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事情的真相(1 / 1)
測試廣告1蘇幕輕描淡寫的一句「我知道」,讓薛宗越足足愣了半晌,都沒能回過神來,連他父親薛介當時都持以懷疑的態度,畢竟兩個都是自己兒子,到了這份上,縱然偏向他,也不會全然信他。書神屋 www.shushenwu.com
「你……何以如此信我?」薛宗越低聲問,「咱們不過是一面之緣,你對我有恩,我銘記在心,但是這信任二字,怕不是東廠千戶,能隨意給出去的。」
蘇幕坐在床頭凳上,「我信你,是因為你已經是個贏家,等你繼承了位置,就可以讓上面兩個兄長分出去住,既不礙眼,又名正言順,根本沒必要殺人。」
「忍不是我殺的,我醒來就已經在這裡了!」薛宗越心有餘悸,「我、我也不是如他們所言磕著了,我根本不知道自己、不知道……」
瞧著他那副語無倫次的樣子,蘇幕眉眼微沉,示意他不要這麼激動,「你慢慢說,不著急。」
「我奉旨剿匪,歸來途中沈指揮使丟下我們跑了,我怕到時候有什麼事,會自個一人扛著,就琢磨著偷偷回來,是以在沈指揮使走了之後沒多久,我便帶著親隨啟程往回趕。」薛宗越努力回憶著事發當天的場景。
瞧著他發白的面色,蘇幕心頭沉甸甸的。
「我怕有事,還特意讓全子提前回城探消息,確定城內無恙,我才在第二天天亮之前,城門打開之後溜進城。」薛宗越繼續說,「原本,全子應該在後門等我,可不知道為什麼,全子不知所蹤,好在後門開著,那我也沒在意,反正是自個家,我就自個進來了。」
蘇幕不解,「那你可問過全子,他當時去哪了?」
「那天下半夜的時候,全子讓人送了消息出城之後,就被大夫人叫走了。」薛宗越忙解釋,「大夫人就是國公夫人,我爹平素不待見她,一則病怏怏的,二則總是沉著臉,讓人瞧著便只覺陰鬱,所以我也不樂意待見她。」
蘇幕深吸一口氣,「說正題。」
「哦……」薛宗越扯了一下唇角,「其實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我只記得自己前腳進門,後腳就沒知覺了,等我一覺醒來就在這屋子裡,後腦勺被人砸出個洞,而我就成了人人口中兇手。恩公,我冤!我真的冤!我冤得莫名其妙!」
蘇幕「……」
「我就是回個家而已,怎麼就殺人了呢?」薛宗越至今沒鬧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但他可以肯定,自己真的什麼都沒做。
蘇幕揉著眉心,有些腦仁疼,「你說什麼都沒做,光我相信有什麼用?空口白牙的,誰會相信你呢?你說你暈厥了,證據呢?」
「我、我……」薛宗越啞然失語。
蘇幕接過話茬,「這就好像我回到了殷都,你再告訴所有人,我曾經去過永慰縣救你,亦不會有人信,因為也沒有證據!」
「我……」薛宗越慌了神,「蘇千戶,那我、我現在能怎樣?我會不會死啊?我真的沒有殺人,我沒有殺人!」
蘇幕起身,「你先別著急,這點可能需要仵作和太醫幫你證明。」
「幫我證明?」薛宗越不明所以,身子抖如篩糠,「證明什麼?」
蘇幕指了指他腦袋上的紗布,「你腦袋上的傷。」
「傷?」薛宗越不解,「這傷,不就是證明我與那死鬼兄長發生過爭執,有所打鬥,才留下的證據嗎?」蘇幕勾唇,「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驗傷應該不難,只要能肯定,你這後腦勺的傷不是在房間裡磕的,那你就有自證清白的證據了。」
「對哦,我為何之前沒想到?」薛宗越欣喜若狂,「我是清白的,我是清白的!」
蘇幕示意他不要太激動,「現在問題的關鍵是,兇手與你們元國公府有什麼深仇大恨,為什麼要如此陷害你?」
「我、我哪兒知道?」薛宗越是心虛的,這些年干下的好事沒有,壞事一籮筐,如果真的要算起賬來,那他這仇家可就多了去!
這叫什麼呢?
自作孽,不可活。
「能進元國公府,不被人發現,說明熟門熟路。既了解大公子的生活習慣,又知道你什麼時候回來,刻意安排了這麼一出手足相殘,說明一直盯著你們。」蘇幕言簡意賅。
薛宗越瞬時驚出了一身冷汗,驚恐的環顧四周,「你是說,有人一直盯著我們,盯著我?終於讓他等到了機會,於是乎就故意把我打暈,放在了我那死鬼兄長的房間裡,讓所有人都以為是我與他發生爭執,失手殺了人?」
「而你呢,又在逃離的時候磕到了頭,以至於留在了殺人的屋子裡,一切都是那麼順理成章。」蘇幕接下話茬,「到時候,大公子沒了,你背負殺人之罪,就算有國公爺求情,死罪可免活罪難饒,這小公爺的位置是再也落不到你的頭上!」
薛宗越赫然僵直了身子,「我知道,是二哥!是老二那個王八蛋,就是他!一定是他!老大沒了,我玩完了,那我爹這位置,只能給他了!」
的確,按照這麼推斷,老二薛宗林是最可疑的。
「抓兇手,那是刑部郎官的事,你如今要做的,是請太醫和仵作,及時驗證你頭上的傷,到底是在房內所傷,還是在屋外所致。」蘇幕起身,「話已至此,想必也不需要多說什麼了吧?」
薛宗越點頭,「我懂了!」
「捋清楚了,就能保命,亂則不達。」蘇幕躬身,「我這廂就先回去了!」
薛宗越想了想,低喚了一聲,「蘇千戶。」
「想把東西收回去?」蘇幕回頭。
薛宗越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我是說,若不能抓住這個人,就算我躲過一劫,也會有下一劫。」
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
「想讓我幫著找人?」蘇幕來的時候,就知道是什麼意思,傳家寶不是那麼好收的,自然是要使出真本事,「找到殺大公子的……兇手!」
薛宗越搖頭,「我是為了我自己!」
屋內靜悄悄的。
好半晌,蘇幕才開口,「為何如此相信我?就因為救過你一次?」
「算是吧!」薛宗越點頭,「蘇千戶,可以嗎?」
蘇幕定定的望著她,終是點了頭出去,「等著吧!」
薛宗越靠在床柱處,就這麼直勾勾的盯著蘇幕的背影,瞧著她撥開帘子走到外屋,然後便是房門「吱呀」一聲打開,又「吱呀」一聲合上的聲音。
出了門,全子照樣在外領路,將蘇幕主僕往後門領。
「全子,當時你為何不在門外迎接你家主子?」蘇幕問。
全子忙道,「彼時奴才一直候在門口等著公子,若無意外是絕對不會離開的,後來還是大夫人叫奴才過去伺候的。」
「為什麼把你叫過去?」蘇幕問。
全子愣了愣,「奴才悄悄的回來,但是被大夫人的奴婢瞧見了,奴才怕國公爺知道了會責怪,又怕在公子回來之前,會節外生枝,所以奴才沒敢聲張,就跟著去了!」
「去做什麼?」蘇幕追問。
全子道,「倒也沒什麼事,就問了問永慰縣的事兒。後來夫人覺得奴才不該回來,所以就罰了奴才跪在院中直到天亮,後來就出了那事……」
「你家夫人時常這樣對你們嗎?」蘇幕又問。
全子搖頭,「不,咱家公子是最受國公爺歡喜的,所以在府中無人敢輕易招惹公子,連帶著咱們這些奴才亦是沾光,別院裡的人是不敢輕易招惹咱們的。之前國公夫人的陪嫁奴婢訓斥過咱們,被公子知道了,一狀告到了國公爺那裡,國公爺教把人給打死了!」
「這般厲害?」年修愣怔,「陪嫁的奴婢也被打死?」
全子點頭,「是,就因為如此,所以國公夫人把奴才叫過去,奴才倍感意外,但公子不在,奴才不敢多事。」
「就只是讓你過去訓話?」蘇幕不解。
全子頷首,「是啊!」
「不是說病得下不了床榻?管得倒是挺寬。」蘇幕滿面嘲諷。
全子愣了愣,「也是!蘇千戶,您是不是懷疑國公夫人?可大公子是她的養子,說起來還算是嫡長子,是唯一有資格能與公子爭位的人。沒了大公子,國公夫人就真的什麼都沒了,空有一個夫人頭銜罷了!」
「倒也是!」蘇幕皮笑肉不笑。
全子將蘇幕送出了後門,「蘇千戶,若是您有什麼事,只管來後門,這兒會有專人看守,一有消息就會及時送到奴才手裡。」
「回去伺候吧!」蘇幕道,「我得好好想清楚,這樁事該如何處置。」
全子行禮,「奴才先行謝過蘇千戶!」
蘇幕轉身離開,年修疾步跟上。
「爺,您真的決定趟這渾水?」年修忙問,「督主尚未回來,咱們若是鬧出點事來,萬一督主責怪,該如何是好?」
蘇幕目光寡淡的望著前方,「義父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只要在他回來之前,把這擺平便罷!永慰縣的事情還沒平息,元國公府就鬧出了亂子,皇帝的心情肯定不大好,錦衣衛在明,咱們在暗,若真的有什麼事,那也是他沈東湛背鍋,與我何干?」
順著蘇幕的視線望去,年修瞳仁驟縮,面色旋即變了。
他,怎麼會在這裡?
「爺?」年修低喚。
蘇幕挺直脊背,不急不緩的朝著那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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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事情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