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四十四章 金剛怒目,只殺不渡!(1 / 1)
反派死於話多?
這樣的話,絕無心當真沒有聽說過。畢竟三十六洞天福地與世隔絕,自然不可能得知世俗界中的流行語。
然而他根本沒有些許思索的功夫,因為郝仁如同排山倒海的攻勢,已經朝他涌去。
郝仁揮動著名劍風雷舞,瞬間朝著玄鬼宗眾人的方向刺去千百劍。一時間,場內劍氣縱橫,夾雜著風雷之力,在電閃雷鳴之下,照出了玄鬼宗眾人臉上那驚駭的表情。
郝仁並沒有使出「嗡」字真言,甚至連九品蓮台法相都收回了。
一方面是因為施展這等神通,實在是太消耗體內的內勁了,剛才僅僅動用九品蓮台法相施展獅子吼,郝仁便覺得體內的內機已經消耗掉了一半。
另一方面,則是因為這種壓箱底的神通,還是在關鍵時刻用出來一舉定乾坤的好。並不是他不相信靜念或者水月靜軒的人,但是難保人多口雜,會有人把關於他的消息流傳出去。
但饒是如此,此刻凌厲的劍氣經由風雷舞施展出來,每一擊都相當於尋常神隱境巔峰強者的全力一擊。
玄鬼宗中有不少弟子,猝不及防之下都被郝仁的劍氣所傷,放出了刺耳的痛呼聲,如同惡鬼嚎叫一般,悽厲無比。
「嗖!」
「嗖!」
「嗖!」
郝仁每一道劍氣,都夾雜著風雷之力,快得難以用言語來形容。畢竟這名劍風雷舞中,本就蘊含了上百隻翔鷹的血液。
翔鷹的速度堪比天啟境強者,因此現在經由風雷舞的增幅後,郝仁施展出的劍意場內眾人僅僅能夠捕捉到一抹殘影,當感受到那股凌厲劍意想要閃躲的時候,便已經來不及了。
沒過多少工夫,郝仁一人就將眼前這些玄鬼宗弟子打得遍體鱗傷。
……
見到這一幕,絕無心目呲欲裂,幾若癲狂。
這些人全都是他的親信弟子,原本絕無心是跟隨著玄鬼宗的大部隊,前往天嵐海參加潛龍榜之爭的,其中還有一位宗內帶隊的天啟境長老。
不過兩日前,他突然得到消息,稱水月靜軒的女弟子們即將途徑此處。這絕無心生性淫邪,由得知水月靜軒從世俗界找到了上代宗主澹臺嵐的傳人,堪稱人間絕色,讓他不由動了心思,想要將一位未來的天啟境強者占為己有,變成自己的禁臠。
而且眾人皆知,這水月靜軒雖然位列六大洞天之一,不過徒有其名、而無其實。
絕無心雖然仗著自己的實力和宗門的威勢,霸占了不少門派的女弟子,但是六大洞天中的仙子,他還沒有染指過。
再加上他知道水月靜軒現任宗主靜念,不過也就是神隱境巔峰的實力,其他弟子的實力更是不堪,他自問帶著這些親信,能夠輕而易舉地戰勝她們。
不過絕無心萬萬沒想到,半路殺出了郝仁這般恐怖的存在,壞了他的好事!
一時間,強烈的憤怒和屈辱,包裹住了絕無心的全身,他的雙拳捏緊,指甲不知不覺扣緊了手心也渾然不覺,雙目之中變得赤紅一片,仿佛入魔了一般,周圍十米內的溫度瞬間降為零點,像是有什麼恐怖的東西,從他身體中甦醒了一般。
「郝仁,是你逼我使出這等禁招的!今日,我便要將你碎屍萬段,永墮閻羅!」
說著,絕無心狠狠舉起自己手中的那根白色骨杖,狠狠地插進了自己左胸心窩之處。
「噗嗤!」
尖銳的骨杖刺穿胸膛,如同一桿長槍般,刺穿心臟,絕無心的身子一陣搖晃,臉色蒼白到了極點,但是這樣的傷勢,卻沒有讓他瞬間倒地。
緊接著,眾人發覺那殷紅的鮮血順著他的胸膛流出,卻也沒有滴落在地,而是被那白色骨杖給吸收進去,而那骨杖也緩緩開始散發出一股妖冶無比的紅光。
「血祭法器?」
郝仁見狀,不由眉頭一皺。
這種用自身精血來祭煉法器的招術,本就陰邪歹毒無比,他不敢有絲毫的怠慢,生怕著了道,立刻召出太虛元甲穿在身上,身上金光熠熠,如同一尊太陽神降世。
然而下一刻,絕無心的身上卻發生了令人震驚的異樣。
短短十幾秒鐘的工夫,絕無心體內的血液仿佛被抽乾了一般,皮膚一下子乾癟下去,像是蒼老了幾十歲一般。
而插在他胸膛上的那骨杖,卻殷紅如血,蘊含著一種令郝仁都為之心悸的力量。
這種血祭的方式,有些類似於世俗界的天魔解體大法,能夠在短時間內燃燒精血和生命,來尋求強大無比的力量。
現在絕無心本就是神隱境巔峰的境界,能夠讓他付出如此代價召喚出來的力量,絕對已經達到了天啟境的程度。
……
「啊哈哈哈哈……」
雖然被掏空了全身的精血,不過絕無心卻突然發出一陣狀若癲狂的大笑,枯槁的身軀如同乾屍一般,凹陷的眼眶中那紅幽幽的眸子死死地盯著郝仁,令人膽戰心驚。
「郝仁,你可知道,這枚骨杖,取自於我玄鬼宗數百年前的一位君級高手的胸骨,上面所沾染的氣息,歷經百年而不散,經由我父親多年煉製,才成為了一件無上法器,歹毒無比!
一旦被我用精血召喚出來,便能夠發揮出一縷當年君級強者的煌煌神威!就算你身上的太虛元甲,無限接近於極道聖兵,但依舊抵擋不了這骨杖的侵蝕!」
絕無心的聲音,如同惡鬼一般,飄散在天地之間。
聽到他的話,水月靜軒的靜念像是想起什麼事物一般,臉色大變,轉身對著郝仁說道:
「不好!郝仁,這枚胸骨的主人,應該是數百年前玄鬼宗的宗主厲天鬼君!那厲天鬼君乃是不世處的魔頭,曾經打開地獄之門,召來了數十萬酆都厲鬼,將三十六洞天福地攪得天翻地覆,鬼氣森森,以各派弟子的精血為食,以壯大自身的力量!
若非六大洞天的強者聯手降魔,恐怕當年整個洞天福地,都會淪為厲天鬼君飼養鬼物的食物!
郝仁,你快點帶著我水月靜軒的弟子們離開,尤其是保護司徒靜的安危,由我來攔住他!」
說著,靜念顧不上節省內勁,瞬間召出海上升明月的天地法相,朝著絕無心攻去。
然而距離絕無心的身子尚有三丈距離,那月華和碧波便瞬間停滯住,隨即絕無心胸口處插的那個骨杖放射出妖冶的紅芒。
僅僅幾個呼吸的時間,便污染了靜念的天地法相。原本皎潔無比、帶著神聖氣息的月輪,此刻卻變得猩紅一片。而那碧波也仿佛化為了渾濁無比的血潭。
「噗嗤!」
倏地,一旁的靜念猛地吐出一口鮮血,令她原本的白衫染上了點點梅花。
見到這一幕,絕無心仰天大笑道:「哈哈哈……靜念,就憑你,也想攔住我?荒唐!今天在這厲天鬼君的骨杖之下,你們一個都逃不掉,全都得成為我的鼎爐,我要吸乾你們所有人的內勁,來滋補我失去的精血!」
此刻,水月靜軒眾人臉上紛紛浮現出絕望之色,關於玄鬼宗以及絕無心的恐怖傳聞,她們早有耳聞,如果落到他手中的話,那後果不堪設想。
一旁,司徒靜的眸中浮現出一抹凌厲的神色,在這種危機的時刻,她已經顧不上其他,強烈的憤怒讓她體內隱藏著那股力量蠢蠢欲動。
不過司徒靜也知道,一旦施展出來澹臺嵐留存在她體內的那股力量的話,以她現在的肉身無法輕易承載,輕則修養幾月,重則身負重傷,境界大跌。
就在這時,場內卻突然響起一道十分不屑的聲音。
「哼……絕無心,這就是你所謂的殺手鐧?真是可笑,難不成你準備用這麼一塊破骨頭,來戰勝我?」
破骨頭?!
聽到郝仁這番話,絕無心只覺得自己快要被氣炸了。
要知道,這枚骨杖可是厲天鬼君的胸骨,對於玄鬼宗眾人而言,擁有著至高無上的地位,現在卻被郝仁成為一塊破骨頭,這叫他如何能夠忍受!
……
「臭小子,你給我去死!」
絕無心發出一道響天震地的咆哮聲,隨即猛地從胸膛中拔出那枚骨杖,當空一掃,朝著郝仁的方向擲來。
「轟!」
那枚骨杖現在已經變得通體發紅,仿佛沾染了魔血一般,讓人的神識都不由戰慄起來,刺骨的寒冷瞬間包裹住全身。
骨杖轉瞬間便已經飛向了郝仁的面門,上面那恐怖的氣息,一下子將郝仁的身軀所籠罩。
即使穿著太虛元甲,郝仁都能夠感受到那陰邪的力量,在侵蝕著自己的神識,就像是一位天啟境強者的攻勢一般,令人頭暈目眩、肝膽欲裂。
然而就在這時,郝仁突然虛空一招。下一刻,他的手中多了一方青色的大印。
以郝仁的身子為圓心,一股如同大河咆哮般的能量洶湧而出,震懾天地。
那方青色大印之上,瞬間漂浮出山川大岳,日月星辰,飛鳥走獸的圖案!
大印擎天,番天印甫一現世,整片天地仿佛都發生了動盪,天塌地陷,毀滅的力量席捲而來。
感受到番天印上面的威勢,那枚由厲天鬼君胸骨製成的骨杖,仿佛有靈一般,竟然調轉了方向,飛快地朝著絕無心的方向激射而去,仿佛碰到什麼天敵一般,想要逃跑!
見到這一幕,絕無心的瞳孔猛地收縮,萬萬沒想到自己用全身精血祭煉召喚出來的骨杖,竟然未戰先怯。
然而這時,郝仁卻神威如海,高聲道:「一器破萬法,番天印——去!」
下一刻,番天印猛地暴漲,如同一座山嶽般,朝著那枚骨杖壓去。
「轟隆隆!」
在番天印的威勢下,那血色骨杖根本插翅難逃!
作為君白當年的法器,這番天印「一器破萬法」的聲明,可不是白白得來的!
當年毀在其下的無上法器,可是不計其數,足以堆積成山。
「咔擦!」
僅僅一個瞬間,那枚血色骨杖便碎裂開來,化為齏粉,消散於天地之間。
緊接著,郝仁九品蓮台乍現,一下子飄飛到了絕無心的跟前,準備施展出雷霆一擊,將絕無心斬滅。
絕無心見狀,不敢生出任何抵抗的心,「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求饒道:「郝仁,你是佛門宗門,不是講究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麼?金剛怒目,不及菩薩低眉恕!我這就放下屠刀,皈依佛門,求求你饒我一命!」
「哼……金剛怒目,不及菩薩低眉恕?可惜……我只知道,金剛怒目,只殺不渡!」
說著,郝仁便匯聚全身內勁,一掌朝著絕無心腦門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