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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瘋狗(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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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雙手被人用什麼東西捆住不能動彈,兩條腿也被對方的蠻力壓制住,綁架他的男人始終沒吭聲,氣息仿佛是那個人,又有些陌生,他的心臟瘋跳,聲音發顫:「你到底是誰?葉行洲,是不是你?!你放開我!」

    回答他的仍是沉默,祁醒心頭的驚懼迅速擴散,在對方冰涼的指尖觸碰上來時厭惡扭開臉:「滾開、滾啊!」

    但是避不開,男人的手輕輕刮著他的皮肉,從臉側游移到嘴唇上,祁醒頭皮發麻,扭動身體劇烈掙扎想掙脫桎梏,毫無作用,那隻作惡的手強硬捏住了他下巴,將什麼東西餵進了他嘴裡。

    祁醒立刻咬住舌頭,試圖把東西頂出來,捏住他下巴的手更用力,僵持不過幾秒,窒息感讓他被迫鬆開舌,餵進嘴裡的東西也順勢滑進了他喉嚨深處。

    是一粒藥。

    短短几分鐘就起了效,身體裡冒出的感覺完全不陌生,意識到對方給他餵的是什麼藥,祁醒心膽俱裂,抗拒的動作越加激烈,瘋了一樣扯動自己被捆住的雙手手腕,憤怒和恐慌讓他全身發抖:「你是誰?你到底是誰?你他媽說話!你不要碰我,我要殺了你,我一定會殺了你!」

    對方的呼吸逐漸欺近,陌生的須後水和古龍水的味道混雜,讓他幾欲作嘔:「離我遠點!你離我遠點!」

    禁錮住他的男人卻充耳不聞,三兩下扯下了他的皮帶,啪啪幾下大力抽在他身上。

    疼痛和屈辱一起襲來,祁醒大張著嘴喘不上氣,聲音已經哽咽了:「你給我滾開!滾啊!」

    對方卻不打算就此放過他,手指沿著他不斷滾動的喉結慢慢滑下,一顆一顆解開了他的襯衣扣子。

    祁醒咬住牙,不顧一切地想要掙脫,被壓製得毫無還手之力,他的嘴唇在不知不覺間咬破,嘴裡嘗到蔓延開的血腥味,胸膛劇烈起伏,喉嚨里滾出既驚又懼的「嗬嗬」聲響。

    對方的唇壓下到他胸前的瞬間,他的腦子裡也像有什麼轟然炸開,幾乎叫他崩潰。

    男人的嘴唇和手指一起在他身上遊走挑逗,身體裡因為那藥物生出的熱意越清晰,恐懼之中夾雜的噁心反胃感也越強烈,讓他止不住地戰慄發抖,不斷驚喘。

    當對方的手指終於解開他的西裝褲扣子,拉下拉鏈時,腦中的那根弦也隨之繃緊到極致,倏然斷裂。

    眼淚洶湧而下,是當初第一次被葉行洲強上時都未有過的絕望和恐懼,眼前是未知的黑暗,他被不知道是誰的男人壓在身下,被餵了藥,已無逃脫的可能。

    誰來救他,誰來救救他……

    「葉行洲、葉行洲……」

    祁醒的聲音帶上了明顯的哭腔,徹底崩潰:「救我,葉行洲,救救我……」

    他的一側臉貼著汽車的真皮座椅,被綁住的雙眼大瞪著,什麼都看不清,眼淚不斷滑落,身體蜷縮成扭曲的弧度,到後面哭聲已哽咽到含糊不清,只能狼狽張著嘴,艱難地喘氣,不斷乾嘔。

    渾渾噩噩間,祁醒甚至沒有察覺到壓著他的人已經停住動作,放開了他手腳的束縛,他的身體痙攣,完全忘了反應。

    直到綁住雙眼的絲巾滑落,光線重回他眼睛裡,他被淚水沾濕的眼睫才極其緩慢地動了動,勉強轉過頭,在模糊不清的視線里,看到了葉行洲沉默盯著他的眼睛。

    男人眉頭緊鎖,眼神晦暗深沉,摻雜了瘋狂,再次以手鉗制住了他下巴:「我說過不許亂約,不要挑戰我的底線,你不但忘了,還變本加厲。」

    祁醒終於看清楚了,確實是葉行洲,換了常用的須後水和古龍水,故意蒙住他的眼睛,他被酒精蒸騰過的腦子也不清醒,輕易上了當。

    他木愣愣地看著對方,回神時一巴掌已經甩上了葉行洲的臉。

    「啪」一聲,葉行洲的臉上立時浮現出了一個鮮紅的手掌印。

    「——你這條瘋狗!」

    暴怒幾乎衝破祁醒的理智,他的腦子裡燒得一片空白,唯一的反應是猛撐起身,撲上去劈頭蓋臉地照著葉行洲腦門上揍,眼淚還在不斷流,一邊揍人一邊哭,身體仍在發抖,從未有過的狼狽。

    葉行洲也失了態,強硬把人按向自己,由著他拳打腳踢,不顧一切地親他。

    祁醒一口咬下去,一副要將葉行洲舌頭也咬斷的架勢,葉行洲的呼吸聲粗重,但不肯從他嘴裡退出,始終按著他的腦袋,像要將人生吞了一樣地親他。

    一邊打架一邊接吻,連接吻也像另一種形式的打架,祁醒的眼淚滑進嘴裡,合著他們糾纏不清的口涎,糊了兩個人一下巴。

    到後面還是欲望占了上風,畢竟祁醒確實被葉行洲這條瘋狗餵了藥。

    被抱在葉行洲身上發了狠地弄,他又痛又爽,又憤怒又不甘,不斷撕咬著這個畜生,發泄著在自己身體裡橫衝直撞、積攢已久的那些怨氣。

    中途還有巡邏的保安來敲車窗,大約是懷疑他們在車裡鬥毆。

    葉行洲把祁醒的腦袋按到自己肩膀上,西裝外套擋住了他們身體,放下車窗,淡漠抬眼,聲音冷得能結冰:「什麼事?」

    對方看清楚他們交纏的姿勢,曖昧一笑,留下一句「好好享受」,轉身離開。

    車窗升回,祁醒憤恨咬在葉行洲肩膀上,像要啃噬他的血肉。葉行洲在他耳邊喘氣悶哼,弄得越用力,他咬得也越深重。

    終於鬆開口時,留下的那個牙印已深可見血。

    一小時後,祁醒擦乾淨身體穿起衣服,窩座椅里閉上眼,一句話都不想再跟葉行洲說。

    葉行洲沉默看他片刻,手伸過來,捏住了他下巴,聲音冷硬:「說話。」

    祁醒一聲不吭,別過腦袋,拒絕交流。

    他的臉上還有未乾的淚印,嘴唇也咬破了,狼狽又委屈,葉行洲盯著他的臉,終於鬆了手。

    「為什麼要來這種地方?我讓你離其他男人遠點為什麼不聽?是不是隨便什麼人,只要你看上眼了,就都無所謂?」

    葉行洲一聲比一聲冷的聲音鑽進耳朵里,祁醒霍地睜開眼,通紅的雙眼猛瞪過去。

    葉行洲盯著他的目光比先前更沉,似乎只要祁醒說一句「是」,隨時都會發瘋。

    祁醒冷笑:「你是個什麼東西,你管得著嗎?你有什麼資格管我?」

    葉行洲啞著嗓子提醒他:「不想我管你剛才又為什麼要叫我救你?今天把你帶走的人要不是我,你覺得你現在會是什麼樣?」

    祁醒瞪著葉行洲,委屈、憤怒和屈辱一起湧上,喝多了酒的腦子也不清醒,眼淚又開始噼里啪啦地掉,咬牙切齒:「你憑什麼總是這副自以為是的態度?我為什麼就一定要被你牽著鼻子走?捉弄我好玩嗎?」

    葉行洲抬手在他臉上抹了一把,一手都是水,祁醒閉上眼,不想看他:「別碰我。」

    「我喜歡你。」葉行洲忽然道,完全出人意料的一句話。

    祁醒的聲音瞬間卡在了喉嚨口。

    葉行洲:「你不就是想聽這句?我說給你聽就是了,不是捉弄你,是喜歡你。」

    祁醒卻更不痛快,甚至火冒三丈,又撲了上去,跪坐到葉行洲身上,雙手用力掐住了他脖子:「我稀罕你喜歡?你愛說不說,別跟這兩個字好像你施捨我一樣,我犯得著嗎?你這個禽獸、瘋子!我跟你同歸於盡算了!」

    他下手極重,葉行洲越是這種態度,他越氣不順。

    他是想要葉行洲為他發瘋,但不是這麼個瘋法,這個混蛋根本就不考慮他的感受,只會欺負他。

    窒息感讓葉行洲的呼吸漸重,盯著祁醒慍怒的臉和泛紅的眼睛,抬手在他眼尾按了下。

    祁醒的動作一頓,脫力一般鬆了手。

    「我跟你玩完了,你滾吧。」

    葉行洲冷了神色:「你不要無理取鬧。」

    祁醒怒道:「我就是鬧了又怎麼樣?你有理?你這個強姦犯,你只會用強的你有什麼理?我跟你玩完了就是玩完了,我幹嘛要在你一棵樹上吊死?別人比你風趣幽默懂情趣,你只會嚇唬我威脅我吊著我,我討厭死你這樣!」


    葉行洲抬手掐住了他的臉,厲聲道:「你再說一遍!」

    「我說,」祁醒死死瞪著他,一字一頓,「我跟你玩完了。」

    葉行洲手上力道加重,祁醒堅持不肯改口。

    誰都不肯先低頭,祁醒眼中的失望積蓄,僵持許久,葉行洲終於鬆開手,疲憊閉起眼,額頭低下抵到了他肩膀上。

    祁醒一怔,葉行洲嘶聲道:「別鬧了。」

    祁醒:「我說了我就要,我……」

    「喜歡你這句是認真的,不是敷衍你,」葉行洲重新抬頭,看向他,深蹙起的眉目間有濃重的倦意,「本來想等更正式一點的時機跟你說,你就這麼等不急,一定要用這種方式來氣我?」

    他的語氣似無奈又似十足真誠,祁醒的臉逐漸充血,硬氣也硬氣不起來了:「……那不都是你先氣我的。」

    葉行洲扣住了他手腕:「相親對象,是真的?」

    「我爸媽介紹的,怎麼不是真的,」祁醒說著又心虛起來,「是又怎麼樣,誰還不能有幾個相親對象了?」

    葉行洲:「我提醒過你讓你離他遠點,為什麼還要跟他一起來這種地方玩?」

    祁醒的聲音又提起了些:「我交個朋友都不行?你別以為你一句喜歡我就能干涉我交朋友的自由。」

    葉行洲掐住他手腕的手收緊,祁醒「嘶」了聲,不滿抱怨:「別掐了,疼死了。」

    剛才撐起身甩葉行洲那巴掌時,手腕扭到了,後面又豁出去揍了他一頓,現在手還疼著。

    雖然葉行洲的臉被他揍得更不能看,但是活該。

    「我喜歡你。」葉行洲再次說,語氣鄭重。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祁醒被他說得臉紅,「說一遍就夠了。」

    他從葉行洲身上爬下去,泄了氣。

    這一場吵架,最後就這麼不清不楚地結束了。

    車開出停車場,祁醒窩在副駕駛座里,身體裡的藥效還沒有完全退去,屁股上被這個混蛋用皮帶抽過的地方也還疼著,他有些難受,免不得又瞪了一眼身邊的罪魁禍首。

    「你吃醋就吃醋,能不能別每次都跟條瘋狗一樣,下次換個方式行嗎?」

    葉行洲默不作聲,安靜開車。

    祁醒心頭不忿:「你真喜歡我?什麼時候開始的?」

    葉行洲轉頭,目光落向他。

    祁醒扭過腦袋:「算了,你還是別說了。」

    「掉下山那次。」葉行洲道。

    祁醒:「……」

    掉下山那次?那都多早之前的事情了?當時他們倆弄得灰頭土臉,這個混蛋竟然還有心思打他的主意?

    葉行洲只說了這一句,沒多解釋。

    祁醒背對著他靠著座椅,越想越怪,越怪越忍不住想,半天又嘟囔出一句:「我也挺喜歡你的,不過是你先喜歡我,你先。」

    他著重強調,沒有轉回身,不想讓這個混蛋看到自己又紅了的臉。

    葉行洲專注開車,點了點頭:「嗯,我知道。」

    祁醒暗暗鬆了口氣,還是有些彆扭,摸起手機試圖轉移注意力,這才想起來李澤琛還被他丟在那酒吧里,手機里有幾通未接來電和消息,除了來自李澤琛的,還有他的助理。

    他的手機被調了靜音,一準是葉行洲這個混蛋幹的好事。

    祁醒腹誹著,剛要回撥過去,葉行洲的手伸過來,順走了他手機。

    「你有病嗎?拿我手機幹嘛?」

    「不許當著我的面聯繫其他男人。」

    「我聯繫我助理也不行?」

    「不行。」

    祁醒氣結,這人的狗脾氣就這樣了,這輩子都改不掉,他就不該抱有期待。

    回到酒店已經快凌晨,下車時祁醒才忽然想到,葉行洲怎麼會來了紐約,他到底來幹嘛的?

    不等他問,在酒店大堂里急得團團轉的助理看到他,大步迎過來:「謝天謝地,祁少你總算回來了,要是再聯繫不上你,我們都準備報警了。」

    李澤琛早在一小時前就回來了,也留在酒店這裡等他,看到祁醒出現剛準備開口問,目光忽地頓住,落到了他身後的葉行洲身上。

    葉行洲鼻青臉腫卻不顯狼狽,神色很冷淡,連餘光都沒有分給李澤琛一個,祁醒也不想解釋,和李澤琛說:「我沒事了,剛才碰到朋友先走了沒來得及跟你打招呼,抱歉,你趕緊回去休息吧,明天見。」

    李澤琛見他平安無事,很識趣地沒多問,走之前最後打量了一眼葉行洲,葉行洲冷漠回視,眼神里卻仿佛沒他這個人。

    真傲慢的男人,李澤琛想著,和祁醒留下句「明天見,你回房早點休息吧」,轉身離開。

    祁醒叮囑了助理別把今晚發生的事告訴他爸,上樓回房,一路上都沒搭理葉行洲。

    進門之前他把人攔在門邊,皮笑肉不笑道:「你別告訴我你萬里迢迢來了這裡卻沒地方落腳,還需要我收留你,我明天有重要工作,今晚就不奉陪了,滾吧。」

    葉行洲凝視他的眼睛:「你身上藥效過了嗎?」

    他不說還好,一說這事祁醒就忍不住想跟他再打一架,葉行洲卻道:「上次剩下的,不用浪費了。」

    祁醒瞬間閉嘴,這麼說還又是他自作自受了不成?

    「我留下來。」葉行洲的語氣堅決,根本不容商量。

    祁醒從牙縫裡擠出聲音:「留下來做什麼,按摩棒嗎?」

    葉行洲:「隨你。」

    祁醒扯著他領帶把人拉進去,「砰」一聲用力帶上房門。

    糾纏著倒進床中時,他抱著葉行洲又撓又咬,如同泄憤一般。

    「須後水,古龍水,是不是還有洗髮水和沐浴露?全部換回去,我討厭這個味道。」唇貼著唇,祁醒咬牙問。

    葉行洲垂眸盯著他的眼睛,安靜片刻,呢喃出聲:「愛你。」

    祁醒愣住,臉上又開始充血。

    撓人的手不自覺間變成了擁抱的姿勢,一口咬在葉行洲唇上。

    「……混蛋。」



  
白芥子作品:  扶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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