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第十六章(1 / 1)
謝臨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也不知該如何答她的話,轉身又欲離開,卻被沈蕪蘅擋住,這讓他心中頓生不快。
「沈蕪蘅,趙時寧是我的徒弟,我與她如何,與你無關。」
沈蕪蘅聞言輕笑,語氣中雜著若有若無的譏諷。
「徒弟?師兄可有教過阿寧什麼,否則怎麼阿寧至今還是鍊氣。你不能教她,不如換我來教。」
謝臨濯眸光驟冷,反嘲道:「你能教她什麼,殺戮道?讓她與你一般落得個魂飛魄散的下場?若不是師尊臨死前囑託,沈蕪蘅,我定然不會管你。」
沈蕪蘅嘆了口氣,眼眸里浮現些許哀愁,「殺戮道又如何,總比你的無情道要好,縱使成了不死不滅的仙人,也得永生永世困在無羈閣,就是為了責任?真是可笑,難道你捨得讓阿寧陪你困頓在此處嗎?」
謝臨濯與沈蕪蘅雖為師兄妹,但百年都見不上一面,完全談不上什麼情分,他毫不客氣道:「沈蕪蘅,你還是先管管自己的爛攤子,就憑你從前惹的仇債,以你如今的本事還敢出長留嗎?」
沈蕪蘅是得寵的掌門弟子,自幼天賦異稟,年紀輕輕遊歷各大洲,但卻誤入邪途,將滿身天賦用在了歪門邪道上,得罪的仙人修士妖魔數不勝數。
她靠著殺戮僥倖成仙,但終是被殺心所害,縱使重獲新生,但修為也遠不及從前。
「沈蕪蘅,既然齊不眠已經為你重塑魂魄,那麼你與趙時寧便不再有瓜葛,無羈閣不歡迎你,你走吧。」
謝臨濯負手而立,語氣決絕,打定主意要把沈蕪蘅趕走。
沈蕪蘅哪裡是那麼容易就能被趕走的,她視線不經意落在謝臨濯的腹部,又若無其事地收回,語氣平常。
「師兄現在不能用靈力,與凡人沒什麼分別,若是齊不眠再上山又該如何,你難道能保護好阿寧嗎?不如我還是留在這保護你們吧 。」
謝臨濯卻莫名被她這眼神刺到,想到今日腹部的異樣,臉色霎時變得難看,也顧不上再與作沈蕪蘅做口舌之爭,急匆匆離開。
沈蕪蘅瞧著他朝著趙時寧的院落走去,眼神頓時陰鬱,又不好攔住他,心中對謝臨濯妒意更重。
趙時寧還在系統的教導下用藥罐煎安胎藥,臉頰被柴火熏得沾染了菸灰,鼻尖也是黑乎乎的,昏昏欲睡地扇著扇子。
【嘖嘖嘖,趙時寧你也就這點本事了,真不中用,這才和男主雙修幾次,你就累成這種樣子,剛才要不是我喊你,你能累得一頭栽進火里。聽說合歡宗女修有的一夜御三男,就你這樣也只配眼饞著別人夜夜笙歌。】
她頗為不耐地又扇了幾下,強忍著脾氣沒把扇子往地上砸去,十分不服,與系統爭辯。
「什麼叫我不中用?你懂什麼,你什麼都不懂,你不知道我師尊反正你不懂,我要是投入了合歡宗,我以後可以一夜御十男!」
趙時寧立即止住了話茬,對上門口站著的謝臨濯的目光,生生抑制住想逃跑的衝動,也抑制住下意識要跪地求饒的衝動,裝作若無其事道:「師尊,藥快好了,我待會端給您喝。」
多麼孝順的好徒弟。
如果昨日不是她把師尊按在身下,強了又強的話。
趙時寧心虛地摸了摸鼻子,結果把鼻子的灰擦得滿臉都是,整個就像是個推煤球的小老鼠,髒兮兮的。
「一夜御十男?趙時寧,你在和誰說話?」
謝臨濯披著單薄的月白衣袍,臨風而立,說這話時不受控的氣血翻湧,腹部再度變得不適,讓他本就沒有血色的臉愈發蒼白。
趙時寧連忙走到他身前,為自己瘋狂解釋:「我在自言自語呢,什麼一夜御十男,我聽都沒聽過這詞,師尊是你聽錯了,你千萬別多想。」
「我為何要多想,你一個將死之人」
謝臨濯這話剛說出口,就被趙時寧伸手捂住了嘴唇,她的掌心攜帶著滾燙的溫度,周身都是藥的苦味,讓他又一瞬間的眩暈感,以至於沒能夠立刻推開她。
「師父,你怎麼還要我死呢,我以為你已經原諒我了。」
「師父,我這輩子只會有你一個人,不會再有別人的,我對你的真心,天地可鑑。」
趙時寧說這話的時候,另一隻手還豎起三根手指起了誓。
謝臨濯早已不信她的花言巧語,身體的每一寸還在因她而疼痛,他捏著她的腕骨,移開她的手,表情平靜,「好啊,你現在就對著上天起誓,若是你對我的真心有半分作假,你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魂飛魄散。」
趙時寧陷入了漫長的沉默。
而謝臨濯望向她的眼神愈發嘲弄。
【趙時寧別害怕,這劇情我熟悉啊,你放心大膽的起誓發毒咒,到時候他肯定捨不得你說那些狠話,然後心疼地捂住你的嘴,說你的心意我都明白,不用發這些毒誓。】
趙時寧聽信了系統的鬼話,當下她確實沒有什麼別的辦法,為了穩住謝臨濯,她只好硬著頭皮發誓:「我對謝臨濯的真心天地可鑑,日月為證,若是有半分作假,就讓我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
謝臨濯安靜地聽著她的誓言,完全沒有阻攔的意思。
趙時寧說不下去了,再說就要真的魂飛魄散,不得好死。
「怎麼說不下去了。」 謝臨濯淡聲道。
「已經說完了,難道天打五雷轟不是天大的懲罰嗎?我只是個凡人,若是有朝一日真被五雷轟頂,只怕也只能落得個魂飛魄散的下場,到時候師尊也會像對待沈師叔那樣,把我散開的魂魄慢慢收集起來嗎?」
趙時寧說的既動情又動心,好像還真是這麼回事。
她唇上還沾著棗泥糕的殘渣,舔了舔,甜絲絲的,上回吃到點心還是在家道未落時。
什麼時候還能再吃到甜甜的點心呢。
她嘆道。
謝臨濯沒有答她的話,她折辱他至此,他不殺她已是仁至義盡,若是真有這一日,也是她活該。
他才不會護著她。
謝臨濯盯著她掌心的灰塵,面露嫌棄,「髒死了,你的洗塵術學哪去了?」
趙時寧卻沒有念法決,而是趕忙拿出乾淨的帕子,灼灼的目光落在他被她弄髒的唇瓣。
「師尊,你別動,我幫你擦擦。」
謝臨濯還沒來得及拒絕,她手中的帕子便在他的唇瓣上輕輕摩挲,不輕也不重。
她與他長久得呆在一處,衣裳沾染的是與他一致的冷香味,像是凜冽的風,夾雜著苦寒。
「師尊,我我還差一點就突破練氣了,只差一點點就能到築基,擇日不如撞日,你要不再幫幫我吧?」
趙時寧踮起腳尖,將吻輕輕落在他的唇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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