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譜名辟邪(1 / 1)
山村的夜晚,來的特別的快。
涼風習習的時候,菜園子的青菜的芬芳,陣陣傳到鼻子裡的時候。
我開始活躍了起來!
一把自製的桃木劍,一套飄逸的《辟邪劍法》,緩緩的一式一式的使將開來。桃木劍上,發出陣陣微弱的金芒,我很享受這種,創造神異的場景。
白天修煉辟邪譜,太沒成就感了,而且在日光的刺激下,不光聲光效果全無,而且整個人都是渾身的提不起勁來。非常的不舒服。
所以白天,我寧可白天迷離著過了,寧可被人指指戳戳的說我懶,呃,也可能是真的有懶的天賦!
辟邪九式,並沒有什麼特別的神異,配合著辟邪心法,便有了神奇的效果。尤其是最後一式-萬邪辟易,更是金光大放,讓我心滿意足的收起了式子。
由於我半夜總是鬼吼鬼叫的瞎折騰,而且這麼多年來,一直沒停過,所以,水口村的村民,距離我最近的居住地,也是三里開外。當我悲哀的發現,自己被孤立的時候,索性盡情的鬼吼鬼叫,只有這樣,才能找到一些存在感。
從井裡拎出桶冷水來,狠狠的倒在上身精赤的只穿著一個小褲衩的身上,任由潑灑而下的冰冷的井水,蕩滌著全身。周圍沒有人,連蚊蟲蛇鼠,螞蟻蟑螂都難得一見,其實我過得很孤獨!
我不得不把所有的精力投到晚上,在一個個寧靜的夜晚,揮灑著汗水,證明,自己還活著!
任由情緒,流淌一會,很是習慣這種生活的我,並沒有太長時間的陷入到沉悶之中,翻身,**的走入到堂屋中。
三間祖屋,並不大,孤零零的佇立在孤零零的菜園子中間,門框和主體架構,徹底的失去顏色,只有幾扇尤其無力的破舊的木框,紙糊的窗戶,彰顯著與眾不同。
2016年,水口村早都電燈電話了,更不用說家家窗明几淨的現代化家具和大彩電了!咱這依舊是油燈,紙窗,木椅,木桌。很有一種不和諧的「古典」破落之美!
燃起昏黃的小油燈,小油燈的光,漸漸鋪滿了堂屋,雖然破舊,但是卻非常的乾淨,整潔。
一張小木桌上,鋪著一張張發黃的符紙,桌岸邊上,擺放著血紅的硃砂和十數隻形態各異的符筆。呃,我承認,我又裝逼了,明明就是毛筆嘛!
不過,除了認識幾個大字之外的我,實在對書法沒有什麼研究,除了會劃幾手辟邪符之外,這些「毛筆」,還真沒多大用處,所以,我稱之為符筆。在我看來,符筆是一種比毛筆更高級的存在,高級在哪裡?這個我也鬧不清楚!
邁步走到桌前,定了定神。身上依舊滴滴答答的在滴著水,但是這絲毫不影響我「創作」的激情!
隨手拎起一支稍微細弱點的符筆,手泛淡淡的金光,輕點一下硃砂碟,然後運筆如飛。一張3品辟邪符,就躍然而紙上。
血紅的線條,柔美又複雜的在黃色的長條紙上,勾勒出神秘的曲線。紅芒一閃,血紅的線條放佛凝固了一樣,瞬間乾涸。整張符紙發出一陣金色與紅色交織的光芒,然後,變得平平無奇起來!
符光閃,證明這張三品辟邪符,成功了。我有點欣慰的望著這張此時全無用處的符,內心讚賞著自己!
辟邪符,是記載在《辟邪譜》中的一種抓鬼,驅邪的神奇符咒,最高境界,也可空手畫符,驅鬼於無形之中。非常的神妙!
《辟邪譜》,是爺爺未去世前,親手交給我的!而且一字一字的教我認完裡面全部的字跡,讀懂意思,便撒手人寰。
爺爺去世後,父母也生了場大病,又無錢醫治,就丟下尚不滿10歲的我,去極樂世界了。
其實這個東西的全稱應該是《辟邪譜上》,只是這個「上」字,歪歪扭扭的似乎和原著很不搭調,似乎是有人後加上去的一樣,所以我習慣稱之為《辟邪譜》。
譜中記載了辟邪心法,辟邪拳法,辟邪符三種「知識」,還有對全天下的各種鬼魂有著基本的描述。最後總結的話語,更是牛逼:一譜破萬邪,練成此譜,諸鬼辟易!
可是我想,問一句,鬼在哪呢?
辟邪譜並不難懂,也可能是與我自小就在爺爺的指導下,日夜研讀,刻苦修煉有關。你要讓我讀什麼兒歌三百首之類的,我肯定是讀不明白。
這麼多年,我認識的,也就是辟邪譜中的那些字,可以說的上是半文盲一個!
如今,心法九重,我差不多快到頂了,拳法九式不光練得滾瓜爛熟,而且還活學活用,自己削了個桃木劍,轉化成劍法九式,依舊似模似樣,效果不錯的樣子,五品辟邪符,如今我修到三品,只待有了更好的符紙和硃砂,就可嘗試四品辟邪符的製造。可惜,這在一個鬼都沒有的小山村,這些技能,全無用處!
如今,連3歲的孩童,都知道,有病去醫院,不信跳大神。那些裝神弄鬼的面臨著吃不上飯的尷尬局面,紛紛轉行了!而我,缺乏轉行必備的生存技能的我,只能靠出租菜園子,混口飯吃;靠出租幾畝薄田,苦攢著修煉必備的萬能交換物-錢!
以前我還漸漸的幫著村民打點散工,換點零碎錢,但是自從幫三嬸修房子,整塌了她的屋頂,幫著李老四磊豬圈,砸死了數十頭無辜的小豬之後,村民們,什麼活計,都不肯叫我去做了!寧願給我點散錢,讓我自動消失,也不願意讓熱心腸的我,參與到勞動之中。
幹活拿錢這叫志氣,站那裡等人施捨,這叫要飯的,好歹咱也是一個天師,這種沒品的事,我也很不好意思去做。所以直到現在,我的收入來源,就是幾畝薄田,出租給李老四,每年換回來幾百塊的租金!
還好,生活在鄉村,一日三餐,又有三嬸管著,倒沒什麼開支。二十年下來,也攢了小一萬上下!這是除了修煉《辟邪譜上》之外,最大的成就感了!我分外的珍惜,把這些資產全部藏在了床底下角落裡的木箱子裡!
即便自己日夜看守,也要時不時拿出來數一數,摸一摸,看上一看,方能放心!
文盲,懶惰,沒有生存技能,三十多歲的我,成了水口村大姑娘茶餘飯後的談資和鄙視的對象!
「你再這麼懶,都快趕上村頭的肆兒了,早晚你嫁給他,剛好相配!」這句話,成了大姑娘之間,最惡毒的詛咒!
甚至我們家門口,都成了大姑娘,小媳婦兒的禁地,沒人樂意從這走。
漸漸的,院門前,小溪旁的土路,長滿了青草,更沒人樂意過來了!
2 譜名辟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