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零一章 抱一抱(1 / 1)
卡西奧佩婭和伊莉絲都察覺到了不對勁,但可惜的是,察覺到不對勁並沒有什麼實際意義。
當小木乃伊開始哭泣的時候,大片的繃帶毫無預兆地從地下伸了出來,將整支諾克薩斯考古隊捆了個嚴嚴實實。
雖然卡西奧佩婭和伊莉絲也想反抗、躲避,但在毫無間隙的aoe面前,她們的掙扎最後也只能是徒勞。
終於,卡西奧佩婭和伊莉絲也被繃帶完全纏繞起來了。
「你們……能抱抱我嗎?」在被繃帶所纏繞的人群中間,小小的木乃伊開始了哭泣,「阿木木想要一個抱抱……阿木木想要一個朋友。」
沒有人回答他的問題——因為此時此刻,所有人都已經被厚厚的亞麻繃帶做包裹了起來,就算想要回答什麼,恐怕也只能發出輕輕的嗚咽。
「沒有人喜歡阿木木……」小木乃伊哭的更加傷心了,「阿木木想要一個朋友……」
大片大片的砂礫被淚水所打濕,雖然阿木木是一個小小的殭屍,但他的眼淚卻好像無窮無盡一樣,被淚水所浸濕的砂礫很快開始翻滾著下沉——他的哭泣讓這些燥熱的砂礫變成了可怕的流沙。
而阿木木本身顯然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阿木木知道錯了。」
「阿木木只是想要一個抱抱。」
「求求誰來抱抱我吧。」
「你們……你們為什麼都不說話……」
在阿木木的啜泣聲中,整支諾克薩斯考古隊都開始了迅速地下陷,流沙翻滾,他們很快就要徹底地沉沒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阿木木忽然毫無徵兆的停止了哭泣。
一種冥冥之中的指引喚醒了他,一個不知何處出現的聲音告訴他,只要跟隨著這個聲音,他就能夠交到真正的朋友。
阿木木迅速地起身,他循著聲音的指引,來到了不朽之王的陵墓入口——對於這個巨大的陵墓,他忽然感到了一種恐懼,但……在無盡的孤寂面前,恐懼也沒有那麼可怕了。
阿木木沒有停止哭泣,但也沒有停止自己的腳步,他就這樣一路哭著,沿著羅德的軌跡,進入了這座不朽之王的陵墓之中。
阿木木的突然離開給了諾克薩斯人寶貴的一線生機。
在沒有了淚水的浸濕後,恕瑞瑪大塞沙漠的黃沙並不會吞沒他們,而脫離了阿木木的詛咒範圍之後,他們也會慢慢地恢復行動的能力——只不過究竟能不能活下去……那將會取決於他們本身的體質。
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能在遭受了可怕的詛咒、被太陽曬上了幾個鐘頭後還能夠活下來的,
……………………
而在陵墓之中,羅德和卡薩丁對此一無所知。
這兩個人還在謹慎地前進著——這個巨大的陵墓遠比想像之中的更大,雖然入口很小,但從規模上看,很可能陵墓曾經是一座山,後來才被黃沙所覆蓋……
和前半段的甬道不同,後半段的甬道不再是純正的黑曜石甬道——在甬道的兩側牆壁上,羅德和卡薩丁發現了很多不一樣的壁畫。
這些壁畫帶有明顯的、古恕瑞瑪的藝術色彩,而從內容上看……這些壁畫甚至還講述了一個故事。
壁畫的主角似乎是一位小皇子,在最開始,他雙腿交叉坐在太陽圓盤上,下面由一群僕人托舉著,他的臉上洋溢著笑容。他面前堆放著裝滿金幣財寶的寶箱,穿著奇特的異鄉使節們正在彎腰鞠躬,呈上貢品。
小皇子和自己的夥伴們似乎在一起玩耍,他像是很多小孩子一樣,捕捉米洛斯甲蟲為樂,拔掉甲蟲的節肢,然後哈哈大笑。
這副壁畫雖然顏色明亮,但羅德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他迅速開始尋找起了接下來的一幅。
向前走了兩步,羅德很快找到了第二幅。
微笑的皇子再次出現在畫中,這一次他行走在自己的子民中間,他們全都把頭僅僅貼在地面上——男孩頭頂的皇冠射出太陽般的光芒。
但是,和之前的那一副不同,這一次,小皇子的身邊已經沒有了一起的玩伴,取而代之的是一個被他拎在了手裡的小小玩偶。
緊接著是第三幅——到了這裡,壁畫的色調忽然從溫暖明亮變成了冷落黯淡,而在內容上,讓人不寒而慄的是,這副壁畫的內容和第一福出奇的相似。
只不過被拿來取樂的米洛斯甲蟲變成了活人,而小皇子的夥伴變成了那個小小的玩偶。
第四幅壁畫再次恢復了明亮——畫中那位小皇子死掉了,靜靜地躺在靈柩上,最靠近他的那些人在一扇門外痛哭失聲……但是遠處的人們卻在歡呼。
在看不清臉龐的人群之中,羅德看見了一頂金燦燦的王冠,就和小皇子曾經戴著的那頂一模一樣。
「不朽之王在位多少年?」羅德下意識地開口向卡薩丁詢問道,「他的統治是短暫還是長久?」
「當然是長久了。」卡薩丁的語氣里滿是理所當然,「否則的話,就算他再怎麼不要臉,恐怕也不至於給自己取名叫不朽之王吧——早夭的不朽之王麼?」
「那這些壁畫?」
「看起來像是阿木木的故事——在恕瑞瑪,我知道的阿木木的故事恐怕不少於五個版本……」
「但阿木木的故事為什麼會出現在不朽之王的陵墓?!」
「……這倒是有點奇怪。」卡薩丁顯然也發現了不對勁,「雖然從時間上說,不朽之王和阿木木應該差不了多久,但我敢保證,他們絕對不是同一個人。」
不是同一個人?
那為什麼陵墓的主人會把一個不相干的人物形象留在自己的陵墓之中?
恕瑞瑪人對於陵墓、對於死亡從來都是嚴肅的,不朽之王也不是喜歡搞笑的角色,羅德死死地盯著壁畫,總覺得自己似乎漏掉了什麼。
這些壁畫之中,絕對有不朽之王!
可是,不朽之王卻不是阿木木……
難道?!
下一刻,羅德掄起了自己的法杖——他狠狠地砸在了最後一幅壁畫上那頂新的王冠的位置上,牆壁應聲而破。
「噹啷。」
中空的牆壁之中,一個金燦燦的王冠掉了出來。
與此同時,羅德忽然感覺自己冥冥中被鎖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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