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5章 第1125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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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小五也干不過小四。道友閣 m.daoyouge.com
於是,小五又被小四揍了一頓,頭髮揪的亂七八糟的,宮裡的人特平淡的看著小五頂著雞窩頭走了。
小四還兀自氣呼呼的,「數她最霸道。」
桐桐扔了果子過去,小四一把接住了。
「蕭氏找你,你怎麼說的?」
我能當著蕭氏的面拆了小五的台嗎?當然是跟蕭氏講道理,站小五一邊了。
所以,在外人面前,你維護小五。回家來,再收拾她。
那要不然呢?
小四揣著果子走人了,兩人都不會找長輩告狀的,走了就是出宮了。
可文昭帝能不知道姐倆又干架了嗎?
晚上了,文昭帝跟皇后說:「兄弟姐妹是怎麼疏遠,甚至最後結仇的?就是從這一件事一件事上積累來的。」
皇后沒言語,事實上,確實也是如此的。
文昭帝就說,「各自都會有自己的孩子,你指著蕭氏跟孩子們說小五的好話麼?或是指著小五的孩子將來認為蕭氏有多好?」
這是不可能的!人的遠近親疏就是這麼改變了的。
「可是誰錯了呢?小五才掌管坤部,就被人這麼狠狠的甩了一巴掌,幾乎逼的她無人可用。她若是不能以儆效尤,以後再有人效仿怎麼辦?她不及桐桐會變通,桐桐做事留三分,那是她不怕這三分能叫人翻天,但是小五不能處處跟桐桐求助,若不然,便是她的能力有問題。
蕭夫人不舍私產,這是給子孫後代留下的保障,想要試探看看,能不能有爭取一翻的可能,此亦是人之常情。
蕭氏見母親受辱,不能置之不理,從她的角度而言,她又何錯之有?
小四在外維護小五,可轉臉回來自然要問個為什麼?這是跟小五要說法,又何嘗不是釋嫌?」
每個人都沒錯,誰也不算是壞人,但嫌隙便是這麼產生的。
五郎能輕鬆揭過去的事,他媳婦必然是心中生刺。
姑嫂相厭,兄弟不和……文昭帝閉上眼睛,又怎麼能睡的踏實。
可這事睡不踏實也沒用呀!
滿天下看去,有幾家不是如此。
但不管這事在皇室內部造成了什麼樣的影響,但因著坤部的這個舉動,牽扯到的女眷家裡的男人都是身居要職。意思還不明白嗎?而今是女眷,再不配合,可就不只是女眷的事了。
如此,請半日假的便多了,都是來說要去府衙辦事去的。
真就是三五日的時間,只要在京城附近有田地的都給辦理了。
凡是老家有田地的,可在知府衙門寫一份代理文書,在京城辦好了,然後走官方驛站,以知府衙門與當地的衙門交接,將田地徹底的轉為公田。
朝中諸位大人誰都沒能躲的了,那剩下的就是京郊隸屬京畿道的百姓了。
結果還沒開始呢,京城中一下子湧入了一百多號五六十歲的老者,這些老者跪在宮門外,將身上的棉衣一脫,身著單衣就那麼跪著,而後一言不發。
信兒報到東宮的時候,誰不慌?這要真叫人凍死在宮門口了怎麼辦?外面這樣的天氣,冰凍三尺呀,真能活活將人給凍死的。
四爺和桐桐急忙起身往出走,就是再快,人都凍的嘴唇發紫色了。
「帳篷!生火!快!」
大冷天的,宮門口被堵的水泄不通。看熱鬧的圍了里三層外三層,可卻分外的安靜。
可帳篷還沒升起來呢,遠處就傳來更多的腳步聲。而後腳步聲越來越大,還有人高喊著:「讓讓!讓讓!」
然後好些看熱鬧的讓開了,又湧來許多個衣衫襤褸的老者。
三五十……七八十……過百了……
一百……兩百……三百……
五百……八百……
這烏泱泱一片,怎麼不得數千人呀。
他們有的上身穿著棉褲,下身綁著兔皮。
有些下身穿著棉褲,上身裹著毛早掉乾淨的羊皮。
腳上呢?這個給破棉鞋上套著草鞋,那個用爛棉花裹著腳,然後塞到草鞋裡。有些乾脆穿著露著凍的生瘡的腳趾的單布鞋跑來了。
跪在前面的老者也脫了棉衣,跪在邊上,「草民叩謝皇恩——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草民叩謝皇恩——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數千老者一樣赤著上身跪在雪地里,衝著皇宮高喊著。
一邊是身穿絲綢裡衣的老者,一邊是無裡衣可穿,脫了破棉襖,去了爛皮子就只能光著膀子的老者。
一個百十來人,一個數千人。
這邊百十人沉默著,可那邊更多的人跪在邊上呼喊著萬歲。
一個高瘦的老者喊道:「要逼迫聖上收回旨意,那草民等亦求聖上,萬萬不可收回旨意!若是非要凍死,草民等奉陪到底!」
四爺再沒管那百十人,只將身上的大氅脫下來,披在說話的老者身上:「旨意已下,無可更改!老者請起,萬不可如此!」
石堅在邊上道:「老人家,這是太子殿下。」
老者凍的直打哆嗦,而後不住的給四爺叩頭:「太子老爺,萬萬不可收回……不可收回呀……咱們願意種公田……」
一人喊,便有更多的人回應。
桐桐低聲跟劉雲說,「徵調禁衛軍的棉衣,回頭補上!現有的,一位老者一件,快!」
說完,這才去那些邊上已經有火盆的老者:「你們的田地若是不願意變成公田,絕不強求。但是自此,你們的子孫後代,將不得科舉,不得為官,不得入朝廷所辦的書院。此不僅是男丁一系,出嫁女兒的子孫後代,皆同。所以,起來回去吧,你們的田還是你們的。」
老者猛的睜開眼睛。
青芽道:「這是儲妃!」老者聽聞過,這是個弒母的狠人。
他喉頭滾動,這怎麼成呢?若是如此,子孫後代能守著那麼些田過幾代呢?況且,自此之後無人敢跟他們交往,更無人幫著種地,無人肯賣面子。自此,賦稅一分都不能漏,徭役一次都別想逃,若是遇到災年,怕是朝廷施粥救濟都會漏掉他們。
這是一條必死之路呀!
這老者忙道:「儲妃誤會了……草民等是聽聞有人不肯配合……怕朝廷收回旨意,因此特來懇求,朝廷萬萬不能收回旨意……」
這樣啊!
桐桐站起來,就道:「那就趕緊穿上衣裳,凍壞了就不好了。朝廷已知民意,都起身吧!不急著走,今兒宮裡設千叟宴,稍後請諸位入席。」
瓮城裡一圈的建築,是給官員早起上差的時候遮擋風雨用的。而今都去裡面坐吧,裡面暖和。
禁衛軍有條件做數千人的飯食,便是朝廷的各衙門也成。
不用太講究,大鍋的燴上一鍋的肉和菜端過來便是了。
皇后調配飲食,文昭帝帶著四爺去了千叟宴。
馮道找了桐桐,低聲道:「儲妃,此事該宣揚的天下盡知才是。」
正有此意!桐桐就道:「拜託先生了!找說書的,找唱戲唱曲的……三個月之後,我要叫天下人盡皆知。」
是!
馮道走了,桐桐一回頭,看到林克用笑眯眯的站在身後不遠處。
「爹爹!」桐桐跑過去抱住林克用的胳膊,「外面這麼冷,您在屋裡呆著吧。」
林克用卻拉著女兒,在外面緩緩的走著。
良久,林克用才說:「當年太|祖說過的話,為父聽過,也記住了。但有時候卻覺得怎麼也理解不了。為父是如此,聖上也是如此。記住了,盡力去理解了,以為得到的是真諦,可回頭再看,卻發現全然不是如此。於是,我們這心裡總是矛盾。可今兒看了這個場景,太|祖當年的話,為父卻覺得摸到一點門徑了。」
桐桐就笑了,「往下處去,下處有磅礴之力!這話是太|祖留下來的,手札兒也瞧了。」
是啊!磅礴之力,到底在哪個下處,這個力,怎麼去取?怎麼去用?「得民心者得天下!這個民,指誰呢?其實,多是指讀書人的。他們在民間說話有人聽呀!卻也忘了,其實他們並不能代表下面更底層的庶民。」
「是!最下面的百姓不如別人能說會道,可若是朝廷肯顧念,他們就是有磅礴之力,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林克用狐疑的打量桐桐:「你與四郎生於富貴,長於富貴,緣何會有此想法?」
桐桐抱著他的胳膊沒動地方,卻道:「兒跟四郎曾無意間闖入了那個小院,碰見了貴太后。在小院裡,兒看到農田,看到了茅舍,看到了只有普通農戶才有的東西。皇伯父和爹爹,你們因著那裡住過太|祖,總把那地方跟智者,跟重視農桑聯繫起來。可兒和四郎卻不那麼想。我們覺得,與其說太|祖重視的是農桑,倒不如說,太|祖重視的是靠著農桑活命的農人。後來,兒和四郎就多有關注農戶……看到的比那個小院觸目驚心的多。而後,很多不懂的,便懂了。這些人求的只是溫飽而已!也僅此而已!」林克用愣了一下,而後心裡鬆了一口氣,「是這樣啊?」
那您以為呢?
林克用搖頭:「有時候,我甚至覺得太|祖像個外來者,否則,則完全無法理解他的所思所想是在什麼境況下才有的。許多人將這當做是天子之行,不可以常人猜度。但其實你我都知道,哪裡有什麼天……本無神明的事,偏有神行,豈不怪哉?」
桐桐便笑了,「您也說了,沒有神行,自然也無異端之人。這是看到一樣的東西,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感悟而已!您呀,多心了。」
林克用釋然了:是啊!可不就是多心了嗎?
他渾身透著一股子輕鬆,偷偷問桐桐:有什麼東西可以染頭髮,你看為父的鬢角,是不是生了白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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