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2章 你上春晚我偷你家(1 / 1)
第1572章 你上春晚我偷你家
電話是林躍打來的,告訴她就在樓下,希望能馬上見到她。
稍作猶豫,秋雅點點頭,壓低聲音「嗯」了一句。
掛斷電話,她慢慢轉身,看向沙發上一起看電視的媽媽和奶奶。
「怎麼了秋雅?」
老太太察覺她的眼神有些不對勁。
「哦,沒什麼,就隔壁小區我那初中同學王小曼問我寒假作業寫完沒,寫完了借她參考一下。」
「這孩子,大過年的借什麼作業。」
「她說明天爹媽帶她去姥姥那邊,要呆到過了正月十五才回來,不能再和以前一樣找我幫她補習,就想帶著我的寒假作業去海南。」
老太太和秋雅媽知道王小曼的姥姥姥爺身體不好,兩年前搬去海南生活的事,再加秋雅平時乖巧可愛,是個在學校讓老師放心,在家裡讓爹媽放心的人,所以並沒有多想,對她招招手:「快去快回,姥姥還等著看你同學的演出的。」
「哎。」
秋雅答應一聲,裝模作樣走入自己房間,拎著書包出了家門,下樓來到小區外面。
大門對面靠近馬路牙子的地方停著一輛嶄新的桑塔納轎車,駕駛室外面站著一個人, 肩膀落著一些雪, 看起來有點白。
沒錯,是林躍。
她看到他的時候,他伸出手揮了揮。
「這車是你的?」
「對啊,新買的。」
「你什麼時候學會的開車?」
「這重要嗎?」
確實, 這不重要, 他不久前跟北京十月文藝出版社簽了出版合同,所得稿酬拿來買車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林躍打開後車廂的門:「外面冷, 上車說話吧。」
這還是他第一次這麼關心她, 秋雅有些心猿意馬,不過很快反應過來, 低頭鑽進後車廂。
林躍跟在她後面坐進去, 把車門關上。
引擎是發動著的,暖風開得很大,出口往外呼呼地吹著熱流, 車燈昏幽,音響里傳來趙詠華的歌聲。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
「就是和你一起慢慢變老。」
「一路上收藏點點滴滴的歡笑。」
「留到以後坐著搖椅慢慢聊。」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
「就是和你一起慢慢變老。」
「直到我們老的哪兒也去不了。」
「你還依然把我當成手心裡的寶。」
「……」
秋雅感覺有點熱,把外套的扣子解開一顆:「大過年的你不在家裡呆著,過來找我做什麼?」
「放寒假那天我給你的書看了嗎?」
「看了。」
她點點頭,不敢正眼看他。
「好看嗎?」
「好看。」
「喜歡嗎?」
「喜歡。」
「那就好。」林躍說道:「馬上就是新的一年,在這個除夕夜, 我想送你一份特別的禮物。」
他給她備了禮物?
習慣了被吆來喝去, 他忽然這麼貼心,還真有點兒不適應。
「什……什麼禮物?」
「你閉上眼睛。」
秋雅點點頭, 閉起眼睛等他拿禮物。
她等啊等,等啊等,正期待他能拿出怎樣的禮物, 虛榮心越來越爆棚,心跳越來越快的時候, 忽然發覺一道熱氣噴在臉上, 像是……人的呼吸?
她立即睜開雙眼, 出現在面前的是一張距離她不到一寸的人臉。
「啊, 你……唔……」
話才說到一半,手腕就被抓住了, 然後是嘴巴。
她的先是一僵,掙扎了大約五秒鐘,最終選擇放棄,慢慢地放鬆下來。
就像他在書里寫的, 其實kiss也是有技巧的。
一分鐘。
兩分鐘。
三分鐘。
……
「別, 不要, 你別……不要,我們……唔……」
她想要推開他。
「把手拿開, 別動!」
如同以往命令她的語氣在耳邊響起,她的身子一僵, 下意識卸去力道。
中控台磁帶機的磁頭緩緩旋轉,歌喉一轉,變成一個深情的男聲。
「……」
「留連的鐘聲。」
「還在敲打我的無眠。」
「塵封的日子。」
「始終不會是一片雲煙。」
「久違的你。」
「一定保存著那張笑臉。」
「許多年以後能不能。」
「接受彼此的改變。」
「……」
外面雪花飄飄,霜花覆地, 裡面暖風煦煦,濤聲迭起, 偶有汽車匆匆駛過, 帶起一團飛揚的白, 那是急著回家和親人團聚的天涯晚歸客。
近處和遠處一個個亮燈的小格子裡, 基本都是圍繞電視機的合家歡。
「打開心靈。」
「剝去春的羞澀。」
「舞步飛旋。」
「踏破冬的沉默。」
「融融的暖意, 帶著深情的問候。」
「綿綿細雨沐浴那昨天昨天昨天激動的時刻。」
「你用溫暖的目光迎接我迎接我從昨天帶來的歡樂歡樂。」
舞台中間一男一女跳著柔情似水的雙人舞,左面是一襲長裙的那姐,右面是胸口扎著一朵小紅花的夏洛。
夏洛媽捂著嘴巴,一臉激動地看著舞台上的兒子,旁邊是親戚們羨慕的眼神和燦爛笑臉。
王雨在和爹媽吹噓他的學生,說都是自己語文教得好,夏洛才能寫出這麼好的歌詞。他的老婆一聲不吭坐在旁邊聽他吹牛逼,彩電上面是「為人師表」四個大字。
孟特在和兩個姐姐一起看春晚,拍手說好的樣子太娘,給出門撒尿的父親劈頭蓋臉一通臭罵。
秋雅家,老太太指著電視裡的人說道:「這是不是秋雅說的她那同學?」
秋雅媽仔細打量幾眼,在作詞、作曲後面看到了「夏洛」二字:「應該是吧。」
「那秋雅呢?怎麼還不回來?」
「媽,秋雅應該跟小曼一起看電視呢吧。」
「也是。」老太太想了想, 覺得是這麼個理, 這事兒如果換成她, 也會留在好朋友家裡看同學的節目,因為有共同語言啊,比如講一講自己這位明星同學的故事,總比在家裡陪爹媽看春晚帶勁。
直至《相約一九九八》唱完,節目換成趙麗蓉和鞏漢林的《功夫令》,外面才響起咚咚咚的敲門聲。
「快去開門,一定是秋雅回來了。」
秋雅媽走過去打開門,發現確實是女兒回來了,但是總覺得跟出去時……有點兒不太一樣,尤其是走路的姿勢。
「秋雅,你這是怎麼了?」
秋雅低著頭掩飾臉上的紅暈:「外面下雪了,路太滑,進小區的時候跌了一跤。」
一聽她摔跤了,老太太趕緊迎上去:「我看看傷哪兒了?重不重?」
「沒事,沒事,奶奶我沒事,進屋休息一會兒就好了。」她怎麼好意思讓親媽和奶奶知道傷哪兒了,趕緊出言安慰二人,扶著鞋櫃換上棉拖,抿著嘴忍著痛推開臥室的門走進去。
「你看這孩子,早知道就不讓她出去了……」
叮鈴鈴……
便在這時,電話鈴聲響起,秋雅媽走過去接起來,跟來電人聊了兩句。
老太太在旁邊遞眼色,意思是問誰打來的。
秋雅媽指指電視機。
老太太恍然大悟,笑得很開心。
「秋雅,夏洛來電話了,問你看沒看他的表演?」
「看了,看了,我跟小曼一起看的,唱得太好了。」
「夏洛要你接電話。」
「媽,你告訴他明天再聊吧,我剛摔了一腳,腿有點不舒服,已經上床了。」
秋雅媽有點不樂意,人家大明星除夕夜特意打電話過來問候你,連接個電話的勁兒都沒有?不過想歸想,還是把閨女的話轉告夏洛完事掛斷電話。
「這孩子……」
婆媳二人剛坐下,正要繼續看春晚,臥室里傳來秋雅的問話。
「媽,我上午洗的內衣褲幹了沒?」
「幹了啊。」
「你……幫我拿下吧。」
「你吃晚飯不是剛洗過澡嗎?怎麼又要換?」
「明天不是大年初一嗎,講究辭舊迎新,早晨還要跟爸爸去三叔那邊拜年,圖個吉利嘛。」
秋雅媽聽完覺得有點道理,便沒有多問,到陽台拿了已經曬乾的內衣褲給女兒送進臥室。
老太太在旁邊直搖頭,說那些春節習俗是封建迷信的是她,現在討吉利的也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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