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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把那個小娘子留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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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此路過,留下買路財!」

    隊伍前方,早有七八個手持刀斧的山賊擋住了去路,目露凶光地看著這支隊伍。

    劉奎眉頭微皺,翻身下馬走上前去,抱拳說道:「對面可是亂石崗的弟兄?在下福威鏢局劉奎!不知亂石崗李桂、李大當家在否?可否出來一見?」

    誰知,對面攔路幾人之中有人上前了兩步,冷笑了兩聲說道:「李桂?呵呵,早就已經變成李鬼了!現如今,亂石崗的大當家便是某家。」

    劉奎聞言,不由得暗自倒吸了一口冷氣。

    鏢局行走江湖,絕非一味靠著武力打打殺殺,相反,大多數時候鏢局走鏢靠的是江湖朋友的關照、是各地衙門官府的庇佑。正所謂「功夫在詩外」,走鏢之時能否平安,並不完全在於護鏢的鏢師有多厲害,而是在於平日裡鏢局與各地的勢力關係維護的如何。

    就比如這亂石崗的匪寨。

    福威鏢局與這亂石崗的匪寨素有往來,半年前劉奎自己還曾來此拜會過李桂,送了不少錢糧。這個寨子算上家眷也不過幾百號人,雖有匪寨之名,但寨主李桂頗有俠義之風,平日裡很少做那些殺人放火的勾當。那李桂也確實十分仗義,這些年福威鏢局途經此處時,亂石崗不僅向來都不曾為難,還常常著人護送一程。

    看著眼前這位面相狠厲的男子,劉奎心中暗想,那李桂一對開山斧威猛絕倫,一身武藝幾近宗師境界,怎麼突然就被

    心裡想著別的,劉奎的臉上卻帶著笑容,抱拳施禮道:「不知新當家的尊姓大名?」

    「某姓田!」

    「原來是田大當家,幸會幸會!」劉奎說道,「在下已有半年未曾路過此地,還不知亂石崗換了主人,還請恕罪!」

    「田大當家,我福威鏢局這些年與貴寨素有交情,今日雖是初次與田大當家相識,但日後少不了還會多有往來。今日來的匆忙,未曾準備太多的錢糧隨身,可否請田大當家看在福威鏢局與貴寨往年的情分上,先放我等過去,待回程之時,在下必備好錢糧,上山拜望田大當家和諸位兄弟!不知田大當家意下如何?」

    「呵,不如何。」田大當家嘴角一撇,冷笑道,「田某人到了這亂石崗之後,立下的便是田某人的規矩:過路的便要交過路費,概不賒欠!」

    「田大當家,這怕是有些不合道上的規矩吧?」劉奎聞言,面上也有些不悅。

    「老子之前又沒幹過這個,不知道你們這道上有什麼規矩。」田大當家晃了晃手中的刀說道,「老子只信一個規矩,那就是誰的刀快,誰便是規矩!」

    「這」劉奎見周圍弓箭手早已將自己一行人包圍,忍著心中的不快,強顏賠笑道,「不知田大當家如何才肯放我們過去?不妨畫個道出來?」

    「一人三十兩銀子!」田大當家說道。

    「哈哈,田大當家不會是在開玩笑吧?」劉奎氣得不怒反笑了起來,「尋常走鏢路過山寨之時,視保鏢之物的貴賤都有相應的借道之資。若是田大當家對此不熟悉,大可問問亂石崗里的老人。若是田大當家這次肯高抬貴手,我便擅自做了我們總鏢頭的主,奉上紋銀百兩給寨子裡的兄弟們買點酒吃,回頭我們福威鏢局再攜禮物前來拜山,田大當家意下如何?」

    「我說過了,不如何!」田大當家似是油鹽不進,提起長刀撫了撫刀背說道,「既然我們兄弟幾個已經占了這亂石崗,路過亂石崗就得守我們兄弟的規矩。一人三十兩銀子,交錢了,你們還保你們的鏢,不交,老子便連你們命一起收了!」

    「田大當家!」劉奎冷笑一聲,不卑不亢地說道,「既是田大當家剛剛入行,那劉某便給田大當家提個醒。我福威鏢局雖是個小鏢局,但自認在這方圓千百里地界之內也還是有不少朋友的!上至各地各城的城主府,下至各山各寨的綠林好漢,只要我福威鏢局有求,多少都能給些面子。田大當家既然能取李桂而代之,想必至少也是宗師級的大家,不過,我福威鏢局宗師級的朋友兩隻手可數不過來,今日田大當家當真有把握把我們幾個留在這裡?」

    田大當家聞言,眼中露出一絲凶光,正要開口說話,旁邊一個身材魁梧的漢子突然湊了過來,在他耳邊嘀咕了幾句。

    田大當家的目光隨著那人的手指,落在了人群後方的林婉清身上,一雙眼不由得微眯了起來。

    「嘿嘿,劉奎是吧?」田大當家笑了笑說道,「你也不用拿你們福威鏢局嚇唬老子,老子也不是嚇大的!如今你們已是砧板上的魚肉,只要我一聲令下,一輪弓箭過去你們還能剩幾個?就算你們有幾個功夫好些的,又能在三名宗師的手底下撐上幾招?」

    「三名宗師?」劉奎聞言,只當是田大當家在吹牛,心中並不相信。

    宗師境界哪是那麼容易達到的?就算人人都有林婉清那樣的習武天賦,可也得有名師指點才能進步神速不是?更何況,若是有了宗師境界的實力,放到哪裡都是炙手可熱的人物,又怎會聚在這裡占山為王?亂石崗又不是什麼金山銀山

    可是當劉奎的目光落在田大當家身後的兩人身上,仔細打量一番之後,一顆心卻不由得沉到了谷底——仔細一打量,劉奎這才認出剛才附耳說話之人——那人名叫魏國,浸淫武道二十餘年,早已是宗師境界,但品行無端,欺男霸女無惡不作,只因看上某家閨中女子求娶不成,便將其全家三十餘口盡數屠戮!此人的懸賞告示,如今還貼在十餘座大城的城門口。

    而在田大當家身後還有一位書生打扮的男子,男生女相,目光陰柔,大冷的天,手裡卻依然握著一把摺扇——此人亦是位赫赫有名的江湖惡徒。


    見劉奎面色微變,田大當家接著說道:「既然你捨不得銀子,那便換個條件。把那個小娘子留下給我們當個壓寨夫人,你們便可平安離去。」

    「大膽!」劉奎聞言臉色大變,怒道,「姓田的,你若非要逼我們與你拼命,便是宗師也未必就能討得了多少好處!」

    「呵呵,你能怎樣?」田大當家冷笑著舉起一隻手來,「都給我瞄準些!不要傷了那個小娘子!」

    「是!」周圍的一種嘍囉們齊聲應道。

    「哎看來是少不了起來活動活動筋骨了。只不過這鏢隊拉的太長,周圍弓箭手人數眾多,一會兒可未必能將所有人都護得周全」曲無名的目光掃過周圍,心中嘆了口氣暗自說道。隨即一扶身旁的麻袋,從車上出溜了下來。

    眼看周圍幾十名弓箭手已經蓄勢待發,林婉清面沉似水地從後面走了上來,朗聲喊道:「住手!」

    「清兒,快回去!」劉奎忙擋在林婉清的身前小聲道,「一會兒我攔住他們,你尋個機會逃出去報信,切莫與這幫匪人糾纏。」

    林婉清沒有理會劉奎,冷冷地看著田大當家說道:「姓田的,你說話可算話?」

    「呦?小娘子好像還挺辣呀?哈哈。」田大當家哈哈一笑道,「自然算話。怎麼?你可有什麼話說?」

    「我留下,你放他們離開!」林婉清朗聲說道。

    「清兒,不可!」劉奎忙上前道,「二叔就是拼了這條命,也不會讓你有事的!」

    林婉清拉住劉奎,貼在劉奎耳邊說道,「如今咱們太過被動,一旦動手難免傷亡慘重。你們先走,我一人在此反而更好脫身。」

    「這不行,太危險了!」

    「二叔!看眼下這情形,這趟鏢若有什麼閃失咱們鏢局未必能夠賠得起。再說,我的本事二叔是知道的,我若想走,他們想把我留下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這」劉奎自是知道林婉清的武藝,可是,這孩子平日裡並未經過真刀真槍的廝殺,一旦有什麼閃失,自己可如何與總鏢頭交代?!可是,也卻如林婉清所言,若是選擇硬拼,哪怕是這趟鏢最後沒丟,可整個隊伍里這三十多人,能活下來的估計也屈指可數——這樣的損失,也不是福威鏢局能夠輕易承擔的。

    一時間,劉奎不由得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二叔,就按我說的,你們先撤到安全地方,我留下拖住他們再想辦法脫身便是!」林婉清沉聲道。

    曲無名此刻雖然側身靠在大車上,距離前面還有一段距離,但在化神期的神識探查之下,林婉清和劉奎的竊竊私語聲,卻依然聽得清清楚楚。

    聞言,曲無名眼中露出一絲讚賞的神色,心道:沒想到這丫頭居然還有如此膽色,這辦法確實是如今最好的辦法——只要隊伍出了包圍圈,無論是戰是逃,主動權便能掌握在她自己手中了。

    「也罷!你儘量拖延些時間,等我回來助你!」劉奎權衡利弊,終是把心一橫做了決定,想著只要隊伍脫離了亂石崗的範圍,便立刻帶著隊伍里的好手返回來救援。

    「商量完了沒有?」田大當家笑道。

    「我留下,你放人!」林婉清手中拎著寶劍,橫跨兩步來到路邊,冷冷說道,「你若敢耍什麼花招,我掌中的劍也不是吃素的!」

    「夠味!我喜歡!哈哈」田大當家和自己身旁的兩人對視了一眼,均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一絲火熱的欲望,不由得哈哈大笑道,「放他們離開!」

    說著,便要閃身將道路讓開。

    這時,他身後那名書生打扮、手持鋼骨扇之人突然開口道:「慢!」

    「曹賢弟,怎麼了?」田大當家眉頭微皺,扭頭問道。

    「大哥,不能這麼辦。」說著,書生湊到他的耳邊,嘀咕了幾句。

    田大當家點了點頭,嘿嘿一笑道:「其他人都可以走,把那個病人給我留下!」

    說著,他抬手指向了曲無名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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