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傾城料事如神(1 / 1)
接下來一段時間,司影都在為阮傾城跟君九的婚禮出謀劃策。
他性格龜毛,凡事都到了吹毛求疵的程度,所有參與進這場婚禮布置的公司都叫苦不迭。
但一想到他們都是君、殷家族這場世紀婚禮的見證者,又都樂此不疲。
與此同時,殷婷為了說服眾國一起抵制並討伐琉璃族,數次在國際會談上舌戰群儒。
一時間,她毒寡婦的外號更是名聲大噪。
好在,在殷婷的倡議下,已有106個國家的外交代表在她的文件上簽署了名字。
剩下那一撥,都是與扶桑國一丘之貉的豺狼虎豹。
一部分依附扶桑國的小國家見主子們不敢點頭,他們也都裝聾作啞,生怕當那隻出頭的鳥。
對此,殷婷並不氣餒。
在扶桑國領導的包庇下,和其他豺狼虎豹的暗中支持下,琉璃族罪跡斑斑。
揭露琉璃族的罪行,讓天下人都看清琉璃族的真面目,看清扶桑國醜惡的嘴臉,從根源上砍斷琉璃族在世界百姓中的名譽,她的目的便達成了一半。
等阮傾城恢復記憶,將那份令琉璃族跟扶桑國眼饞不已的生化研究成果賣給世界眾國。
到那時候,就該輪到扶桑國這群烏合之眾悔不當初,抱頭痛哭了。
*
農曆三月初五,隱盟核心成員先後抵達南洲城來參加君修臣跟阮傾城的婚禮。
司渝也離開動物保護基地,跟司靈一起北上前往京都,婚禮當天,她倆會是阮傾城的伴娘。
阮傾城還邀請過秦泱泱做伴娘。
但秦泱泱直接拒絕了。
她知道阮傾城不介意她以已婚女子的身份當伴娘,但殷家跟君家都是大家族,出於各方面的考慮,秦泱泱還是拒絕了。
見她不肯當伴娘,阮傾城又讓她跟金仇明當他們婚床的鋪床人。
這次秦泱泱沒有拒絕。
婚禮前一天,殷家為阮傾城舉辦了一場隆重的出閣宴,無數大人物親臨現場。
殷婷與殷遲遇大刀闊斧整改了殷家,將殷老夫人跟大批手腳不乾淨的族人送進監獄後,殷家看似元氣大傷,實則是破釜沉舟迎來了新生。
眼下,殷遲遇在國民中呼聲前所未有的高漲,競選大會還沒開始,他已是國民心目中最期待的總統。
阮傾城的婚禮,已不止是一場純粹的婚禮,更是各方勢力角逐的名利場。
大清早,阮傾城就被叫醒起來做妝造,換衣裳。
一通折騰下來,阮傾城已經開始感到疲憊了。
「君九來了。」
殷遲遇推門走進來,有些激動地說道:「他昨晚半夜就乘坐私人飛機抵達了京都,住在富水區的四合院裡。」
「這天才剛亮呢,他就來娶親了。」殷遲遇說完,問桑茉莉:「桑姨,傾城這邊還要多久?」
桑茉莉笑著說:「差不多好了,不過幾個丫頭都有些餓了,等她們吃幾口東西墊墊肚子咱們再出去。」
「也好。」
正說著,陳望山就跟殷婷一起拎著餐盒走了進來。
「我給你們煮了湯圓,吃點兒?」
婚禮當天吃湯圓,意味著團團圓圓,陳望山也是有心了。
阮傾城其實不太愛吃這種粘糊糊的軟糯食物,但她不忍心讓陳望山失望,也吃了幾個。
別說,陳望山這手藝還是很不錯的,湯圓雖然軟糯,卻不沾牙齒,甜甜的小湯圓落入胃裡,胃裡都甜滋滋,暖洋洋。
殷婷笑眯眯地說:「希望咱們傾城跟君九,婚後生活也如這湯圓一樣,甜甜蜜蜜,圓滿美滿!」
阮傾城突然說:「別人嫁女兒都要哭哭啼啼,爸媽怎麼笑眯眯的?」
陳望山摸摸鼻子,低聲嘟噥道:「咱們女兒要跟自己真正喜愛的男人結婚了,這麼好的事,哭什麼哭!」
殷婷也說:「有情人終成眷屬,哭哭啼啼也不好看。再說,南洲跟京都離得也不遠,知道你過得幸福,有愛人有孩子相伴,媽媽想起來都覺得開心。」
聞言,阮傾城也鬆了口氣,她說:「你倆這樣,我看著才開心呢。」
換做是程素梅,這會兒肯定已經忍不住開始哭了。
「對了。」
殷婷雙手小心翼翼抱起托盤的鳳冠,將它鄭重地戴在阮傾城的頭頂,告訴她:「這鳳冠是我托人設計,讓程素梅女士幫你製作的。」
「那位程女士手可真巧,這鳳冠果然很適合你。」
阮傾城望向鏡子,盯著自己頭頂上那看上去便價值連城的鳳冠,她笑道:「戴上鳳冠,我都不能低頭了。」
「都說女人要做自己的女王,永遠不要逼自己委曲求全。但媽媽以過來人身份告誡你一句。」
殷婷握著阮傾城的手,語重心長地說道:「無論是女王還是帝王,做錯了事,該低頭道歉咱還是得道歉。」
「傾城,你跟君九能走到一起也不容易,咱們該硬氣的時候一定要硬氣。他如果有錯,爸媽賠上一切都要跟他討個說法。若你有錯,媽媽也希望你能冷靜下來審視自己的內心,好好跟他談一談。」
「咱既要做高傲的女王,也要做明事理的成年人。知道嗎?」
阮傾城認真聽殷婷講完,才頷首說:「我明白,媽。」
突然,一陣鞭炮聲從殷家大門方向傳過來。
聞言,陳望山說:「君九那邊準備好了。」
殷遲遇趕緊走過來蹲在阮傾城的身旁,他朝自己背部拍了拍,笑著說:「傾城,來,哥背你出去。」
「哥哥的肩膀,以後扛的是國家榮譽跟國民的未來。今天我只做你哥,送你出嫁,上來!」
阮傾城有些動容,「謝謝你,哥。」
她輕輕趴在殷遲遇背上。
照顧著她肚子裡還有個小傢伙,殷遲遇背著她走得很平穩,邊走邊說:「傾城啊,你記著,京都跟殷家,永遠都是你的避風港。」
「在扶雲宮住膩了,看君九那張臉看煩了,隨時都可以回來。咱們家沒有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那個說法。」
「沒有我母親,你母親可能就沒法生下你了。沒有你母親,我可能也早就死在了荒島上。」
「殷家人丁凋零,你我更要同心協力才對。你記著,哥永遠站在你這邊。」
「我知道的,哥。」
前院,賓客們看到殷遲遇竟然親自背著阮傾城走了出來,他們都意識到阮傾城這女子在殷家有多受器重。
將阮傾城交給君修臣的時候,殷遲遇笑了笑,故意加重語氣喊道:「妹夫,還不叫大哥?」
君修臣低聲警告他:「你是要聽我今天叫你大哥呢,還是明天叫你姐夫?」
殷遲遇都很心動。
但君修臣還是笑著喊了聲:「大哥,多謝了。」
說完,君修臣突然朝陳望山跟殷婷所站的方向,深深地鞠了三躬。
這一幕,令人側目,也讓殷婷吃驚。
「這是做什麼?」
君修臣說:「君九無父無母,您二位從今以後,就是我的雙親。爸,媽,感謝你們願意選我做你們的家人。」
「以後,君家跟傾城一起孝敬二位!」
殷婷哭笑不得,但心裡也挺感動的,「行了,別磨蹭了,你們還要回南洲去舉行婚禮呢。」
「那好,我跟傾城就先走了,過兩天就回門來看你們。」
說完,君修臣便打橫抱起阮傾城上了車,直奔機場。
司靈跟司渝也跟著坐在了後面的車上。
殷遲遇作為送親隊伍的領隊,也帶著殷家這邊的親戚登上了後面的車。*
這一天,扶雲宮張燈結彩,喜氣洋洋。
辦完婚禮,阮傾城累得手指都動彈不了一下,她側躺在院子的躺椅上。
司渝今晚也留宿在扶雲宮,跟司靈還有黎霄一起住在7號別墅那邊。她這會兒睡不著,見阮傾城也還沒睡,想過來陪她說說話。
見阮傾城累得昏昏欲睡,司渝自告奮勇地幫她捏腿,她說:「大師姐,我聽司靈說你打算重新做一次手術。」
「你能別做嗎?」司渝眉眼哀傷地說:「我擔心你。」
阮傾城虛眯著眸子,盯著她看了會兒,才說:「不行啊。琉璃族已經發現我還活著的真相了,我能察覺到我身邊的安保越來越多了。」
「我猜,琉璃族這段時間並沒有放棄過擒獲我吧,只是被君九和我母親給阻止了。」
「但百密終有一疏,我也不可能一輩子活得這麼累。只有恢復記憶,找到我的研究成果,將它賣出去,才能從根源上打碎琉璃族的妄想。」
「畢竟,當一個寶貝失去它的獨一無二性後,也就失去了誘人的價值。」
司渝聞言直皺眉。
她說:「我擔心的是你那樣做後,琉璃族惱羞成怒後,會跟你來個魚死網破。」
「要知道,逼急了的狗是會咬人的。」
阮傾城當然也知道這個道理,她冷笑道:「人被逼急了,也是能當宰狗屠夫的。」
她不介意當一回屠夫。
見阮傾城似乎很有信心的樣子,司渝就沒再勸她了。
「對了,你之前說過要找程書墨算賬的,他今天也來參加婚禮了,你怎麼放過了他?」
阮傾城擔心司渝跟程書墨會私底下打起來,她還特意讓阿坤在程書墨身邊安插了兩名特種保鏢。
生怕程書墨在扶雲宮有個閃失。
司渝撇嘴說:「無關緊要的臭男人,理他做什麼?」
阮傾城聞言微微挑眉,心裡總覺得有點奇怪,她說:「元旦節那晚,聽說你跑去程家,打算找程書墨拼命。」
「但他家老夫人那晚突然昏迷過去,程書墨陪老夫人去醫院了,這才躲過一劫。」
「你現在是怎麼回事?突然就看開了?佛系了?」
司渝說:「他跟君九關係很好,我跟君九畢竟一起長大,我總不能真的殺了程書墨。」
「既然不能殺,看了又煩心,索性眼不見心不煩。」
「這倒也是。」
阮傾城拿起小桌上切好的水果拼盤吃了一口,又戳了一顆白草莓遞給司渝,「嘗嘗?」
司渝下意識張嘴咬住草莓,吃了一口就酸得受不了。
「唔。」
她吐出草莓,吐槽說:「好酸。」
「我懷孕了,這口味是一天一個變化,最近愛吃酸的,越酸爽越好。」說完,阮傾城索性端起果盤一個人吃。
司渝停下按摩的動作,走到旁邊躺椅上坐下。
她突然歪頭朝阮傾城看過來,問道:「以前的事,你真的就一點都不記得了嗎?你不是說,你曾經通過記憶碎片看到過黎霄嗎?」
「你能想起黎霄,或許也能想起其他事。如果你能想起來那東西的藏身之所,也不用受罪去用做手術了。」
說完,司渝皺眉問她:「大師姐,你真的半點都記不住了嗎?有沒有可能你是把那東西送給了某個你最信任的人呢?」
「比如...司影?」司渝說:「除了我跟司靈,整個隱島,就數司影跟你關係最親近。」
「或許是在他那裡吧。」
阮傾城像是受到了啟發,她說:「你這麼一說,我覺得也有可能。宴黎甦醒那天,司影回到小島見我的時候,還說我以前給他送了很多小玩意兒呢。」
「司影說那些東西他都藏在比弗利山莊別墅的地下收藏室,也許,我真的將那份研究成果偽造成小玩意兒送給了司影?」
司渝一聽,也覺得很有道理,「這麼說的話,是很有道理。」
「但應該不會。」阮傾城又搖頭否認了,她說:「司影人很聰明,如果我真的將東西送給了他,他應該能發現吧。」
司渝說:「司影那麼聰明,按理說的確會發現。」
「算了,別想了。」司渝看了看手錶,她說:「時候不早了,今晚可是你跟君九的洞房花燭夜。你快回去休息,君九他們那邊聚會也快散了吧。」
「好。」阮傾城起身,打了個哈欠,起身就回了房間。
回房後,她悠哉悠然地泡了個澡,又讓淑嬸給她送了杯熱牛奶。
喝完牛奶,阮傾城隱約聽到君修臣跟陳昂講話的動靜。
她站在窗戶口,俯身朝樓下張望,果然看到君修臣回來了。
「九哥。」阮傾城下樓來到大廳,問君修臣:「程書墨呢?」
君修臣先是一愣,不明白阮傾城問起程書墨做什麼。他朝陳昂看了一眼。
陳昂代他向阮傾城回答:「夫人,按照你的吩咐,我親自護送程家主回了家。」
頓了頓,陳昂不明所以地說:「我觀察過,整個晚上,司渝小姐都沒有出現在他的身邊。」
聽到這話,君修臣疑惑地問阮傾城:「你這麼在意司渝跟程書墨?怎麼,真擔心司渝會殺了程書墨?」
阮傾城卻說:「錯了,我擔心的是她不殺了。」
轉過身,阮傾城突然拿出手機來給司影打了個電話。
司影在趕往機場的路上。
他後天有個電影節紅毯要參加,必須現在趕回去,只能在飛機上補覺了。
接到電話,司影捏了捏太陽穴,努力保持清醒。「大師姐,怎麼了?」
阮傾城問他:「你比弗利山莊那套別墅,今晚如果被盜了,記得告訴我。」
「啊?」司影一愣。
掛掉電話,司影還一臉懵。
他的別墅為什麼會被盜?
很快,司影的手機響了,這次打電話的是經紀人。
電話剛接通,經紀人就在電話那頭氣急敗壞地吼道:「靠,吃屎的混球,司影,有一群街頭混子闖入了你的家,偷了你最值錢的珠寶!」
「你家現在亂成了一鍋粥!」
司影:「...」
他家真被偷了...
大師姐真是料事如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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