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就……試試吧(1 / 1)
郁辭心底升起一股怒火,出聲問道:「為什麼走?」
許靜安眼皮都沒抬一下。
郁辭眉頭皺起,聲音凌厲了幾分,「許靜安,說話!」
許靜安置若罔聞,打定主意不理他。
「行,你厲害!」郁辭咬牙切齒說著,一腳油門踩到底。
車子陡然加速,許靜安的身體朝前沖了一下,又被安全帶勒了回去。
許靜安連忙睜開眼睛,抓緊安全帶,罵道:「瘋子!開這麼快趕著去投胎嗎?」
郁辭緊繃著臉,冷笑,「是不是這段時間我對你太遷就,你就覺得我脾氣還可以?許靜安,我要真生氣起來,不是你可以承受的!」
這麼快的速度,一不留神,就是車毀人亡。
許靜安暗罵自己傻缺,上次都領教過了,一點沒長記性,郁辭從來就不是好脾氣的人。
她淡淡地說:「你妹妹老說我配不上你,我知道啊,所以識趣地滾了。」
嘆了口氣,她接著說:「你有這時間去找初戀,恐怕連孩子都造出來了。」
郁辭臉色稍微好看了一點,減速,將車子緩緩停到路邊,看著她。
「許靜安,我不否認,那段初戀曾經很美好,但和她分手後我沒有再回頭的想法。」
他說話的樣子很是認真,許靜安揪緊安全帶,眼波微動,怔怔地望著他。
這是郁辭第一次說起初戀,許靜安想知道,那樣優秀的一對,為什麼會分手
「分手是我提的,有超脫感情以外的因素,要說不遺憾是假的,我不想騙你。」
他的眼睛濃稠如墨,臉浮現出來的表情很是複雜。
「對我來說,那段感情已經是過去式了,和你倉促結婚,剛開始我確實很抗拒,一方面我沒有放下她,另一方面,你對我來說完全就是陌生人。」
不要心動,不要心動,心動就會進入你喜歡他,他不喜歡你的怪圈。
心底這個聲音一直在勸自己,但許靜安的心還是無法抑制地狂跳起來。
郁辭是在向她袒露心聲嗎?
「你提離婚的時候,很冷靜,我在你臉上看不出你難過,我不愛你,你對我也毫無留戀,那時我想,分開或許是對彼此的解脫。」
「可是,分開的這幾個月里,我很孤獨,和以前那種孤獨不一樣,我想念你身上的味道,經常想起你。」
許靜安看著他的臉,不知道他話里到底幾分是真心,幾分是假意。
初戀最是難忘,何況還是紀悠染那樣優秀的女人。
她看過郁辭和紀悠染在一起的樣子,他那麼溫柔地小心呵護著她,讓她羨妒。
郁辭跟朋友聊天時說的那些話,才是他真正的心聲。
他骨子裡瞧不起她。
許靜安垂眸,斂去所有情緒。
「郁辭,我對那五年,有過期待,我」
想到久久,許靜安突然停下來,話鋒一轉。
「不知道你倆為什麼無法在一起,有遺憾才難忘吧?」
難忘到夢裡都是她。
她嘴角勾起一絲淺淡的弧度,「我不喜歡複雜的人和事,你呢也不是喜歡我,可能還沒習慣吧我不想跟你固定在任何關係上。」
呵!
這什麼意思?
郁辭摸著下巴,看著許靜安低垂的羽睫,像兩隻蝴蝶一樣輕顫著。
「許靜安,你什麼意思?」他問。
許靜安凝望著郁辭,靈動的眸子裡劃出些許碎光。
陽光透過車窗灑在她身上,烏黑細軟的髮絲變成淺淺咖色,溫暖的光暈照在她白皙粉嫩的側臉上,讓她的皮膚看起來如同牛奶一般瑩白嫩滑。
郁辭的心跳慢了幾拍,如同琴弦突然繃住了。
這雙眼睛,清澈透亮,像狐狸一樣媚,蠱惑人心。
郁辭鬆開安全帶,將許靜安扯過來,在她眼睛上印下一吻。
他很想把眼前的女人揉進身體裡。
和紀悠染談戀愛那時,再情動的時刻,他們也只是淺嘗輒止的親吻。
他的吻一寸寸往下移動,定在她粉嫩柔軟的唇上
許靜安心底嘆了一聲。
就再給彼此一個機會吧。
這個吻深長,餘韻悠長。
汽車鳴笛聲驚醒了沉溺在親吻中的兩人,許靜安推了推郁辭,輕喃道:「這是大馬路。」
郁辭輕笑,繼續問:「所以,你的意思是?」
許靜安舔了舔唇,捧著自己滾燙的臉,「兩個人沒有愛是走不下去的,也走不長久,我不確定你對我是什麼心思,我也搞不懂你是不是對的人,就試試吧。」
為久久,再努力一次,為自己,再賭一把。
許靜安看著郁辭的眼睛,鄭重地說:「你不能劈腿,不能和別的女人玩曖昧,身心都要乾淨,只能有我一個女人,同樣,我也會做到。」
郁辭伸手在她頭頂揉了幾下,喉嚨里溢出一聲輕笑,「我也不知道對你有多喜歡,反正分開了會想,愛不愛的太抽象,我沒辦法違心地說現在是愛你的。」
許靜安咬了咬唇,心裡掠過淡淡的酸澀。
他的心曾經完全交付給過另一個女人,她看過他們濃烈的愛情,那以後遇到的會不會都是將就?
「璽園是我十五歲的時候買的,正是叛逆期,討厭靜園吵吵鬧鬧的,郁涵當時年齡還小,你別聽她胡說。」
許靜安心中微動,這是解釋?
十五歲正是他和郁榮生去明城那年,這個年齡就和父母親人分開,住到安靜如坐禪的山上,許靜安有點想不通。
郁辭和郁歸儒關係疏淡,許靜安是知道的,但對母親郁辭是非常孝順的。
周末回靜園,郁辭大部分時間都會陪聶紅英。
她看著郁辭,試探地問:「璽園怎麼裝修成那樣?跟翡翠灣風格完全不一樣。」
「那時候年齡小,喜歡熱鬧一點,心境也不一樣,朋友哥哥設計的,差不多就定了。」
許靜安思緒紊亂了一陣,低頭看了一下腕錶,快十點了。
「走吧,我要上班了。」
郁辭一瞬不瞬地看著她:「從昨天到現在,你對我一句解釋都沒有,小滿,是不是不太公平?」
許靜安笑,「你想知道什麼?」
「所有。」
「你先開車。」
郁辭啟動車子,許靜安言簡意賅將自己被外婆一手帶大,從小跟外婆學戲、學書法,除此以外一句不提。
「就這些?」
這女人嘴嚴得很。
不說不要緊,他有很多時間去了解。
「誰幫你把檔案加密的?」
被問得猝不及防,許靜安愣了愣,並不奇怪郁辭會查自己,淡淡回道:「朋友的長輩,我在明城得罪過一些人,怕他們報復,拜託朋友幫的我,這些年我不敢唱戲,就是躲他們。」
郁辭的手指在方向盤上一下一下敲著,接著問:「許雋怎麼回事?他對你做過什麼?」
許靜安偏頭看著他,這事他也查了?
「他是人渣,想非禮我。」
想起有一次次去警局保她,一個人打兩個大男人,辦案民警都不信她是良民的表情,郁辭笑出聲來。
這種感覺很好,她不是菟絲花,關鍵時候能自保。
他當時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還要趕去實驗室,根本懶得去問。
那時,她臉上掛著淤青,看起來很狼狽。
他當時把她扔在雨中,對她態度惡劣,她傷心過嗎?
五年婚姻里,他沒有給過她關愛,尊重,連個普通朋友都不如。
所以她才走那麼瀟灑,半分無留戀的嗎?
許靜安心中有微瀾,但也僅限於微瀾,郁辭很坦誠,明確說他對她的感覺不是愛。
甚至喜歡都不一定是。
還是離婚夫妻的戒斷期,郁辭的反射弧可能稍微長了點。
不設目的地,走到哪算哪少點期待,隨時可以喊停。
「以後不會那樣了。」
郁辭的聲音把許靜安遊走的思緒拉了回來。
她哦了一聲,沒去深究他話里的意思。
郁辭也不知道許靜安聽沒聽懂他話里的意思,只感覺一拳打在棉花上。
電話響起,許靜安沒理會,將手機調成靜音,可電話執拗地打著,震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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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就……試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