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二傳書(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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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伯謙的堂弟,張氏現任家主徽國公幼子,張佑笙好像沒有注yi到計航的表情完全談不上歡迎,身形一晃,從下方竄了上來,翻過欄杆,落在計航身邊。
他笑吟吟地道:「這一路上真是夠嗆!」一攬計航肩膀就往走廊深處去。「走,見大堂兄去!」
計航正要沉肩擺脫,張佑笙已是陡然剎住步子,橫在他們身前的是一條修長結實的大腿,線條柔韌優美,緊緊裹在黑色金邊的軍褲內。
腿的主人是一名身材高挑的光頭女子,左半邊腦殼上紋著一簇盛開的紅色蓮花,枝蔓葉繞,一直延伸到後頸衣領下,說不出的詭異美麗,遠遠看去好像火焰在燃燒。
她雙手抱在胸前,一腿直立,一腿橫抬,沒有半點讓路的意思,斜睨著張佑笙的眼中,還帶幾分戰場上未散的硝煙殺氣。
「賀蓮。」張佑笙摸了摸鼻子,笑道:「不用這麼如臨大敵吧?」
「這裡是前線,你怎麼過來的?」賀蓮問得毫不客氣。這個張伯謙親衛隊隊長性格就像她的紋身般如火。
帝國軍紀嚴明,戰時更是鐵律如山,別說徽國公幼子,哪怕帝國皇子也無法做到不聲不響,穿過重重關防,跑到張伯謙的旗艦上來。
張佑笙的笑容變成苦笑。
賀蓮和計航都是張伯謙母族王家為他培養的班底。王氏和張氏是通家之好,可自從張伯謙8歲的時候,不知怎地自己跑去黃泉訓liàn營待了兩年,雖然就此激發出驚艷絕倫的天fu,但從那以後,王家的人看張家總有些像防賊。
張佑笙還沒來得及說話,賀蓮又問:「林熙棠的消息是你帶來的?」
「不是我!」張佑笙連忙擺手,擾亂軍心的罪責他可擔不起。
計航沉聲道:「不是他。」
這時負責文書的中校已把最新公文交到了計航手中,他匆匆翻閱,大多是周邊防務變動和軍備調度,就連林熙棠失蹤這樣驚人的消息,也只占了兩行字而已。
畢竟這邊是正在交戰的前線,張伯謙又向lái不耐煩庶務,時日久了大家都明白,在這位上將出征的時候,部發公文千萬得簡潔再簡潔。
計航頓了頓,說:「十二少拿的應該是帝都樞密院的使節令牌。」
張佑笙頂著賀蓮懷疑的目光,忍不住又摸了摸鼻子。
世人眼裡,徽國公這名幼子,在素以門風嚴正著稱的張氏中實屬異類,他倒並非紈絝,反而一筆青綠山水畫堪稱當代大家,只是偏愛閒雲野鶴般的生活,常年在外遊歷,不擔族務不參軍不入朝。這樣的人突然搖身一變成什麼樞密院使節,簡直撲面而來陰謀的味道。
賀蓮眯起眼睛,伸手摸摸背後粗如嬰兒頭顱的槍管,張佑笙只覺得一股涼氣從脊背穿過。
正僵持間,一個聲音從走廊盡頭緊閉的艙門後傳出,「十二,進來。」
賀蓮聞聲放下一直橫著的長腿,張佑笙一溜煙從她身側跑過,鑽進艙房。
屋裡沒有開燈,窗外沙場上戰火仍未完全熄滅,映得室內也一片亮堂堂的火紅。
張伯謙站在那裡,專注地看著隔了一層透明屏障的虛空世界。
一個個小型風暴席來捲去,一片片殘骸游來盪開。偶爾會有扭曲的人體殘軀潑血而過,又有火星跳躍的碎片劈頭撞來,最終都變成虛空風暴中的一捧灰燼。
張佑笙叫了聲「大堂兄……」,回頭看看緊跟在身後的計航和賀蓮,露出幾分為難。
張伯謙轉過身來,「我事無不可對人言,難道十二你想說什麼需要滅口的話?」
張佑笙劈頭碰了個硬釘子,窒了一窒,立時摸出一塊半個巴掌大小的玉牌,開門見山地道:「這是王謝廷王相給你的密信。」
那是一封用來傳遞絕密消息的岩心玉書,只能由收信人的原力解開。
張伯謙沒有絲毫伸手接過的意思,只淡淡問:「你為王謝廷做說客?」
張佑笙頭皮一陣發麻,立刻拿出另一塊玉牌,嚷道:「這是海密長公主給你的信!大堂兄,我真的只是來送信的!」
王謝廷和海密在朝堂上分屬壁壘分明的兩派,張佑笙這信倒送得別開生面、左右逢源。
張伯謙做了個手勢,計航上前接過兩封岩心玉書,連同剛收到的最新公文一起交到他手中。
張伯謙首先展開的卻是軍部快訊,目光在林熙棠失蹤消息的那兩行字上停留了一會兒,突然冷笑出聲,「度假?他還真有閒情逸緻。」
張佑笙則偷瞄了一眼被張伯謙捏在指尖把玩的岩心玉書,多少有點擔心,那兩塊玉會在下一刻碎成屑。
張伯謙把公文擲回給計航,彈指兩道原力打入兩封岩心玉書中,濛濛青光泛起,一道道字跡從光滑的玉面上閃過。
艙室里一片寂靜,張伯謙看完兩封密信後,足足沉默了一刻鐘。空氣越來越凝重,仿佛下一刻就會結露成冰。
計航和賀蓮站得筆直,就像兩根廊柱。張佑笙原不是那麼耐不住性子的人,但心裡有事,忍不住就想換個站姿,剛一動,就聽見張伯謙的聲音響起。
「計航,傳令下去,風狼那邊的戰線繼續壓過去,陳兵河西星雲1306度,不受攻擊不得出戰,無令不得出戰。」
「是!」
「賀蓮,你帶上全部後備隊,再調三分之一快速艦,把周邊星域給我搜一遍,那些小行星里不管藏的是什麼東西,格殺勿論,不用留活口。」
「是!」
張佑笙心中一凜,他到的時候正看見風狼國主的旗艦開始撤退,戰爭大局已定。
而張伯謙派兵搜索星域,是為了把周邊窺伺戰事的各方探子一併清理掉,在如此強硬的姿態下,那些小國們應該會老實上一陣子,張伯謙這是急著徹底結束這場戰爭。
計航和賀蓮離開的關門聲,打斷了張佑笙的思緒,他一抬頭正對上張伯謙炯炯目光。
「王相叫我馬上回帝都,又不想打眼地從明面上調動,暗示必要時甚至可以和風狼暫shi議和。而海密長公主卻說邊境未靖,不宜離開,只要我在這裡待到明年春天,她就將名下一半黑金收益轉贈給我。」
「這兩樁每一件都是大事,偏偏兩位貴人都忘記說原由,我也聽得沒頭沒腦。十二,你有什麼想說的嗎?」張伯謙口氣出奇平和,張佑笙卻聽得額頭差點冒出汗來。
國務右大臣王謝廷是世家勛貴的一面旗幟,和新帝重用的以林熙棠為首的新貴,在朝堂上向lái對立。
王謝廷連任兩朝文官之首,門生眾多,姻親遍布五大姓,與張伯謙母族還是遠親,當面見了,張伯謙稱呼他一聲表舅都不為過。
長公主海密則是先帝嫡女,肅帝一生立了五位皇后,卻沒有嫡子,只誕下兩名嫡女。其中又以海密母族出身最高,她本人盛容華姿,武力出眾,帝後還給她留下豐沃封地和強大私軍。
照理說,老謀深算的王謝廷,怎麼都不會和身份如此高貴超然的帝室血脈結怨才對。但是,幾乎整個帝國上層貴族都知道,海密長公主一直未婚,是因為她傾慕林熙棠。
現在兩人分別給張伯謙送信,意思截然相反,顯見帝都有大事發生。而最近稱得上大事,能夠勞動這兩位同時出面的,也只有林熙棠失蹤一事了。
張佑笙已經趟了這個渾水,當然不能回答不知道,硬著頭皮說:「帝都那邊的消息,王相有意讓你領銜調查林上將失蹤一事,海密長公主不想你插手。」
這事顯而易見,但並不值長公主名下一半黑金收益。
張佑笙輕輕吐出口濁氣,「林上將失蹤第二天,他的防區小行星帶西音走廊遭到卡瑪拉議會聯合軍襲擊,據傳,逃出的殘軍說區域防圖泄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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