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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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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您現在看到的不是正文,那就明天再來看吧!  「沒事, 估計就是來討債的, 我能處理。」許秋陽說。

    朱朝盛猶豫了一下:「那你當心些。」在他心裡,這是屬於別人家的家事, 他雖然有些擔心,但也不好多管閒事。

    許秋陽往王瘸子他們來的方向迎了過去:「你們找我?」看清這個王瘸子的模樣,許秋陽差點兒連隔夜飯也吐出來了,真不知道李桂芳是怎麼想的, 自家如花似玉, 好吧, 算不上如花似玉,但怎麼說也是青春年少的大姑娘,嫁給這樣的一個糟老頭兒, 對她能有什麼好處呢?

    還不如好好地對待她這個女兒, 自己以後在水電站站穩腳跟, 有了穩定的收入,自然也會幫扶家裡的,那樣不是更好嗎?非要鬧得這樣兩敗俱傷的局面,也是沒誰了。

    一身酒氣的王瘸子沒有開口,反倒是他身後的一個猥瑣男人先說話了:「小嫂子,這可就是你的不對了啊,明明說好了收了稻穀就過門的, 怎麼說跑就跑了呢?還要害得我們哥幾個大老遠地跑來找人, 也就我大哥脾氣好, 不跟你計較,現在你乖乖地跟我們回去就算了,不然可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許秋陽冷著臉道:「跟你們回去是不可能的了,你送到我家的糧食,折合多少現錢,我現在就寫個欠條給你,兩年之內,我保證一定會連本帶利還清,怎麼樣?」

    王瘸子瞪著赤紅的眼睛,往地上啐了一口:「呸,誰稀罕你還錢,我今天就非要人不可了,兄弟們,給我把這個不安分的臭婆娘捆起來,帶回家去。」

    那幾個男人就要動手,楊雪珍衝出來擋在許秋陽的面前:「誰敢!這麼多人看著呢,你們隨便抓人可是犯法的。」

    「我呸,管教自己家的婆娘也是犯法嗎?我還就不信了,快動手!」

    「不要臉,誰是你家婆娘了,結婚了嗎?有結婚證嗎?」許秋陽氣得雙手發抖,沒想到還真有這麼不講理的人。

    「收了我家的聘禮就是我家的人,漢子管教婆娘,天經地義,政府也管不著。」王瘸子說著,上來就要親自動手去抓許秋陽。

    許秋陽也不是好欺負的,用力揮舞著手中的鐮刀:「你別過來,再過來我一刀砍死你,我就算去坐牢也不會嫁給你的,你趁早死了這條心吧!」

    楊雪珍大聲喊:「喂,你們都是死人啊,咱們的工友被人欺負呢,也不知道過來幫幫忙?」

    周圍早圍上來了一圈看熱鬧的人,有幾個男的聽了楊雪珍的話躍躍欲試,可接著又聽那王瘸子帶過來的人說:「去去去,這是我們老王家的家事,你們沒事別湊和。」便又猶豫了一下。

    許秋陽怎麼說也是個女流之輩,那王瘸子雖然瘦弱,但畢竟是男人,體力上占了優勢,很快便扭住她拿刀的手腕,另一隻手板上了她的肩膀,許秋陽看見他那隻髒手放在自己身上,想死的心都有了。

    突然一隻修長有力的手掌出現在眼前,捏起王瘸子的肩膀,只聽「咯」的一聲,王瘸子的那條臂膀就軟軟地鬆弛了下來,羅建剛另一隻手一拳揮出,結結實實地砸在他的下巴上,王瘸子整個人就飛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死活未知。

    一個跟著王瘸子過來的男人突然殺豬般地尖叫起來:「救命啊,打人啦,打死人啦!」

    楊雪珍「呸」了一聲:「誰叫你們鬧事來著,打死也活該!」她兩眼冒紅心地看著羅建剛,剛才那一拳,真的太有男子漢氣概了。

    羅建剛威嚴地打斷了那人的叫嚷:「嚷什麼,人還沒死呢,麻溜地從哪來的滾回哪兒去。」

    「打了人還想讓我們走?沒那麼便宜的事,叫你們領導出來,給人還是賠錢,總要給我們個說法!」

    羅建剛笑了:「要說法?行啊,今天這兒我說了算,你們是要公了還是私了?公了就上派出所,你們可以告我打人,我還要告你們強行搶人呢,我們這是正當防衛,這裡這麼多人都是見證!」

    今天站長沒來,只派了個小眼鏡過來監工,見出了事,早就嚇得團團轉,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哪裡還敢站出來說話,羅建剛說他說了算,自然沒有人提出異議,有幾個年輕人早就看不慣這些人欺負一個姑娘了,一時沒敢出頭而已,這時也紛紛附和起來:「對,把他們抓到派出所!」

    那男人有點兒慫了:「那,那私了怎麼說?」

    羅建剛舉了舉拳頭:「私了就看看誰的拳頭硬,你們只管放馬過來,來一個我打一個,來兩個我打一雙!」他長得挺斯文的,看起來也不是虎背熊腰那種人,可不知怎麼的,舉起拳頭的時候,倒是有一股平時看不出來的狠勁,讓人膽寒。

    楊雪珍激動得嘴巴都合不上了,這才是真正男人的樣子啊,她這輩子以前見過的男人都弱爆了好吧!

    許秋陽也沒想到他居然還有這一面,而且還是為了自己的事情出頭,一時間心裡也是百感交集。

    那男人慫了:「好,打人的事我們可以不計較,但這個女人我們要帶回去,這是我們家花錢買的媳婦。」

    羅建剛冷笑:「現在是新社會,這種買賣包辦婚姻的事是犯法的,你們要是不怕坐牢,就只管鬧下去,但許同志既然來了我們水電站,就是我們電站的人,我們是一定會保護我們的同志不受傷害的。」

    「那就算不給人,也得賠錢吧,難道我們的聘禮就打水漂了?」

    「誰拿了你們的錢你們就找誰要去,別想著再來鬧事,下次就不是挨一下打這麼簡單了。」

    工地里的工人們個個摩拳擦掌:「剛哥,別跟他們廢話了,直接扭到派出所去,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什麼樣子,也敢肖想咱們水電站的姑娘,忒不要臉了。」

    王瘸子艱難地爬了起來,指著許秋陽直跳腳:「臭婆娘,你別得意,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你們老許家吃了我的,統統都要給我吐出來,我們走!」一瘸一拐地帶著他那幾個人離開了工地。

    許秋陽全身一松,趴在楊雪珍的肩膀上就大哭了起來,她剛才是真的害怕了,怕得全身都在發抖,如果不是羅建剛,可能真的就這樣被王瘸子抓回去了,她一開始還是想得太簡單了些,以為那些人不至於大庭廣眾之下直接抓人,沒想到現在的人心裏面並沒有太強的法律意識,她要是真被抓了,可能連幫她報警的人都沒有。

    羅建剛揮揮手,大聲說:「都散了啊,趕緊幹活去,干不完活大夥都吃不上飯。」

    人群很快一鬨而散,羅建剛看了痛哭失聲的許秋陽一眼,想了想還是沒說話,抬腿剛想走,楊雪珍叫住了他:「今天的事,太謝謝你了。」

    羅建剛擺了擺手:「沒什麼,看不慣他們欺負人罷了。」說著看了看依舊哭得不成人樣的許秋陽,皺了皺眉說,「不過這次雖然沒事了,也不代表那些人就會善罷甘休,你還是讓你朋友當心一些。」

    楊雪珍連連點頭:」我們會的。」

    「嗯,我先去幹活了。」

    事情算是平息了下來,直到下午站長怒氣沖沖地騎著自行車出現在工地上,大喊了一聲:「讓羅建剛和許秋陽來見我!」

    許秋陽戰戰兢兢地站在站長面前,倒是旁邊的羅建剛安慰她:「沒事,彭站長就是看起來凶一些,其實人很好。」

    人很好的彭站長用力一拍樹幹,枯葉「簌簌」地落了兩人一頭:「好啊,臭小子,長出息了,還學會打人了。」

    許秋陽連忙說:「站長,不是的,都是因為我……」

    羅建剛打斷她的話:「我們是正當防衛,是他們先打人的。」

    彭站長大喝一聲:「那也不能打人,萬一真的傷了人,還真讓我上派出所撈你去?你讓我怎麼跟你爸交代?」

    許秋陽眨了眨眼睛,聽起來這兩人像是老相識?

    羅建剛不太甘願地認錯:「行,算我錯了,我不該打人,可那些人確實是該打,現在都新社會了,還搞封建包辦那一套,您見了也會生氣。」

    「聽說你還能做咱們水電站的主了?」

    這下羅建剛的臉上也有點掛不住了:「我這不是嚇唬他們的嘛,再說了,我也是為了幫助同志啊,加入了咱們水電站,就是咱們的一份子,當然要幫著自己人了。」

    許秋陽眼眶一紅,淚汪汪地抬起頭看著彭站長:「站長……」兩輩子了,除了小時候外婆和外公,從來沒有哪個長輩這樣護著她,為她說話,她的心裡暖暖的,突然產生了一種找到家了的感覺。

    彭站長一下子慌了手腳,他感覺他也沒怎麼凶呀:「哎喲,這怎麼就哭起來了呢,你看我也沒罵你……」

    許秋陽哽咽著說:「不是,我這是高興,你們都是為了我好,站里就像我的家似的……」

    彭站長心裡一股保護著的豪情油然而生:「咱水電站可不就是咱們的家麼,也就是那王瘸子不識好歹,敢跑到咱們的地頭上鬧事,這一拳還是給得輕的,這種人就該讓他知道什麼叫做老虎頭上拍蒼蠅,不吃點苦頭還不知道害怕!」

    羅建剛臉上一喜:「這麼說我做得沒錯咯?我就說嘛,跟這些人沒道理好講的,就看誰的拳頭硬,嚇怕了以後就不敢來了。」

    「胡說!誰說你沒錯了?」彭站長又是一聲暴喝,「當眾打架就是不對,人家要是真有這個膽子告到上級單位去,沒有你的好果子吃!一組的組長你就先不要當了,回去好好反省。」


    羅建剛滿不在乎地說了一句:「不當就不當,誰稀罕。」

    彭站長雙眼一翻:「再給我寫一千五百字的檢查,明天早上交!」

    羅建剛立刻跳了起來:「憑什麼,別人都是八百,為啥我就要一千五?」

    許秋陽滿臉同情地看著羅建剛,一時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彭站長拍了拍她的肩膀:「先回去幹活吧,別怕,以後有什麼事只管跟站里說。」

    許秋陽彎腰道謝:「謝謝站長!那我先回去了。」說完一步三回頭地回到自己組幹活的地方,楊雪珍、朱朝盛他們立刻圍過來:「怎麼樣,站長說什麼了?」

    「沒什麼,就讓我好好幹活,不用擔心。」

    楊雪珍拍拍胸口:「還好,我還擔心他會罵你,讓你回家呢!看來咱們站長還是挺好人的嘛!」

    許秋陽特真情實意地點頭:「嗯,站長是好人。」

    羅建剛還在跟好人站長討價還價:「一千五百字我真寫不出來,要不您換個罰法吧,今晚不讓我吃飯?」

    「你當我傻,我不讓你吃就餓得著你了?再說了,工地上的伙食都是有數的,你的那份不給你,也給不了別人,那不就浪費了?不用再說了,一千五,一個字都不能少,晚上回去墊高枕頭好好想想怎麼寫,要有真情實感,不能敷衍了事。」

    「好吧!我先走了。」羅建剛無精打采地轉身離開,嘴裡還在小聲嘀咕,「什麼真情實感,要有真情實感我就不認錯,我他|媽就不知道我錯哪裡了。」

    忽然脖子一緊,被彭站長揪著後領扯了回去:「不知道錯哪兒了?」

    羅建剛剛想討饒,就聽見彭站長在他耳邊壓低嗓門恨鐵不成鋼地說:「想打人一定要在大庭廣眾之下打麼,不會找個沒人的地兒?」

    說完鬆開他的衣領,正了正臉色道:「去,把各組的組長都叫過來開會。」

    「開什麼會?」

    「討論如何保護我站工人許秋陽同志的婚姻自由,避免遭受封建思想迫害的問題。」

    「好咧!」羅建剛跑了兩步,突然有轉過頭,「那一組叫誰來參加?我已經不是組長了。」

    彭站長頓了一下:「就叫那個什麼王衛國吧,你也要參加!」

    「行!」羅建剛興沖沖地去叫人了,湊熱鬧什麼的,他最喜歡了。

    朱朝盛開會回來以後,向組員們傳達了會議精神,主要是為了保護許秋陽同志不受外來人員的欺負,所有人都要時刻密切注意,一旦發現有人要來找她的麻煩,一定要第一時間站出來,以聲勢把對方嚇退,務必不能讓許秋陽同志受到任何傷害,但有一點要記住,千萬不能打人。

    許秋陽聽完以後真是又感動又好笑,感動的是這種被認同、被保護的感覺實在是太好了,可是站長把這件事這樣鄭而重之地提出來,鬧得她現在不論走到哪裡都會成為焦點,真的很不自在。

    但無論如何,還是感謝多一些的。

    其實大部分人對這件事也沒有什麼奇怪的想法,也就是湊熱鬧而已,於是這一天,只要有外人走近工地,也不管是不是來找許秋陽的,一群人呼啦一下就圍了上去,力求首先從氣勢上把人嚇得腿軟,結果還真被他們嚇壞了好幾個無關路人。

    其中一個還是供電局的領導,突然起了興致想來工地看看工程進度的,不料被這氣勢非凡的「夾道歡迎」給嚇得摔了一跤,領導自覺失了面子,找藉口把彭站長狠狠批了一通。

    領導走後,彭站長又把各組組長教訓了一頓,這才消停了一些,不再這麼聽風就是雨了。

    彭站長教訓完組長們,回頭想了想,不行,還是不保險啊,許秋陽在工地的時候大伙兒可以護著她,萬一她離開工地的時候王瘸子來找麻煩呢?雖然她不在工地的時候就算出事也不是他的責任,但他不是看小姑娘可憐嘛,既然說了要保護人家,當然就要做到位。

    於是他又找來了羅建剛:「你姐不是在縣裡的廣播站當那個什麼廣播員嗎?」

    「啊,怎麼了?」羅建剛一臉不明所以。

    「現在廣播上不是天天說什麼要破除封建思想,你就跟她說,咱們這兒有個與封建壓迫抗爭的典型例子,給她寫個稿子,讓她在廣播裡念念,也算是宣揚一下咱們的抗爭精神了。」

    羅建剛想了想:「這個好,這下王瘸子就成了過街老鼠,只能夾著尾巴做人了,看他還敢來鬧事。」

    彭站長意味深長地說:「對嘛,順便也給咱們水電站做做宣傳嘛!這寫稿子的重任就交給你了啊!」

    「怎麼又是我,我檢查還沒寫完呢,您找別人去。」

    彭站長雙手一攤,無奈地說:「你看看這裡,能寫字的人找得出幾個?我看過了,全站的人就你文化程度最高,高中畢業,你不寫還有誰能寫?」

    羅建剛不服氣地指著不遠處的小眼鏡說:「那不是一個現成的人。」

    彭站長搖搖頭:「那小子不行,他寫的東西我看不上。」

    羅建剛想了想:「那我現在要回去一趟。」

    「幹啥?」

    「找我姐啊,問問她寫了這個能播不,不能的話寫了不是白寫嘛!」

    「那也行,你走吧!」

    羅建剛去推了他的自行車就走,有人問:「你這是上哪兒去啊,還沒收工呢,早退啊?」

    羅建剛一腳跨上車一蹬,一溜煙兒就滑出去了,伸出手揮一揮:「幫咱們站長辦事去!」

    回到縣城,果真是想去找他姐羅素芬。

    廣播站在縣政府辦公大樓內,羅建剛一路熟門熟路地跟人打著招呼上了樓,現在還沒到廣播時間,羅素芬手裡捧著一杯熱水正在跟同辦公室的大姐閒聊。

    羅素芬剪了齊耳短髮,劉海上別了個水晶發卡,穿一身藍色嗶嘰呢套裝,雪白的襯衣領子翻在外面,因為整天坐辦公室,養得皮膚雪白,是個時髦漂亮的縣城姑娘。

    辦公室大姐說:「聽說你最大那個弟弟去了水電站搞基建?」

    羅素芬往冒著熱氣的搪瓷杯子裡吹了口氣:「可不是嘛,昨天剛去報到的。」

    「你們家老兩口也捨得?聽說那可是一片荒郊野外,搞基建那是實打實地幹活,連口熱乎飯菜也吃不上,可苦著呢!你說讓你爸隨便安排個什麼坐辦公室的工作不行,非要上那兒去吃苦?」

    「您又不是不知道,剛子自小皮猴兒的性子,辦公室哪裡坐得住啊,現在他樂意去,就讓他去唄,累點也好,省得回來胡亂折騰。」

    「也就是你們看得開,你看咱們大院兒,還有哪家捨得自家孩子去吃那苦的,不過話又說回來,年輕人吃點兒苦頭也好,那地方是有發展的,這幾年縣裡重點扶持項目,等建好了混個領導噹噹,以後調回來發展前景也好,好過找個清水衙門坐一輩子冷板凳。」

    羅素芬放下杯子:「咳,哪能想那麼長遠啊,只求他能安安分分不鬧事,家裡就燒高香了。」

    正說著,門口人影一閃,說曹操曹操就到了。

    彭站長嚴厲的眼光一掃:「沒你的事,別插嘴。」

    他的臉本來就長得黑,模樣又凶,許秋陽被他這麼一喝,嚇得趕緊垂下頭不敢講話。

    彭站長也意識到自己嚇壞小姑娘了,連忙擠出一個笑容:「別怕,我不是凶你,這事錯不在你,你是咱們水電站的人,護著是應該的,但這小子打人是他的不對,做事情要講究方式方法嘛,要全都這樣,一上來就先打了再說,那不是亂了套了嗎?」

    許秋陽眼眶一紅,淚汪汪地抬起頭看著彭站長:「站長……」兩輩子了,除了小時候外婆和外公,從來沒有哪個長輩這樣護著她,為她說話,她的心裡暖暖的,突然產生了一種找到家了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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