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拜訪靖江郡王府(1 / 1)
86_86991第二天,南宮懷果然帶著大軍走了。南宮懷一走,整個楚國公府似乎都安靜了下來。南宮墨固然是一如往常的在寄暢園裡過自己的日子,鄭氏和南宮姝似乎也沒了鬧騰的心思,倒是林氏如今依然掌管著楚國公府的中饋,雖然林家已經敗落,林氏卻似乎更是憋住了勁兒一般想要將楚國公府死死地握在手中。只是沒有人跟她說,鄭氏盤踞楚國公府十多年無能人奪其鋒芒,又豈是她區區一個新進門甚至毫無根基的兒媳婦兒就能夠奪得去的。
對於蘭嬤嬤的擔憂,南宮墨也只是淡淡一笑不予理會。林氏如何,與她何干?
鄭氏暫時的沉默似乎讓林氏產生了一種不該有的錯覺,接下來幾天林氏開始大張旗鼓地改變楚國公府的各種制度,甚至是往每一個重要的位置塞自己的人。這些行為看在旁人眼裡只會覺得格外的好笑,林氏哪裡有什麼自己的人?就連嫁進來的時候陪嫁過來的丫頭現在還是不是她的人都還要兩說。甚至連剛剛回來沒多久的南宮墨都比不上,至少寄暢園裡的人?大多數都被南宮墨緊緊地攥在手裡,剩下的少數也絕不敢親自做些什麼不該做的事情。
倒是南宮緒趁著這個機會往幾個看著仿佛不是很重要的位置上塞了兩個自己的人。鄭氏暗中將自己手下的人調了幾個位置,這一番動作下來,看得南宮墨大呼過癮。只是這小小一個國公府後院就能弄得跟諜中諜似得,真不知道那些皇宮王府的後院到底得有多麼精彩。於是南宮墨也跟著隨波逐流的往裡面塞了兩個自己的人意思意思。
一連番的人事調動並沒有讓林氏管家變得順利一些。那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她自然能說了算,但是真正涉及到府中的大事她說的話依然不管用。林氏氣得撤了幾個管事依然無濟於事,跟南宮緒告狀南宮緒也是一副置之不理的模樣,險些將林氏氣得病了一場。
不過林氏敢僅僅只是因為些許的嫉妒就處處跟南宮墨作對,自然也不是那麼容易倒下去的人。竟然硬撐著死活不肯放棄府中管家的權利,反倒是提出了一向讓人皺眉的提議——削減府中的用度。美其名曰是為了開源節流。聽著這個消息,鄭氏只是冷笑一聲隨她去了。
原本這對於南宮墨來說也沒有什麼,她的吃穿用度都是寄暢園裡另外採辦的。每個月除了從賬房裡領取寄暢園的用度和她的十幾兩零花錢以外,可說是完全跟府里沒什麼關係的。卻沒有想到林氏第一個下手的竟然就是寄暢園。
有些慵懶地看著坐在自己對面得林氏,南宮墨臉上的笑容簡單,悠悠道:「嫂子這個時候來,可是有什麼事?」
林氏望著南宮墨,自以為掩飾得當的眼眸里透露出一絲惡意。面上卻依然笑得有幾分靦腆,「打擾妹妹了。這幾天…府里的事情不知道妹妹知不知道?」
南宮墨挑眉道:「嫂子是說…開源節流的事情麼?好事啊。」
林氏低頭,狀似有些為難地道:「妹妹是夫君的親妹子,我才來跟妹妹商量。這些個事兒總是有些得罪人的,因此還想要請妹妹做個表率才是。之前嫂子有什麼不周到得罪了妹妹的地方,妹妹可千萬別見怪。」
南宮墨笑容可掬地看著眼前得女子,幾天不見林氏倒是長進了一些了。至少這話兒說得倒是挺漂亮的,只可惜…「嫂子這話,按理說做妹妹的自然應該全力支持才是。不過…嫂子也知道我這寄暢園這麼大個園子,這麼多人。之前婉夫人給的份例一直都不多,還是我自己出錢補貼著的呢。我正想著…如今嫂子當家了,是不是給我補上一些?」
林氏臉上的笑容一僵,她還沒說動南宮墨吐出一些銀子來,沒想到南宮墨倒是要她再往裡面貼錢了。寄暢園每月的花費是勵勤院的兩倍,還要貼…門都沒有!
南宮墨也沒有說假話,寄暢園的份例是勵勤院的兩倍不錯,但是寄暢園的面積足有勵勤院的七八倍。園中的人,院子裡的花草樓台無一不需要養護。只是之前南宮墨將寄暢園當成自己的東西,也不屑非要找鄭氏要那幾個錢。既然現在林氏自己找上門來,就別怪她不客氣了。
南宮墨平靜地看著神色變幻不定林氏,也不說話只是靜靜地等待著她的反應。好一會兒,林氏方才抬起頭來,笑容有些僵硬地道:「妹妹…如今咱們這府里……」
南宮墨打斷她的話道:「嫂子可別跟我說咱們府里生計艱難的話。您說這話,讓父親的臉面往哪兒擱?父親一代名將,這楚國公府才一代就已經生計艱難了?」
「這…就算是如此,也該勤儉持家才是。」
南宮墨不以為然的揚眉,不是說她反對勤儉持家。能夠勤儉自然是好事,畢竟誰也不能保證南宮家能世世代代興盛下去。但是林氏是想要勤儉麼?她這樣一開口就砍掉府里一半的用度,是要逼得府里大半的人過不下去啊。主子就不用說,行走在外許多打點根本就是無法避免的。幸好南宮暉如今跟著出門了,若是不然堂堂楚國公府二公子,一個月手裡就幾兩銀子過得拮据不已,誰能看得起他?再說下人,最低等的粗使小丫頭一個月才不過半兩銀子,她一下子扣掉一半,還要不要人家活了?
若真是家中生計艱難,裁減一些下人,平時用度稍微降低一些也說得過去。但是林氏這不過是為了自己立威斂財還想要博得一個勤儉的名聲。簡直是腦子被門給夾了。
林氏看了一眼站在南宮墨身邊侍候的知書鳴琴回雪風荷四個丫頭,心中暗暗不悅。南宮墨回來之後,整個楚國公府的下人誰不羨慕寄暢園裡的幾個丫頭。特別是鳴琴和知書兩個丫頭,從前跟著蘭嬤嬤在寄暢園裡默默無聞,如今南宮墨一回來立刻一躍成為南宮墨身邊最得力的大丫頭。據說南宮墨待手底下的丫頭十分的厚愛,時不時賞賜一兩件金銀首飾,寶石簪子,美玉鐲子什麼的不說。只看幾個丫頭的衣著就絲毫不比小戶人家的小姐差。南宮墨私底下更是將幾個大丫頭的月例漲到了三兩。簡直要羨慕壞楚國公府的一干下人了。只可惜,別的主子卻沒有誰能有南宮墨這樣的魄力和底氣,就是鄭氏也捨不得,只是象徵性的給身邊的大丫頭每人漲了半吊錢。
「妹妹,你心腸好嫂子知道,但是…身邊的下人就要有個下人的樣子。走出去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咱們府里的小姐呢。」林氏有些酸地道。
南宮墨淡淡道:「大嫂你過慮了。」
心直口快地回雪有些忍不住,上前一步微微一福道:「少夫人你這話可就說的不對了。大小姐心疼咱們賞賜才稍微給的豐厚一些,走出去人家也只會說小姐寬待下人。何況,小姐氣韻高華,又豈是咱們幾個婢子能夠比得上的。無論怎麼打扮,跟著大小姐走出去別人也都只會知道咱們是小姐的丫頭。不過是裝扮的亮麗幾分討小姐開心,怎麼就成了府里的小姐了?」
林氏輕哼一聲,淡淡道:「我跟小姐說話,你這丫頭插什麼嘴?」
南宮墨道:「回雪,退下。大嫂,你可別怪她們,我這人就喜歡漂亮的人物,看到她們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我看著也高興。」
林氏冷聲道:「妹妹如今年紀小不懂上,將來嫁去了靖江郡王府若是還這般不知道要怎麼後悔呢。莫要等到將來…丫頭變成姐妹了才來後悔。」
在場的幾個丫頭頓時都變了臉色,身後傳來蘭嬤嬤有些冷的聲音,「少夫人,這話可是嫂子能對小姑子講的?」這少夫人當著幾個未出嫁的姑娘就說這些話,未免也太不講究了。林氏也有些懊惱,卻不能當著蘭嬤嬤這個下人的面認錯,只是強笑道:「我這也是為了妹妹好。」
蘭嬤嬤道:「少夫人說的情況未必沒有,不過那都是那些沒本事的姑娘家才會出的毛病。真有了那種事,處理起來還不過是小事一樁,哪兒值得少夫人如此費神?若是因此身邊就盡都是一些容貌不堪的丫頭,帶出去未免丟了顏面。旁人一看就知,這做主人的也是個上不得台面的。」
林氏暗暗咬牙,總覺得蘭嬤嬤這是在諷刺她。但是蘭嬤嬤也沒有點名道姓,她也只得忍了。
「嬤嬤這麼來了,有什麼事兒讓執棋入畫過來說一聲就是了。」南宮墨笑問道。
蘭嬤嬤道:「方才靖江郡王府的人過來說,似乎長平公主病了。大小姐看是不是上門去探望一二?」
「這…合適麼?」還沒有成婚就往婆家跑總是不太好的。蘭嬤嬤不在意地揮揮手道:「守禮也要看什麼時候,如今世子不在金陵,公主病了大小姐理應上門探望才是。」南宮墨點點頭道:「既然如此,蘭嬤嬤準備一下,下午我去靖江郡王府。」
「是,老奴這就去。」蘭嬤嬤看了一眼林氏,皺了皺眉轉身走了。這些日子下來她也看明白了,大小姐並不需要她擔心,林氏這種段數的人,大小姐根本就不必放在眼裡。
看著蘭嬤嬤離去,林氏這才鬆了口氣。對於蘭嬤嬤這個孟氏身邊的老人,林氏總是覺得彆扭。而且不僅是南宮墨,就連南宮緒和南宮暉對待蘭嬤嬤都格外客氣,更加讓林氏心中覺得不忿。沒了這個礙眼的老婆子,林氏提起了精神,打算繼續跟南宮墨說些什麼。南宮墨也不客氣,淡淡道:「大嫂,我一會兒要去靖江郡王府,勞煩你準備一些禮物吧。」
林氏一愣,低聲道:「蘭嬤嬤不是去準備了麼?」
南宮墨一副看不懂事的孩子的神色看著她道:「蘭嬤嬤準備的是我送給長平公主的離去。如今公主病了,咱們不知道也就罷了,既然知道了,難道楚國公府還能不有點表示麼?」
林氏強笑道:「妹妹這還沒有嫁過去呢,就開始為婆家著想了?妹妹,不是我這做嫂子的為難你,實在是,嫂子初掌中饋,處處艱難。如今父親又不在…妹妹還是謹言慎行一些的好。」南宮墨皺了皺眉,突然便有些不耐煩了。淡然道:「既然如此就不勞煩嫂子了。嫂子既然想要主持中饋,開源節流,就當做個表率才能讓人服你。以我之見…這裁減不如就先從勵勤院開始吧?」
什麼?!林氏一愣,沒想到南宮墨竟然將這把火引到自己身上來了。她的嫁妝本來就不豐厚,這兩年又被鄭氏壓榨著,壓箱底的錢都拿出來用了不少。如今若是再縮減開支,豈不是還要自己往裡面貼?如今林家已經敗落了,要用錢的地方還多得是,哪裡經得起這麼折騰?
最後林氏只得撫著胸口從寄暢園出來,一轉身進了鄭氏的采蕪院。至於在鄭氏那裡又是如何碰壁的也不關南宮墨的事情。
用過了午膳,南宮墨便帶著人出門直往靖江郡王府而去。與楚國公府同時開國的新貴,靖江郡王跟當今陛下還有一些七彎八拐的親戚關係,兩家的府邸相隔其實也不遠。甚至就在同一條街上。只是一個在大街的這頭,那個再大街的那頭罷了。
進了靖江郡王府,王府里的下人對於這位未來的世子妃顯然也很有幾分好奇。比起鄭氏一人獨霸的楚國公府,靖江郡王府顯然還要更亂一些,就連下人們也顯得多了幾分浮躁。被引進公主居住的院落,進了門南宮墨還能夠感覺到身後的下人打探的目光。
被人引入室內,長平公主正側倚在軟榻上,卸去了環釵首飾,一襲素衣,脂粉不施,倒是更顯得年輕了幾歲。只是本就消瘦的容顏染上了一抹不自然的紅潤,嘴唇卻有些發白,南宮墨進去的時候她還在咳嗽。
「好孩子,你來了?」長平公主看到南宮墨顯然很是高興,抬手將她拉到自己跟前來道:「坐下來說話。」
南宮墨順勢坐下,輕聲道:「公主怎麼病了?」
長平公主搖搖頭道:「沒什麼習慣了,我素來身體是不太好的。」
南宮墨執起她的手把脈,長平公主也聽衛君陌說起過南宮墨會醫術的事情也不阻止她,只是道:「小病而已,不用擔心。」南宮墨搖搖頭道:「小病不治也會成大病的。公主還是保重身體的好。」仔細把了脈,南宮墨皺了皺眉沉思不語。長平公主見她如此,不由道:「怎麼?難不成我真的得了什麼重病不成?你只說無妨。」
南宮墨搖頭笑道:「沒那麼嚴重,公主別擔心。」
長平公主這才展顏一笑,道:「那就好。我可不想得了什麼了不得的病。我還要看著君兒成婚生子抱孫兒呢。」
南宮墨不由得一僵,心中有些窘然。但是看到長平公主蒼白的容顏上真誠愉悅地笑意,心中也不由得一軟。這樣一個時代,遇上長平公主這樣的婆婆也算是一件幸事吧?
「公主可怕疼?」南宮墨問道。長平公主搖搖頭,有些好奇地看著南宮墨。南宮墨伸手,幾根寒光熠熠的銀針躺在掌心裡。長平公主道:「墨兒還懂針灸之術?」南宮墨道:「略知一二罷了。」
見她要拿針扎公主,旁邊長平公主的侍女卻嚇出了一聲冷汗。這位未來的世子妃好大的膽子,隨便略知一二就敢往公主身上扎針,若是出了什麼問題……「南宮小姐……」
長平公主抬手阻止了侍女的擔憂道:「罷了,沒什麼事兒,你們先下去吧。」
「可是,公主…」公主金枝玉葉,若是真給扎壞了誰擔當得起?南宮墨不由莞爾一笑道:「不用緊張,不是刺穴之術,只是隨便扎一針而已。」拉起長平公主的手指,銀針輕輕在指尖一戳。長平公主痛得忍不住縮了一下手指。指尖上已經沁出了一滴血珠。南宮墨飛快地去過放在旁邊的一個茶杯,反手將裡面的茶水倒乾淨,握著長平公主的手往下一番,血珠輕巧地落進了茶杯里。
雖然有些不解她在做什麼,長平公主也不生氣,只是好奇地看著她。南宮墨將茶杯放到鼻下聞了聞,袖口微微一動在眾人沒有察覺的時候往裡面彈了一粒極小的藥丸,然後重新往裡面倒上了水扣住了茶杯蓋。
「墨兒,你這是?」
南宮墨伸手往長平公主指尖摸了摸,原本長平公主還以為針刺有些隱隱作疼的指尖頓時沒有了疼痛。長平公主有些驚訝地看著眼前的少女,南宮墨微微一笑並不說話。
「啟稟公主,馮側妃和韓姨娘來了。」門外,侍女恭敬地稟告道。長平公主到底是公主之尊,雖然她跟靖江郡王已經分居了二十多年,王府中也大多是兩個姨娘在管著。卻沒有人敢如楚國公府一般稱呼兩個姨娘夫人。其實,就是楚國公府,稱呼鄭氏為夫人也是在孟氏過世了之後。只是靖江郡王府哪怕是公主過世了,除非是這兩個姨娘中的哪一個兒子繼承了爵位,否則她們這輩子是沒有機會被稱為王妃夫人了。
長平公主坐起身來,道:「讓她們進來吧。」
有些歉意地看向南宮墨道:「你難得來一趟,偏還有這些人來打擾。不過,你見見她們也好,將來總是要見的,免得到時候她們欺你年紀小。」
南宮墨淡淡一笑,「多謝公主。」其實就算這兩位不來,她也想要想辦法見一見。
不一會兒,兩個容貌綺麗的女子走了進來。為首的女子穿著一身銀紅色雲錦衣群,繡著雲紋福字的裙擺迤邐拖地。挽著一個華貴的垂雲髻,頭上簪著一支五尾的鸞鳥金簪,紅寶石額飾垂在眉心,看上去端是貴氣非凡。不知道只怕因為她才是靖江郡王府的王妃。走在她身後落後一步的女子看上去就要樸素多了。只是穿著一身白底紅花的衣衫,挽了一個偏髻,頭上簪著一朵芙蓉堆紗宮花,看上去安安靜靜地,只是那一雙媚眼生的讓人覺得不是個安分的女子。
走在前面的中年女子便是靖江郡王的側妃馮氏。只見馮氏進來未言先笑,「不知道公主病了,這才過來探望,還請公主見諒。」
長平公主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道:「用不著這麼客氣,不過是點小病罷了。」
馮氏也不因為公主的冷淡感到尷尬,目光一轉笑吟吟地看向坐在公主身邊得南宮墨道:「這位便是南宮小姐麼?真是個水靈靈的姑娘,世子可真是好福分。」說著,伸手便想要來摸南宮墨的臉,卻不想手才剛剛伸出來就被被一把抓住了。南宮墨抬起頭來有些淡漠地看著面帶笑意的馮氏。
馮氏被抓著手也是一愣,想要收回來卻發現手腕被南宮墨緊緊抓住,不用力根本掙不開。
「南宮小姐這是怎麼了?可是想要跟我親近親近?」馮氏笑道,「公主姐姐,看來你這未過門的兒媳婦跟妹妹也很有緣分呢。」
南宮墨推開了馮氏的手,輕聲道:「馮側妃,指尖太長還請不要碰姑娘的臉,若是不小心被刮破了…我怎麼好意思把你的臉再抓回來?」眾人的目光立刻落到了馮氏的手上,果然,那被蔻丹染得眼紅的指尖修長,看上去矜貴非常卻也讓人覺得有些危險。
馮氏有些尷尬地一笑道:「南宮小姐說笑了,本妃只是見南宮小姐長得好,一時忍不住想要親近一番罷了。」她曾經用指甲刮傷過衛君陌的臉,但是衛君陌難道連這種才四五歲時候的事情都跟南宮墨講過?
南宮墨低眉,臉上的神色也一如之前的平靜柔順,只是口裡吐出的話卻讓人氣絕,「我瞧著世子得也好,側妃不會也忍不住想要親近一番吧?」
馮氏險些咬斷了一口銀牙,盯著南宮墨的目光也多了幾分冷意。她沒想到自己還沒有做什麼,這個南宮家的大小姐竟然會率先發難對自己如此不客氣。果然是來替衛君陌報仇的麼?難道…是長平公主跟她說了什麼?
長平公主輕咳了一聲,淡淡道:「墨兒年紀小,難免有些心直口快,你們一把年紀就不要跟小孩子計較了。」
馮氏氣結,你才一把年紀呢!
可惜當著長平公主的面兒她依然不敢不敬,只得暗自咬牙面上卻恭敬地道:「是,公主。」
「都坐吧。」長平公主揮揮手,示意她們自己坐下。
兩人在旁邊得椅子了落座,韓氏這才小聲問道:「不知公主身體可好些了?」長平公主笑道:「好多了,原本也沒什麼事兒,不過是底下的幾個丫頭大驚小怪罷了。」說話間,長平公主突然想到似乎自從方才南宮墨扎了她一下之後,她整個人就舒服多了。之前沒有追到,這會兒韓氏一問起來她才想到。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坐在一邊低眉順眼神態嫻靜的南宮墨長平公主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看著兩人淡淡道:「你們這麼有空來我這裡?」
韓氏笑道:「如今世子不在家,公主又病了,咱們自然應該前來問安。馮姐姐也說,世子大婚的事情,還有一些要請教公主呢。」
長平公主點點頭道:「君兒的婚事…你們倒是用不著操心,我已經向父皇請旨由禮部操辦了。只是你們早些將舒雲院打理出來就好,等到君兒回來好搬過去。」
馮氏和韓氏二人臉色都微微僵硬了一下,舒雲院是專門給郡王世子居住的院子,也是靖江郡王府北苑最大的一個院子。整個靖江郡王府分為南苑和北苑,其中南苑是給靖江郡王的妾室和庶女們住的,而北苑是給眾人公子居住的。原本衛君陌就該居住在舒雲院,但是長平公主以不放心而已要親自照料為由,衛君陌從小便居住在長平公主院子旁邊的清風院。那清風院衛君陌一個人住著自然是不嫌小,但是等到成婚之後,甚至是將來有了孩子就顯得不夠大了。所以衛君陌一旦成親搬家是必然的。只是這舒雲院,曾經馮氏和韓氏都為自己兒子爭取過,只可惜長平公主寧願將院子空著也要留著給自己的兒子。
好一會兒,馮氏方才道:「謹遵公主吩咐。」
長平公主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對南宮墨笑道:「你也別害羞,回頭我讓人給你一個圖樣子,你看看有什麼地方需要改的就告訴他們。將來是你自己要住的,若是不合意住的不舒服可是你自己受罪。」
南宮墨也不推辭,只是笑道:「謝謝公主,墨兒記下了。」
韓氏有些羨慕地道:「公主跟南宮小姐真是相處得來。婆媳和樂也是一樁美事。」她所生的四公子衛君奕也快要成婚了,只是郡王還沒有決定要去哪一家的姑娘。只是想來也知道,想南宮家姑娘這樣身世顯赫人品出眾的女子是不可得了。說來,也真是讓人嫉恨。只因為長平公主是皇帝的女兒,哪怕她的兒子只是一個來歷不明的野種,卻也依然能夠娶到堂堂國公府的嫡出大小姐。而自己的奕兒…有衛君陌這個世子押著不說,前面還有馮氏所生的衛君澤和衛君博兩兄弟,什麼好處也是輪不到的。
長平公主笑道:「你將來也會有兒媳婦的。啊…怎麼還沒上茶水?」長平公主似乎這才想起來還沒有給客人上茶。馮氏連忙道:「不用了,咱們只是來給公主請個安,這就回去了。」眼看著在這個南宮墨身上占不到什麼便宜,馮氏也無心多待了,準備回去好好籌劃一番。她的澤兒博兒才是夫君的親骨肉,無論如何也不能讓王位被衛君陌這麼一個不知打哪兒來的野種給奪了去!
長平公主淡淡道:「也沒見你們什麼時候這麼急,陪著本宮喝杯茶的時間都沒有了。」
兩人吶吶地不敢說話,心中暗道:你什麼時候想要咱們陪著喝茶了?每次過來請安都是愛答不理的恨不得咱們不見才好。難不成當真是有了兒媳婦兒心情都好了不少不成?
馮氏道:「既然如此,咱們也嘗嘗公主殿下的茶。」
門外,侍女端著茶杯上來恭敬地放在了韓氏和馮氏的跟前。南宮墨微笑道:「馮側妃和韓姨娘不妨嘗嘗看,這是我從丹陽帶回來的茶呢。聽買茶的老闆說…這茶是從黔州的深山裡猜到了,極為珍貴。無論泡多少次,都會有一股淡淡的香味,而且,越泡越香呢。」
馮氏笑道:「這倒是奇了,竟然有這樣的茶?我竟是不知道原來黔州還產名茶。」
南宮墨笑道:「黔州是個好地方,這茶雖不有名,卻是及其難得的好差呢。」
馮氏一揭開茶杯,果然一股奇異的幽香頓時縈繞在筆尖,韓氏不由嘆道:「好香啊。」端起茶來便喝了一口,笑道:「南宮小姐孝敬公主的果然是好東西。」馮氏卻有些猶豫起來,南宮墨微笑道:「馮側妃這是怎麼了?覺得這茶不好麼?」
馮氏勉強笑道:「不,我只是沒見過這般香煞人的茶葉。」
「側妃喜歡,我可以送給你一些。」看著馮氏喝下了茶水,南宮墨的笑顏更加的甜美起來,側身打開放在旁邊的一個盒子道:「這茶香,若是再配上公主這御賜的冰玉紫金香,那才是世間極致的享受。」說著就要將香料往旁邊的香爐里添。
長平公主垂眸淡笑道:「你喜歡,回頭帶一些回去便是。」她自然也明白了南宮墨這番動作的不同尋常,只是不動聲色地看著南宮墨的舉動。
馮氏臉色卻有些蒼白起來,匆匆掃了一眼南宮墨手裡的東西起身道:「公主,我身子有些不舒服,先行告退了。」
長平公主地淡淡地看了她一會兒,方才道:「罷了,你回去吧。」
馮氏走了,韓氏自然也不好多留。客氣了兩句也跟著走了。看著她們離去,南宮墨慢慢放下了手中把玩的香料,臉上恬靜的笑容也跟著淡去,只留下冰冷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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