上來,朕有幾句話要跟你說。」南宮墨一掠而起落到了皇帝身邊,皇帝看著南宮墨嘆了口氣道:「朕一直以為千夜雖有些優柔寡斷,卻總算還是個聰慧孝順的孩子。朕執政這麼多年,手段確實是過於嚴厲,大夏需要一個寬厚仁愛的君王。只是如今看來…只怕是朕錯了。但是既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成王敗寇朕也無話可說。以後…你幫朕照拂一下林妃吧。她年紀輕輕的,小十九又夭折了也是個可憐人。」

    南宮墨眼底掠過一絲疑惑,卻還是微微點頭,「是,若能做到,必定盡力。」

    「你是個好孩子,可惜了…去吧。」皇帝揮揮手,閉上眼睛不再看南宮墨。南宮墨最後望了皇帝一眼,那張蒼老消瘦的容顏上已經沒有了往日的霸氣和堅毅,只剩下一個老人最後的老朽無力的悲哀。對於這位皇帝陛下,南宮墨說不上好感但是也算不得討厭,卻不得不承認他是一個了不起的人。現在看到他這幅模樣,心中也不由得升起幾分悲愴。

    南宮墨並沒有從正門出去,而是從進來的地方原路返回。順便帶走了自己藏在外面的東西,等到今晚過了,沒有人能證明她來過這裡。蕭純自然可以,可惜…蕭純自己也絕對不會想要人知道他今晚來過這裡。所以,他們都只能當今晚沒有見過對方。至於她離開之後,皇帝的下場她心中自然也是有數。但是事實上從蕭純開口說出衛君陌的身份開始,南宮墨就已經決定放棄了救皇帝的任何可能。她救不了,也不能救。哪怕今晚就是突然天降奇蹟讓她救了皇帝,無論蕭純今晚說的是真是假,事後…皇帝都不會放過衛君陌的。

    回頭看了一眼身後巍峨的宮殿,南宮墨眼底閃過一絲堅毅,轉身飛快地投向了幽暗的夜色中。

    ------題外話------

    衛世子的身世真滴如此簡單麼?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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