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武道修道(1 / 1)
與此同時,雲一凡微微有所感應,一股浩然純正的陽和之氣,伴隨著中正平和的玄白內力,一起由雲一天體內激發而出,貫注激射在了那業已乾結的血痰之上。
下一刻,光芒消散,血痰也隨之了無蹤跡。
雲一凡細細感應,再也覺不出焦躁暴烈的氣息,凝神定睛運功匯聚雙目之下,最後一絲絲淡淡若無的赤黑色煙霧之氣,也很快徹底飄散消逝在了虛空之中。
雲一天淡然一笑,回過頭來,意味深長地看了雲一凡一眼。
雲一凡頷首而道:「血痰化為烏有,氣息瞭然無蹤,赤黑之氣也徹底消逝無影,師兄的功力當真乃是超然不凡哪!」
「就這樣麼?」雲一天微微一笑,繼續追問道,「不知一凡你可還有別的什麼發現沒有?」
雲一凡心念電轉,隨即答道:「我們秦嶺雲門武功,無論是『沖雲功』也好,抑或是『雲霄心法』,總體來說都是更偏向於平和中正。
「而『雲霄玄功』,作為『雲霄心法』的進級版,雖然更為不凡玄妙,想必也會是以平和中正為主。
「然則,無論是方才師兄在幫羅總鏢頭運功驅毒之時,又或是最後這一手化掉血痰,或多或少都讓我感覺到,在雲門功法的中正平和之外,似乎還有著一股浩然純正的陽和之氣蘊含其中。
「特別是運功驅毒的最後關頭,那股浩然純正陽和之氣猛然加增了許多,好似其中有著什麼奇特玄妙的關節被打通了一般。
「最後,便在剛剛師兄揮手射出一道業已返還先天的玄功真氣之時,那股浩然純正陽和之氣同樣較之先前運功驅毒時明顯增強了不少,雖然比不上最後關頭的那一刻如此猛烈,但卻已然相差無多了。」
言畢,這白衣少年便淡淡一笑,就這麼靜靜地看向面前,那一襲月白長衫正在微微無風自動的俊朗青年。
聽著此二人的對話,在場的其他諸人都是漸漸流露出越來越加疑惑不解的異樣之色。
只有雲一陽,微微地張了張口,想要說些什麼,一時之間卻又欲言又止。
一時之間,這座空曠高大的地下密室當中,便是陷入了一片沉寂與安靜。
直到過了良久,雲一天的月白長衫方才漸漸輕垂,不再微微地無風自動,而他也是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朗然長笑一聲,然後方才感嘆道:「一凡呀一凡,你可當真是感知超然,非同一般。
略微一頓,他收回了緊緊望向雲一凡的目光,轉而舉目抬頭,繼續嘆道,「非同一般,實在是非同一般哪!」
「師兄過獎了。」雲一凡淡然一笑,然後又道,「不知一天師兄,何以有此一說?」
雲一陽、龍修遠、羅震與羅香四人,一個個也都是疑惑不解,看了看雲一凡,最後便也都將目光投向了雲一天。
雲一天輕拂了一下衣袖,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背後槍囊中的「凌霄神槍」,然後方才收回了舉目望天的悠遠目光,漸漸回復平靜,淡然開口而道:「武道一途,內外兼修,進而與天爭命,長生久視可期!
「修道一途,更是奪天地精華於一身,進而逆天改命,以求大道,最終與日月不朽,天地共存。
「並且,由於修道從後天境界伊始,便就是直接化用天地靈氣,是以便有超出武道後天境界之時的諸多神奇妙用。
「數年前,我巧遇飄渺派的修道先天高手長塵子道長,便曾經聽他說起過,修道之人在後天境界時便可感知天地元氣,便是以後天中期乃至初期,甚至於剛剛築基入門第一層境界的修道者,其對於天地間游離的靈氣元氣,感知力便也幾乎不下於武道先天的高手了。
「而方才之際,一凡與我對於『赤煉毒煞之氣』的感應甚至是看見,那便其實是類似於對天地間游離的元氣的一種感知。
「只不過,我乃是業已修煉武道達到先天入微的境界,能夠有此感知之力,卻乃是理所當然。
「但尋常的習武之人,哪怕就是初境大圓滿的武道高手,通常亦是難以擁有具有如此感知之力,最多也就是擁有內視或者類似於內視的對於自身體內的感知,而對於自己身體之外的微妙元氣波動變化,那卻是尚難察覺入微。
「故而,別說是羅姑娘與修遠了,便是羅總鏢頭和一陽這等返樸歸真的高手,不能感應甚至看到,也便是在情理之中。
「然則,一凡如今才僅僅是初境後期上層修為,不僅僅能夠感應乃至看到,自己周身以外的類似於元氣游離的殘存毒煞之氣,更甚至於就連別人體內的真氣,乃至於蘊藏的其他氣息,都能夠達到如此細緻入微的感應。
「這份感知之力,卻是遠遠異乎尋常,更甚至於比我這等入微初期上層的先天高手,恐怕也還是要只強不弱,這可不就是非同一般嘛!」
言及於此,雲一天雙目之中,再一次隱隱透射出了讚賞與驚異的光彩。
「原來如此。」雲一陽點了點頭,一臉好奇地又看了看雲一凡,不由嘆道,「一凡還真是非同一般,令人驚奇多多哪!
「非同一般,的確是非同一般!」龍修遠亦是不由自主地在旁附和不已。
雲一凡心裡明白,自己能有如此這般的感知力,十有八九與三月初三那天在太白雲霧崖頂的那場奇遇有關,但就連自己也不甚清楚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故而但凡涉及可能與這場「太白奇遇」有關聯的各種「異乎尋常」,他便也只能夠一語帶過而不做過多解釋。
於是,這一次,雲一凡便還是微微一笑,淡然而道:「過獎,過獎了。」
旁邊的羅香,嫣然一笑道:「諸位少俠都是不簡單,一個比一個更為不凡。
雲一陽見狀,微微頷首,朗朗而道:「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羅香聽聞此言,不由螓首微垂,蛾眉略低,朱唇輕啟,輕輕地道:「一陽少俠說笑了。」
羅震環顧在場諸人,不怒自威的面容上亦是不禁微微露出了一絲微笑。
不過很快地,他便似乎又想到了什麼似的,連忙開口道:「一天少俠,今晚你為老朽運功驅毒,想必消耗也是不小,而且眼下夜已漸深,如果你們此行不甚著急的話,不如在此略微盤桓一兩日,明日我們再做詳談可好?」
「也好。」雲一天微微頷首,道,「現下距離武林大會開始為時尚早,我們就在此再盤桓一兩日,現在我們便先出去,等明日一早,我再與三位師弟前來造訪。」
羅震聞言,便對羅香吩咐道:「香兒,你帶幾位少俠先走,我熄了燈火後便即趕上。」
「是,爺爺。」羅香頷首而應,然後便對雲一天、雲一凡、龍修遠與雲一陽請道,「幾位少俠,請隨我上去吧。」
一邊說著,她已當先在前帶路,四人便緊隨其後,一起往下來時的台階而去。
剛上台階,羅香便掏出了火摺子點燃,繼續引著四人往上而行。
與此同時,羅震身形一晃,如風如煙,迅速繞行石室四壁。
在其所到之處,掌風拂掠而過,四盞燈火便被逐一熄滅。
僅僅數息之後,他便也來到了台階所在,不急不緩地大步流星跟了上去。
不多一會兒,一行六人便即重新回到了上面的那間假山密室之中。
「爹,您怎麼樣了?」
羅柏在羅震最後上來之後,與羅香一人一邊重新按下石燈台關上地下入口後,第一時間便晃身來到了羅震身旁,一臉關懷之色地問道。
「已無大礙。」羅震擺了擺手,微微一笑道:「一天少俠業已助我將體內殘餘的毒煞之氣盡數祛除,又以業已返還先天的的真氣內力助我調息修養,相信不出一日,為父便可完全恢復如常。」
「如此甚好。」羅柏聞言,驚喜不已,連忙轉身又對雲一天抱拳道,「此番又要多謝一天少俠,當真是有勞了!」
「舉手之勞。」雲一天淡淡一笑,擺了擺手,隨後又道,「眼下天色已晚,我與幾位師弟便先回客棧休息,明日一早再來拜訪。」
羅震在旁,便即吩咐道:「柏兒,香兒,開門吧。」
「好。」
羅柏與羅香一起點頭回應,隨即便各自身形一晃,一左一右來到了密室石門的兩側,同時探手壁上輕輕拍按,轟隆微響之下,石門便即重新打了開來。
「幾位少俠請。」羅震客客氣氣地請道。
「羅總鏢頭請。」雲一天微笑回應請道。
然後,兩人便並肩齊步,當先走出密室。
雲一凡、雲一陽與龍修遠三人緊隨其後,也都走了出去。
最後,羅柏與羅香方才對視一眼,各自身影一閃來到石燈台處,揮手而出一道掌風熄滅了燈火,緊接著又晃身來至石門兩側,同時輕輕一下拍按後便即將身一縱掠了出去,而密室石門也有重新合上,依然恢復了那一座假山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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