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逆子(1 / 1)
染血的霜雪之刃漫天而舞,最後散落下來,猶似一場血雨。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少女一(身shēn)血衣,臉上染血,就連那三千白髮,好似都成了鮮紅的顏彩,她搖晃著(身shēn)子走至詹秋面前,軟靴之下,是血色腳掌印。
詹秋嘴裡不停的湧出鮮血,他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望著輕歌,那一雙(陰yin)詭的眼瞳,讓人不敢與之對視,直到這一刻,詹秋才知道,他的所圖所謀錯了,大錯特錯!
他以為召喚出了天雷,為北墓王報仇把夜輕歌殺了,他這個太子就能當的一帆風順,(日ri)後能風雲天下。
可這個女人,像是厲鬼一樣恐怖,讓他如臨地獄!
「想死嗎?」
妖冶邪肆的少女將他提了起來,沾滿血的臉上笑靨如花,詹秋瞳孔不斷的緊縮,只見少女將他高舉起,萬道驚雷瘋狂湧上,千條閃電匯聚在他(身shēn)上,青紫的光火將黑夜照亮,似盤古開天闢地時的(情qing)景,那樣的聲勢浩((盪dàng)dàng),只有黑夜和閃電,只有沉悶的雷聲,眾人的惡魔似乎都要破裂。
詹秋在少女手上,(身shēn)體炸開,化為漫天血霧,渲染了這雷夜的美景。
這是瘋狂之後的落幕。
剎那之間罷了。
北月皇還沒從少女反敗為勝的事實中反應過來,更未將金光罩打開,只見那少女一往無阻的走下來,到了泛著金光的金光罩面前,少女不曾停下,只是玉手輕揮,堅韌牢固的金光罩竟是徹底消失。
眾人驚詫。
金光罩!
那可是金光罩啊。
少女的眼瞳里流動著詭譎的顏彩,到了殷涼剎的面前,她朝殷涼剎伸出手,聲音邪魅,「沒出息,站起來。」
殷涼剎驚愣過後便是狂喜,她將手放在輕歌的手上,鮮血在兩人的手之中瀰漫,殷涼剎臉上全是淚水,「輕歌,你還活著……真好。」
她真的好幾次都以為她要死了。
天雷炸開,風雪止住,輕歌眼瞳之中的紫紅悄然褪去,恢復了以往的冷漠清寒,她費力的站著(身shēn)子,(身shēn)體之中的二十四根筋脈完全碎裂,五臟六腑錯了位,(身shēn)體裡的血液到處亂流著,若非丹火的存在,恐怕她現在早已去地府見閻王了。
適才倒在擂台上,雖被詹秋踩在腳底,可擂台下發生的一切,她都看到了。
她看見墨邪為她衝撞北月皇釋放靈氣暴露了實力,她看見殷涼剎為她不要驕傲的抱著那個男人的腿要他打開金光罩,她看聽見夜青天悄然的跟夜無痕說要去弒君,她看見了夜無痕眼中的決然……
千鈞一髮,將死之際,姬月占了她的(身shēn)體,馭雷驅雪,殺了詹秋。
再之後,便是一片死寂。
她知道,姬月沉睡了。
這個男人,這個萬獸之王,為了她,真的是不要命了。
輕歌費力的抬起腳想要往前走,可體內的痛讓她險些再一次的倒下,鼻尖縈繞著酒香味,如火的(身shēn)影走了過來,攙扶住她,「我就知道你不會這麼容易死的,就這樣死了,可不是你夜輕歌的風格。」
輕歌抬眸,少年的眉目英氣凌厲,如星辰一般,不羈,桀驁,沒了以往的痞子樣,他一本正經的如遠古的國王。
「先天十三重,你藏的真深。」輕歌虛弱的笑道。
「藏得再深也救不了你。」墨邪垂眸,低聲輕語,「我知道,剛才那個不是你。」
輕歌詫異,墨邪卻大笑著道:「活著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
他一直都是這樣,他不在乎她有多少秘密,他只在乎她而已。
若說姬月的感(情qing)是熾(熱rè)的火,那他的感(情qing)便是深不見底的海。
夜青天、夜無痕以及安長老等人走了過來,安長老看了眼輕歌,皺眉,道:「二十四筋脈全部爆裂,若不好好休養,這(身shēn)體以後恐怕就要廢了,這裡面有十枚洗筋丹,你回去服下,能保住你的筋脈。」
安長老此話一出,眾人都呆訥的看著他。
洗筋丹,顧名思義,洗筋伐髓,讓人脫胎換骨,有價無市珍貴稀罕的丹藥。
如今,他不僅將這珍貴的丹藥送給輕歌,還一送就是十枚!
北月皇臉色(陰yin)沉,更加的懷疑這安長老的(身shēn)份,莫說是打雜的了,就算是迦藍學院的長老,也不能一次(性xing)就拿出十枚洗筋丹吧。
懷疑的同時,北月皇的心更加恐慌了,適才的戰鬥他看的清清楚楚,遍體鱗傷的少女能馭雷雪,這般實力,著實可怕。
不僅如此,墨邪的先天十三重也讓他震驚了,不僅是震驚那麼簡單,更是因為墨邪為了一個女人頂撞他,而墨雲天似乎是支持自家兒子的。
夜青天的想法他更是清楚不過。
如今又來個迦藍學院……
北月皇咬牙切齒,怒火在(胸xiong)腔里瘋狂燃燒。
「父皇。」北凰起(身shēn),琥珀般的眼瞳里看不出任何(情qing)愫,他微微垂眸,輕聲道:「北月一直都很太平,從未有人想過要讓北月動((盪dàng)dàng),龍椅也很太平……」
「啪!」
沉重的巴掌聲讓眾人一愣,全部朝這邊看來,只見北凰臉上印有一個清晰的血紅巴掌,北月皇怒不可遏,幾近癲狂,「逆子!逆子!」
北凰蹙眉,哪怕被北月皇當眾打了一巴掌,也沒有什麼狼狽可言,依舊雍容,依舊華貴。
「是兒臣多言了。」北凰低頭,道。
北月皇冷冷的看了群臣一眼,上了步輦,離開。
虞後起(身shēn),嫵媚一笑,道:「皇上近來睡不安穩,(情qing)緒不太穩定,諸位不要多想。」
言罷之後,對著輕歌說了句恭喜便也清雍離開。
北月皇二人走後,北凰雙手負於(身shēn)後,朝輕歌走來,在輕歌面前停下。
輕歌看著他臉上的掌印,問道:「疼嗎?」
「跟你比起來,算什麼?」北凰上下看了眼輕歌,一(身shēn)黑色的衣衫,被鮮血染成了紅色,血腥味異常濃重,這般重的傷口,那麼痛的感知,偏生少女淡定自若,風輕雲淡。
這樣的脾(性xing),這樣的(胸xiong)襟,就連男子恐怕也做不到。
「輕歌,本宮是個有腦子的人,會判斷是非對錯,不會盲目。」
在離開之前,北凰說了一句這樣的話。
輕歌知道,他是與她說,若她他(日ri)對北月皇出手,他不會因此而怪罪她。
她望著男子的背影,一雙血眸古井無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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