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草人借箭！（1 / 1）

    馬超在城頭見到父親馬騰，馬騰長得跟歷史記載一樣，身長八尺有餘，體魄宏大，面鼻雄異，換句話說，身材雄壯魁梧，五官長得很霸氣，很與眾不同，看上去有點兒像許褚的爸爸，不太像馬超的爸爸。

    這當然不是基因突變，而是因為，馬超長得更像他母親。

    馬超的母親年輕的時候是羌族第一美女，傳說金城世家名士韓約（後來改名韓遂）曾瘋狂追求過，卻被她狠狠拒絕，最後跟了馬騰。

    當馬超知道這點陳年往事，就有點明白，為什麼韓遂在歷史上老是喜歡陰馬騰，因為韓遂咽不下那口氣啊，要知道，十五年前，馬騰只是一個砍柴的樵夫！

    馬超祖上也曾闊過，先祖是東漢開國功臣伏波將軍馬援，馬革裹屍就是他老人家說的，馬援的女兒是漢明帝的皇后，他從孫馬融是大經學家，有兩個弟子鄭玄、盧植，馬融的族孫馬日磾也是大經學家，曾做過太尉，這樣的家族背景，讓那一世的馬超很自豪地對張飛說：「吾家累世公侯，豈識村野匹夫？」

    可惜的是，馬超這一支只是扶風馬家的旁系，馬超的祖父曾任天水郡蘭干縣尉，後來丟官，留居隴西，娶羌女為妻，生下馬騰，馬騰年輕的時候比賣草鞋的劉備還窮，經常從彰山上砍伐木材，背到城裡賣，就這樣一個樵夫，要不是生逢亂世，可能一輩子都是上山砍柴的命。

    馬超挺佩服母親的眼光，在父親還是個樵夫的時候，就看出父親終非池中物。

    漢靈帝中平元年十一月，胡人北宮伯玉起兵叛漢，脅迫涼州督軍從事邊允與韓約入伙，此後邊允改名為邊章，韓約改名為韓遂。韓遂這傢伙一旦從賊，比賊還黑，殺邊章、北宮伯玉，擁兵十餘萬。涼州刺史耿鄙徵集六郡勇士討伐韓遂。馬騰的機會來了，他應徵入伍，被任命為軍從事，後征戰有功，提升為軍司馬。

    耿鄙庸碌無為且又信用奸猾官吏程球，馬騰賢良寬厚，跟程球不合。韓遂用計使太守李相如反叛，叛軍先殺程球，再殺耿鄙。馬騰無法承受兵敗、上司被叛軍殺掉的罪責，只得領本部人馬投奔昔日的情敵韓遂，還跟韓遂結為異姓兄弟。

    韓遂、馬騰等人推舉王國為主帥，領數十萬兵馬進攻三輔。漢靈帝派皇甫嵩督董卓各率二萬人大破王國。隨後韓遂、馬騰廢掉王國，劫持涼州名士閻忠做傀儡。不久閻忠病死，叛軍群龍無首。恰逢此時，漢靈帝駕崩，皇甫嵩、董卓罷兵，韓遂想要吞併馬騰的人馬，馬騰不服，收攏不少叛軍，跟韓遂分庭抗禮。

    漢靈帝死後，大將軍何進跟宦官爭鬥，無力靖邊，招安韓遂、馬騰，封韓遂為金城郡太守，封馬騰為武威郡太守，叛軍改頭換面成為漢軍，不過何進聽從袁紹的建議，用鎮西將軍的官銜引誘馬騰、韓遂自相殘殺。

    韓遂的心計深不可測，堪比九曲黃河，又是鐵羌盟盟主，跟大部分羌人部落關係極好，馬騰雖然待人寬厚，在羌胡中也很有威望，怎奈心機不深，起兵又晚，勢力遠不如韓遂，一直被韓遂壓著打，如果不是馬超脫胎換骨了，可能馬騰這一輩子都要活在韓遂的陰影里。

    這一次，韓遂指使狼羌部落入侵武威郡，劫掠漢民，馬騰要統領大軍防禦韓遂的進攻，麾下將領匱乏，只得派剛剛年滿十四歲的兒子馬超和年僅十三歲的侄子馬岱領兵追擊狼羌部落。

    馬超、馬岱平定狼羌部落返回姑臧城時，韓遂已經糾合羌胡部落，集合十萬大軍，圍攻姑臧城。

    此時馬騰麾下人馬不足兩萬人，過半帶傷，疲憊不堪，糧草、兵器都極為匱乏，更嚴峻的是，經過十幾天守城戰，箭矢消耗殆盡，剩下箭矢不足一萬。

    歷史上，若不是董卓不想讓韓遂一家獨大，從中調停，讓馬騰得到喘息機會，沒準這回就被韓遂滅了。

    馬騰全身披掛，一臉疲憊，站在姑臧城頭，望著城下烏壓壓的鐵羌盟軍，長嘆一聲：「沒想到，韓遂匹夫竟然籠絡來這麼多羌人，這番我們父子性命休矣……」

    馬超打斷馬騰的嘆息，大聲說道：「父親，孩兒已經看清韓遂老賊的虛實，當能大破韓遂老賊！」

    馬騰看了馬超一眼：「超兒，莫要說笑，我軍將士已經折損三四千，餘下一萬餘人疲憊不堪，韓遂尚有七八萬人馬，敵眾我寡，且我軍箭矢不足萬隻，如此慘狀，莫說破敵，殘守恐怕都是妄想。」

    馬超搖搖頭：「父親，孩兒觀察了一下，發現韓遂軍中甚少文人，只有韓遂、成公英兩人擁有文師的才氣，餘下將士再沒有一個文師以上的文人，孩兒現在有初期文尊的才氣，到時做一首戰詩……」

    馬騰聽不下去了，馬上打斷馬超的話：「超兒，你有初期文尊的才氣？你會做戰詩？不要騙為父了，你從小討厭讀書，除了兵法戰策稍微精通一點，詩經你都不會背，你還說這些！」

    馬岱在一旁笑著說：「伯父，您是不知道……」他把幾天前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馬騰驚訝地看著馬超：「超兒，竟有此事，若是真的，那真是天佑我馬家！」

    馬超笑著點點頭：「是真的！我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腦海里忽然就多了好多東西，也會作詩了！」

    馬騰苦笑道：「超兒，就算你會作詩，怎奈敵眾我寡，箭矢又缺，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

    馬超低頭想了一下，笑道：「孩兒有一計，明天一早就能讓我軍多十萬箭矢！」

    馬騰將信將疑：「超兒，計將安出？」

    馬超說出計策，馬騰眼前一亮，撫掌大笑：「妙哉，妙哉，這番可要氣煞韓遂匹夫了！」

    當夜月色暗淡，星光不明。

    三更時分，武威城頭黑魆魆一片，隱隱約約有幾千個穿著黑色戰袍的兵士，沿著繩索，爬下牆來。

    韓遂麾下兵士看到這一幕，趕緊報告給韓遂。

    韓遂大笑：「馬騰匹夫守城無方，便想要夜襲！彥明，你速帶一萬人馬，對城頭放箭，不可放一兵一卒靠近我軍大營！」

    彥明是韓遂麾下猛將閻行的字，他剛滿二十歲，便擁有中期武尊的實力，在韓遂軍中當屬第一高手，剛剛加入韓遂叛軍，就得到了韓遂的重用。

    閻行領一萬人馬，迅速來到武威城下，對準城頭，不斷放箭。

    萬箭齊發，箭飛如蝗，不斷地射在攀緣而來的馬家兵士身上，城頭不斷傳來慘叫聲，那些被射成刺蝟的馬家軍將士被城頭的士卒用繩索拉上去，但隨後馬家軍將士還是不懼死亡，前赴後繼，沿著繩索，爬下牆來，就這樣往返，從不間斷。

    閻行很納悶：「馬騰的夜襲已被我軍識破，為何還不停止，還要派人送死？」

    閻行有勇無謀，猜不透馬騰在搞什麼鬼，派人去問韓遂，韓遂也不明所以，他還不知道馬家軍現在缺箭的情況，保險起見，命閻行繼續不停地放箭。

    戰事持續到天色發白，閻行這才看得清楚，城牆繩索上掛著的不是活人，而是穿著馬家軍戰袍的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