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我與蘇幕,有誤會(1 / 1)
測試廣告1蘇幕懶得與他扯嘴皮子,隨手將他衣襟扯回去,轉身就走。看小說網 m.kanxiaoshuo.net
「蘇幕!」沈東湛皺眉,「就這……」
蘇幕頓了頓,極不耐煩的回頭看他,然則下一刻,猛地心神一震,瞧著他微敞的胸口,眉心狠狠皺起,「沒手嗎?」
手?
有的。
沈東湛提了提那隻「僅剩」的手,手裡握著劍。
蘇幕:「……」
深吸一口氣,蘇幕不得不重新走回去,為他扯好衣襟,重新捋直襟口,面色沉得能滴墨,真不知道他進死人谷,是為了幫她,還是拖她的後腿?
沈東湛面不改色,待她整理完了衣襟,便跟在她後面,重新爬上了山坡繼續往前,誰也不知道前面還有什麼,等著他們?
密林叢中,什麼都有可能發生。
比如現在……
年修被繩索勒住,頓時倒掛在樹上,要不是周南及時出劍,只怕四面八方襲來的冷箭,早就把年修紮成了刺蝟。
落地那一瞬,年修驚出了一身冷汗。
二人快速躲在了樹後,謹慎的環顧四周。
「你說你怎麼如此廢物?」周南掩不住唇角的諷笑,「居然中招了?」
一想起年修被倒掛的模樣,周南差點笑出聲來,惹得年修面呈豬肝色,這要不是死人谷,這小閹狗估計能提劍劈了他。
「欠我一條命,以後對咱說話悠著點!」周南頤指氣使,「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別跟你家爺似的沒良心。」
提到了蘇幕,年修便不能忍了,「什麼叫沒良心?你把話說清楚!」
「這還不夠清楚?」周南半點都不覺得,自己說錯了,「你家蘇千戶是怎麼對我家爺的?都救了不知道多少回,還是那副欠了她似的臉色。」
年修冷著臉,沒有與他爭辯,畢竟方才確實是周南救了他。
二人繼續往前走,這地方就跟走迷宮似的,瞧著哪哪都一樣,放眼望去不是樹就是石頭,瞧著陰測測的,很是瘮人。
「到底還有多遠?」周南問。
年修哪兒知道還有多遠,「我也是頭一次進來。」
「你們東廠的精銳,不都是從這兒出去的?難道說,你不是精銳?」周南調侃,「東廠的百戶長,居然不是從死人谷里出去的?」
年修輕嗤,「誰告訴你,東廠的精銳都是從這兒出去的?死人谷出來的,都是殺人不眨眼的東西,這有什麼好?」
「蘇幕,不是從這兒出去的?」周南一怔,「瞧著倒是還有幾分人性。」
尤其是在處理耿少離的事情上,蘇幕真的是留了很大的餘地,還保全了耿少離的性命。
「你們這些人,哪裡知道東廠的規矩?」年修不與他多說廢話,謹慎小心的繼續往前走,然則還沒走幾步,身後忽然一聲響。
年修駭然回頭,只瞧見地上一個大坑洞,周南已經不見蹤影。
「姓周的!」年修慌忙轉回。
坑洞底下黑漆漆的,壓根瞧不清楚是什麼狀況。
「我、我在下面!」周南的嗓音里似乎帶了痛苦,「岩壁太滑了,連個落腳點都沒有,根本上不去!你別下……」
話音未落,周南幽幽的轉頭,望著一個踉蹌撲在自己腳下的年修,止不住唇角直抽抽,「我這話還沒說完,你那麼著急幹什麼?」
「狼來了。」年修爬起來,拍去身上的灰塵,繼而瞧著黑暗中,不知是蹲著還是坐著的周南,「你幹什麼?」
周南嘆口氣,「還能幹什麼,一不小心磕了一下。你說你,就不能跑?往樹上跑,往別處跑,非要下來,這鬼地方還不知道有什麼蛇蟲鼠蟻,只能下不能上,要是都死在這裡,誰能知道?爺還不定得怎麼著急呢!」
「那怎麼辦?人都下來了,我又爬不上去。」年修輕嗤,「廢話少說,死人谷的陷阱,要麼必死,要麼就有生機可尋。」
周南眼前一亮,「那就是說,這地方是有出路的?」
「廢話!」年修過來攙了他一把,「還能走嗎?」
周南取出火摺子照明,「廢話!」
只是,有些瘸罷了!
借著火光,年修發現了周南腿上的傷,應該是下來的時候摔在了哪兒磕的,好在周南手腳麻利,早早的用布條繃住了傷口,昏暗中透著血色,倒也沒有大出血的跡象。
「也不知道,咱們兩個的爺,現在在哪?」周南有些著急,這地方黑乎乎的,看不到出口,就如同困獸一般,焦灼萬分。
年修也想知道,爺是否還安然無恙?
這死人谷數座山連綿,林深茂密處,不是狼群就是死士,誰也不能保證,可以全身而退,至少在面對那一群狼的時候,饒是武功再高,也難逃狼口。
何況,這些狼都是特意豢養的,並且素日就是以林中活物為食,獵殺的天性讓它們會死咬著獵物不放。
「但願,沒事!」年修滿心擔慮。
有時候殺人的不只是刀劍,還有愚蠢,蠢死了自己,也會害死別人。
比如,沐檸。
仗著沈東湛的名義出城,卻沒能找到沈東湛的蹤跡,讓車夫驅著車在城外四處晃蕩,圍著城牆繞了半天也沒找到個所以然。
忽然間,有護院打扮的男子,攔在了車前。
「你們是什麼人?」書香冷著臉,心裡卻直打鼓,眼下天蒙蒙亮,若是遇見什麼壞人,怕是要出大事,「這是沈府的馬車,沈府知道嗎?錦衣衛沈指揮使府上!」
護院行禮,「咱家主子知道這車是沈指揮使府上的,所以才會派奴才過來打聲招呼,眼下還沒完全天亮,萬一遇見什麼事,恐怕後果不堪設想。」
「你們主子?」書香愣怔,回頭望著自家小姐。
沐檸走出馬車,瞧著不遠處停著的那輛馬車,「你們主子到底是誰?」
「您去了就知道!」護院往後退了一步。
書香有些著急,「主子,您別去,萬一他們不安好心!」
「誰敢在錦衣衛的頭上動土?」沐檸自不相信,抬步就朝著馬車走去。
車前掛著馬燈,光亮昏暗,但是車內有光,還算亮堂。
「你是何人?」乍見一男子坐在車內,沐檸在車外有些猶豫。
他放下手中書冊,攏了攏身上的氅子,眉眼間含著淡淡的笑意,「沐姑娘謹慎也是應當,不過不必緊張,本王是……雍王,李琛!」
沐檸駭然愣在原地,「雍王殿下?」
回過神來,沐檸趕緊行禮。
「不必了,本王從城外回來,見著沈府的馬車在外頭徘徊,為免出事,本王送你回城罷?」李琛言語溫和,燭光里病容清晰,他看向沐檸的時候,眼底帶著笑意,瞧著極是溫柔。
沐檸愣了愣,「送我回城?」
「怎麼,沐姑娘不是要回城?哦,是要離開殷都,回華雲洲嗎?」李琛低低的咳嗽著,「若是如此,本王、本王……咳咳咳,也可以派人送你們回去,否則沐姑娘這般纖弱,萬一路上有什麼事,恐沈指揮使悔之晚矣。」
沐檸有些心酸難過,沈東湛冷冰冰的不開竅,還不如一個外人來得溫柔善待。
見著沐檸不說話,李琛眉心微凝,頗為不解的望著她,「怎麼了?是本王說錯了什麼?」
「不是不是。」沐檸忙搖頭,眼角有些微紅,「多謝雍王殿下的美意,我只是……只是心裡有些難過。」
李琛道,「外頭風大,進來說吧!」
雍王府的馬車,雖然談不上奢靡,但也足夠寬敞,比之沐檸原來的馬車,不知好上多少倍,溫暖寬敞而又明亮,連車內的腳墊毯子,都格外的柔軟。
車門合上,車內便安靜至極,將外頭的聲音隔得一乾二淨。
「姑娘方才說心裡難過?這殷都雖然繁華,但也諸多煩心事,姑娘若是遇見了什麼難處,可告知沈指揮使,想來以沈指揮使在殷都的威望,肯定能解決。」李琛含笑,將瓜果脯子的碟,往她跟前挪了挪,轉手將一旁爐子上的小壺提起,給她倒了杯水。
話匣子一開,沐檸便覺得有些收不住了,悄悄抬眼看了看眼前的雍王。
雖說是個病秧子,但也是個俊俏的病秧子,眉眼舒朗,五官輪廓分明,尤其是眼底柔和、唇角的笑,讓人瞧著毫無攻擊性,可以說是溫柔到了極點。
許是一看到病秧子,人內心深處的同情就會油然而生,是以距離感就會逐漸消失,這大概也是雍王的一種優勢。
能劣勢變成優勢,需要一定的本事!
沐檸覺得委屈,很委屈,需要發泄的那種。
背井離鄉的來到了殷都,放眼望去,人生地不熟的,她為他犧牲了這麼多,他竟然還不願承認這樁婚事,想到這兒,沐檸泫然欲泣,嗓音都帶了哽咽,「東湛哥哥都不願理我。」
「沈指揮使公務繁忙,有時候顧不上你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李琛嘆口氣,「沐姑娘怕是對沈指揮使有所誤會。」
沐檸搖頭,「沒有誤會,東湛哥哥心裡有人了而已。」
「什麼?」李琛的眉頭冷不丁跳了一下。
沐檸愕然愣住,自己怎麼就把話說出來了呢?想了想,她便閉了嘴,默默拭去眼角的淚。
「喝點水吧!」李琛低低的咳嗽著,開了車窗瞧著外頭,「回城,送沐姑娘回沈府!」
外頭應了一聲,馬車徐徐啟動。
「殿下。」沐檸心思微轉,端著杯盞的時候,偷瞄了一眼坐在那裡,安靜翻著書冊的雍王李琛,低眉喝了口水,「你可知道,東廠的蘇千戶?」
李琛手上的動作一頓,「蘇幕?」
「對!」沐檸眼巴巴的望著他,「就是她!」
李琛不由的笑了一下,「蘇千戶是東廠的二把手,武藝高強,是個能人。怎麼,沐姑娘也認得蘇千戶?」
沐檸心裡發苦,何止是認得,簡直是結怨太深,初次見面蘇幕便廢了書香的手,現在又纏著東湛哥哥不放,簡直是可惡至極!
該死的東西!
「我與蘇千戶之間有些誤會。」沐檸頓了頓,心思百轉,「想著尋個機會,與蘇千戶說說,解除誤會,但一直找不到機會。」
聞言,李琛笑道,「這有何難,若是真的有誤會,那本王做主,讓你與蘇幕好好聊,解開這誤會便罷了!對了,是什麼誤會?要緊嗎?」
「之前我以為蘇幕是個男子,所以……」沐檸故意扭捏了一下,「誤會了蘇千戶有輕薄之意。」
李琛點頭,「蘇幕雖然是個閹人,但生得俊俏,眉眼風、流,確實容易讓人誤會,不過不打緊,本王這送你去提督衙門,你拿著本王的令牌,想必他們不敢攔你!」
「多謝殿下!」沐檸欣喜若狂,瞧著掌心裡的雍王府令牌,簡直如獲至寶。
有了雍王的幫襯,看蘇幕還敢不敢纏著東湛哥哥?!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