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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95章 兩雄相爭(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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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張須陀和張鉉的激戰儼然就是張鉉和宇文成都大戰的翻版,只是張須陀替代了當時的張鉉。

    當張須陀發現自己的力量不如對方,他便改變了戰術,不再硬碰硬的激戰,而是以柔克剛,用柔勁來化解張鉉巨戟上兇猛的力量,他的大刀絕不和對方兵器正面相撞。

    當然,戰場上這種手段並不一定管用,比如張鉉可以對張須陀的戰馬下手,他能利用對方的躲避戰術而輕易地擊殺張須陀的戰馬。

    但比武不是實戰,雙方不能真的下死手,所以雙方看似廝殺激烈,卻各自保留了餘地,招式變化極快,一招未老,後面的招式便連綿不絕使出。

    張須陀刀法精湛,千變萬化,刀鋒寒光四溢,看得人眼花繚亂,張鉉卻恰恰相反,他的戟法極為簡潔,破、砍、刺、挑、砸,只有簡單的十幾招,只是每一擊都異常兇猛強悍,每一擊都看得人心驚膽戰。

    轉眼間,雙方的激戰已經過了二十餘個回合,張須陀的刀法越來越快,張鉉的巨戟依舊簡單平淡。

    圍觀的武士們看起來,張須陀的刀法更加精彩,快速繁雜,令人眼花繚亂,但交戰雙方卻很清楚,尤其張須陀心如明鏡,張鉉的戟法已是大巧若拙,每一擊看似簡單,卻是無數種招式的化繁為簡。

    張鉉簡單一擊卻逼得他不得不使出更多的招數來應對,尤其張鉉至剛至猛兵器上使出柔勁卻更在自己之上,如果是實戰,自己早就敗了。

    儘管四周的武士們看得如醉如痴。吶喊聲震天,但一些武藝高強的教官卻已經看出一點端倪,哪有激戰二十幾個回合兵器不相撞的道理,這兩人只是在斗招式,並不是真的比武。

    這時。張須陀大喝一聲,刀法陡然間變化了,不再嚴綿厚密,忽然變得大開大闔,刀勢兇猛凌厲,四周頓時歡聲如雷。

    張鉉卻暗暗嘆息一聲。這是張須陀已經不想再打下,他也只得心一硬,揮戟橫掃,只聽『當!』一聲巨響,刀戟猛烈地撞在一起。火星迸出,四周生徒武士們一起蒙住了耳朵。

    這一擊震得雙方各自退後了數步,兩人雙臂皆麻,張鉉的戰馬後退三步,但張須陀的戰馬卻後退了七八步,雙方力量差距立刻判出了高下。

    張須陀微微一笑,「將軍還要打下去嗎?」

    張鉉連忙抱拳謙虛道:「大帥刀法精湛,張鉉自愧不如!」

    張須陀哈哈大笑。「將軍很會說話嘛!要和我比刀法,你當然不如我。」

    張鉉撓撓頭,也忍不住笑了起來。兩人心知肚明,不用再比下去了,四周圍觀的生徒武士們都面面相覷,勝負還未分,為何就停手了,不過大家都能理解。這種比武點到即為止,不能真打下去。

    也有不少細心人看出了端倪。最後一擊張須陀明顯處於下風,若是戰場上較量。張大帥最多只能支持十個回合,畢竟力量上的弱勢很難彌補。

    但不管看不出還是看得出,所有人心中都有一個共同的疑惑,這個年輕人的武藝竟然如此高強,他顯然不是武館裡的生徒,那他到底是誰?

    張須陀仿佛明白眾人的疑惑,高聲對眾人道:「我給各位介紹一下,這位便是飛鷹軍新任牙將張將軍,大家想必都知道他的名字。」

    四周一片譁然,原來這個武藝高強的年輕人原然就是最近名聲鵲起的張鉉,張鉉的名字早就傳遍了齊郡,大敗孟讓,攻占蹲狗山,戰功赫赫,原來竟是這樣一個年輕將領。

    張鉉對眾人拱手道:「各位師兄師弟,我想再給大家補充說一句。」

    眾人頓時安靜下來,張鉉提高聲音緩緩道:「為帥者在於智,為將者在於勇,智者統帥三軍,勇者奮勇殺敵,希望大家能明白,無論是沙場還是訓練場,張鉉都絕不是大帥的對手。」

    張鉉話音剛落,四周便響起一片熱烈的掌聲,大家都明白張鉉的意思,將和帥比武,本身就不在一個層次上

    人群漸漸散去,親兵上前牽著了張鉉的戰馬,張鉉和張須陀緩步而行,張須陀笑道:「今天我可不是大帥,和你一樣是武者,你這樣說是在給我面子嗎?」

    張鉉也笑著搖搖頭,「若大帥再年輕二十歲,我在力量上未必壓得住大帥。」

    「這話倒不假,二十年前我和史萬歲還激戰了十個回合,現在力量明顯不如從前了,甚至還不如去年,人老了不得不服輸啊!」

    這時,張鉉看見三名生徒武士正戰戰兢兢望著自己,頓時想起來,這三人準備教訓自己,他笑著走上前,轉了轉手腕道:「怎麼,就在這裡開打嗎?」


    三人嚇得撲通一聲跪下,連連磕頭,「我們狗眼不識泰山,求將軍大人大量,饒了我們吧!」

    張須陀眉頭一皺,「怎麼了?」

    張鉉微微一笑,「沒什麼,三個人很講規矩,把我當成新生徒了。」

    張須陀拉長臉訓斥三人道:「規矩是要講,但講規矩之前先弄清楚情況,否則只會丟臉,記住教訓,別再做蠢事了,走吧!」

    三人磕了兩個頭,起身飛奔跑了,張須陀笑道:「將軍不會和三個孩子計較吧!」

    「大帥說哪裡去了,我還打算教他們三人一招,讓他們腿能變硬一點。」

    張須陀啞然失笑,「你說得不錯,他們的腿是太軟了一點,以後我得好好教教他們。」

    兩人走出了武館,張須陀笑道:「去郡衙吧!這兩天郡里事務繁雜,我基本上不去軍營了。」

    張鉉這才想起張須陀是齊郡通守,目前齊郡太守空缺,張須陀實際上就是太守,齊郡的事務也由他掌管。

    由於張須陀對朝廷忠心耿耿,嚴格執行朝廷制度,郡內大小事務都要向朝廷匯報,使得齊郡成為朝廷能夠控制的為數不多的郡縣之一。

    也正是這個緣故,朝廷上下雖然不太喜歡張須陀這個人,卻又一直不肯任命齊郡太守,微妙的原因就在於此。

    齊郡郡衙不大,甚至有點破舊了,斑駁的大門、掉了皮的鳴冤鼓,裂開的台階,被白蟻蛀空的門檻,還有漏雨的房頂,看得出這座郡衙已經很多年沒有修繕。

    張須陀有兩個女兒和一個兒子,女兒都已出嫁,兒子在京城當個小吏,後宅只住著張須陀和老妻兩人,還有幾名跟隨多年的僕婦。

    「現在一點點稅錢養活軍隊都不夠,哪有餘錢修繕衙門,先湊合著用吧!」

    張須陀見張鉉一路打量郡衙,不時輕皺眉頭,不由笑著給他解釋一下,「等天下亂匪都平定了,再考慮修繕一下,現在不是時候。」

    「我聽說王薄在長白山上修建了不少宮舍,可以把它們拆掉後利用起來,這樣也花不了多少錢。」

    「那些宮殿被我一把火燒掉了,羅士信也說燒了可惜,我就告訴他,這種犯上作亂的東西必須放火燒掉,他再敢胡言亂語,我就打斷他的腿!」

    張須陀的側面回答讓張鉉著實有點尷尬,不過張鉉也知道,張須陀說話一向是對事不對人,所以他才那麼容易得罪人,如果自己不寬容點,今天張須陀這番話也會把自己得罪了。

    張鉉只得笑了笑,轉開了話題,「大帥急著找我來齊郡,有什麼事嗎?」

    或許張須陀也意識到剛才自己說的話有點過分了,他歉然道:「先去官房,我們坐下再慢慢談。」

    兩人走進張須陀的官房,裡面只有一張桌子和一口木箱,其他一無所有,桌子腿也斷掉一根,用繩子綁緊,箱子也不知是多少年的老貨,上面的土漆全部磨掉了,露出箱子的原木之色。

    張須陀從牆角拾起一張蓆子遞給張鉉,「比較簡陋,請隨意坐吧!」

    張鉉苦笑一聲,自己把蓆子鋪好坐了下來,這時,一名駝背老者慢慢吞吞走進來,給他們兩碗熱水,張須陀眉頭一皺,「怎麼沒有茶?」

    「上個月就沒有了。」

    駝背老者嘶啞著聲音道:「也沒有錢買。」

    張鉉連忙笑著擺擺手,「不用了,我喝熱水就行了,很少喝茶。」

    張須陀歉然道:「我這人不太在意這些細節,總是很失禮,哎!真的抱歉。」

    張鉉默然無語,他現在忽然明白當初張須陀為什麼帶幾百壇醃菜進京,就算是幾百壇醃菜張須陀也買不起,對他而言實在太昂貴了。

    「我們不說這個,說說正事吧!我前幾天接到了兵部的牒文,著實讓我吃一驚。」(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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