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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2章 我還以為你是個假貨!(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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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敬聽到這話,徹底信了,臉上流露出了難以掩飾的喜色,趕忙躬身施禮道:「臣多謝殿下厚愛!」

    李元吉笑著調侃道:「該謝我的是竇建德,是曹旦,而不是你,你欠竇建德的早就還完了……」

    凌敬臉上的笑容僵硬了幾分,恭恭敬敬的拱著手道:「有些恩情,一輩子也還不完。筆硯閣  www.biyange.com」

    知遇之恩嘛,我知道。

    李元吉點了一下頭,笑著感慨道:「希望你待我,待我的兒女們也能如此。」

    凌敬神情一凜,認認真真的道:「殿下待臣至誠至信,臣怎敢不效死力?」

    「哈哈哈……」

    李元吉心滿意足的大笑道:「那就好,那就看你的表現了。」

    凌敬也沒有多言,任何話在這個時候都會顯得很輕薄,他只是恭恭敬敬的彎下了腰,彎到了九十度,以此來表明自己的態度。

    李元吉在笑過之後又提點道:「記得好好跟我大哥和二哥學,你要是能學到他們三成功力,三宰之中必有你一席之地。」

    這是許諾,也是承諾。

    當然了,凌敬要是不好好學,又或者學不到李建成和李世民一丁點本事的話,那就另當別論了。

    凌敬已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因為任何言語也沒辦法來描繪他現在的心情,李元吉這一次給的實在是太多了,多到他根本無法想像。

    這即是一種厚愛,也是一種寄予厚望。

    他很感激這種厚愛,但是對寄予厚望背後所隱藏的期許,深感壓力倍增。

    「噗……」

    凌敬緩緩的跪倒地上,以頭觸地,以此來回應李元吉的厚愛和期許。

    這是一種獻上自己忠心的表現,也是一種表示徹底臣服的表現。

    雖然凌敬以前已經徹底臣服了,但此時此刻,他已經沒辦法用言語回應李元吉了,所以只能用這種方法來表達自己的心情。

    李元吉對凌敬的表現很滿意,笑著從案几上拿出了一迭新的文書,遞向了凌敬,「拿去安禮門,好好跟我大哥和二哥學習吧。

    往後每一旬的一、三、五、七、九,你來這裡拿文書,去安禮門上求教。

    二、四、六、八、十,在舍人院做事。

    要是舍人院以及中書省的上官為難你,你只管告訴我,我會幫你解決的。」

    凌敬緩緩起身,拱了拱手後,上前接過了文書,然後勾起嘴角淺笑著道:「殿下說笑了,舍人院和中書省的人,都知道臣是您的人,而您如今又執掌者我大唐的一切,所以沒人敢為難臣。」

    李元吉多多少少也了解一點舍人院和中書省的情況,也了解自己現在在大唐代表著什麼,所以知道凌敬不是在說假話,當即點頭笑道:「那就好……」

    凌敬將文書全部抱在懷裡,點清了數目以後,放在了他隨身帶的匣子裡,然後遲疑了一下道:「太子殿下和秦王殿下之所以教臣,是有所圖謀,圖謀的具體是什麼,殿下應該知道。」

    李元吉點了一下頭。

    李建成和李世民所圖的無非就是借著教育凌敬的工夫,跟凌敬拉拉關係,最好將凌敬收服,然後從凌敬身上打開一道缺口,從而脫困,亦或者東山再起。

    在李元吉看來,這就是痴心妄想。

    先不說他和凌敬已經發現了他們的目的,就是沒發現,以凌敬的忠誠程度,以及他手裡的籌碼,凌敬也不可能背叛他。

    再說了,如今李建成和李世民能給凌敬的只有許諾,而他能給凌敬的是實實在在的好處,不僅看得見,摸得著,還能隨時兌現。

    李建成和李世民就只能畫大餅,他們所許諾的一切,也只能等他們脫困,亦或者東山再起以後才能兌現。

    凌敬是個聰明人,在實實在在的好處和畫大餅中間做選擇的話,凌敬肯定會選擇實實在在的好處。

    所以,李建成和李世民的小心思,在李元吉看來,不足為懼。

    不過,凌敬似乎並不這麼認為,他再次遲疑道:「殿下難道不在乎嗎?」

    李元吉失笑道:「這有什麼好在乎的,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應該是一種試探,又或者是想坑你。」

    李建成和李世民再怎麼說也是名留青史的人傑,尤其是李世民,那在歷史上簡直是狂炫酷拽吊炸天。

    他們兩個湊在一起,怎麼可能商量出這種一眼就能被看穿的謀劃呢?

    所以他們這麼做很可能是在試探。


    但李元吉覺得,更多的是在坑人,坑的那個人就是凌敬。

    如果凌敬不知道他們兩個的險惡用心,真的在他們的精心教育下對他們生出了同情、憐憫,亦或者被他們畫的大餅所收服,那等待凌敬的就是一柄砍頭的大刀。

    畢竟,凌敬如果因為這種一眼就被看穿的謀劃背叛了,那他還留著凌敬做什麼?過年嗎?

    到時候還不得一刀宰了凌敬。

    所以李建成和李世民這麼做,有極大的可能是打著藉機脫困和東山再起的幌子在借刀殺人。

    凌敬站在原地略微思量了一下,立馬明白了其中的關節,然後哭笑不得的道:「臣何德何能啊,居然能被太子殿下和秦王殿下連手算計?」

    「他們現在能接觸到的人只有你,你又是我的心腹,他們不算計你算計誰?反正他們現在也沒事可做,他們胸膛里熊熊燃燒的野心又沒辦法讓他們閒著,所以他們只能拿你打發時間了。」

    李元吉笑著說。

    對於李建成和李世民會有這種舉動,他一點兒也不覺得奇怪。

    如果那一天李建成和李世民什麼舉動都沒有了,那他就要小心了。

    凌敬苦笑著道:「臣突然覺得,跟著他們學*****臣的折磨。臣學成以後,恐怕得少活好些年。」

    李元吉愣了一下,打趣道:「怎麼,你怕了?」

    凌敬緩緩的搖了搖頭,臉上的苦笑也漸漸的散去,目光開始變得堅定了起來,神情也變得肅穆了起來,聲音也變得很沉重,「殿下別忘了,臣在降唐之前,也是一國祭酒,逐鹿謀士。殿下以誠待臣,臣怎會因為有困難,有折磨,就退縮?」

    李元吉欣慰的點了一下頭,由衷的讚嘆道:「今時今日,你才有了一些國之干城該有的樣子,以前我還以為你是一個名不副實的假貨。」

    李元吉跟凌敬相處了也有一年多了,彼此都了解了,也能說一些掏心窩子的話了,不用再像是以前一樣,心裡喊著娘希匹,嘴上叫著我很看好你了。

    凌敬聽到這話,一臉慚愧的道:「臣初入殿下府邸的時候,確實有所藏私,被殿下誤解,也實屬正常。

    跟殿下相處久了,知道了殿下並沒有圖謀大位之心,臣也不知道該怎麼幫殿下謀劃。

    畢竟,臣能做的就是助殿下奪得大位,臣最擅長的也是這個。

    可殿下您無心大位,臣就是有力也沒處使啊。」

    李元吉失笑道:「如此說來,倒是怪我咯?」

    凌敬很想說一句『不敢不敢』,但話到了嘴邊並沒有說出口。

    因為李元吉已經開始說掏心窩子的話了,他就不好整虛的,所以只能哭笑不得的站在原地不說話。

    李元吉見此,好笑道:「那就算怪我了,以後你可不能這樣了。你雖然不能幫我奪取大位,但你可以幫我富國強兵啊。

    以後你就把你這方面的能耐拿出來,好好的幫幫我。」

    凌敬鄭重的點頭道:「臣一定不辜負殿下的厚望。」

    說著,就從袖口取出了一封奏疏,緩緩的遞到了案几上。

    李元吉看到奏疏也是一愣。

    凌敬貼心的解釋道:「這是臣降唐以後,通過多年觀察了解到的大唐在施政方面的得失,裡面還有一些臣寫的心得,殿下可以閱覽一番。」

    李元吉瞧著那明顯以一般奏疏厚了不止一倍的奏疏,忍不住道:「這東西你早就開始準備了吧?」

    凌敬也沒有藏著掖著,點點頭道:「臣確實早就開始準備了,只是殿下以前無心大位,也沒有掌權,臣的這些東西交給了殿下,殿下也用不上。」

    至於為何不交給李淵、李建成、李世民,那明顯是仇恨在作祟。

    畢竟,李淵可是砍了凌敬的舊主竇建德,還是在竇建德已經被俘已經砍的,以凌敬對竇建德的忠心程度,他不帶著人刺殺李淵就不錯了,怎麼可能為李淵出謀劃策。

    李世民可是摧毀了竇建德所建的竇氏王朝,還將竇建德手底下的文武大臣收編的收編,殺的殺,折騰了個乾淨。

    其中有不少就是凌敬昔日的同僚,凌敬怎麼可能為一個砍他昔日手足的人出謀劃策呢?

    至於李建成,倒是沒有跟凌敬有什麼直接性的仇恨,但因為李淵殺竇氏之人殺的太多了,幾乎可以說是斬草除根,他作為李淵的繼承人,作為大唐的儲君,也一併被記恨上了。

    所以,在以上三人當權的時候,凌敬不可能將他辛辛苦苦總結出來的治國良策交出來,他只會在死後將一切帶進墳墓。

    「我要是沒有用竇婠威脅你,又以成待你和竇婠的話,你恐怕也不會將這個東西拿出來吧?」

    李元吉笑著感慨。

    畢竟,從血脈上講,他跟凌敬的仇人是一體的,凌敬沒理由只記恨李淵、李建成、李世民三人,不記恨他。

    凌敬今天能將這個東西拿出來,全是他以前所作的努力積攢起來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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