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霸道如斯(1 / 1)
齊飛感覺自己馬上便要被鯖魚巨口吸入,魂體在那巨大的吸力之下開始不穩,有了要崩潰的跡象。
莫非真要喪命於此嗎?齊飛看著前方越來越大的魚口,想起自己從地球一路走來,無比艱難地才踏入星空之中,心底不免有些悲涼。
那巨大的鯖魚之口已經把齊飛的魂體吸到了嘴邊,正欲吞下之時,突然間,齊飛的魂體中傳來「咔嚓」一聲巨響!
仿佛天地初開般,一個古老蒼涼,充滿了遠古氣息的聲音響起。
&天道,地道,人道……道,虛偽道,真實道,非常道……」
齊飛的魂體在半空中猛地定住,然後周身上下竟發出無量耀眼紅光,這光芒映照著他仿佛是天地間唯一的太陽,照耀萬方。
他感覺靈魂深處傳來劇烈的痛苦,但一種強大的,幾乎難以用語言表達的力量,從靈魂中不知名的地方涌了出來。
齊飛變成了一個赤紅色的人兒,仿佛一枚永不墜落的紅日立在半空。
他的頭頂正緩緩升起一座造型奇特的小山,這小山離開了他的魂體,懸浮到了他的頭上。
齊飛抬頭看了一眼那小山,小山形狀仿佛一枚桃核,血色光芒奪目,其上紋理變化不定,仿佛霧中山巒,朦朦朧朧,每一個紋理交錯處都有一方小小的空間,裡面都端坐著一個小人兒。
小人有敲鐘,有擊鼎,有鳴鐸,有搖鈴,有在塔下靜坐,口中都在默念著:「道,道>
&有鴻蒙後有天,我身還在鴻蒙前,修得紀元大自在,從此花落不知年……」一個悠遠蒼老的聲音從血色桃核山內部傳了出來。
特麼的,原來你藏在我魂體中,怪不得老子找不到你!齊飛看著頭上的血色桃核小山,心中驚疑莫名,這東西正是他當初在廢棄天庭得到的那枚桃核,不知道為什麼卻長得這般大了。
一股仿佛鎮壓萬古的威壓從桃核小山之上散發出來,遠處的驪山圖和驅山鐸瑟瑟發抖,一動都不敢動。
那巨大的鯖魚之口仿佛呆滯了一般,雖是虛影,卻被定在了半空之上。
&天本虛,後天則無,天地本虛無,何來虛無者?收!」古老蒼涼的聲音再次響起!
頓時,如時空炸裂一般,那巨大的鯖魚虛影,連帶地上的婦人,連同這片天空大地,瞬間便被桃核小山收到了體內。
桃核小山在半空中一轉,「後天法寶,虛靈之級,名為驅山,破損嚴重>
驅山鐸連帶高帽青袍的老者轉眼被收進小山之中。
&靈之寶,陰陽轉換,驪山長卷,境界跌落>
登時,驪山圖和器靈也被收進小山之中。
齊飛在半空中看得呆滯,這血色桃核究竟是什麼東西?當時在天庭時就曾引起異象變動,詭異莫名,雖然他也想過桃核可能來歷非同尋常,但卻沒想到竟然霸道如此。
這究竟是一件單純的寶物,還是一個強橫無匹的強者靈魂,為什麼要隱藏在自己的魂體之中?
此刻,因為小月王肉身幻化的空間被桃核小山收走,虛空已然散盡,露出了一片真實天地,竟是一片火紅顏色的大地荒野,一座孤零零的樓閣懸浮在半空之中,正是萬鏡樓。
小山在齊飛頭頂又是一轉,「法寶真形,後天頂峰,器靈懵懂,不堪大用>
就在桃核小山的聲音還沒說完時,只見虛空之中裂開了一個巨大的縫隙,萬鏡樓竟然被搶先吞了進去。
小山內的聲音不急不惱,「天地萬事,有因有果,你既種因,我不還果,阻我收取,小懲以戒!」
桃核小山之內突然綻放出猩紅光芒,天地皆變成此色,虛空炸裂,開放出一個紅色的巨大圓洞。
一股瀰漫著洪荒氣息的力量從小山之上射進了猩紅洞口之內!
&敢!大膽!」血紅洞口的那一側傳出一聲暴喝:「混賬……啊,啊>
紅色洞口轉眼閉合,天地紅光收斂。
齊飛呆呆地站在荒蕪的大地之上,抬頭看向頭頂依舊轉個不停的小山。
小山轉了片刻後,這一次竟然衝著齊飛開口,「聚靈灌體,法力低微,吾先保存,無人收回!」
齊飛一愣,瞬間便感覺到身體中的法力竟然全被小山收走。
&惡功法,難等大雅,吾先拓印,無人收回!」
齊飛又是一呆,他覺得自己腦海中的《菊花寶典》仿佛被一隻無形之手給拓印了一遍。
小山在半空中停頓了幾秒,緩緩地向下沉去,齊飛想躲閃,但在巨大威壓之下根本難以移動半步,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小山從自己的頭頂沉入魂體之中。
&一下,等一下!」就在小山只剩下個山尖之時,齊飛忽然大喊起來:「給我留一件,給我留一件法寶啊,我還要完成任務呢!」
山尖停頓了一下,然後「哐當」一聲,驅山鐸被丟了出來,「器靈受損,記憶修改,前塵後事,似水無痕!」
齊飛眨了眨眼,待小山完全消失之後,才走上前,撿起驅山鐸,登時發起了呆,這究竟是什麼樣的存在啊,給人的感覺不但古老蒼涼,更是霸氣絕倫,最主要的是這樣的存在為什麼選擇寄生在自己的靈魂之中?
不是隨身老爺爺,也不是隨身老奶奶,這枚桃核以不可知的方式隱藏在自己的靈魂深處,甚至以天工系統的強大,都很有可能未覺察到它的存在。
雖然暫時還看不出這是好事還是壞事,但總是救了自己一命,不過齊飛心中還是感覺有些沉重,以這枚桃核的威能,億萬年來,絕對有無數方法離開廢棄天庭,但它卻在某一時某一刻,選擇了自己,難道自己還真有隱藏的特殊體質不成?只是並沒有聽說過特殊體質之中有寄生體啊。
思索了片刻後,齊飛想不出所以然來,於是在心中默默呼喚天工系統。
不多時,一道白光亮起,「任務完成,精神回歸。」
齊飛頓覺心頭一松,只見白光一卷,已是離開了這方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