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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霧臨城(給她三天時限...)(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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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測試廣告1――「雲乘月,  不准插手。詞字閣http://m.cizige.com」

    對上目光的剎那,她懷裡的玉清劍再次嗡鳴。長劍異常激動,隱隱似要出鞘;「光」字書文再度與玉清劍共鳴。

    丹田內靈力旋轉,  一道格外溫暖濕潤的力量沒入了她的眼睛。

    剎那,她進入了一個玄奧的視野。

    眼前的世界褪色、淡化,  成了灰色的背景;唯一顯眼的,  是……

    雲乘月定定看著眼前的景象。

    她看見空中漂浮著無數黑紅色的……絲線?根莖?血管?它們有粗有細,漂浮在城市上空,像巨大的植株整個橫過來,阻隔了地面和天空。

    還有無數黑紅的影子,  從各處民居里升騰起來,連在「植株」上。

    咕嘟、咕嘟……她聽見了這樣的聲音,  像流動,又像吞咽。

    她視線移動。面前的聶七爺,  他的小臂上也升起一脈細線,往上連去。雲府里也有。到處都有。

    黑紅的「植株」往城外某個方向伸展過去,而恰好也是從那個方向,還有另一條線伸過來,  一直連到……

    薛無晦。

    那條延伸過來的黑線,落在了他的背後。它和他連通,暗紅的煞氣不斷流入他體內。他的力量在緩慢增長,她得出結論,又仔細感覺了一番,  確認沒錯。

    這巨大詭異的「植株」,  在天空中組成了一個巨大的文字――祀!

    雲乘月望著這個字。

    正是她一直在意的那一枚書文,  也是薛無晦一而再、再而三不肯回答的文字。「祀」字的事,果然和他有關。

    她的目光重新對準上方――薛無晦站立的地方。他也正望著她,  神色陰冷平靜。他不知道她看見了――她意識到這一點。

    這一刻,雲乘月冷靜異常。她只是聽到自己腦中一聲清脆的響――啪。這是某根弦繃斷的聲音。

    這是一個標誌,雖然她自己不知道,但這的確是一個進入戰鬥狀態的標誌。

    如果她能記得更多曾經的事,她會知道,這種狀態叫心流――全部注意力都投注到一件事上,除此之外別無其他。

    穿越以來,她曾有兩次進入心流。第一次是穿越之初,她睜眼發現自己處境危機,於是心中只有「擺脫困境」這一件事。

    第二次是雲府門前,她一心一意想著「拿回身份,討回亡母遺物」。

    現在是第三次。仍然是在雲府門前,但這一次薛無晦不在她身後,在她對面。

    雲乘月腦子裡通往心流的那根弦,那個開關――「啪」,開了。

    她非常冷靜地得出結論溝通暫時失敗,開始唯我獨尊的處理方式。

    即解決「祀」字的事,按住薛無晦,不讓他搞事。

    她懷裡還抱著兔子。她拎起兔子的兩隻長耳朵,在自己手臂上繞一圈、打了兩個結。她捆得很紮實,兔子立即成了她左手臂上的一個掛件。當她手臂揚起時,兔子無辜的紅眼睛正好掃過其他人,最後對準了上面的薛無晦。

    兔子……

    周圍其他人……?

    上方的薛無晦……?

    聶七爺默然一瞬,若有所思「你喜歡這樣的裝飾?」

    「不,只是這樣比較方便。」雲乘月嚴肅地解釋。現在,她手裡只剩下一柄玉清劍。

    做完這件事,她收回目光,看向聶七爺,抬手指向「祀」字連通的方向「城外那個方向,有什麼?」

    祀字一直在往那個方向輸送力量。

    聶七爺看了一眼,神情一動,迅速答到「通天觀,封氏命師清修之處。」

    四周有什麼氣息,忽然起伏一瞬。有不止一個人在窺視。雲乘月察覺到了,但現在她沒空去理。

    身後盧桁氣息一停,仿佛意識到了什麼。他下了車,疾步上前,蒼老的聲音驚愕而凝重「乘月,你看見了什麼?」

    「『祀』字。」她沒有回頭,左手下沉,右手握住玉清劍的劍柄,「我看見了『祀』字,不是書文之影,是真正的書文。」

    「就在天上。你們看不見嗎?」

    沒想到,這句話剛一出口……

    白日的長街上,忽然陰風大作!

    遠遠近近響起許多尖叫,大多驚恐而迷茫;風中傳來oo的碎響,好像是無數東西被搬來搬去。

    雲乘月立即扭頭看了一眼,眼瞳收緊。就在一瞬間,天上的「祀」字伸出無數細須,抓住無數普通人,讓他們懸浮在半空。人們在尖叫,但是很快,被抓住的人們就橫在半空、一動不動,不知生死。

    她知道自己應該驚訝,還有憤怒。但在心流狀態下,她心中一片清明。

    聶七爺的小臂也被猛地往上一扯!他神色陡然一厲,口中喝了一聲,四周聶家衛士即刻收陣,將幾人圍在中心。只聽刀兵脆響,諸人手持兵刃,將寒光對準四周未知的敵人。

    聶七爺本人也想拔刀。

    但云乘月說「別動。」

    她抽出了玉清劍。白玉劍柄觸手溫潤,太陽圖案閃光,與她眉心中的「光」字書文呼應。

    無需多言,「光」字躍出,附著於劍身之上。筆畫抽長、變形,成為薄薄的光幕;它裹住狹長的劍刃,而後――

    柔和的光芒照亮了這方天地。

    雲乘月扔了劍鞘,左手抓住聶七爺的手腕,右手平平揮出一劍。她感到對方肌肉收縮、本能要退,但她用力抓住,居然沒有讓他逃脫。

    發光的玉清劍清鳴一聲,斬出一劍。

    這一劍,斬向了聶七小臂上那根「絲線」。劍刃攔住「祀」字的觸鬚,但它異常柔韌,沒斷,而是順著她拉扯的方向不斷變形。

    這股力量,比她在徐小姐、聶小姐身上見過的都更強。

    雲乘月沉下心神。識海中的「生」字書文甦醒過來,也加入了這場角力;生機的白光流出。

    玉清劍劍刃一震,「光」字化出的光芒上,竟然又浮現出一個隱隱的「生」字虛影!

    「這是……」

    旁人的驚訝是旁人的事。雲乘月的世界裡,只有安靜、專注――她在朝著她的目標前進。

    「生」字與「光」字大道相近,相輔相成;兩枚書文的力量疊加,又被玉清劍這一神秘的寶物加倍放大。

    剎那之間,生機濃郁、清新純淨的光芒,像風一樣盪開。

    不僅是聶七爺渾身為之一輕,所有被「風」掃到的人們,都感到身心清爽許多。

    盧桁渾身一震,抬手按住眉心識海處,驚訝道「老夫識海中的傷……」

    雲府屋檐上,帝王居高臨下。他烏髮飄蕩,大袖當風,黑霧瀰漫如死,抵抗著生機的氣息。和帝陵中相比,他的力量的確增強不少。

    他看著雲乘月,又多看了一眼聶七爺,尤其是他的手腕。他不笑也不怒,神色冷淡若冰「雲乘月,你果然要同我作對。」

    她看向他。她不能說話、不能叫他,她想,不然他會被人發現。她只能保持沉默,直直看著他,平靜的心海中生出些許憤怒。

    他卻只是搖搖頭,唇邊一縷譏誚。

    「果然世間之人,大多不可信,也不可靠。雲乘月,既然你執意如此,朕便給你三天時間。」

    「三天之內,如果你破不開這一局,便只能眼睜睜看著……」

    「……這世間,如何淪為死亡的樂土。」

    他聲音平靜至極,抬起兩臂的動作也同樣平靜。這是一個屬於帝王的動作,如懷抱日月、如坐擁山河。冷風灌滿了他的衣袖,也讓天空中巨大的「祀」字猛然顫抖。

    雲乘月忽然感到了更熾烈的怒意。她很少像這樣發怒,但這註定是,也只能是沉默的怒意。她唯有通過揮劍來發泄。

    玉清劍再震!

    然而,帝王的身影已經散去了。四周迷霧降臨,他自身也化為更加幽暗的迷霧。

    突然,天地暗了。

    明明是白日,黑壓壓的層雲卻遮蔽天空;風冷得刺骨,地面的積水居然結了一層薄薄的冰。

    憑空生出的灰色迷霧瀰漫著,籠罩了全城。

    雲乘月更用力地握緊劍柄。她往天空揮劍。劍光上切,刺向上方那黑紅色的、巨大的「祀」字主幹。

    然而。

    噹啷――

    劍光堪堪嵌進一分,就被猛力彈出!

    雲乘月被逼倒退兩步,才發現丹田空蕩,渾身乏力。她畢竟才只是第一境的聚形修士,甚至只是初階,玉清劍兩劍揮出,就已經讓她靈力耗盡。

    「雲姑娘!」

    「乘月!」

    聶七爺和盧桁同時伸手扶她,後者更是又塞過來一瓶元靈丹,斥道「又逞強!先將丹藥吃了!」

    雲乘月喘了口氣,站穩身體。她倒了兩粒元靈丹含住,目光一掃,左手攤開,對聶七爺說「拿來。」

    青年略一怔,低頭看她空蕩蕩的掌心,不解道「什麼?」

    雲乘月擰眉「報酬。我救了你家的人兩次,沒有報酬麼?補充靈力的丹藥,謝謝。」

    盧桁也跟著皺眉頭,深以為然,怒道「年輕人做事真是不周到。」

    聶七爺生平第一次被這麼評價,不禁又一呆,接著,他望著雲乘月,冷厲的雙眼卻又沁出幾分笑意。

    「有。」他說得乾脆,摸出一隻袖珍錦盒,「這是五百年靈木的結靈之心,食用之後,能滋潤丹田,還能提供相當於第三境高階修士的靈力數量。」


    雲乘月不客氣,接過來「有沒有壞處?」

    他想了想,鄭重道「沒有。」

    雲乘月點頭「好,從此我們恩怨兩清。」

    這話卻並不能讓聶七爺高興。相反,他神色陰鬱了一些,眼中笑意也消失殆盡。

    五百年靈木的結靈之心……盧桁不禁為之側目,一時也有些驚訝。便是以他的地位、經歷,也少有機會得到這樣的寶物。如果將其放到白玉京中拍賣,數萬金不在話下。

    這聶家的掌權人,倒也還恩怨分明,做事爽快。老人雖然不喜聶七爺,此時卻也暗自點頭。想到這裡,他卻又一愣小姑娘說恩怨兩清,莫非也是聽出了這東西的價值?她反應還真快,原來真沒那麼傻愣愣啊。

    他回過頭,吩咐駕車的屬下「這灰霧來得異常,去探一探四周情況,注意保全自身。」

    「是!」

    駕車的中年人站起身,應聲行禮,身形如燕子掠去。

    雲乘月吞了結靈之心,緩過一口氣。她看了一眼左臂上綁著的兔子小薛,面沉如水,收劍入鞘,又看了一眼通天觀的方向。黑紅色的「祀」字橫在上方,力量直指通天觀。她知道他去了那邊。

    但四周灰霧重重,稍微遠些的建築都被吞沒。道路也被淹沒,透出十足詭異。

    剛才還有雜亂的人聲,這會兒卻極其安靜,除了周圍可以見到的幾個人外,別的什麼都沒有。

    他說三天時間……

    雲乘月沉默地站著。不能急,她想,就算遇到了突發狀況,也要一樣一樣來。

    結靈之心沉入丹田處,與靈力旋渦融為一體,緩緩釋放力量。她感到自己的靈力旋轉速度加快了一些,旋渦也變得更深邃,似乎有壯大的趨勢。

    靈脈中流淌的力量,也隱約在雀躍,好像隨時可能沸騰。

    但距離靈力恢復還有一會兒。

    雲乘月抬頭看著雲府門楣,心中閃過漣秋的臉,也閃過大伯母的臉。剛剛聽到的雜亂叫聲里,也有來自雲府的。

    「我想進去看看。」

    她抱著玉清劍,帶著左手臂綁著的兔子,踏上了雲府的台階,又回頭問「你們要來嗎?」

    正好這時,剛才去探路的中年人回來了。他對盧桁一禮,說「大人,灰霧不影響道路通行,但能吸收聲音,還有一定迷幻、麻痹作用。路邊行人已經昏倒,體內生機有被抽吸的現象。」

    盧桁面色一凜「不好,這樣下去,恐怕全城大部分人都有性命之憂!」

    「不是全城,」聶七爺冷冷地接話,面色凝重,「是全州。」

    雲乘月也想起了他來時說的話,問「為什麼這麼說?」

    聶七爺面上多了一抹諷刺,望著盧桁「聽說盧大人出城九日,也前去拜訪過通天觀,難道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老人一愣,抬手止住屬下的呵斥,平靜解釋「我去通天觀是為了別的事求卦,之後按照卦象前去尋人。這事十分重要,不能假手他人,也絕不能告訴司天監以外的人。所以你說的事情,我的確不知情。」

    聶七爺面色仍冷,淡淡道「這段時間以來,我接到各地消息,不斷有人莫名昏迷不醒,或是感染風寒、一命嗚呼。我原本以為是某種疫症,現在才明白……」

    他看向天空,神色凝重。

    雲乘月見狀,眼睛微亮「你也看得見『祀』字?」

    如果聶七爺看得見,也許她可以托他處理雲府和城中的事,自己立即趕往通天觀。

    聶七爺一僵,露出幾許不易察覺的尷尬「看不見,但云姑娘說有,我便信你。」

    雲乘月有點失望「哦。」

    看不見你看什麼啊。

    盧桁斜了他一眼,心想小年輕就是喜歡瞎顯擺。他咳了一聲,板著臉,很有威儀地說「乘月,如果雲府無事,你就留在府中等消息,我去通天觀解決這件事。」

    雲乘月眼睛又一亮「您也有類似的光明大道,可以克制『祀』字?」

    盧桁一僵,訥訥道「這,老夫的書文雖然不是光明大道,但修為在身,也不是不能試試……」

    雲乘月再次失望「哦。」

    兩個不同年紀的男人面面相覷。這一瞬間,這彼此都互相瞧不上的一老一少,忽然都心有戚戚焉。

    雲乘月轉身,叩響雲府大門。然而,本該緊鎖的大門,她一推就開了。

    保養得很好的門軸旋轉,沒有發出任何多餘的聲音。門開了,湧出一片淡淡灰霧,還有……

    噹啷――!

    玉清劍自行出鞘,凜然擊向前方,拖出一串火花!

    來襲者悶哼一聲,往後騰空,驚疑不定道「靈劍護主……?」

    他的聲音忽高忽低,很不和諧,讓人聽了很不舒服。

    身後,聶七爺才舉刀,盧桁卻冷冷「哼」了一聲。

    這位老人右手一抬,指間已是挾了一支毛筆――不,是精鐵所制的鐵筆!沒人看清他的動作,因為在他一抬手間,那個文字已經完成了!

    ――矢!

    箭矢的矢,邦有道如矢的矢。直行而去,九死不悔。

    那道刺耳的聲音變了語氣,變得更多驚恐「玄之文?玄之文!盧桁老兒,誰說你識海破碎、無力再用玄之文……!」

    書文化為的箭矢,並不快。

    然而,被箭矢瞄準的敵人,卻無論如何也躲不開。

    凌厲剛猛的靈力如同墨汁,在空氣中拖出渾厚痕跡,重重刺入敵人的胸膛。敵人再哼一聲,從半空跌落,「咚」一聲後,再無聲息。他面上的面具也碎為兩半,留下面中一縷新鮮血痕。

    聶七爺神情凝重,頗為忌憚地望了盧桁一眼。不愧是前任四曜星官,哪怕身上有傷,也能一筆用出玄之文。可既然如此,為什麼他不直接出手解決宸州的事?

    雲乘月也有同樣的疑問「盧大人……」

    「叫盧爺爺。」盧桁堅持道。

    她說「盧爺爺,您實力高超,我比不上。為什麼您不直接出手?」

    「雲姑娘,大人身體不比從前……」盧桁的屬下不由鳴不平,但看了一眼聶家的人,還是沒說下去。

    老人恰好也咳嗽幾聲,面上浮出疲色,神色卻很平靜「無妨,這件事也不是秘密。我識海受損多年,無法隨心出手。像剛才那樣的攻擊,我無法隨心所欲使用。」

    他沒有說具體還能用多少次,到底外人在場,並不方便。

    雲乘月問「那您需要休息嗎?」

    「不必。」縱然神色嚴肅,盧桁面上也不由浮出一點微笑,「情況危急,你一個小修士,卻比我們都有用,我就是拼了這把老骨頭,也得給你護衛好。」

    他警告似地瞥了聶七爺一眼。後者聽懂了他的言外之意現在雲乘月是解決問題的關鍵,他聶七最好別想回馳聶家,而是乖乖給她當護衛,這叫大局為重。

    兩個人在短時間內,憑藉微妙的眼神完成了一次交流。

    聶七爺確實有先回聶家的心思,但他暗忖,盧桁說得也對。他既看不見「祀」字,也沒有類似的光明大道,回去作用也有限。如果是剛才的敵人,那聶家也有精兵護衛……

    但思來想去,他還是不放心,便吩咐手下「你們回聶家守著。」

    「七爺……!」

    「回去!」青年厲色呵斥,「我這邊有盧大人在,還怕出什麼岔子?」

    諸人無奈,只能行了一禮,如雷霆奔回聶家。

    雲乘月已經走進雲府,盧桁的神識籠罩在四周,為她警惕其他情況。

    她走到剛才那具新鮮的屍體旁,忽然發現一件怪事「這個人身上血液很少,奇怪。」

    這人面目平淡,唯有皮膚蒼白得令人記憶深刻。而不論是他被貫穿的胸膛,還是面上的血痕,都只出了很少的一點血,十分詭異。

    「血液很少?」

    盧桁走上前來,聶七緊隨其後,那名屬下跟在最後,隨時保持警惕。

    盧桁上來一看,又仔細盯了一眼那枚破碎的面具,不禁倒抽一口氣「果然是封氏的人……」他心裡最後一絲僥倖也消失了。

    聶七爺也確認了一番,更動手從那屍體上摘下一枚腰牌。查看過後,他一把握碎腰牌,面色鐵青「果然是封氏的辟邪符……想我還不惜萬金,從通天觀求來符咒,結果這一切都是他們自己搞的鬼!」

    盧桁神色卻頗有些微妙。

    雲乘月四下一看,看見好幾個雲府的家丁,靜靜伏在地上,已經沒了氣。她抿起唇。

    「我去裡面看看。」

    她仍保持著心流狀態,冷靜得出奇。

    雲府里各處都瀰漫著淡淡的灰霧,寂靜如死。熟悉的景物被遮蔽,普通人容易迷失方向,但云乘月腦海中已經還原出了整座雲府的地圖,走得非常快。

    更何況,她還能看見「祀」字的觸鬚。此時,那些不祥的東西反而成了路標,告訴她應該前往何處。

    一邊走,她一邊問「盧爺爺,您似乎知道什麼。對方是封氏的人,您並不意外。」

    盧桁沒想到她竟然發現了,神色微變,陷入了矛盾狀態。片刻後,他才低聲道「這是司天監機密,直到你成為正式星官前,我不能告訴你。」

    「但……」

    他麵皮抽動一下,臉上的皺紋深如鐵畫銀鉤。

    「據記載,一百多年前,宸州也有過一場大霧。」

    雲乘月聽了,半晌不語。

    「這麼說,熒惑星官也該知道這件事。那我還有一個問題。」她忽然說,「熒惑星官去哪裡了?」

    她回頭望著老人,目光平靜凜然,明亮到寒冷的地步。

    「如果這場大霧不是新鮮事,那是不是從頭到尾,它都在司天監的預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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