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34 不負所托(1 / 1)
「降龍十八掌,哈哈」我們這頭的人瞬間笑噴了。
被人一口粘痰吐到自己臉上,就算是個普通老百姓肯定也忍不了,更別說豹子這種在社會上摸爬滾打的悍匪,他當時就炸了,叫吼著撿起來同伴的那把仿五四,徑直對準魚陽:「臥草泥馬,給我跪下!我看看你是不是刀槍不入。」
魚陽微微怔了怔,沒有繼續再敢往前抬腿,硬撐著冷笑道:「老子給兒子下跪,會遭雷劈的,你命夠硬不?」
李俊傑的臉色頓時沉下來,抿嘴低聲道:「哥們,看來剛才的教訓明顯不夠啊,你又拿起你的破銅爛鐵叫囂了是吧!」
豹子如同一隻發狂的野獸似的扯著脖子怒吼:「別他媽跟我來這套,嘣掉魚陽,老子再被你們乾死,這筆買賣不虧!趙成虎,我再他媽問你一遍,放不放人?」
「放!必須放!」魚陽搶在我前頭開腔,滿面笑容的朝著豹子點頭:「放你麻個痹!」說著話,他身子往前直接一傾,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攥住豹子的脖頸子,使勁往下一壓,同時「嘭!」的一聲槍響,魚陽的大腿當場被嘣出來個窟窿,滋滋的往外冒血。
「磕他!」我怒吼一聲,一腳踹在豹子的肚子上,李俊傑和他那兩個跟班也飛速涌過來,我們幾個人就圍著豹子一個人「咣咣」的下腿猛踹,李俊傑卸下來豹子的槍,拿槍托朝著豹子的太陽穴上一下接著一下猛鑿。
「給我干他們!」騾子也扯開嗓門嘶吼一聲。
「沖啊!」
福清堂四五十號馬仔幾乎一股腦的沖向了對過的稻川商會成員,一瞬間喊打聲震耳欲聾,兩邊人流宛如兩條長蛇碰撞在一起,遊戲城的門口頓時間變得噪雜一片、人聲鼎沸。
我們幾個按著豹子往死里猛掄,特別是受傷的魚陽最生猛,不知道從哪撿來把片刀,舞的跟電風扇似的一下接一下的朝著豹子的身上招呼,他自己的大腿上血流不止,地上的豹子同樣變成了血人。
魚陽跟瘋了似的,劈頭蓋臉的揮舞著片刀,邊砍邊罵:「臥槽你爹倆籃子,你不是幫派分子麼!想要點畫面是吧,來,站起來咱倆繼續嘮!」
豹子整個人如同從血缸里撈出來一樣,半死不活的躺在地上不再動彈。
打群架打的就是一個氣勢,雙方還沒正式交火,自己這邊倆帶隊的就已經折了,可想而知稻川商會的馬仔們的心態如何糟糕,反觀我們這頭,騾子身先士眾的親自上陣,底下的兄弟自然也打的鬥志昂揚。
也就是幾分鐘的事兒,稻川商會的馬仔們陸陸續續開始有人掉頭逃跑,兵敗如山倒,只要有一個人跑,剩下的人馬上就跟得到號召似的,紛紛轉身狂奔,十幾台打著雙閃的本田車也顧不上開走,直接丟在了馬路當中。
「麻勒痹得,把車全部給我砸了!」騾子一馬當先的掄圓手裡的開山刀,「鐺」的剁在一台車的擋風玻璃上,三四十號精神亢奮的福清堂弟子也紛紛涌到車跟前「咣咣」開砸。
我們這頭,李俊傑指揮兩個手下攙住魚陽,魚陽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抹臉:「操特媽得,真是流年不利,剛剛從醫院出去,又被這個狗籃子送進去了!」
「你就活雞八該,誰讓你剛才往前沖的!」我又心疼又生氣瞪了眼魚陽,這傻狍子是真不拿自己的小命當回事,豹子手裡攥著槍,都他媽敢不管不顧的往前扎,幸虧是打在他腿上,這要是敢到腦袋上,我哭都不知道找誰哭去。
「王者的面子不能落,誰特麼敢跟咱賽臉,我就敢豁出去磕誰!」魚陽滿臉不服氣的梗著脖子跟我叫板。
「俊傑,趕快讓人把這個傻逼弄走,我看著他鬧心!」我衝著李俊傑擺擺手,別看我嘴上罵的凶,實際上我是真擔心他的腿,生怕耽擱的太久了,留下什麼後遺症。
「沒事,這種仿五四,裡面塞的都是鋼珠子,一梭子彈打出去也夠嗆能幹死人。」李俊傑蹲在魚陽的跟前,扒開他腿上的傷口瞧了兩眼,咧嘴笑了笑,再配上他那張枯瘦如鬼的面龐,瞅著人心底涼颼颼的。
見我臉色冷下來,李俊傑趕忙又改口:「也送到田總的醫院唄?行,我這就去辦。」
剛說完話,我兜里的手機就一陣顫動,我掏出來看了一眼短訊內容,思索幾秒鐘後,編輯了一條短息又給對方回復過去。
目送著兩個馬仔攙扶魚陽離開,我走到半死不活的豹子跟前,拿腳踹了踹他,輕蔑的笑道:「社會人兒,你立正!能不能聯繫上吳晉國?再裝死我就讓你永遠睜不開眼睛。」
「我沒有帶手機。」豹子打了個激靈,艱難的仰起頭看向我道:「吳堂主說了,只要你放他兒子離開,任何條件隨便你開。」
「來,我借給你電話,你把這頭的情況跟你家吳堂主好好的嘮嘮,不要摻雜任何水分哈。」我昂了昂腦袋,一腳踏在他胸口,掏出手機砸在他臉上。
等豹子把兵敗的事情跟吳晉國說完以後,我直接抓過來手機,衝著吳晉國輕笑:「哈嘍吳總,事情就是這麼個事情,情況也就是這麼個情況,之前我問你想不想處理,你告訴我沒時間,那我就代勞解決了,你看你還有啥想補充的沒?」
「趙成虎,放過我兒子,條件任由你開!」吳晉國火急火燎的嘶吼。
我拿腳在豹子的臉上用力碾壓兩下,梗著脖頸低吼:「你這是求人的態度麼?咋地?位居高位太久了,都不知道應該怎麼求人辦事了是吧,或者你當咱倆在談買賣呢?」
吳晉國沉寂幾秒鐘,聲調降下來幾個分貝,低聲哀求:「三爺,求求你高抬貴手,放過我犬子,他還是個孩子,不懂水深水淺,您網開一面,有什麼要求你隨便提,我保證不帶討價還價的。」
「行啊,先給我打一個億吧,完事你從東京塔上蹦下來,我跟你犬子的矛盾就既往不咎了。」我伸了個懶腰道:「別跟我嘮沒用的,今天肯定是得有人死,不是你,就是你兒子,你二選一吧。」
「趙成虎,你欺人太甚!」吳晉國恨得咬牙切齒,隔著聽筒都能聽到他磨牙的響聲。
我吐了口濁氣道:「呵呵,我招你沒?我兄弟惹你沒?砍了他三十七刀,剁掉三根手指頭,你現在回頭罵我欺人太甚?行吧,我就欺人太甚了,你能怎麼滴?」
我這頭正打著電話,突然出現兩輛黑色的sv,從車裡下來下來十多個剃著平頭、身穿黑色運動裝的陰鷲男子,帶頭的傢伙眼神狠辣,正是跟我有過幾面之緣的童虎。
童虎仰著脖頸朝我擺擺手,同時伸手指了指背後的高樓,隱約間可以看到樓頂上好像有人影,我心底猛然一沉,朝著電話那頭的吳晉國冷笑:「吳總好算計啊,你的幫手到了,那咱就這樣吧,你家犬子是死是活,就看天命吧!」
說罷話,我掛掉了手機,一腳把豹子踹開,大馬金刀的看向童虎一行人。
「趙哥,對面樓頂至少有兩架狙擊步,務必小心。」李俊傑湊到我耳邊低聲道。
我深呼吸兩口氣,朝著對面的童虎昂了昂腦袋:「來接人的啊鐵子?」
「是啊,趙先生願意讓我順利完成任務不?」童虎背手而立,旁邊十多個彪悍青年紛紛將手探到了懷裡。
「你稍等一會兒啊,我問問我哥們。」我拿起手機按下一個號碼,朝著那頭道:「人情,我欠了!」
我話音剛落下,一陣尖銳的警笛聲劃破長空,對面童虎的臉色變得無比難看,擰著眉頭道:「你報的警?」
我理直氣壯的點了點腦袋:「對啊,我又不是社會人,碰上你們這種打家劫舍的黑澀會為啥不能尋求警察叔叔的庇護呢。」
我點燃一支煙,微微一笑:「人,你肯定是帶不走了,最多只能把屍體領走。」
警察只要出現,童虎這幫人的火器優勢立馬蕩然無存,我不信他們敢當著警察的面提槍,況且馬上要出現的警察還是我的「自己人」。
「趙成虎,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童虎呲牙咧嘴的悶笑。
他說話的過程,一輛白色的尼桑車,風馳電掣的開到遊戲廳門口,正好擋在童虎他們的車前面,接著從車裡跳下來兩條身影,一個滿臉全是猙獰的傷痕,另外一個身材消瘦,留著個一半剃光一半梳小辮的陰陽頭的青年。
「小白白,我姐呢?」剃陰陽頭的青年一下車,就咋咋呼呼的問。
「你去問問對面那幫人,我親眼看到他們把你姐帶走的!」滿臉猙獰傷疤的青年陰測測的笑道。
見到這倆人,我頓時間眉開眼笑,正是白狼和我煞費苦心也想忽悠到東京來的「野獸」薛躍騰。
「大哥,不負所托!」白狼回頭朝著我咧嘴一笑,臉上的傷口越發看著駭人。
「回來的正好,先喘口氣,完事你去屋裡幫著亮哥辦點事吧,用你最擅長的方式,干出來最能讓我滿意的活!」我指了指身後的遊戲城朝著白狼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