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7章 將軍血誓!(1 / 1)
後半夜,輕歌與劉芸嫦離開了廢鐵礦脈。筆神閣 bishenge.com
劉芸嫦坐在延綿千里的荒地上,強壓下內心的激動,冷靜地望向四周。
遙遠無盡頭的荒地,被南洲遺棄了數百年,人煙稀少,荒廢了太久太久。
修煉者們不敢在此多留,就連野獸飛鳥都不願在此棲息。
是了,她劉芸嫦一生好強,瞧不起那些個躲在男人背後(嬌激āo)滴滴的姑娘們。
直到那一(日ri),她遇見了東帝,一個酒量驚人的女子。
東洲之戰,她毫不猶豫帶著部下前來支援,三宗出事,她亦是鐵了心跟著夜輕歌。
她相信夜輕歌這個人,終有一(日ri)能大展宏圖,鳳儀天下。
只是,當她得知要駐守這片荒地時,她始終不解。
她與其他人一樣,不知夜輕歌要這塊荒地做什麼,但她還是來了,只是心中有所埋怨。
最終,她忍不住在夜輕歌面前發泄了出來,她是有血有(肉rou)有脾氣的人。
夜裡,她看見了紅燦燦的元晶,知道荒地之下有元晶礦脈後,那一刻的心(情qing),非常微妙。
風來到,輕歌把劉芸嫦丟在地上的戰袍拿來,笑著遞給了劉芸嫦:「劉將軍,下不為例。」
劉芸嫦大笑出聲,眼中閃爍著淚光:「我劉芸嫦何德何能,能得此賢主。」
輕歌笑著拍了拍劉芸嫦的肩:「你有這個能力,以這片荒地為,開拓出真正可媲美鍾林山的盛世。」
在感(情qing)之中,信任是相互的,而不是小孩子過家家。
輕歌深深明白這一點,也理解劉芸嫦此前的埋怨,至少,劉芸嫦會痛快地告訴她。
劉芸嫦神色莊重,動作認真,仿佛在做一件極其神聖的事。
只見明月光下,夜色微涼,清風徐徐中,劉芸嫦將丟下的戰袍頭盔,一件件穿在了(身shēn)上。
她從地上站起來,拍去灰塵土沫,戴著頭盔,穿著戰袍,配著鋒利的寶劍,當真是個鐵血無(情qing)冷漠殺伐的女將軍。
「如何?」劉芸嫦問。
輕歌雙手拍掌:「好,不愧是我東洲第一女將!讓我想想,封你為什麼將軍好。」
輕歌摸了摸下巴,眯起眼睛打量著劉芸嫦,腦海極速運轉,亦不知在想著些什麼。
突地,輕歌雙眸微亮,腦海里靈光一閃,笑道:「定國大將軍。」
劉芸嫦複雜地望著輕歌,蹲坐了下來,拿出一把匕首,在掌心割出一道痕跡。
鮮血沿著掌心傷口迅速流出,直到滿手都是。
「劉將軍,你這是做什麼?」輕歌蹙眉,冷著一張臉,不悅地說道。
劉芸嫦將絲絲縷縷的幻靈力灌入掌心,手掌前後氤氳著(乳ru)白色的煙霧與光,便見她豎起了染血的手,極為認真道:「我劉芸嫦,願在此立下血誓,此生效忠東帝夜輕歌,在所不辭,他(日ri)若有背叛之心,五雷轟頂,不得好死,願承天地之罰,永無輪迴之(日ri),下十八層地獄,永無安寧!」
這算是最毒的血誓。
劉芸嫦掌心上覆蓋的鮮血,化作光,再融為古老的符文,在(乳ru)白色的光芒內漂浮。
輕歌驀地仰頭望著天,那一輪鐮刀似得彎月,驟然出現了一道血影,只見血光炸裂,化作煙火的塵沫,天女散花般灑下。
一道紅光,自明月而出,灌入了劉芸嫦的天靈蓋內,在其命脈之處,刻出一道血紋。
這天地間,有著不成文的規矩,此乃天地規則。
在這個時代,這片天地,誓言是不可以隨便立的。
立誓可以分為許多種,血誓是最毒的一種,沒有任何僥倖的餘地。
每一個修煉者,自打出生開始,命脈便浮現著氣運之相。
隨著年紀的增長,以及後天環境的影響,氣運會稍稍變化。
類似於劉芸嫦這類人,乃是將相氣運,當氣運達到了『將相』,立下的血誓,會驚動其他人。
至於生活在最底層的小人物們的血誓,則是無波無瀾。
譬如這一刻,大多數人,揚起了頭,看上了那一輪被『血雨紅煙』籠罩著的明月,全都好奇的想,究竟是何方神聖,立下了血誓。
古龍亦是震驚,被劉芸嫦的血誓深深震撼。
夜輕歌這丫頭收買人心的本事,太厲害了。
若在最開始便告訴劉芸嫦元晶之事,劉芸嫦只會興奮,激動。
夜輕歌偏生不說,沉得住氣,靜靜等待,看著劉芸嫦埋怨痛苦,望著三萬部下怨聲載道。
最後,她一改本(性xing),放下(身shēn)為帝王的驕傲,朝著三萬士兵鞠躬,再帶著劉芸嫦去看元晶。
如此一來,劉芸嫦興奮之餘,卻是滿懷愧疚。
東帝全(身shēn)心的信任她,她卻被表面的假象欺騙,對東帝心生怨氣。
古龍深深吸了口氣。
周老吶,這個時代,亦有奇人啊!
夜輕歌對人心的分析與猜測,實在是太准了,叫人震驚。
看似無規則的樁樁件件,其實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而她,才是一個真正的帝王,能屈能伸,進可威震八方,退可溫和待下。
如此,方為帝王心術。
夜輕歌全然信任劉芸嫦嗎?
不。
但血誓一立,那就完全不同了,從此往後,劉芸嫦便是她的左膀右臂,兩人走在一條船上,若劉芸嫦有朝一(日ri)覆了此船,那麼誰也不得好過。
劉芸嫦為將多年,自然清楚箇中道理,故而,她甘願立下血誓,永不背叛。
信任不是一兩句話的事,而是要建立在最基本的條件上。
在這片土地上,兩個有著雄心抱負的女人,達成了共識。
輕歌倒了兩杯斷腸酒,「劉將軍,喝下這杯酒,往後只有我們大好的河山!」
劉芸嫦一口飲盡,砸碎酒杯,驀地站起走向她的部下。
輕歌只坐在原地,遠遠地望著劉芸嫦和三萬士兵,唇角勾著一抹瞭然的笑。
不多時,遠處傳來了紛紛雜雜的聲音。
「我,徐佟在此立下血誓,永不背叛東帝,永不背叛東洲,若有叛變之心,死無葬(身shēn)!」
「我,梁大龍在此立下血誓……」
「我,黃夢筆……」
「……」
精神世界裡,亦出現了古龍殘魂的聲音:「旁的不說,這劉芸嫦的帶兵能力,著實不錯。看來,你正是看中了她這一點,你也知道,開墾南洲荒地,劉芸嫦是不二人選。你不敢去賭,已不是年少輕狂時,所以你兜兜轉轉,讓其立下血誓,把後背交給她,便可完全的信任。你這丫頭,真的是二十歲的姑娘們?你該不會隱瞞了年齡吧?」
輕歌:「……」古龍前輩是來搞笑的麼?
她正值妙齡,如花似玉,怎麼個個都覺得她是披著美人皮的老妖婆呢。
太美了也是一種煩惱。
……
黑夜白月,三萬士兵一一立誓後,已是黎明破曉,清晨曙光。
天光漸亮,劉芸嫦眸光微閃,欣慰地望著忠心耿耿的部下,點了點頭。
驀地,劉芸嫦轉頭看去輕歌所在的方向,那塊荒地空空如也,美人不知何時消失不見,只剩下一杯斟滿了斷腸酒的酒杯。
劉芸嫦微微一怔後,頭盔內,面頰上,露出了笑容,眼中是堅定不移的決心。
她將堅守此地,直到永遠,開拓江河,效忠吾帝!
接下來的時間,劉芸嫦不再過問其他的事,一心開採元晶。
劉芸嫦信任自家部下,但是三萬人太多了,怕出一點點的紕漏,以至於引來滅頂之災。
所以,她需要無數的人立下的血誓,而且效忠的不是她,是東洲東帝!
士兵們起初有些疑惑,當他們跟著劉芸嫦看見紅燦燦的元晶後,所有的疑惑全都消散,取而代之的將會是狂歡。
不過,劉芸嫦亦將此事的利弊說了出來。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隨便一條元晶礦脈,都能讓千族爭個頭破血流。
如今元晶礦脈出現在諸神天域,一個區區高等位面,消息若放出去,勢必會引來無數人。
所以,萬事必須小心。
劉芸嫦在此立下規矩:「從此開始,你們的親人,東帝會負責贍養照顧,戰士們不必擔心。未來十年內,誰也不可離開這片地,見任何一個親人,否則,本將必殺之!」
這條命令下達,每個人都是莊嚴認真的。
這便意味著,接下來的數年,將是艱苦苦難的,且不得抱怨。
既走上了這一條路,得知了元晶的消失,便沒有退路。
士兵們的心(情qing),是惆悵的,(熱rè)血的……
輕歌看重劉芸嫦的能力,把元晶荒地交給劉芸嫦,她很放心。
開墾荒地之後,要開墾的便是東洲土地了。
這是一項大工程,而且必須是保密的,不可走漏一絲風聲。
至此,輕歌終於忙完了重要的事(情qing),卸下了所有的疲憊頹廢,回到夜神宮,在(床chuáng)榻上睡了一天一夜。
其中,九辭溜進來,給輕歌加了七八(床chuáng)棉被,古龍前輩都覺得瘮得慌。
原來,世界上有一種冷,是叫作哥哥覺得你冷。
這一天,下了雨,打了個雷,東方破嚇得躲進了九辭的屋子裡,如八爪魚般抱著九辭。
九辭宛如白(日ri)見鬼,嚇得渾(身shēn)一個哆嗦,毫不客氣,一腳踹飛了東方破。
九辭嗷嗷大叫,一臉憤怒。
他可是要為小莫憂守(身shēn)如玉的,小爺的清白怎能被區區登徒浪子奪去?
東方破揉了揉生疼的(臀tun)部,可憐兮兮地望著九辭,眨巴兩下眼睛,宛如憨厚的忠犬。
嘔,噁心!
九辭扶著牆吐了出來。
東方破:「……」英俊公子這是有喜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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