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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這一天還是來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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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測試廣告1                  「這群狼還真是狡猾至極。筆神閣 www.bishenge.com」顧西辭抱著凳子,「村民都上山找狼去了,它們卻折返回村,如此這般,怕是要成精!」

    蘇幕還是沒明白,狼眼睛的事情。

    不過,現在這種情況,也由不得她分心去想太多。

    「爺?」年修一腳踹開房門,卻驚得三頭狼奮起直撲蘇幕和顧西辭。

    顧西辭駭然舉起了凳子,然則還不待他砸下,目光所及之處,一片血色殷紅,那滾燙的狼血四下飛濺,落得到處都是。

    剎那間,最初的鬼哭狼嚎,成了如今的重物落地之悶響。

    三頭狼,有一隻是被年修摁下的。

    至於其他兩頭……

    顧西辭手一抖,板凳「砰」然落地,喉間止不住滾動,他親眼看到蘇幕殺氣騰騰,徒手撕餓狼,自狼嘴出撕開,生生撕成兩半。

    而另一隻狼,則被蘇幕一腳踹飛,狠狠撞在牆壁上,重重落在地上,掙扎了幾下,好半晌才搖搖晃晃的站起。

    反手抽劍,劍尖落地,蘇幕不緊不慢的朝著牆角的狼走去。

    「蘇千戶!」顧西辭道,「上天有好生之德。」

    蘇幕微微側過臉,眼角餘光斜睨著他,「方才是誰說,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顧西辭「……」

    「狼,永遠是狼,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蘇幕舉起了劍。

    手起劍落,狼頭滾地。

    她持著染血的劍,回眸看著他,「對一頭牲畜心慈手軟,你覺得它會感激你嗎?野性難馴的東西,到哪兒都是禍害。」

    今日婦人之仁,明日這村子裡就沒活人了。

    「屠狼!」蘇幕閉了閉眼。

    年修行禮,「是!」

    外頭,接二連三的響起了哀嚎聲,是狼的嚎叫,帶著痛苦的悽厲。

    顧西辭坐在房間內,面色青白,「你是對的。」

    「刀不割在自己身上,都不會覺得疼。」蘇幕瞧著門外的血色,「站著說話久了,早晚會有腰疼的那一日!」

    這一夜,註定是鬧騰的。

    外頭狼群被誅,村裡的百姓終於在山林里,找到了染血的襁褓,他們去得晚了,孩子已經被掏。

    黎明時分,村民們陸續回來。

    哭聲,喊聲,勸慰聲,亂做一團。

    在他們回來之前,蘇幕已經領著人整裝待發,早早的立在了村口。

    顧西辭領著雲峰去看了一眼,回來之後便一言不發,再也沒有多說過半句,老老實實的跟在蘇幕的隊伍里。

    走的時候,老百姓跪地衝著蘇幕等人的背影磕頭,高呼了一聲,「恩人慢走。」

    蘇幕皺了皺眉,沒有回頭。

    她可不是什麼好人,自然算不得恩人,只是宰了吃人的畜生罷了。

    「爺?」停下來休息的時候,年修慎慎的開口,「奴才覺得,他們主僕二人好似有些不太對勁,這是怎麼了?」

    蘇幕喝了口水,坐在樹底下啃著乾糧,「還能怎麼了?顧家的兒郎,居然沒見過血,倒也是稀罕事。」

    「是那個孩子?」年修恍然大悟。

    他們這些人,刀頭舔血慣了,人命不人命的,對他們來說其實跟殺雞宰羊沒區別,畢竟自己哪天落了單,估計還不如這些雞鴨牛羊的,沒它們死得痛快。

    「他們,知道咱們要做什麼嗎?」年修低問,「太子殿下多半只知道,咱們去定遠州辦差,並不知道咱們辦的是什麼差吧?」

    欒勝沒那麼愚蠢,肯定不會和盤托出。

    「肯定不知道。」蘇幕將水袋丟還給年修,「到時候,讓他滾遠點,別耽誤了咱們辦差。」

    年修頷首,「奴才明白!」

    往來定遠州,輕車熟路。

    簡城沒了尚遠和尚家兄妹,宛若群龍無首,誰也不敢當家做主,內里正亂得厲害,是以蘇幕等人想混進城,簡直輕而易舉。

    所有人都知道,尚遠被皇帝的一道聖旨請去了殷都,而尚家兄妹緊跟著失了蹤。

    尚遠的舊部,正在搜尋尚雲傑和尚雲茶的下落。

    夜色沉沉。


    蘇幕立在小小的四合院內,一身黑衣,眉目凜冽。

    「已經灌了藥,天亮之前不會甦醒。」年修上前回稟,說的便是顧西辭主僕二人。

    東廠辦差,自然不能帶著這兩個礙手礙腳的,免得到時候壞了他們的好事。

    「出發!」蘇幕扯上遮臉布。

    夜深人靜,簡城的街頭只剩下敲更的更夫,尤其是僻靜的巷子裡,更是空無一人。

    今夜,無星無月,伸手不見五指。

    暗衛竄入了高牆,第一時間控制了進出口。

    正門,偏門。

    捂嘴、割喉,動作一氣呵成,連半點響聲都不會有。

    蘇幕目色平靜,手一揮,眾人便四散開來,以地毯式的屠戮。

    上諭雞犬不留。

    「人呢?」蘇幕問。

    年修知道自己爺問的是誰,當即指著不遠處的佛堂,「人在裡頭。」

    佛堂外頭,暗衛已經解決了所有的守衛,連伺候的小丫頭也沒放過,血流成河,橫屍遍地。

    蘇幕一步一台階,伸手推開了佛堂的門,緩步往內走。

    正前方,是明堂。

    偌大的佛祖金身,端坐佛台,瞧著何其慈眉善目。

    繞過佛像,便是後堂。

    尚遠的夫人,定遠侯夫人就住在這裡。

    推開雕花木門,蘇幕皺了皺眉,聽得那敲木魚的聲音,心下有些微沉,木魚聲,聲聲入耳,宛若敲在心頭,讓人很不舒服。

    「來都來了,不進來嗎?」內里,傳出女子低沉的聲音。

    蘇幕跨步進門,年修轉身合門,守在門口。

    屋內,檀香杳渺,有婦人跪坐在蒲團上,一手轉著佛串,一手敲著木魚,她跪在佛像面前,神情何其虔誠、恭敬。

    「侯爺夫人。」蘇幕開口,一身黑衣蒙面,立在她身後,「可知道外面發生了何事?」

    侯爺夫人沒有回頭,依舊跪在那裡,敲著木魚,「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殺孽太重終有報,報應不爽罷了!」

    蘇幕皺了皺眉。

    侯爺夫人繼續道,「早晚會有這麼一天,早到遲到,又有什麼區別?」

    深吸一口氣,蘇幕握住了劍柄,徐徐抽劍。

    劍身寒戾,不久之前,這柄劍剛斬殺了吃人的餓狼,現在卻要對付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婦人,說來還真是嘲諷。

    生或者死,一念之間。

    救人或者殺人,亦是一念之間。

    「你們,是皇帝的人?」木魚聲,驟歇。

    蘇幕頓住腳步。

    侯爺夫人忽然站起身,目不轉睛的望著燭光里的蘇幕,黑衣遮面,除了一雙黑洞洞的眼睛,什麼都瞧不清楚,「東廠還是錦衣衛?」

    蘇幕沒說話。

    「皇帝,早就起了殺心。」侯爺夫人冷笑,「這一天,到底還是來了。」

    蘇幕勾唇,「既然夫人有了心理準備,那麼……」

    外頭響起了悶響,仿佛是重物落地。

    侯爺夫人狠狠閉了閉眼,「報應,是報應!報應終是來了。」

    從蘇幕進來開始,她就一直在說著「報應」二字,倒是將蘇幕給逗笑了,「上位者,高高在上,視百姓為螻蟻草芥,居然也會相信報應。若然世間真的有報應,就不會有枉死之人,橫死之人,包括夫人您!」

    瞧著蘇幕的手中劍,燭光中煞氣沉沉,侯爺夫人笑了,「很多年前,就該有這麼一遭了,皇帝終究還是下了手。」

    「你如何肯定,咱們就是皇帝的人?」這點,蘇幕委實沒想明白,「皇上還沒賜罪,定遠侯也沒有落罪,這似乎說不過去。」

    侯爺夫人垂著眼帘,緩步朝著一旁的佛龕處走去,掌心輕貼在一本佛經上,「就算不是皇帝的人,那些人也不會放過我們,該來的到底還是來了!只不過……布勞費心!」

    蘇幕目色陡沉,驟見侯爺夫人身子一仰,快速往地上倒去……

    「你服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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