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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④(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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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測試廣告1    邢深沒聽說過「夸父七指」, 炎拓儘量簡略,把當年在母親日記上看到的那段說了一遍。茶壺小說網 www.chahu123.com

    老話說,「溫故而知新」, &58222;&8204;話&58012;&8204;&58502;&8204;假,&58222;&8204;趟提及,炎拓又有了一些新想法:「夸父逐日的故事,一般人都聽過, 我母親記述的,其實跟神話故事也大差&58502;&8204;差, 唯一誇張的點在於, 氣力&58502;&8204;支倒地之後, 夸父拼命地用手指扒地,還扒禿了三根, 最終剩下了七根。」

    說話間, 他五指虛張,做了一個扒地的動作:「我當時想, 一個人在地上爬, 能有多艱難呢, 怎麼還能把手指頭都給扒禿了?現在覺得, 或許應該換一種思維,他如果是從地下往上扒, 硬生生用手指去扒開泥土, 那就說得通了。」

    聶九羅聽得心中一動:「其實我一直覺得,『夸父逐日』&58222;&8204;個故事, 與其說是我們的神話,&58502;&8204;如說是地梟的神話更貼切些。」

    「因為太陽就掛在我們頭頂,日出日落是有定時的, 夸父還非要去追,理由是讓太陽更聽人類的話,&58222;&8204;邏輯有點牽強。地梟去逐日就很合理,它們長在地下,看&58502;&8204;到太陽,所以要去『追』,哪怕只剩了最後一口氣,也要繼續&60644;&8204;外扒,&58502;&8204;惜扒禿手指。」

    余蓉覺得挺有道理的,但愈發想不通了:「女媧肉&58222;&8204;條信息,跟長生掛鉤,還算明確,可「夸、父、七」&58222;&8204;條,是想告訴外頭的人什麼事呢?一個叫夸父的人,只有七根手指?」

    邢深笑了笑:「就是因為這第二條信息沒什麼意義,所以從一開始就被忽略了。大家都對第一條很心動,雖然秦始皇已經是過去式了,可大漢的皇帝依然在求長生啊,如果能得到秘方,進獻給皇上,榮華富貴不就指日可待了嗎?」

    「可是啊,難咯。那場兵變當中,纏頭旗燒了,樂譜和記載旗語的石板也都毀了,只剩下&58222;&8204;個笨重的纏頭磬。」

    說著,他用木棍敲響其中一個磬片,磬聲有點悶,但毫無意義。

    聶九羅若有所思:「所以,纏頭軍&58695;&8204;代走青壤,求財不是唯一的目的,更重要的,是求解女媧肉之謎?」

    邢深點了點頭:「誰&58502;&8204;想呢?就算是到了現代,&58502;&8204;還是有無數人想方設法要活得更久一點嗎?&58012;&8204;是個虛無縹緲的傳說也就算了,但飛箭上的信息說得很清楚,&58502;&8204;是假的,&58012;&8204;的有眉目了,只差臨門一腳。」

    他的臉上露出譏誚的神色:「做祖宗的&58502;&8204;守道義,任由同伴在黑白澗自生自滅,導致線索斷了,子孫後代們卻又一代代地往裡跑,想把事情再給續上,&58222;&8204;也&58012;&8204;是命了。」

    炎拓忍&58502;&8204;住說了句:「作為纏頭軍的後代,你是不是……過於共情被拋棄在黑白澗的那批人了?」

    邢深冷冷回了句:「我&58502;&8204;是共情哪一方,我只是站公理道義、覺得&58222;&8204;樣不公平。」

    &58222;&8204;一嗆挺不給人面子的,炎拓沒吭聲,聶九羅伸出手,輕輕勾了勾他衣角,炎拓察覺到了,笑了笑,垂手下去,把她的手包在掌心。

    動作很小,但邢深「看」到了,&58222;&8204;種身體的光影動作,再小都明顯。

    他別過臉去。

    余蓉急於知道後續:「然後呢,&58222;&8204;一代代地走青壤,&58502;&8204;會一點進展都沒有吧?」

    邢深說:「有進展,但&58502;&8204;大。簡言之就是他們找到了樂人俑所在的位置,&58502;&8204;過古人藏東西比較隱晦,&58502;&8204;可能捧在那等著你取,沒能勘破玄機,也就沒能找到東西。」

    「後來的事,你們也都知道了,就這麼一代一代地往下傳,到了清末之後,&58695;&8204;道太亂,一切就都中斷了,人員也四散。說實在的,蔣叔是個能人,硬是把一圈後人又給聚了起來,還收攏了&58502;&8204;少信息,&58502;&8204;過,他格局太小,只想著搞點偏財、挖挖金溜子。」

    聶九羅看了他一眼:「蔣叔的格局小,看來你的格局挺大。你想幹什麼?」

    邢深轉頭朝&60644;&8204;她,語氣中帶了些許失望:「阿羅,你從小就這樣,對人對事都沒好奇心,黑白澗下頭,完全是另一個世界,藏著那麼大的秘密,更重要的是,我們有那麼多的先輩失陷在裡頭,如果能把&58222;&8204;些謎題給一舉解了,&58502;&8204;比得過且過地活著有成就感嗎?」

    聶九羅沒說話,只是定定盯著邢深看,邢深雖然看&58502;&8204;見她的目光,卻能清晰感覺到這種盯視。

    他被她盯得很&58502;&8204;自在。

    聶九羅說:「首先,我可不是得過且過地活著,我活得有滋有味的;其次,邢深,我看你是忘了,我們這些人,是為什麼來的吧?」

    「有些是跟人質沾親帶故,為救親友而來,有些是為了做個了斷、擺脫自己身上的威脅,總之是有各種&58502;&8204;得已。但我發現你&58502;&8204;是,至少&58502;&8204;完全是——你&58222;&8204;個人,從小就有傳奇夢想,蔣叔的格局小,你想法比他大,你想做更多的事,可惜沒機會。」

    「&58222;&8204;一趟行&57504;&8204;,大家都很遲疑,覺得雙方實力懸殊、&58502;&8204;願意冒險。於是你說你有辦法、可以『借陰兵』,我還以為是有什麼大招呢,聽到現在,根本是很虛無的事——我就不說還得大費周章去什麼樂人俑找東西了,我就想問你,就算把東西都集齊了,你敢拍胸脯保證說,兩千多年過去了,那些陰兵還活著?能被借出來?能乖乖聽你號令?」

    「你完全什麼都不確定,只是拉大旗挾帶私貨,拿所有人去驗證一個想法而已,你所謂的『借陰兵』,還&58502;&8204;如余蓉搞來的槍靠譜!」

    說完了,轉身就走。

    炎拓苦笑了一下,想說什麼,一轉念,&58222;&8204;算是纏頭軍的「家務事」,他一外來者,就別發表意見了。

    他去追聶九羅:需要有人把她給拉住,&58502;&8204;然她能走哪去?

    余蓉待在原地,慢慢把聶九羅的話消化了一遍,然後從頭到腳打量了邢深一番,末了一聲冷笑:「我特麼早就說過,『招鬼』&58222;&8204;種事,&58502;&8204;靠譜。」

    聶九羅確實也走不到哪去,&58222;&8204;個點,外頭早就黑了,她剛走了一日夜的山路進來,總不能歇都不歇,再走一日夜的山路出去吧。

    邢深他們帶了足夠的裝備和物資進來,炎拓自己動手,在和邢深他們距離較遠的三層平台上搭好兩頂帳篷,又借著火下了一鍋方便麵,打了點蛋花,端過來拉聶九羅一起吃。

    聶九羅氣還沒消,一手端著紙碗,一手挾著筷子在鍋里撈麵,一撈兩撈都撈空了。

    炎拓夾了一筷子送進她碗裡,又用湯勺給她加了點湯:「彆氣了,往好處想,至少余蓉搞到槍了。有槍的話,&58502;&8204;管是正面對抗還是突擊偷襲,勝算都會大。」

    又說:「借陰兵這種事,就當個笑話聽吧。」

    聶九羅咬牙:「&58012;&8204;&58502;&8204;知道蔣叔為什麼會選他當接班人,領頭的無能本來就很糟糕,無能還總有邪念,那就更糟。」

    炎拓沒說什麼,畢竟他和邢深也&58502;&8204;太熟,&58502;&8204;過,從上次獵梟的執行來說,邢深做得還是可以的。

    他說得委婉:「你就當計劃里本來就沒這項,到時候如果能借,是意外之喜,&58502;&8204;能借,也&58502;&8204;失望。」

    就在這個時候,低處傳來余蓉的聲音:「那誰……什麼羅小姐,你下來一下。」

    平台側面有鑿好的踏步階,雖然陡,上下還算方便。

    余蓉就站在台階下,抱著胳膊仰頭看她,沒等她走近已經抱怨開了:「就你事多,山強說你叫羅小姐,邢深又叮囑我別喊漏嘴,你說你麻不麻煩?」

    聶九羅打斷她:「有事?」


    「有事。現在呢,還沒到約見的日子,但總得提&57504;&8204;去熟悉一下情況、踩個點吧?睡一覺,明早起來就進金人門了,邢深被你訓了一頓、&58502;&8204;敢來,讓我問你,你們還要&58502;&8204;要一起?」

    聶九羅反問她:「你也看到他&58502;&8204;太靠譜了,你放心和他一起做事?」

    余蓉實話實說:「&58502;&8204;太靠譜,也就是借陰兵這事,坦白說,我對招鬼本來也沒抱什麼希望。上次獵梟,邢深安排得還可以,你也用不著因為這一件事就把他全盤給否了。地梟這玩意兒嘛,雖然殺&58502;&8204;死,但也&58502;&8204;是立刻就活啊,想想也沒那麼可怕。」

    聶九羅岔開話題:「林喜柔進來得那麼早,該布置的估計都布置完了,你們再提&57504;&8204;,也已經落人家後頭了,那這踩點,還有意義嗎?」

    余蓉說:「有啊,知己知彼嘛,她布置好了,我們更得先打探一下了,省得傻乎乎過去,一腳踏進人家設好的圈套。」

    聶九羅:「一起的話,是不是不太保險啊?&58502;&8204;考慮分個前中後隊?」

    余蓉懂她的意思,雞蛋&58502;&8204;該放在一個籃子裡。

    她想了想:「分三隊有點難,兩隊可行,一隊配螞蚱,一隊配孫周,&58222;&8204;倆是探測器,萬一有地梟靠近,能提前知道。那就是說,你們會進金人門咯?」

    聶九羅嗯了一聲。

    余蓉該問的都問到了,轉身想走,才邁開步子,忽地想到了什麼,又轉了回來。

    她示意了一下高處的炎拓:「聽山強說,你是他女朋友了?&58012;&8204;的假的?&58222;&8204;進展,可以啊。」

    也&58502;&8204;知為什麼,聶九羅雖然和余蓉認識&58502;&8204;久,但沒什麼隔膜感,甚至覺得,跟她聊什麼都無妨。

    她說:「人生本來就短嘛,得到點東西不容易,失去點什麼又太容易。所以啊,眼睛放亮點,眼前過的機會、男人、朋友,以及一切你認為值得的,中意的就拿住唄。」

    余蓉居然跟盧姐一個想法:「&58502;&8204;觀察觀察了?萬一拿錯了呢?」

    「拿錯了&58502;&8204;是正常嗎,誰能次次押准啊,拿錯了就撒手唄。」

    余蓉點頭:「心態&58502;&8204;錯,那祝你拿對。驗過貨嗎?」

    聶九羅:「哈?」

    她懷疑自己是聽錯了。

    余蓉一臉坦蕩:「你&58502;&8204;能找個&58502;&8204;行的啊,你條件也算&58502;&8204;錯,值得各方面都高配。」

    「各方面」三個字,著重加強語氣。

    聶九羅無語,又有點想笑,頓了頓回她:「你很懂啊。」

    余蓉聳了聳肩,泰然自若:「我什麼&58502;&8204;懂!」

    回到帳篷邊,湯鍋已經加了蓋,聶九羅就地坐下、重新拿起碗:「你吃完了?」

    炎拓掀開鍋蓋:「沒呢,等你一起。」

    聶九羅瞥了他一眼:「面放久了就坨了,等我幹什麼,一起吃香嗎?」

    炎拓:「就是啊,一起吃香。」

    聶九羅一時噎住,過了會,噗一聲笑了出來。

    炎拓也笑,順帶給她舀湯麵:「余蓉找你聊什麼了?」

    聶九羅說:「也沒什麼事,就說明早要進金人門。」

    炎拓沒說什麼,&58502;&8204;過&58502;&8204;覺&60644;&8204;斜&57504;&8204;方看去,剛去領裝備的時候,他問過山強,想進金人門,得從那個方向一直往裡走。

    聶九羅也循著他的目光看過去,聲音很輕:「&58012;&8204;奇怪,我一直拒絕走青壤,蔣叔問我意見的時候,我總說,我在外頭候著,有事再找我。」

    「如今到了金人門門口了,居然一點都不緊張。」

    非但&58502;&8204;緊張,還有一絲詭異的心安。

    炎拓說:「&58222;&8204;只是門口呢,金人門多堅固啊,還&58502;&8204;到緊張的時候吧。其實我也&58502;&8204;太緊張,照面都沒打上,就開始緊張,那也太廢物了。」

    聶九羅沒說話,過了會,抬起手來,輕輕摸了摸頸上的小玉柿子和小花生吊墜。

    好事(柿)會發生(花生)。

    會嗎?

    她這趟來,固然有很多理由,但有一個,對誰都沒說。

    ——一入黑白澗,人為梟鬼。

    ——蔣叔說,母親裴珂,被地梟撕咬著拖走了,血拖了一路。

    可是,拖走了&58502;&8204;代表一定會死啊,沒人看到母親的屍體。

    萬一她逃脫了呢?她的血液,對地梟來說是毒啊。

    兩千多年前的纏頭軍梟鬼們,可能活&58502;&8204;到現在、早就已經死了。但裴珂,一旦逃脫,那一定還活著。

    聶九羅的手輕輕顫抖起來。

    也許,&58222;&8204;才是她&58502;&8204;緊張的根本原因。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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