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殘月初 都是戲言(1 / 1)
測試廣告1 晚間酉時正
殘月初季,隆冬盛寒。道友閣 m.daoyouge.com冷風呼嘯刮過庭院,帶起地面上的陣陣灰塵。
暮冬時節,過完便是年關,年後初八便是大婚之日,日子不可謂不倉促。
尉遲鷺捧著面前的紅棗薏米羹,臉色跟著白了一分,小肚子直直的往下墜去,難受十足。
「郡主可好些了?」白朮又添了一塊木炭進去,輕輕扇起了下面的風口,希望炭火燒的更旺些,殿內再暖和一些。
「我沒事。」她輕抿著嘴巴回道,放下了端著的小碗,改去捂自己的肚子。
白芍提著溫水走了進來,擔憂的說道:「就是郡主您午後在窗邊睡了覺,染了幾分風寒,才讓這小日子提前來了。」
這下可倒好,硬生生的提前了好幾日,從每月的月中直接提到了現今的月初,還得遭罪。
白芍拿過小桌上的白玉茶杯,倒了一杯溫水推了過去,「郡主,先喝些水,暖暖肚子。」
「不喝,端走。」她難受極了,脾氣自然也不好。
白芍能理解,放下溫壺水後,就進了內殿,取了厚實暖和的交領貂絨短襖來,輕輕的披在了她的身上,低聲:「郡主,要不奴婢去傳晚膳來?」
「不必,本郡主還不餓。」尉遲鷺神色煩悶的低下頭去,要是送晚膳的人是他,她寧願不吃飯,餓著。
不然,又是平白無故的添了一分的堵,本來她現在就不好受,可不想再讓自己看到那人,再難受了去。
雖然,已經換了送膳的人,這些都是她的猜想,但是架不住她心情不好,一併也將他給算了進去。
「郡主,您不能不用膳啊。」
白朮站起身來,放下手中的小扇子,抬步走了過來,「不然,奴婢再讓小廚房送一碗紅棗羹來?」
「說了不必,本郡主已經飽了,晚間不用他們送膳,本郡主先進去睡了。」她扶著桌角站起身來,拒絕了白芍的攙扶,一步一步挪進了內殿,爬上了床榻,臉部朝下,背部向上,便就著這姿勢,閉上了眼,睡覺。
「這、這可如何是好?」白芍見她艱難的進了內殿,又轉過頭來看了看小桌子上才吃了幾口的薏米羹,糾結的看向白朮。
只用了這麼一點飯食,晚間亥時正,亥時後肯定還得餓,說不定還會起夜。
她也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這樣吧,你先去告訴尚膳監的人,讓他們晚間不用送膳過來了,我去里殿看看郡主,順便將裡面的炭火燒上。」
白芍點頭,這是個好主意,道:「好,那就這樣辦,夜間郡主要是餓了,我再吩咐小廚房備些湯羹熱著。」
「也行的。」
尚膳監內
燈火通明的宮殿裡,並排而放的黃花梨木食盒一個接著一個,盒蓋打開,露出裡面那一盤比一盤還要精緻香濃的佳肴來。
鄧承雁輕撫過自己右手的長袖宮袍,拉到自己的手腕下面去,抬起那細白修長的指節,捏著手中的銀針,一盤一盤的測試著,直到所有的餐盤都測試過,才收回了手,冷沉:「提出去吧,先送五公主那邊。」
「是——」宮人們低身應聲,隨即轉過身子去,將盒蓋蓋上,提起不同質地,不同花紋的食盒,各自帶著人去了不同的宮殿。
這些膳食,都是不用掌印親自去送的貴人們的晚膳,其中,以五公主、十一皇子最為尊貴,其他的,都是一些不受寵的嬪妃與公主皇子們。
而太后的壽康宮、陛下的軒轅殿、皇后娘娘的福澤殿、六公主的胥禾殿等,皆是由尚膳監的掌印親自去送,以顯尊貴。如今,倒是多了一處驛宮。
小太監提著另一食盒弓著身子走了進來,低聲:「掌印,向北王的晚膳準備好了。」
鄧承雁偏頭看了過來,純粹乾淨的鹿眸透著沉意道:「陛下的晚膳呢?」
阿來提著章刻著九五至尊身份的五爪黃龍紫檀木食盒,慢後一步走了進來,抬眸看向他說道:「在奴才這裡,可要試毒?」
「不必,那邊自有人試。」他抬腳穿過他們二人之間,出了殿,「走吧,先給陛下送膳。」
「掌印——」阿來轉過身子去,開口叫了他一聲。
鄧承雁轉過身來,面色冷淡,眼波平靜,問:「何事?」
他微微低下頭去,有些為難的說道:「芙源殿那邊的白芍姑娘過來說,郡主身子不舒服,讓我們晚間不必送膳過去。」
郡主?
建平郡主
鄧承雁心裡倏忽一堵,有些難言的酸澀填滿心間,難以言明,她曾在當日落水之時,親口對他所說,他的出現,便是一個錯。
她說,他不應該出現在她的面前,不知原因,不論緣由,只因他的身份低賤,下等,所以不配得到她的注意,目光。
他覺得有些可笑,有些諷刺,明明,是他救了她啊。而且,他從未忤逆過她,甚至對她也是恭敬,他就算是午夜徘徊,想破了頭皮,也想不明白她為何要這樣的對他。
也是啊,她是高貴的郡主,是太后手裡的掌中寶,是首輔大人的心尖寵。這世間,只有她敢這樣平白無故的對待任何一個人,侮辱,輕賤,不把其放在眼裡,更不把其放在心上,呼之即來,招之即去。
而他呢,是那給她連做卑賤的奴才都不夠資格的下等人,在她眼裡,輕之如螻蟻,不值一提。
難不成,他還要上趕著去送給她輕賤嗎?
鄧承雁冷漠的轉過身去,抬步便走,「竟然不吃,不送便是,與本掌印何干。」
阿來狐疑的抬頭,不懂掌印這麼大的脾氣從何而來?而且人家也沒說郡主不吃啊,只是身子不舒服罷了。
「走了,還發什麼呆?」身旁的另一太監阿辛提著食盒已然跟上前面鄧承雁的步伐,留了一句提醒他。
阿來忙提著食盒跟上,「來了。」
晚間的寒風有些大,就連身上穿著幾件厚實的宮袍都有些抵擋不住隆冬的意味,凍的瑟瑟發抖。
今日烏雲遮蔽了大半日,終究是沒下成雨,但是天氣直接就驟降了下來,堪比下雪般的寒霜冬隴之際。
宮道邊的樹枝都禿了芽,冷風一過,呼呼的吹,似乎能把那突突的樹梢給吹掉下來一般。
刮過耳畔的風都是帶著徹骨的寒意,阿來縮了縮提著食盒的手,看著面前的人停了下來,不由的也順著他的目光看了過去。
柔和的光暈之下,金碧輝煌的宮殿之上,正刻著「芙源殿」三個大字,龍飛鳳舞,遒勁有力。
這是,當時還在的廣平王親手提的字,郡主進宮之後,也將府內自己宅院中的牌匾帶進了宮。
她說,「這是父王留給本郡主的念想,本郡主一日留著它,父王就一日陪著我,他們,也不敢欺負我。」
「掌印?」阿辛不解的問出聲,說道:「要讓奴才們給建平郡主備上一份嗎?」
鄧承雁不自在的收回視線,腳步加快了速度離開,「她是郡主,我們是奴才,該怎麼做不用本掌印教你們。」
這意思是,準備晚膳是我們這些做奴才的本分,至於主子吃不吃,那就是主子的事。
所以,他們得備著。
阿辛低下頭去,應聲:「是,奴才回去就讓他們備上。」
一旁未插上嘴的阿來:「」
合著剛剛掌印大人說的話,都是個戲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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