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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二九章 薄醉(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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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恩斯一進到讀書會大本營就感受到一股忙碌的氣息,每個人都腳步飛快,注意力集中。

    工作人員們見到他,喊了一聲「會長」,就繼續忙自己的去了。

    傑夫進入讀書會之後,哈恩斯依舊是讀書會的會長,雖然他平時不管事,但大家依舊還是非常尊重他。

    一方面因為讀書會的一些老骨幹都是他前期發展的,另一方面他也很有錢,私人給協會掏了不少贊助。

    不過作為讀書會的會長,有時候也不是一件好事情,比如之前讀書會積分兌換制度出來之後,他就想要兌換那本簽名書籍,但是傑夫卻勸他不要換。

    因為他身份太敏感,如果書被他換去,說不定會引起會員們的不滿,這樣因小失大,可不划算。

    看著忙碌的大家,哈恩斯帶著疑惑徑直走到傑夫·岡薩雷斯的辦公室,「傑夫,今天讀書會有什麼活動麼,我看大家都很忙的樣子。」

    「哈恩斯,你來得正好,我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yu可能要來美國辦簽售會了。」

    哈恩斯詫異道:「真的麼?我沒有在新聞上看到任何相關的消息,你又是從那個神秘人那裡得知的?」

    傑夫笑道:「當然,我早就跟你說過,把讀書會辦大,對我們是有好處的。」

    哈恩斯點點頭,同意了傑夫這個說法。

    之前傑夫剛找到他們的時候,他並不沒有想過這些,也對辦大讀書會沒什麼興趣,他只希望能找到其他喜歡yu的讀者一起交流而已。

    現在看來,傑夫說的是對的,至少有了讀書會之後,他們能做到一些以前根本不敢想的事情。

    傑夫說的那個神秘人,十有八九就是yu在美國這邊的圖書代理人,除此之外,哈恩斯實在想像不出,還有什麼人能夠得到這麼多內部消息,並且還對他們讀書會進行各方面的支持。

    「地點和時間呢,那個人有告訴你麼?」

    傑夫搖了搖頭,「還沒有,準確來說,是還沒有確定來不來。咱們現在要做的是,弄一個請願書,然後在這個請願書上……這就是為什麼大家會這麼忙。」

    「這事並不難辦,讓我們的會員們發動周邊的朋友們,特別是在學校上學的學生會員,他們可以幫忙發動身邊的學生,這樣很快就能弄到上萬的簽名。還有路人這塊也不能放過,我們可以在小熊書店弄個請願活動,放一條橫幅在哪裡,路過的書友可以隨時簽名。」

    看到哈恩斯這麼積極,傑夫笑了起來,「我從沒看過你對這些事情這麼有熱情。」

    「我當然不想錯過跟yu見面的機會。」

    「哈哈,你放心吧,你說的這些我已經想到,並且開始在做了。」

    哈恩斯笑道:「是啊,你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

    ……

    於東正在整理牆角的稿件時,接到了蘇桐的電話。

    「今晚有時間麼?」蘇桐問。

    「有啊,怎麼了?」

    「余樺跟畢飛雨呢,他們兩個有時間麼?」蘇桐又問。

    「這我就不知道了,得去問問。到底什麼事情啊師哥,你這沒頭沒腦的,我也不好去問。」

    「是這樣,李曉一會兒過來,我想著晚上大家一起吃個飯。」

    李曉……應該說的是李曉棠,巴今的兒子,李曉林的弟弟。

    「好,我知道了,我現在就去找他們。」

    「如果他們倆有時間的話,你們幾個一起去接一下李曉,先別往雜誌社這邊帶了,今天社裡大掃除,他過來沒地方下腳。」

    於東笑道:「這還沒過年呢,就開始大掃除了。」

    「真到年底就更沒時間了,他是三點五十到金陵的火車,如果余樺跟畢飛雨他們不去的話你跟我說一聲,我再派人過去。」

    「不用,他們不去,我去也是一樣。」

    「也行,那這事就交給你了。」

    ……

    跟蘇桐說完之後,於東放下手中的稿子去了教師公寓那邊。

    畢飛雨跟余樺兩個表示都有時間。

    「李曉棠這個時間到金陵來幹嘛?」畢飛雨有些疑惑道。

    「還能幹嘛,肯定是過來送稿子的。」余樺笑道,「其實他可以直接把稿子拿到《收穫》去,不過人嘛,都要爭口氣。」

    其實做一個文學巨匠的孩子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人們談到李曉棠都會說一句「是巴今的兒子」。不管李曉棠在文學這塊獲得什麼成就,人們看待這些作品的眼光都是不一樣的。

    他寫小說啊,嗨,這不是應當的麼,家裡面有那麼一位,不會寫才是怪事。

    寫得好?也是應當的,虎父無犬子,再說了,誰知道他父親沒給些「指導」呢?小說就一定完全是他自己寫的?未必吧?

    他在《收穫》上發表小說?誰不知道《收穫》就是他家的,在自己家雜誌發小說,沒什麼好說的吧。

    他得獎了?那還不是因為他有個好爸爸,沒有他爸,就他那些作品誰把獎頒給他,文學圈不也是關係圈麼?

    他在其他雜誌也發表了小說?這還不好理解麼,有那麼一位爸爸,哪個雜誌社不給幾分面子?

    有人誇他小說寫得好?你敢說你們老闆兒子是個笨蛋麼?

    因此種種,李曉棠所獲得的成績,總要被他父親「分去」一些。

    三人在畢飛雨家聊了會兒天,於東看了看時間,「他快到了,咱們過去唄。」

    「晚上吃什麼?」余樺問,「還是那家涮肉?」

    「別了,涮肉雖好,但是不適合請客,去金陵飯店吧,你請客。」畢飛雨說。

    「為什麼是我?」

    「《活著》單行本不是定下來了麼,首印一萬八千本啊,稿費起步兩萬塊,你不請客誰請客?」

    說到這事,余樺也沒話說了,笑著點頭,「行,今天我請客。」

    大冷天,三人就沒騎車,叫了倆拉達去了火車站。

    說是三點五十到的車,一直到五點才到。

    還是會畢飛雨眼尖,一眼就看到了李曉棠,他奮力地揮手:「李曉棠,李曉棠,這邊,這邊!」

    余樺跟於東兩個也跟著揮手,三人臉上都帶著憧憬和希望。

    李曉棠看著揮手的三人,他認識其中兩個,余樺跟畢飛雨,至於另外一個,眉清目秀的,很有可能是於東。


    看到他們三個如此激動的表情,寒風中李曉棠感覺心裡暖暖的,金陵這幾位可真是熱情啊,而且看他們這熱情樣子絲毫不像作假,完全是發自肺腑的。

    但李曉棠不知道的是,這三個人在外面等了他一個多小時,早就凍得懷疑人生,現在見他到了,自然也看到了脫離苦海的希望,怎麼能不高興。

    李曉棠到了跟前,余樺一把將他的雙手握住,「李老師啊,盼星星盼月亮,我們可算是把你給盼來了啊。」

    余樺一握住李曉棠的手就不願意鬆了,這手太暖和了!

    畢飛雨也把住李曉棠胳膊:「路上幸苦,路上幸苦,走,我們先去酒店,帶你暖和暖和。」

    李曉棠感受著兩人的熱情,有些手足無措,他本來就不是那種熱鬧的人,平時少言寡語,跟蘇桐以及畢飛雨雖然認識,但相交並不算深。

    這時他雖然感動,卻不知道該怎麼回應。

    他又看向於東,問道:「這位是?」

    「哦,你還沒見過啊,他就是於東。」畢飛雨介紹道。

    「果然,我就說應該是於東,你好,你好,我是李曉棠。」

    「你好,你好,歡迎來到金陵。」

    李曉棠中等個子,長相端端正正,跟他母親更像。雖然已經四十多歲,但是看起來只有三十左右,顯得有些木訥、靦腆。

    幾人也不想在寒風中再多寒暄,便趕忙叫了車去到金陵飯店。

    飯店包廂的暖氣讓於東他們幾具快凍僵的身體慢慢復甦,余樺他們幾個舒舒服服地點了支煙,吞雲吐霧起來。

    「李老師,這次到金陵是來投稿的麼?」畢飛雨問道。

    李曉棠點點頭,隨後從包裡面掏出一沓稿子:「寫好有一段時間了,才想著過來送,請幾位斧閱。」

    「斧閱不敢當。」

    余樺從李曉棠手裡接過稿子,沉甸甸的,看了眼後面的手寫頁碼,總計316頁,大概七八萬字。

    「小說有名字了麼?」余樺問。

    「暫擬叫《門規》,回頭給蘇主編看過之後,還要聽聽他的意見。」

    聽到「門規」兩個字,於東來了興趣,忍不住又看了一眼畢飛雨。

    這部小說跟畢飛雨可謂淵源不淺。

    張一謀後來拍了一部電影,名字叫《搖啊搖,搖到外婆橋》,也是他跟鞏莉的分手之作。

    這部電影是根據畢飛雨的小說《上滬往事》改編的,但是《上滬往事》卻是從《門規》來的。

    三人傳著稿子,慢慢看了起來。

    其實於東看過《門規》,不過還是跟著一起又看了一遍。

    等到三人看完,還沒要發表意見的時候,蘇桐卻來了。

    蘇桐一來,見他們三個手裡捏著稿子,當即佯怒道:「人家給我送稿子,你們倒是先看了起來。」

    「我們給你做個急先鋒,幫你把把關,天大的好事,你倒不開心了。」余樺笑著說道,「我覺得這部小說……」

    蘇桐連連擺手,「別提意見,不然影響我判斷。」

    他將稿子收了收放進袋子裡,隨後對李曉棠說,「這稿子我就收著了。」

    李曉棠點頭,「本來就是送給你的。」

    「菜點了麼?」蘇桐問於東。

    於東看向余樺,「點過了,今晚余大師說了,他請客。」

    蘇桐笑道:「呦呵,那今晚得多吃點,上次想吃你個涮肉,臨了還是於東請的。」

    「這能怪我麼,上次是他硬搶了我請吃飯的機會,我還沒找他算賬呢。」

    「得了吧你。」蘇桐打趣了一句,看向李曉棠,「曉棠哥,最近老先生身體如何?」

    「到這歲數了,一日不如一日,特別是到了冬天。有時候我去看他,他跟我說骨頭冷,其實根本不冷,屋裡面很暖和。」

    「有時間還是要去看看他老人家。」蘇桐嘆道。

    「他有時候也會提到你們幾位,知道我要過來,還囑咐我跟你們要稿子,我姐姐也說了稿子的事情。老頭子心裡還是掛著年輕一輩的作家,老了老了,還想幫著做點事情。他現在看書也費勁,但是有了好稿子又堅持要看,我姐管不住,我更管不住。」

    幾個人說話的檔口,菜上來了,余樺開了瓶白酒,幾個人分了。

    李曉棠不喝酒的時候,一般不主動開口說話,但是喝了酒之後,這話就多了起來。

    畢飛雨跟余樺話也多,但是趕不上李曉棠一個人的。

    他變得善談起來,也變得有趣起來。

    「今年我父親過生日的時候,陳鐵笛主席去我家見到我,特別詫異,問我為什麼也去了。我比他還詫異,我父親生日,還有人問我為什麼會去,這不可笑麼?但是這也不怪人家,他不知道啊,還以為我就是一個普通的工作人員。我自己也不好說,還是旁人給解了圍,說我是巴今的兒子。」

    李曉棠這話不是沒有緣由的,確實有很多人只知道巴今有個女兒李曉林,卻不知道還有個兒子李曉棠,因為李曉棠從不在外面主動說自己是巴今的兒子,巴今出席的公眾活動他也不參加。

    但是於東他們還是非常詫異,李曉棠人在政協工作,陳鐵笛作為政協一把手,竟然不知道他是巴今兒子,可見李曉棠的保密工作做得有多好。

    「我跟程永興大學的時候就認識,但他也是後來才知道我父親是誰。」

    李曉棠和程永興都是震旦大學中文系畢業的,李曉棠似乎要高一屆。

    其實於東他們都能感受到,說起這些趣事的時候,李曉棠的心情是複雜的,他崇敬父親,拿父親做榜樣,卻又希望把自己跟父親分離開。

    這事於東他們沒法勸,只能跟著一起開開玩笑,喝喝酒。

    飯吃完後,於東給李曉棠在金陵飯店安排了住宿,然後他們幾個各回各家了。

    蘇桐騎車來的,也騎車回去,他酒量還行,又只喝了二兩酒,應該是沒問題。

    不過他騎上車的時候,三人還是試探了他的狀態,「行不行啊。」

    蘇桐揮了揮手,「薄醉,薄醉。」

    他說的薄醉是燕師大的一個典故,楊敏茹老師教古典文學課的時候經常提到李清照,講到薄醉,怕學生不懂其中意蘊,常常言傳身教,在講台上搖擺起來,還說薄醉是舒服的醉,走路像是踩在棉花上。

    很多中文系的學生都對薄醉的狀態很好奇。

    於東也跟同學們去過大排檔,試圖尋找薄醉的感覺。

    蘇桐騎上車,於東他們三個在後面盯了一會兒,見他車跡穩直,一點都不搖晃,便放下心來。

    於東調侃道:「還是沒到薄醉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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