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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河北厲兵秣馬,大業未雨綢繆 第40章 郡國下來的調查團(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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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連一個鄉間土老財的城堡都攻不下來,那你們這支隊伍也真的沒有存在必要了,就此覆滅也罷。」石寒沒聲好氣地回道。

    見甯黑默頭不敢言聲,好像做錯事的小孩子,稍緩,石寒終於還是安撫道:「甯老大,你也別擔心,到時候我會派遣我手下的特勤隊,這一大支人馬,假作好心打著協助他陶家抗拒抵禦你們的幌子,去入駐他塢堡之中,暗中做你們的內應。」

    「你們到時候裡應外合,自然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悄悄偷雞了它,將他整個陶家覆滅,並且鳩占鵲巢。」

    總算一切都安排下來,收服甯黑,與其達成了約定,石寒此行的目的圓滿,於是收隊撤軍,連夜重新往縣城回返。

    翌日,一大清早的,來了一大群難民在縣衙門口擊鼓喊冤。

    這是石寒和甯黑昨晚商議合計好的,讓甯黑故意遣一批被陶家逼迫破產的鄉下難民代表前來縣衙門口擊鼓喊冤,然後他再親自升堂審理,並將事情鬧開,以昭陶家在鄉中作惡多端的種種惡劣罪行。

    這樣起碼先將陶家名聲搞臭,釘上恥辱柱,然後再慢慢明的暗的收拾。

    畢竟這樣的地方蛀蟲,掠奪侵占了地方太多的資源,禍害民生太嚴重,極大妨礙了石寒自身私人軍事力量的發展。

    因為他豢養私兵都要錢糧,被這地方大族土豪都奪占去了,那他還怎麼弄?所以必須要將這些刺頭都連根挑起拔除。

    畢竟生產和生存資源有限,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石寒聞聽有人擊鼓鳴冤,趕緊裝模作樣地出來升堂,當即接待喊冤的民眾。

    擊登聞鼓喊冤,在古代,皇宮的左側或者衙門口設置有一隻大鼓,有告狀者可以擊鼓喊冤,鼓一響官員必須升堂受理。

    這種制度最早可追溯到西周時期,周王朝設立了路鼓和肺石制度。

    設「路鼓」於大門外,吏民有喊冤擊鼓者,聞鼓則速見庶民;

    還有設置「肺石」的,以使民有不平,得擊三石鳴冤。

    到秦漢時期,改為在衙門口左側設置一隻大鼓,右側擺放一隻大鐘,專為鳴冤叫屈的百姓告狀用的。

    宋代設登聞鼓院,專門受理吏民申告冤枉。

    明、清都設有登聞鼓院,並且規定,如果吏民擊鼓申冤被認為確係冤案,則由通政司奏請昭雪。

    否則,就認為越級上訴,由通政司送刑部加一等治罪。

    「本縣升堂,將鳴冤人等都帶上來,」石寒在縣衙升堂,一拍驚堂木。

    兩排手執水火棍的衙役齊齊大喊一聲「威武」,水火棍一陣整齊地敲擊地面,儀式感滿滿,派頭做足。

    很快兩個末排的衙役出來縣衙門口,引了這一大群鳴冤的衣衫藍樓百姓進堂來當堂申冤。

    「啪」的一聲,石寒又一拍驚堂木,威嚴地向被衙役帶進來,跪伏在堂下的眾百姓喝問起來:「爾等乃係何地人氏,又所為何情?如今既然前來縣衙門前鳴鼓喊冤,速速向本縣道來,如有不實,定當將爾等一概亂棍打出!」

    「啟稟縣尊老父台,我等乃係樂平鋪陶家塢人氏,皆是當地普通小老百姓,如今被陶家所逼迫,強奪我們的田地,侵占我們的子女,弄得我們家破人亡,我們要狀告陶家為富不仁,欺壓鄉里,將我們鄉民送上絕路」

    一個皓首老者代表眾多難民,跪在地上向石寒不斷地叩首申訴著。

    石寒端坐在高高的衙堂案桌後,頭懸明鏡高懸醒目牌匾,一臉氣憤,又問道:「陶家究竟是怎麼逼迫你們的?速速將經過實情都一一道明,我定要替你等做主,將此等人神共憤之陶家繩之以法。」

    「此等災年,他陶家仗著兩個兒子為縣裡胥吏,以各種花梢名目和噱頭強征我們鄉民各項苛捐雜稅,種種攤派,直讓人不堪重負,我們交不上來,他陶家就強令我們向他家租借高利貸,並強制我們簽字畫押,與他家簽定賣地契和賣身契做抵押,還口口聲聲說為我們鄉民好」

    那告狀老者繼續娓娓道來:「可憐我們那堪承受那高利貸之重,利滾利,息加息,短短几個月當初的借貸就翻了好幾倍,如今我們都還不上了,他陶家就強奪我們土地,強搶我們兒女,還要讓我們世代為他家作奴,償還他們的借貸縣尊老太爺,這世道還有天理嗎?我們只想有一口飯吃,要活下去,怎麼就這麼難呢?」

    「你們是狀告本縣第一大富戶高族陶家,他們強買強賣高利貸,搶奪你們土地和子女,把你們逼上絕路?」

    石寒眉頭一皺,大聲道:「此真是慘絕人寰,陶家毫無人性,落井下石,專發這種災難財,可惡,可惡至極。「

    「來人,速將被告的陶家在縣衙為吏的二子陶善和陶良都傳上堂來,當面對質,看看眼前鄉民所告是否屬實?」

    隨著石寒一聲令下,立即又有兩對四個衙役退出了大堂,去傳喚正在縣衙吏房署辦公的陶善和陶良。

    很快,這陶家二子就被帶到,那陶良一路行來,一路大聲哭喊冤枉,向石寒啜泣申告道:「縣尊,我們家冤屈啊,這是誣告,絕沒有過的事,您一定要替我們家做主,調查清楚,還我們一家清白啊!」

    而陶善則要鎮定狠厲得多,他沖跪伏告狀的鄉民喝斥道:「你們若是來胡攪蠻纏的,就恕本吏無暇奉陪。」說罷轉身就走。

    衙役一看,上來攔住陶善,客氣地道:「陶吏,還請稍待,必要的原告,被告官司流程還是要走的。」

    鄉民代表大聲泣訴:「陶家仗著大勢,強占人土地,威壓百姓,魚肉鄉間,你還有理了,地被你們占了,我們鄉民農戶還吃什麼,都去喝西北風活活被餓死嗎?今日我等就是要告狀申冤。」

    陶善早就憋得一肚子氣,滿面戾氣很重,看人都有種冷漠,他高喊道:「縣尊,還望您替我們陶家做主,我們冤屈背負這等污名,以後叫我們怎麼有臉出去見人,您一定要為我們家正名。」

    石方假惺惺地到陶善身邊勸道:「陶戶曹,你不必理會他們這群賤民,我們縣尊一定會為你做主,你儘管放心。」

    那原告的眾鄉民見此情狀,他們有官官相護的意思,頓時滿臉慌張,已經有些不知所措。

    那鄉民代表老者立即從懷中掏出一沓高利貸借貸券,以及田契地契賣身契等等,一大堆帛布。

    一邊沖石寒俯首磕頭一邊抬手高舉道:「尊縣老父台啊,這些就是他陶家強迫我們這些良善鄉民借貸他家高利貸,還有逼迫我們與他家簽定賣地契賣身契的最好證據」

    「左右,呈上來,待我細觀之!」

    隨著石寒一聲令下,一衙役出列,接過老者手中那一沓絹帛,遞交到了石寒手中。

    「縣尊,這些地契都是真的,鄉民的田地,都被他們陶家強行侵占,已有數萬畝之多」師爺文河從石寒手裡隨手抽過一張,又匆匆掃視著石寒雙手中攤開的那些絹帛。

    文河只見手裡那張上面寫著:「茌平縣樂平鋪陶家塢,立賣契人陳文友,今有承祖田產一處,坐落陶家塢後山腳處,地名撈魚灣,系清丈發字四百六十四號,積地三百六十三步,計稅盡行發賣與同塢陶家為業,以抵扣向陶家借貸八十貫錢太康元年秋七月」後面則是見證人和官府紅契。

    文河把絹書遞迴給石寒,石寒聞了一下,又用手一抹,對文河大聲道:「文先生,這地契千真萬確,確實是今年七月份被強賣的。」

    站在石寒身後的石方伸長脖子仔細一看,果然如此。

    站立堂下的陶善一聽,立即辯駁道:「縣尊,這多半是他們臨時偽造的地契,您千萬別被蒙蔽了,信以為真。」

    石寒看地契上賣地人的簽名只有一個叉,就當做是畫押,便舉著地契微笑道:「陶戶曹,你別慌,到時我讓人前往你們陶家塢實地一查便知。」

    那鄉民代表老者跑在旁邊冷哼了一聲,又補充道:「他們陶家平日橫行鄉里,強占了去,又在他們屯堡中公然銷售私鹽,在在魚肉百姓,我等今日就是要請縣尊老父台做主,將他陶家凶焰掐滅於未熾之時。「

    陶良又在放聲大哭喊冤道:「縣尊,他們這是上訪污告,蓄意鬧事,這契約也系臨時偽造,不可信」

    石寒不耐煩地揮揮手,讓他退開。

    那群跪在當地的原告鄉民見石寒一時都無法,看向那陶家兩兄弟的目光都有些怯怯的,完全沒有了剛才的底氣。

    陶善這個被告現在倒是很淡定,似乎已經完全掌握了主動,石寒都要被他耍得團團轉。

    他掃了一眼地上跪著的人數,對石寒拱手道:「縣尊,既然他們處心積慮誣告屬吏一家,屬吏先在此將您手裡所有契約總和的田畝計好,以免他們日後隨便搞個地契,又要加上。」

    石寒對他點點頭:「也好,你們兩兄弟就將這些契約全部拿去統計,最後計算出一個總數,再拿一我過目。」

    陶善立即上前畢恭畢敬的接手過去石寒案桌上的田契,又與乃兄陶良一起,很快據了在旁一張矮几,又掏出毛筆來,放進嘴裡用口水浸濕了毫,就開始一個報數,一個計數,緊鑼密鼓地當庭計算起來。

    這兩兄弟都是文筆吏,平時計算習慣了錢糧賦稅和入庫出庫,沒用多久,便輕車熟路地把田畝計出,共計六萬五千五百多畝,占了陶家塢民田的幾乎大部分。

    石寒接過看看數目,就知道陶家仗勢欺人,這些年用盡各種卑劣的手段,強行侵占鄉民田地,把一縣的良田幾乎都搶占得差不多了,這裡的田契只不過是其中一小部分證據。


    石寒拿著清單問那些原告鄉民:「各位鄉民,你們合計共有數千戶人家,六萬五千五百三十二畝熟田,全部被陶家以單方面意願強訂契約侵占了去,可算對了?」

    那鄉民代表千恩萬謝,高聲答道:「相差仿佛。」

    「對了還是不對?若是不對,各位就請重新算過。」

    「行了,大致如此,那點零頭就抹去罷。」

    石寒又道:「很好,既然都是你們的田產,又是佃戶在耕種,那就請你們都拿出三年來的繳稅名冊,一一核對田畝是否納稅,如果屬實,本縣方好再繼續斷案。」

    聞言,陶善陶良兄弟倆又都是臉色巨變,陶善又立即上前大聲道:「我陶家乃是茌縣數一數二的豪門大族,是免交賦」

    「你陶家是免交了,地契上有數千家鄉民,無論怎生算來,也該交這六萬五千多畝田地的稅糧,還是有據可查的。」石寒哈哈大笑打斷,又馬上命令道。

    「文先生,你去吏房拿出完稅的名冊來,拿到此處來當場核對。」

    文河大聲領命。

    陶良陶善兩兄弟又是臉上變色,還是陶善口舌便捷,又連忙解釋道:「縣尊,就算這些田地是我們今年才收購的,但那也是這些刁民沒了生路,他們賣田只為續命,完全出於自願,如今卻又來聯名誣告,想以悠悠眾口鑠金啊!」陶良立即附和。

    石方微微頷首道:「這也是有可能的,一時真相還真是撲朔迷離,難辨真偽,你等鄉民可還有何話可說?」

    那些鄉民紛紛不說話,情緒反差,一落千丈。

    「你這等刁民,終於無話可說了吧?」陶善轉過臉去面對眾鄉民,一時勃然作色,作威作福厲喝道,「還不快滾出縣衙去,在此丟人現眼!」

    石寒卻不想讓他們難過,只得揮手安撫道:「你們且都各自回去吧,以後安心待弄農時,好生過自己的日子,這些田地我還會派人去暗中走訪調查,一定會為你們查明真相,還你們一個公道。」

    末了,石寒還不忘又敲一棒子:「當然,這些田地你們自然會有的,卻不需動些歪腦子」

    這些鄉民告狀不成,反被污,也是大失所望之餘,又對陶家恨的咬牙切齒,卻不得不忍著怒火。

    正要退出衙堂之際,那鄉民代表老者這才想起那些地契,連忙在後面轉回身問道:「縣尊,我等地契還請歸還。」

    陶善陶良兄弟正慶幸這場官司有驚無險,石寒這毛頭小子好矇混,正要結伴心中竊喜的一路出堂去。

    陶良聞言停了一下,正要回頭,陶善上來拉著他,繼續出堂走遠了,全當沒有聽見。

    石寒仰頭對老者微微一笑,老者氣得直跳腳,一個鄉民拉著他道:「那裡,已經投入門房火盆裡面了。」

    老者一看,文河正得意洋洋地往火盆裡面扔著地契,周圍的衙役哈哈大笑,紛紛上來往火盆裡面扔。

    老者恨恨地低聲罵了一陣,怨毒地看著這些衙役,這座縣衙,終於帶著人走了,他一邊走還一邊回頭狠狠地回頭望向縣衙大門。

    在門口還未走的陶良對陶善道:「縣尊對這些刁民太大度客氣了些,直接將他們轟走多省事,省得浪費自己時間。」

    陶善冷笑道:「這是縣尊的懷柔手段,表面樣子還是要做的,你切莫妄議。這些人你也記住,有他們還的時候。」

    郡國內史何銳派遣來調查郡兵主帥都尉王粹兵敗被殺具體情況的臨時調查組抵達了。

    率領調查組而來的是郡丞謝行言,包括楊訓在內的六位郡兵幢主也被重新帶返。

    石寒不敢怠慢,只得全程客客氣氣地接待陪同。

    謝行言看起來三十多歲的文士模樣,麵皮白淨,額下一把山羊鬍,精神矍鑠,氣度從容。

    石寒接了謝行言一夥進縣衙,雙方眾人在縣衙大堂分賓主坐定,石寒又叫僕役們獻茶。

    「石縣令,本郡治軍都尉王粹王將軍是如何被匪寇賊兵所殺,三千郡兵又是如何被賊兵擊潰,你作為一縣長官,可知其中具體情由?」

    雙方才落座,謝行言直入正題,當先詢問起來。

    對於接待郡中來的這群不速之客,原本就不怎麼高興的石寒,聽到這隱隱盛氣凌人,興師問罪般的質問,立即臉黑。

    雖極力壓制自己的脾氣,還是沒忍住懟道:「本縣剛剛才到任沒幾天,謝郡丞,我也算是臨危撿了個爛攤子,要說過錯,也是前任縣令阮孚搜刮老百姓太過,激起民變引起的,他這也是自食其果,自作自受!」

    「嗯,聽說前任阮縣令,還有前往京城赴任,轉道前來鄴城拜訪成都王殿下的胡毋輔之等眾人一行,路過此間時,也都被匪寇甯黑率領賊兵夜晚襲破縣衙劫去了?」謝行言又沉鬱地問道。

    石寒抬手端起案桌上僕役送上來的茶水,打開碗蓋,拔了拔面上的浮沫,輕嘬一口。

    這才不緊不慢,表情迷惑道:「這是我剛剛抵達縣城那晚上發生的事情,具體情況,本縣也還沒有調查出一點頭緒來,畢竟時間太短了」

    「這幫匪寇看來已經養成了大勢,危害我們郡國,橫行肆掠,目無王法啊。」謝行言揣起茶盅重重往案桌上一墩,激憤慷慨而言。

    「屬實啊,三千郡兵在都尉王將軍的率領下前去清剿他們,結果,當晚就被這伙匪寇偷襲擊潰,王將軍和副將們也都被殺了。」石寒搖著頭,表情非常凝重道。

    謝行言又問道:「那三千郡兵呢?」

    「一小部分潰散犧牲,大部分我派出民壯縣兵將他們搜尋聚攏回來。」

    「本官聽楊訓他們這六位幢主說,石縣令,你暫時將他們收攏聚集了起來,正拉到了縣城營房和校場進行安置和大肆操練?」

    石寒只得一臉苦相,佯裝正義凜然說:「賊勢浩大,我作為一縣之父母官,需要為一縣之百姓們安危負責,只得暗中組建軍隊,勤加演練,以備抵禦匪寇的侵擾。」

    「我們石縣尊所言屬實,完全是為了保境安民,一縣生民計,謝郡丞還請勿疑!」陪坐在則的縣丞鄭則柱趕緊替石寒說話。

    謝行言抬手輕撫著額下山羊鬍子,一時沉吟著,不置可否。

    石寒佯裝神色一黯,慨然道:「要是我的做法有何不妥之處,郡中見責,我將他們遣散,仍舊由謝郡丞您把他們都帶回郡治中去便罷了。」

    「你真願意將他們遣散了?」幢主楊訓見有謝行言為自己撐腰,立即質問道。

    石寒毫不猶豫接話:「有何不可?只是沒有了軍隊保障,我們一縣都成了匪寇刀俎下的待宰魚肉,只怕最後終將要靡爛我們整個一郡」

    「確實啊,匪患如此嚴峻,不積極組建軍隊抵禦,那是嚴重失職,不啻於自尋死路!」謝行言連忙說。

    石寒搖搖頭:「本官也是這個意思,非常時期行非常之事,為了全縣之安危,所以才擅作主張組織兵俑操練,要是郡中不允許,那我也實在無話可說」

    「不,石縣令,你的做法很對,我們沒有理由無故苛責,難得有你這樣有擔當的好官。」

    「我想組織兵俑操練除賊,奈何我個人能力有限,一縣錢糧也不足以支撐日常練兵耗廢!」石寒一陣搖頭無奈嘆息。

    謝行言撫須點點頭,認同道:「要養三千郡兵,錢糧屬實是個大負擔,還真不好解決!」

    「我縣中錢糧已幾近耗盡告急,原本想請求郡中予以增援,現在恰好謝郡丞你到了,我就當面向您明說,如果郡中不肯調拔錢糧給我練兵,我也只能就地遣散他們了。「

    「什麼?你要遣散郡兵,那不是任由匪寇肆掠,我們都要成了待宰羔羊?」謝行言吃了一驚。

    石寒拍拍腰間寶劍:「本官有心殺賊,並且責無旁貸,還請郡中調拔錢糧,予以大力支持。」

    謝行言數落道:「郡中錢糧實屬也沒有多少盈餘,現今天下亂象紛呈,我們各郡的錢糧都要送去鄴鎮,供給成都王司馬穎擴充兵馬,唉」

    「那怎麼辦?眼前我縣匪患熊熊之勢,能輕易擊潰三千郡兵,還殺了主將副將,這危機迫於眉捷,很可能讓其蓄成大勢,靡爛整郡。」石寒乍乍呼呼,不怕誇大其詞。

    一聽這話,謝行言更來氣:「為了他司馬家朝中爭鬥,戰亂不休,每年我們郡中的錢糧賦稅都被冀州都督成都王搜刮光了,實在叫人很犯難」

    「正是他們司馬家的好大兒們弄得國將不國,民不聊生,所以天下才多有變民作亂,如果郡中沒有錢糧支援練兵,不說救回來被賊寇劫去的阮縣令、胡毋輔之等眾官,便是我這個新來的縣令和全縣士民都要朝不保夕,時刻被屠刀高懸頭頂!」石寒立即懟回去。

    謝行言最終卻無奈搖頭說道:「今年即將徵收秋收的郡中賦稅,或可向州里和鄴鎮申請,都截留下來,先留給你操練三千郡兵!就算沒法截留整個郡里的,起碼你茌平縣的錢糧賦稅是可以給你全免的,你安心操練兵馬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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