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音仙子(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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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來神奇,&bsp&bsp玉華清那道令她痛苦不堪的太虛境威壓過後,她感到自己的境界有一絲鬆動。讀爸爸 www.dubaba.cc
那種感覺非常神奇,進入小重山後,&bsp&bsp每次進階,&bsp&bsp除了靈力充盈外,&bsp&bsp更需要心境的變化。
一個空懷靈力而心境毫無進益的人,&bsp&bsp可以憑藉這晉升築基境,&bsp&bsp但若要越重山卻是不可能。
劍修的心境修行是武修之中最兇險的一脈,&bsp&bsp許多人在破境關頭卡了多年,&bsp&bsp就差那臨門一腳的心境領悟。
如此算來,&bsp&bsp也是因禍得福。
「真要去看妙音嗎,佛子和你同在第一組,跟你有可能對上的。」
祁念一十分堅定「如果真會對上,那就算是看這一場也無濟於事,&bsp&bsp還是抽籤決定,我擔心也無用。」
院子的木門開著,溫淮瑜緩步靠近,&bsp&bsp肩上站著一隻神采奕奕的金鵬,顯然已經被他用靈獸肉收買走了。
聽見感業寺佛子這幾個字時,&bsp&bsp他及不可見地皺了皺眉。
「大師兄,你去嗎?」
溫淮瑜手腕一抬,金鵬飛離,掠至蕭瑤游肩頭。
「不去。」
他回身關門的動作過於果斷,&bsp&bsp兩人還來不及反應,&bsp&bsp就已經不見溫淮瑜的蹤影了。
行走在山間時,&bsp&bsp來來往往川流不息,&bsp&bsp人們各自奔向不同的觀賽點,&bsp&bsp以求一睹自己想看的論道。
而這其中,甚至還有不少人認出了祁念一。
她初戰踏雲而來,一劍封喉的事跡迅速流傳開。
眼下,大家對她的評價已經從「幸運的成為墨君弟子的人」和「沾光成為神劍之主的人」變成了「墨君門下那個很會用劍的神劍之主」。
滄寰許久未出像樣的劍修了,她攜神劍橫空出世,不僅向世人展示了滄寰的滄浪劍傳承並未斷絕,又在冥冥之中,重新將滄浪劍帶回了三大劍法並立的地位上。
眾人都看見了,那一戰,劍尊和道尊膝下兩位親傳弟子,小劍骨和雁鳴劍都前往觀戰了。
人們便對於傳聞中的墨君,又更加憧憬了些。
至於神劍,大家反而……不知該說些什麼。
也是那一戰之後,大家才開始思考,何為神劍?這把劍究竟和其他靈劍有怎樣的不同?
旁觀者看不出,只是覺得,那日祁念一拔劍而戰時,並不是她在控制劍,而是她已經和劍融為一體。
如果非要讓祁念一自己回答這個問題的話,她其實也只會有一個答案。
因為這把劍是活的。
它有靈。
「原本大家都說你所在的第一組是死亡之組,但玉家兄弟內鬥後,勁敵已去一位,其他組也有黑馬出現。」
「你還記得明然嗎?」蕭瑤遊說,「她的弟弟,如今年方十六,境界和你相同,迄今兩戰對手都非常強,但他也幾乎都是一招制敵。」
「還有一個——」蕭瑤游正欲再說,卻在看見眼前這一幕時,停住了腳步。
祁念一順著她的視線回望,距離他們最近的一方雲台上,一個面容有些邪肆的青年正落了一記掌心雷,而他的對手癱軟在地許久,顯然早已經失去反抗能力,這發掌心雷不過是用來折磨對手而已。
蕭瑤游的臉色沉了下來。
「還有他,桑緒寧,本次南華論道最大一匹黑馬。」
蕭瑤游難得如此正經,面沉如水「他出身月讀宗,二十五歲,金丹境後期修為,此前從未聽聞過他的存在。當然,他一戰成名的原因並不是他的修為天賦,而是他喜歡虐殺對手。」
「虐殺?」祁念一驚道。
「只是沒有成功罷了。南華論道的規矩,一場論道全程兩個時辰,除了直接分出勝負外,還有兩個方式可以終止論道。」
祁念一接道「一是參會者跌下雲台,二是有一方主動認輸,除此外,旁人包括教習都不能插手,死生自負。」
話雖如此,但這終究只是一場論道,甚至許多道修佛修根本都不曾動手,只是在雲台上和對手討論道法和佛法。
只有武修的論道會稍顯激烈,但所有參會者之間都有一個默認規則,絕不傷人性命。
蕭瑤游沉聲說「他上一場論道的對手被他打的瀕死,最後平盡全力從雲台上翻了下去,被巡場人救了上來,才保住一命。看來,這第二場他也是如法炮製了。」
桑緒寧的臉上掛著邪笑,稍一抬手,又是三個掌心雷扔下,將對手劈得皮開肉綻。
觀者私語道「你們有沒有數,他不掐訣瞬發了幾個掌心雷了?」
「至少十個了吧。」
「不掐訣就能瞬發法術的法修,莫非他仙骨已經鍛完了?」
「開什麼玩笑,若這個年紀已經鍛完仙骨,他都能坐地化神了。」
「難不成是天生仙骨?這也太見鬼了,突然之間從哪裡冒出來這麼多仙骨天成的年輕修士。」
「現在大家懷疑桑緒寧是否天生懷有仙骨。」蕭瑤游如此說。
這場論道並非兩人的目標,祁念一離開時,又看了一眼桑緒寧邪肆的面容。
仙骨天成,月讀宗。
這感覺怎麼似曾相識呢。
桑緒寧的身影和她在夢中所見的無臉男修形成了微妙的重合,一時讓祁念一有些分不清。
她分明記得,她在夢中所見,應當是百年前的事情啊。
「這個桑緒寧,什麼來路?」
果然,這個世上就沒有蕭瑤游不知道的事。
「他出身還不錯,是月讀宗上任宗主的曾孫,現任宗主也對他很是照顧,讓他在月讀宗頗有特權。但是月讀宗那個地方你也知道,在東洲還能算是個名門大派,放眼全大陸,就不太夠看了。」
「對了——」蕭瑤游壓低聲音,「月讀宗上一任宗主,你知道姓什麼嗎?」
祁念一當然不知道,時下喚修士更多是道號和尊號,月讀宗上一個掌門避世百餘年了,他隱退時,祁念一都還沒出生「他只要不姓墨,那我都可以不知道。」
蕭瑤游一臉你這人真沒意思的表情「他姓玉。」
她小聲念叨「這可是我這麼短的時間內費了好大勁打聽來的。」
「哦……姓玉,這不巧了嗎。」祁念一眉峰一揚。
安王背地裡的買賣人口換骨的勾當,她夢中月讀宗的師弟剖出女修的一身劍骨,玉華清道心瑕疵中的那個「骨」字,在此刻形成了微妙的聯繫。
「你表情怎麼這麼……嗯,陰險?」
祁念一勾勾唇角,拍了下蕭瑤游的肩膀「幹得漂亮。」
在蕭瑤游不解的眼神中,她們走到了即將開始妙音仙子和上陽門陣法師論道的雲台邊。
「實不相瞞,我真沒見過這麼多人。」祁念一真情實感的感嘆。
「我也沒……」
美人的吸引力,果然無與倫比。
當然,除了妙音到底有多美之外,祁念一還很感興趣妙音的功法。
聽聞她武器就是她的嗓子,所以平日幾乎從不輕易開口,若是出聲,動輒就是攝魂奪魄之能。
當然,根據她的了解,江湖傳言向來會把三分的事情誇耀到七分,可信度還有待驗證。
觀賽點吵吵嚷嚷的,都在討論妙音仙子,她那可憐的對手倒像是被遺忘了一般,無人在意他是誰。
「她的對手叫魏子辰,這人說來也是倒霉,在上陽門的時候就是萬年老二,一直被陸清河壓一頭,本想在南華論道一展身手,沒想到組內賽第二場就遇到了妙音。」
說話間,那個叫魏子辰的倒霉蛋已經飛身上了雲台。
他擦了擦額頭的汗,深感自己手氣太差,此戰只能拼一把,不然就得止步於此了。
他倒也算得上風度翩翩,只是此刻無人在意他。
祁念一發現,觀賽點突然安靜了下來。
她所有所感看向雲台,那裡緩步走上去一個女子。
她腳步平穩,走路時掀起衣擺的水紋活靈活現,穿著統一制式的九轉音闕親傳弟子服,淺紫的衣領處繡著一串藤蘿花,藤蘿的繡線蜿蜒而上,纏繞在她纖細的頸間。
祁念一心中的絕世美人,或多或少都要用面紗蒙上半張臉,稍作遮掩,以免出行引起騷亂或是惹上麻煩。
但妙音沒有。
她頂著那張極清麗又極妖冶的容顏,就這麼撞進了所有人的視線,光明正大的恃美行兇。
美人,祁念一見過不少。
比如大師兄之華美,玉笙寒之清冷,甚至楚斯年那張她看了太多年以至於生不起半點波瀾的臉,也是眾人公認的深邃英挺。
其中最好看的,應當是非白。
非白的好看她很難形容,或許旁人會覺得這張臉英俊得過於有攻擊性,但非白對她從來都是收起自己所有的鋒利,那是一種恰到好處的美。
正巧就踩在祁念一的審美上行走。
審美是很私人的東西,無數因素相加才能共同構成美這一個結論。
但美又是太過殘酷的東西,以至於當你真正見到美時,眼中便再也看不到其他了。
她現在才算真正明白,旁人所說的「幾乎所有形容美的詞用來形容她都不為過」是怎樣的感受。
一眾觀者默默放緩了呼吸聲,怕驚擾到美人。
看到她,就像是春日陽光溫瑩,暖風和煦時枝頭搖曳的春櫻,某一片櫻花花瓣被風吹落,悠然飄下,卻並沒有落在你的掌心,而是落在了不遠處潔淨如鏡的湖面,攪亂一池寧靜。
你能嗅到隱約的沁香,卻又摸不透這香味從何而來,只能閉著眼睛沉浸在這其中,讓自己全然去感受這份舒適。
妙音的美就是這樣,不是在雲端,而是落入水中的花瓣,帶著恰到好處的距離感,有讓所有人都想要保護這一幕不被任何人和事所破壞。
蕭瑤游也忍不住把聲音呼吸聲放緩了。
魏子辰盯著妙音足足幾分鐘,才回過神來,突然忘記了自己方才要說什麼,得評判員提醒後才想起來,要互相介紹。
他連忙躬身行禮,磕磕巴巴地說「上陽門內門弟子魏子辰,二十六歲,小重山金丹境後期修為。」
妙音輕輕躬身回禮,卻並沒有同他一樣開口介紹,她眼底有些抱歉,這個表情一出,觀者先遭不住了,譴責的眼神立刻瞪向魏子辰。
魏子辰連忙擺手「沒、沒事,你不說也可以。」
得到的是妙音再次躬身,這次是為道歉。
魏子辰看著她的臉,怔然想著,看來這次還不能太拼命。
就算妙音仙子境界高於他,但一個修士若是底牌盡出,拼起命來,要勝不一定,但要讓對方負傷還是簡單的。
他眼神默默往旁邊一掃,感受著觀者如狼似虎的眼神,心想這他哪敢。
要是傷了仙子,他怕不是要被人生吞了。
而且……他自己也不能原諒自己啊。
事實證明,他實在想太多了。
他的陣法修為功底不錯,起手就是縛陣、緩行陣和冰封陣,算是一個相當常規的起手,都是為了限制妙音的行動範圍和速度,主要是為了試探下妙音的打法。
但妙音根本不按常理出牌。
她站在原地,連動都不動,櫻唇輕啟,聲音婉轉如鶯啼。
「定。」
魏子辰愕然發現自己動不了了。
他看著雲台那頭的妙音,美目輕抬,再次道「魂。」
這一聲,輕柔的聲音展現了攝魂奪魄的威勢,在場所有人都覺得頭被重錘下來,一陣眩暈。
直面衝擊的魏子辰已經眼神迷茫一瞬。
妙音見勢,手指向上輕抬了些。
「疾。」
跟著她手指的方向,魏子辰僵硬地身體似乎被一陣輕風抬起,他好不容易恢復清明,就感覺身體已經完全不受控了。
他被風抬著扔下雲台時,最後一眼是妙音對他輕笑的樣子。
她瀲灩生輝的眼中含著歉意和笑意,燦如春櫻,頷首對他行禮。
魏子辰心想,輸了也無怨了。
值!
整方雲台被數不清的雲符和簪花堆滿了,讓人無法下腳,妙音直接飛身下台,卻被人團團圍住了。
她每次論道結束後都會面臨這樣的局面,全然一副頂流出街的畫面,被人七嘴八舌地包圍著,問一些不著邊際的話,她卻從不曾開口過。
人潮擁擠中,不知從哪裡發出一聲尖叫,隨後是微弱的痛呼。
妙音一愣,第一次在除了雲台之外的地方說話。
「退。」
這一聲,勢同萬鈞。
圍著她的人群散開,觀賽點上,一個瘦小的女修趴在地上,手被踩了好幾腳,手骨折起一個奇異的弧度,被妙音扶著站了起來。
眼見這一情況,一旁圍觀的人稍微散開了些,妙音扶著受傷的女修,有些焦急地四下環顧,奈何一旁圍觀者雖多,卻沒一個人明白她想要做什麼。
「仙子要做什麼?」
見她如此神情,一旁有人心疼不已,詢問起來。
妙音櫻唇緊抿,神情有些猶豫,正欲伸手比劃一番時,一旁傳來清越的女聲。
「你在找醫修,對嗎?」
妙音回身,驚喜地點頭。
祁念一瞥了眼她扶著女修的傷勢,緩聲說「我師兄是醫修,跟我來吧。」
……
半個時辰後,蕭瑤游坐在祁念一的房間裡,做夢似的端著碗,眼神時不時瞥向一旁妙音那張過於蠱人的臉。
「我怎麼都想不到,我會和妙音仙子在同一張桌上吃飯。」
妙音端著碗,臉頰有一絲泛紅,不好意思地避開蕭瑤游過於直接火熱的視線。
她那雙明眸像是會說話,如春水梨花,但蕭瑤游還是不明白她眼神的意思。
祁念一適時翻譯「她說她還是第一次這樣和人擠在一起吃飯。」
此言一出,蕭瑤游和妙音都轉頭看她,妙音眼睛亮晶晶的。
【為什麼她知道我心裡在想什麼?】
祁念一微微一笑「猜到的。」
蕭瑤游試探著問「所以,你除了論道鬥法之外都不說話,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嗎?」
妙音失落地點頭,又搖了搖頭。
她不能隨意開口,自然無法解釋這一切。
祁念一擦了擦嘴,問道「是天賦神通吧。」
妙音眼睛一亮,輕輕點頭。
她那雙會說話的眼睛一眨,祁念一就接話「也差不多吧。」
妙音在心裡問的是【聽見我心裡的話的能力,也是天賦神通嗎?】
她說完,兩人相視一笑。
蕭瑤游「……你們兩個不要說一些我聽不懂的東西啊。」
天賦神通這東西,可遇不可求。
很多凡人終其一生也未入道,但是身懷天賦神通,有些異於常人的能力。
小時候,溫淮瑜為了讓她不害怕天聽和天眼的能力,帶她去認識過幾個擁有天賦神通的人,他們有的天生神力,有的擁有刀槍不入的體魄,也有的擁有日行三千里的速度。
像她這樣的能力,雖然少見,但也算不得怪異。
「你擁有很厲害的能力。」祁念一平靜道。
「是箴言吧。」一直沒有說話的溫淮瑜點了祁念一一眼,眼中似有笑意,讓人看不真切。
祁念一衝挑挑眉。
這句話是她三歲那年,大師兄告訴她的。
她四下看去,覺得現在這一桌人非常奇特。
她如今眼睛好了,卻要裝瞎;蕭瑤游有通靈之能,卻只能藉口說這是外來的消息渠道;還有妙音,身懷如此絕技,卻被迫終身不能開口說話。
箴言,屬於一種言靈的類型。
只有唯一作用,但就是這個作用,讓妙音除了鬥法外從不敢隨意開口。
——言出必靈。
「原來是這個天賦神通,難怪你鬥法這麼強。」蕭瑤游深深吸氣,「我以前跟花花草草和靈獸說話時,家裡人都覺得我是瘋子,像我們這樣生來就與眾不同的人,真是令人苦惱啊。」
她言語間一副懷有天賦神通非常值得驕傲的樣子。
妙音聽出了蕭瑤游在安慰她,沖她輕輕一笑,把蕭瑤游笑得心撲通直跳。
【小時候,我跟師弟玩過一次捉迷藏,他藏我找,我開玩笑說你最好不要輕易被我找到,沒想到一語成讖。
我找遍了整座星羅山,都沒找到師弟在哪,半年之後他才被師尊找回來。自那之後,我就不敢說話了,更不敢跟人接觸,怕說錯話,更怕不慎害了旁人。】
妙音眼裡蘊著薄光,含笑看著祁念一,那張臉照的簡陋的小屋都在發光。
【我已經快二十年沒說過話了,沒想到能遇到一個聽見我心聲的人。】
祁念一用從三師兄那裡騙來的洗劍石擦著非白的劍身,一邊聽妙音絮絮叨叨地說話,時不時回上幾句蕭瑤游和溫淮瑜都聽不懂的東西,氣氛一度非常和諧。
妙音大概是憋了將近二十年,驟然發現這樣一個能和她說話的,格外有些興奮,一股腦地說到了天黑,還拉著祁念一的手不肯放。
清艷絕倫的容顏下,藏著一顆話癆的心。
祁念一索性送她回了住處,一路上聽她在心裡念叨西洲的飯菜有多難吃,每次雲台外擠了太多人真的很不方便,她自學了半吊子的陣法就為了設結界防住在她院外偷窺偷聽的人……
還講了很多。
直到祁念一送她到小院外,她才不舍地停下腳步,回身依依切切的【我以後還能經常去找你嗎?】
「當然了。」
妙音便笑了。
她一笑,夜色間花影搖曳,碎了一地月光。
回到自己院落之後,妙音才看見自己房中站著兩個人,一個是九轉音闕的白翎尊主,而另一個則是眼前纏著黑紗的男子。
這樣的造型,她剛剛才從離開的祁念一身上見過。
她神情鄭重起來,雙手結印立於身前,深深躬身行禮。
【師尊。】
若是祁念一見了這一幕,定會明白。
妙音仙子在九轉音闕多年,即便自己有意避世,也不至於完全沒有人見過她,除非她人根本就不在九轉音闕。
薄星緯示意她起身,又示意白翎尊主離開,白翎尊主擔憂地看了眼妙音,離開了屋內,只余他們二人。
「見過她了,感覺如何?」
妙音想了想,打起手勢。
【我很喜歡她。】
「你同她倒是聊得來,沒有提到我吧。」
【徒兒不敢。】
薄星緯含笑搖頭。
「學會跟我耍心眼了。是不敢暴露我的身份,還是擔心讓她知道你是我的弟子,她不願和你做朋友?」
妙音只是抿唇輕笑。
薄星緯望向窗外,祁念一離開的方向「罷了,她討厭我也是應該的。」
他其實什麼都看不見,他眼前每時每刻都只有無數星軌和命線變化,但因為她身上纏繞的命線太多,那顆星星太亮,所以每次,他都能準確的找到她的位置。
「其實,箴言除了言出必靈外,還有另一個用法,妙音,你知道嗎。」
薄星緯說著,卻並不是在問她的意思,妙音便也安靜地聽自己師尊說起來。
「若用我這星盤測算過去之事,再由你讀取星盤,那從你口中說出來的過去之事,一定是真。」
薄星緯垂下眼,想起了他還是個稚童,眼睛也能看清時,遇到過的那個人。
玉華清對這件事情還有隱瞞,但她命途已斷,他無法再算出來,當年她究竟經歷了什麼。
她明明那樣討厭自己的宿命,連帶著討厭他。
最後為何突然就接受了自己的命運,去跳了深淵。
「妙音啊,你可恨我不授你鬼谷測算之術?」
妙音輕輕搖頭。
薄星緯只是望向茫茫星幕。
「如果是我錯了,那我便早早去給她賠命。」
……
翌日,祁念一迎來了自己的第二場論道。
她看著自己手中的簽,和蕭瑤游兩兩對望,一時無言。
蕭瑤游連連搖頭「叫你昨天不去看人鬥法,現在輪到你了吧。」
祁念一第二場論道的對手,赫然是被她們二選一中拋棄的那位感業寺的佛子——思空。
而溫淮瑜聽到這個名字後,臉色一度十分陰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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