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想殉葬的丫鬟(七)(1 / 1)
她等了一會,確定霍去病已經走遠了,肯定來不及再打過回馬槍,才開口道,「娘,陪我去更衣」。
透過蓋頭的縫隙,沙華清楚的看到那位大將軍大司馬垂在腰間的袖子動了動,剛剛的鬱悶一掃而空,她就不信她鬥不過這些古人,不就去個廁所麼?她敢在大庭廣眾之下,當著自己未婚夫的舅舅正大光明的說出來,她就不信她未婚夫的舅舅敢開口說陪她去!
「沙華這件喜服很好,不必換了」。
給我偷換概念是吧?
沙華咬牙,事到如今,她也不要臉了,「大將軍誤會了,我是內急,想去內室一趟」。
那位大將軍大司馬果然沉默了,她正要站起來,就聽那位大將軍大司馬悠悠開口,「去病囑咐過,沙華內力卓絕,就算是內急,想必也能用內力壓制住,大喜的日子,沙華就不要讓舅舅難做了」。
沙華,「……」
那你讓我用內力憋住內急,就不是讓我難做了?
短短兩個交鋒,沙華已經深刻意識到這位大漢大將軍大司馬的難纏,只好又坐了下去,再另想辦法。
「蘋果?」
沙華低著頭看著那隻修長白皙的手中捏著的鮮紅蘋果,嘴角抽搐的搖了搖頭,然後她就聽見那位大將軍大司馬旁若無人的啃起蘋果來,之後是核桃、花生、點心、橘子……
你家大將軍大司馬是個吃貨,皇帝陛下您知道嗎?
「聖旨到——聖旨到——」
喜娘扶著沙華站了起來,那位吃的很開心的大將軍大司馬也放下了手裡的東西,用帕子擦了擦手,淡淡吩咐道,「快準備接旨的香案」。
霍去病大婚,皇帝肯定會賞賜,恩及沙華也很正常,家中接旨的香案早就準備好了。
「老奴見過大將軍大司馬!見過冠軍侯夫人,大將軍、夫人大喜了!」
「楊公公!」衛青行了一禮,「楊公公親自來,折煞了小輩了」。
「大將軍就是客氣,」楊公公笑的滿臉褶子,「別的話老奴也不多說了,冠軍侯大婚,皇上生怕委屈了冠軍侯,親自挑了一批賞賜賞給冠軍侯夫人,皇上吩咐了,夫人如今不方便,那些俗禮就不必了,只這賞賜裡頭有一件相傳乃是深海鮫人用鮫紗所制的七彩霞衣,最是吉利不過,皇上特意吩咐讓冠軍侯夫人穿在喜服裡頭,日後定能旺夫旺家啊!」
老太監說的一唱三嘆,沙華聽的眉頭直跳,傳說漢武帝極其迷信,果然!
老太監又寒暄了幾句,便告辭走了,臨走前一再囑咐要沙華穿上那件七彩霞衣。
老太監走後,衛青拿著那件呈半透明卻號稱七彩霞衣的衣服來來回回看了好幾遍,確定了沒有什麼問題,才吩咐人給沙華穿上,他起身繞到屏風外繼續吃東西,擺明了是讓沙華就在原地換,一群女人,包括沙華,不敢違逆他的意思,只好就地換了衣服。
一直到上花轎前,沙華都沒找到機會甩掉衛青,上花轎後,衛青更是直接坐到了她身邊,沙華忍了忍還是沒忍住,開口刺道,「知道的說侯爺娶我,不知道的還以為侯爺娶的是大將軍」。
「唔,若是去病肯娶我,我下嫁倒也是不妨的」。
他說的坦然又自然,隱隱含著笑意,沙華咬牙,到底是誰說古人迂腐重禮的!你出來,我保證不打死你!
花轎一路吹吹打打的到了驃騎將軍府,之後就是射轎子、跨火盆,拜天地,沙華牽線木偶般隨著喜娘折騰自己,直到被送進洞房,霍去病挑了蓋頭,又喝了交杯酒才算鬆了口氣。
按例,這時候霍去病該去前面陪客人,而她則由喜娘伺候著洗去妝容,沐浴更衣,不想霍去病一點動靜都沒有,就那麼懶洋洋的靠在喜床上看著喜娘給她卸妝,甚至她沐浴,他也早命人將浴桶之類的東西放在屏風後,他不用抬眼就能看到。
沙華一直沒找到機會,索性也就不想了,沐浴過後柔順躺進他懷中,只等他有所動作,她就使出最後一招。
不想他竟久久沒有動作,就那麼摟著她,左手玩著她的發尾,右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撫著她的後背,似是在安撫她不安焦躁的情緒,外面歡聲震天,喜房裡卻一片祥和安寧。
沙華都覺得自己有些困了,迷迷糊糊間她感覺到霍去病在她眉心落下一吻,鄭重的近乎發誓般的輕聲道,「我會對你好的!」
沙華一下就清醒了,冷笑道,「你真的對我好,就不該勉強我做我不喜歡的事」。
「只有這件事不行,沙華,你只能是我的!」
他的神色鄭重而充滿自信,卻與沙華記憶中那個明朗少年慌亂而瘋狂的模樣重合,「只有這件事不行,沙華,你只能是我的!」
「蘇朗——」兩個字漫上嗓間,卻又被她強行咽了下去,事到如今,就算青玄能幫她,也是鞭長莫及,沙華索性開口道,「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
他點頭,「只要我能做到」。
話到嘴邊,沙華突然醒悟,如果她就這麼說出去,他說不定會立馬反應過來她的最終目的,再當作她的把柄捏在手裡,她更是被他掌控的死死的。
「我想找一個叫左司空的人,你幫我」。
「好,」他沒有追問,當然也許只是自信他遲早會查出來,「時候不早了——」
沙華打斷他,「還有一件事,你也知道我最是厭惡男人接近我,你能不能?」
「不能,夫婦敦倫乃是天地陰陽之理,」他說的認真而嚴肅,「我知道你討厭,但我會幫你習慣」。
習慣你大爺!
他說完俯下身來,沙華死命掙扎,卻哪裡擋得住他,他的舌頭還是撬開了她緊閉的牙關,在她口中四處肆掠,手也撕開了她松松垮垮的中衣,落到她光裸的肌膚上,他手心滾燙的熱度讓她一個激靈,再次激烈掙紮起來,不想他的手卻先她一步猛地抽離。
他緩緩抬起頭,兩人唇舌相交的地方牽出一絲曖-昧的水絲,他的目光卻森冷冰寒,殺氣如凝膠般裹住剛剛還讓他情難自禁的沙華,沙華不自覺的輕輕顫抖起來,想說什麼,牙關卻打著戰,根本什麼都說不出來,她甚至有種他的殺氣如利刃般緩緩割著自己肌膚的錯覺。
覺察到她的恐懼,霍去病伸手將她摟入懷中,手輕輕撫著她的後背,她單薄的中衣被滲出的冷汗緊緊黏在背後,他撫了一會就開始脫她的衣服,沙華要掙扎,他沉聲斥道,「別動,濕衣服穿著會著涼」。
沙華覺得自己就是砧板上的魚,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她不甘心就這麼失-身給他,卻更知道他絕不會允許自己逃脫,垂死掙扎,只是她對自己最後的安慰。
「我自己脫」。
沙華說著扯著被子將自己裹了起來,在被子中脫了中衣,他也不阻攔,卻在她脫下中衣後,不容拒絕的隔著被子抱住了她,另一隻手伸到被子中落到了她胸前柔軟上,沙華渾身一抖,輕輕的抽氣聲從嗓間溢出。
他輕輕落上去的手頓時一緊,沙華本能的伸手去推他,不想他卻先她一步縮回了手,額頭以可見的速度滲出冷汗來,顯然是在承受著巨大的痛苦,沙華這才發覺不對勁來,小心翼翼縮了縮,「你,怎麼了?」xh:.147.247.7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