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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1章 阿姐,我來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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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霽離開京城的時候,幾乎是迫不及待的。

    宣武帝近來身體好了些,但脾氣卻是越發的不好了,即便是上朝的時候,也總是因為一些小事大發雷霆。

    即便是蕭霽,也遭受了幾次訓斥,尤其是在皇城司這件事上,宣武帝要保證皇城司的絕對忠誠。

    蕭霽但凡做的有一點不滿,都會迎來宣武帝懷疑的眼神,蕭霽什麼都不曾說話,只是任由宣武帝蠶食他手上的權力。

    陛下想要將這些權力分散,權傾朝野,他不允許任何人做到,可世家的權力分不開,只他們手中的權力又能如何?

    如今,他們這位陛下只是看似英明,實則是越發糊塗了,謝家沒了,那是籌謀多年的結果,且謝家實在是爬的太高了,讓其他人世家也心生不滿了。

    難道陛下覺得,這樣的結果,還能在王氏上演一次嗎?

    那些世家若當真都如此愚蠢,就不會成為世家了,蕭霽看著那位陛下「運籌帷幄」的樣子,就知道如今宣武帝誰的話都聽不進去了,他也一樣。

    更何況,誰不知,宣武帝這樣信任蕭霽的原因,就是因為蕭霽聽話啊。

    所以,他現在也要一樣聽話啊,蕭霽站在宣武帝面前,拱手行禮,端的是一副尊敬的模樣「微臣遵旨。」

    原本想著,他能在琅琊的時候,悄悄去見一見阿姐,可如今,他還有去琅琊的必要嗎?

    蕭霽帶著人離開京城的第一時間,宮中的皇貴妃就得了消息,得到消息的時候,她正帶著容玥在那修剪花枝。

    陛下總是贊她無欲無求,淡泊明禮,生出的女兒也是乖巧,可只有她知道,宣武帝打從心底覺得她是個蛇蠍心腸,只有這樣,她才能在這宮中活下去。

    她背後是琅琊王氏,只要王氏還在,沒有人能動她,王翎想起兩個皇后的下場,剪掉了一個花苞,可必要時候,她對兩方來說,好像都是能舍掉的。

    陛下前些時日讓王氏旁支的一個女子進宮了,一進宮便是嬪。

    「二公主的婚事已經定下了,二公主還出宮相看過幾次,想來是滿意的,你的婚事,可有打算?」

    王翎看著容玥「趁著母妃如今還能動,選個自己歡喜的,餘生也能好過些。」

    容玥猶豫了一下「我能像大皇姐一般嗎?」

    宮中突然安靜了下去,許久之後才有人開口「不行,阿玥,母妃能為你做的不多了,你二皇姐出嫁後,母妃會給你選定駙馬的。」

    離開皇宮,離開王氏,她的女兒方才能順隧的度過一輩子。

    這或許是她最後能做的事情了。

    當初的元後那般,最後用自己的性命為自己的孩子鋪一條路。

    蕭霽在離著琅琊百十里的地方,扔下自己帶著的人,暗衛,細作,以及自己的替身,轉身往江淮去了。

    阿姐,我來了。

    蕭霽馬鞭子甩下去,如今琅琊是個爛攤子,他不願意去,卻有的人願意去,陛下既然要分出他的權柄,他自然也要聽話了。

    有這個時間,還不如讓他去見阿姐,陪在阿姐身邊,和阿姐喝茶聊天,總比在那地方等著人刺殺強一些吧。

    江淮這地方,蕭霽倒是了解,卻是第一次來,進江淮之前,蕭霽曾考慮過,他要不要讓別人刺殺一下自己?

    帶著一身傷去江淮,或許會讓阿姐更相信他現在的處境有多難的吧,不過被身邊的人阻止了。

    「指揮使,您哪次騙到少夫人了?最後,只會惹得夫人不高興,您回頭別又被夫人趕出府了。」

    而且這是江淮,不是京城,他們都只是客人,如果真的被趕出去了,怕不是要流落街頭。

    他們指揮使是很兇,但指揮使夫人好像更凶,讓指揮使毫無還手之力。

    蕭霽只好打消了這個念頭,給自己偽造了一個商人的身份進了江淮,他偽造的這個身份粗製濫造,若有心人要查,立刻就能發現不對來。

    但蕭霽卻毫不在意,大搖大擺的進了江淮,然後「巧合」的在離著吳家不遠處遇上了一輛馬車。

    蕭霽和人打了一架,「不打不相識,如何稱呼?」

    「小爺吳硯禮,你呢?」吳硯禮和眼前人打了個平手,此時已經是目光灼灼,要和人稱兄道弟了。

    「溫霽,初來此地,我和吳兄也算有緣。」

    「往後,咱們就是兄弟了,你上江淮來做什麼?」

    吳硯禮和蕭霽去了醫館之後,旁邊就是酒樓,一頓酒喝下來,吳硯禮就要和這位溫兄稱兄道弟,旁邊的吳硯月攔都攔不住。

    「尋人。」

    「要尋誰啊?這地方,我最熟了,只要溫兄說個名字,我替你去找。」

    吳硯禮拍著胸脯做了保證。

    「江淮錦南,姜府,溫知渝。」

    吳硯禮左腳拌著右腳,面朝下倒在了街上,蕭霽看著,眼角眉梢之中帶著些冷意「不如現在就去吧。」

    溫知渝看著於恆今日又來和她請教,實在是不知自己該作何反應,這位如今的任務就是跟著容玉,不會輕易離開姜府。

    這位於大人便搜羅了不少問題來請教,溫知渝不知該如何形容,古代的科舉,實際上是「文采斐然」的對決,從一篇文中截取一句話,然後來做一篇文章。

    對這些人來說,可是信手拈來,可對溫知渝來說,這是什麼「鬼題目」?

    按照他們現代人的說法,每個字都能認識,但連成一句話,就不清楚了。

    她也沒辦法啊,她當初養著蕭霽的時候,蕭霽會上學堂,而且還是好學生,至於容玉,其實是她第一個正兒八經的學生。

    而這位學生,根本不需要科舉。

    溫知渝看著於恆「於大人,你這是在考校我嗎?」

    於恆的眼神明晃晃的寫著,自然是。

    「大人,您若瞧不上我,自可離去,你我都清楚,這師生關係為何而成?」

    溫知渝好不容易出來透個氣,偏偏又遇到個不饒人,泥人也有三分火氣。

    「若非這江淮的官員儘是些讀聖賢書的,我與殿下也不會如此為難了,如今,於大人還是覺得,這聖賢書能救國救民嗎?」

    於恆還要說話,溫知渝已經擺手讓人滾蛋了。

    「若骨子裡只是瞧不起女子,您讀這聖賢書也無用,您這輩子,也只是個俗不可耐之人。」

    「若只是讀書,您書讀爛了,百姓該如何還是如何?一樣沒用。」

    於恆面色發白的被溫知渝趕走了,迎面遇上了幾個人。

    「於大人,你又來討先生嫌了?」吳硯月瞧見人的樣子,便明白了。


    這位於大人原本就頗為受器重,聽聞從前可是江淮數十年難遇的才子,為人自然是傲氣一些。

    這一次,頗有些不情不願的,總在溫知渝面前討嫌。

    「師弟,師妹,這位是?」

    於恆還是守禮的,眼神落在蕭霽身上,而蕭霽卻沒看他,透過他看向了不遠處的人。

    「溫兄,你確定你要尋的人,是她?」吳硯禮這個時候已經清醒了,盯著溫霽,很是警惕的樣子。

    蕭霽沒和他說話,只是抬腳走去,幾乎要飛起來了,倒也差不多,這幾步路遠的距離,這個人還用上了輕功。

    吳硯月還沒喊出來,坐在亭子裡的溫知渝就被蕭霽攔腰抱起了,還轉了一個圈。

    「阿姐。」

    蕭霽喊的聲音不小,周圍的人都聽了個分明,溫知渝努力扭頭去看他,誰知道,這個人竟然抱著不放手,還抱著她轉了幾個圈。

    「阿姐,我好想你。」

    蕭霽的感情一向赤城直白,恨不得讓所有人都知道,若非還顧忌外人,恨不得做出更親密的事來。

    溫知渝無奈的揮舞著四肢,好不容易才落地,落地之後才見著蕭霽的臉。

    「阿霽,你怎麼突然來了?怎麼沒提前來信?」

    溫知渝看著站在自己眼前的人,突然微微皺起眉,伸手摸了摸蕭霽的面頰,臉上的笑容迅速散去「你受傷了?」

    蕭霽想拒絕,但就如別人所說的,這個時候,阿姐總會發現的。

    「阿姐,我好累。」蕭霽抱著人,然後直勾勾的盯著不遠處那幾個目瞪口呆的人。

    「罷了,你先與我回房。」

    溫知渝拉著蕭霽回屋去了「翠柳,找府醫來看看。」

    蕭霽看了翠柳一眼,眼中暗含警告,翠柳看了看二人。

    「若你還是聽他的,你這一次就可以隨著他回去了,我們二人總要有一個說了算的。」

    「你說,她聽誰的?」

    溫知渝看著蕭霽,蕭霽抿抿唇,笑的十分無辜「咱們家,自然是阿姐說了算,好吧,就讓府醫看一看吧。」

    希望阿姐不會當眾給他一耳光。

    「都瞧見了嗎?你們家夫子的心尖。」

    容玉的聲音自園子門口傳來,於恆剛才只覺得那人有幾分眼熟。

    「殿下,那位是?」

    「那位啊,平陽侯世子蕭霽,也是知渝的賜婚對象,這幾日,你們幾個不必在知渝面前晃悠了,蕭霽那個人啊,占有欲強不說,心眼還很小,靠近知渝的,都不會有好下場的。」

    畢竟將來是自己的手下,容玉還是好心的提醒了一句。

    「至於其他的,不必想了,蕭霽那個人啊,瘋起來跟狗一樣。」

    容玉嘀咕了幾句,轉身離去了。

    「小別勝金婚,別搗亂。」

    吳硯月看著緊閉的房門,事實上,他們這拜師,多少有些像玩笑,看重這件事的人並不多,包括他們自己都不甚相信。

    所以,溫知渝,他們這位女夫子,對他們這幾日頗為冷淡,倒也稱不上不喜,至多只是無視而已。

    吳硯月更清楚,她兄長對這位女夫子,有些朦朧曖昧的心思。

    「倒也是,溫姑娘這般的樣貌性子,甚至這聰明才智,想來也是早就有人下手為強了。」

    吳家對京城的消息一直都十分關注,更何況蕭霽這個名字,在世家之中可是流傳甚廣,許多人都在猜測,蕭霽,是不是宣武帝專門培養而來的,用來對付世家的人。

    「嘖嘖,丰神俊朗,年少有為,三哥,你輸的不虧,走吧,殿下都讓我們別擾了人家。」

    吳硯月說著拉著人要走,餘光一掃,見著於恆還在那站著,而且始終不曾說話,也只盯著緊閉的房門。

    「於大人,你別告訴我,你也喜歡咱們夫子?雖然我也很喜歡,但。」

    吳硯月倒不是覺得溫知渝好看,而是覺得她神秘,自然是忍不住探究一番。

    「並非,我認得那個人。」

    於恆說的自然不是溫知渝,而是蕭霽「你認得那個人?」

    於恆想起蕭霽,那個人變化不大,依舊是風華之姿。

    「自是認得,當初我曾去京城趕考,如何連狀元郎的樣子都不知曉?」

    「狀元郎?」

    吳硯月忍不住扭頭去看了一眼,雖然知道自己瞧不見,但還有些意外「我還以為能考上狀元郎的,都已經是老頭子了。」

    「他或許是有史以來最年輕的狀元郎了。」

    於恆不曾說,那個時候,他亦是志得意滿,卻在京城,被人狠狠打擊了一番。

    「蕭霽成狀元之後,便被平陽侯府認了回去,那個時候,整個大胤,約莫都沒人搶了他的風頭。」

    於恆只是沒料到,這兩人之間竟有了牽扯。

    溫知渝站在裡屋,看著府醫給蕭霽診治,蕭霽原是坐著的,讓人給把了脈,府醫微微皺眉,便要看傷。

    蕭霽原是不想讓人看的,尤其不想讓溫知渝看到,他知道,阿姐會內疚。

    「我的傷口已經長好了,不必瞧了。」

    府醫去看溫知渝「還是看一看為好。」

    溫知渝抬了抬下巴「脫衣服,我不想說第二次。」蕭霽十分乾脆的脫了衣服。

    「傷口怎會長得如此慢,可是吃的藥不好?藥方子呢?老夫看看。」

    那個府醫是個實心眼的,不理會蕭霽隱晦的暗示,他瞧出什麼病了,他就怎麼說。

    「藥方子呢?」

    蕭霽攤手,頗有些無賴的樣子「阿姐,山高路遠的,我怎會還帶著藥方子啊?」

    溫知渝盯著蕭霽看了一會兒,似乎在考慮他話語中的真假。

    「勞煩先生給他試毒。」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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