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你們師徒兩個都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1 / 1)
眸中金光閃爍,跟在眾人身後的景元似乎突然回過神。
剛才那是他拜託丹葉和師公幫他弄的分身。
用分身去見了匹諾康尼的夢主和那些所謂的家主。
得到的結果可想而知。
夢主肯定不會將真實的情況告知於他。
【諧樂大典在即,我沒什麼能告訴你的,神策將軍。】
【同諧的光輝太過耀眼,掩蓋了背後涌動的黑暗。】
【叛徒試圖以黑暗的勢力重新復興——我們不會容許這樣的情況發生。】
「原來如此……」
景元勾唇,輕聲呢喃道。
「原來如此。」
如此,匹諾康尼的真相,那位叛徒……就十分明了了。
……
「你有問題想問我?」
鏡流挑起眉毛:「問吧。」
「……之前和景元聊天的時候,遇到了一個來自羅浮翔水商會的負責人。」
符玄撐著臉:「那是個天缺者,一位狐人,天生就沒有尾巴。」
「天缺的狐人嗎?」
鏡流挑了挑眉:「想必她從前的日子不是很好過。」
「看樣子是的。」
符玄點點頭。
「是嗎。」
鏡流也抬手撐住臉:「所以,你想問我什麼?」
「當時景元說……說他當初也被質疑,說對內在的偏見遠比對外在的偏見更……」
「更讓人難過,然後他說,現在沒有人敢,也沒有人能站在他面前對他這麼說……對吧?差不多是這樣。」
鏡流就像是知道符玄接下來要說什麼一樣。
「對。」
符玄點點頭。
「正常,我當初給他的教育是那樣的……說來這其中也有我的問題,聽起來讓人不舒服,但也確實是如此。」
鏡流聳了聳肩:「景元小的時候和家裡關係不算太好……好多東西都從我這裡學的……說起來,也算是我這個師父的失職了。」
景元一家子脾氣倔,但是都沒毛病。
爸媽在地衡司好歹也是個官,想讓兒子找一個安穩的鐵飯碗也是人之常情——哪個父母不希望孩子安安穩穩的過一生?
但是景元不願意,轉頭就進了雲騎軍。
符玄搖了搖頭:「他現在很好。」
「因為他現在是神策將軍,生活方面自然沒有任何問題。」
鏡流撐著臉,看了看後面正和應星鬥嘴的景元:「我們以前也沒學會換位思考……景元跟在我們幾個身邊,理所當然的也不會去學習那個東西……所以面對這樣的事情,景元大概率不會去考慮對方的想法。」
「景元說,他一直以有你這位師父而感到幸運。」
「呵呵……是嗎。」
鏡流輕笑一聲:「難得。」
「什麼……難得?什麼意思?」
「那小子看上去總是樂樂呵呵的心直口快,想說什麼說什麼,其實嘴硬的很。」
鏡流聳了聳肩,嘆了口氣:「唉……教了他一輩子,也沒聽他說過這樣的話,什麼……我有你這樣的師父讓我倍感幸運,這話我可從來沒聽說過,七百年來也就給他過一次生日能聽到他說聲謝謝……哦,我們回來的那天他還哭了來著。」
「哭了?」
符玄驚訝的挑起眉頭,看了景元一眼。
景元敏銳的察覺到了符玄的視線,狐疑的視線立刻掃了過來。
師父和符玄在一起……不會說自己的黑歷史吧?
景元走過來,低下頭看著前面的鏡流:「師父……你們兩個聊什麼呢?」
「嗯?就聊一聊某些人的事情。」
鏡流撐著臉,另一隻手抬起,對著景元揮了揮,示意他湊過來。
景元聽話的湊過去,下一秒,他的耳朵被微涼的手揪住。
「哎呀呀!師父!疼!」
景元歪著腦袋,呲牙咧嘴的掙扎著:「真疼!」
「疼就對了。」
鏡流面無表情:「我之前說過,說話要講究什麼?」
「嘶……換……換位思考……」
「那你聽進去了嗎?」
「聽進去了……啊啊!真聽進去了……」
「是嗎。」
鏡流輕笑一聲,鬆開了景元。
景元揉了揉自己的耳朵,掃了一眼符玄,瞬間就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符卿,我是讓你跟我師父聊一聊哲學和未來。」
景元滿臉控訴的看著符玄:「可不是讓你告狀。」
符玄只是笑著。
治景元還得鏡流來,別人都不好使。
「欸,不過景元。」
鏡流的手指輕輕敲在桌子上,發出有節奏的響聲:「我教了你大半輩子,怎麼從來沒聽過你對我說一句,有我這樣的師父讓你倍感榮幸……之類的話啊?」
景元愣了幾秒。
在符玄不可思議的目光中,景元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漲紅。
「師父!」
他控訴的喊了兩聲,轉身走了。
「看,嘴硬。」
鏡流指了指離開的景元,一臉「你看果然如此」的表情。
「啊這……」
符玄看著氣呼呼的景元,想了想羅浮中神策將軍的代名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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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緒穩定,常帶笑容……
這……
果然,跟著這幾位,總是能長見識的。
「怎麼了,神策大將軍。」
應星正捧著白珩的臉和自家娘子打情罵俏,轉頭就看到景元氣呼呼地回來。
他深感驚奇,不由問道。
「別問了。」
景元撇了撇嘴,在他們旁邊坐下:「我師父要是在羅浮開個評書,羅浮百姓三天就得把我小時候穿什麼顏色內褲了解個乾乾淨淨。」
「啊……你得原諒。」
應星輕咳兩聲:「你師父對於找話題可謂是一竅不通。」
和鏡流閒聊就是地獄,因為她根本不知道該說什麼,甚至有的時候別人說話她也不知道該怎麼接,一來二去,話題就會進行到極其尷尬的境地。
所以對於鏡流來說,能快速打開話匣子,有這麼一個快速方便的辦法。
那就是——講講景元小時候的故事。
或許這是所有長輩和年輕一輩聊天的時候所能用到的共同話題——講講自己帶大的孩子小時候的趣事。
偉大的神策將軍小時候儘是趣事。
「他小的時候雲騎軍裡面流傳的武俠小說,也不知道誰寫的,絕世高人都會在瀑布下面承受流水的衝擊,瀑布越高越好,水流越猛越好,景元看了,也信了,找了個瀑布去下面衝著,後背紫了一大片……」
鏡流還在講。
不行了。
眼看著符玄的笑容已經壓不住了,景元有種感覺——自己再不去阻止,過了今天,他神策將軍的面子就得成為羅浮的鞋墊子。
景元猛地站起身:「師父!您喝水!」
「哦……」
鏡流接過景元遞過來的水杯。
「符卿,來,我有件事情和你說。」
景元抬手把符玄拽走。
「哎……我還……」
「符卿。」
景元和符玄對視:「算我拜託你……走吧。」
「啊……好。」
符玄被拉走了。
鏡流歪了歪頭。
哦……這是不好意思了。
「怎麼回事啊這是。」
應星和白珩坐過來:「鏡流,你是不是又分享景元小時候的黑歷史了?」
「什麼叫又……我很少說他的黑歷史的好吧。」
鏡流輕咳兩聲,為自己辯解了一句。
「拉倒吧,我還不知道你。」
應星撇了撇嘴:「你們師徒兩個都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誰說的!」
鏡流瞪大了眼睛:「我可一點都不像他那麼臉皮薄。」
「是啊是啊,就是嘴硬。」
應星對著白珩眨眨眼:「火燒一遍身子都沒了,就剩下這張嘴還燒不化。」
「應星!小心我回去到十王司告你誹謗!」
「呵呵。」
應星嘴角一抽:「你看。」
「……」
鏡流撐著臉,不自在的移開視線:「反正我可沒像他那樣。」
她又重複了一遍。
應星和白珩對視一眼。
白珩點了點頭。
就是這樣。
這師徒兩個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是一模一樣的。
就像當初應星打造了支離劍,鏡流到最後也沒說過一聲謝謝。
但是她會買不少東西送給應星。
而且——只說是自己順路看到就買了。
在某些事情上意外的坦誠,在人情這一類事情上又出奇的不好意思。
羅浮劍首的習慣屬於是一脈單傳。
景元也學習了個透徹。
除非感動到不行,景元那個嘴裡對親近的人都說不出謝謝兩個字。
但是按照淵明來說,鏡流對於喜歡可是絲毫不避諱。
「我現在有這麼個問題。」
應星撐著臉:「現在匹諾康尼的形勢已經很明了了……不過我還有點疑惑,神秘星神的追隨者到底想要從這裡獲得什麼?」
「不知道,咱們活到現在也沒和神秘的追隨者有過什麼交集。」
鏡流搖了搖頭:「比起這些,我更好奇那個神秘的命途行者到底是怎麼操控那個憶域迷因的。」
「嗯,我也好奇,如果他有辦法操縱憶域迷因,那意思是不是說咱們也有可能操控那些東西?」
「我覺得沒必要。」
白珩搖了搖頭:「操控那些東西對於咱們來說也沒什麼用處啊。」
「也是。」
應星點點頭:「話說……這麼一會不見,丹楓又跑哪去了?」
「不知道啊。」
鏡流四處張望了一下:「丹楓?」
「在這。」
丹楓的聲音不知從何處傳來,眾人四處搜尋也沒找到他的位置。
「你人在哪?」
「背後。」
幾人轉過頭。
角落裡立著一個長著腳的巨大錶盤。
「……那是什麼?」
應星挑了挑眉。
「我剛才碰了一下,突然就被吸進來了……現在也不知道是怎麼了。」
丹楓的聲音帶著幾分困惑:「稍微等一等,讓我看看這東西怎麼弄……」
「我們在外面什麼都看不到啊。」
白珩試圖將錶盤掰開,但是什麼都看不到。
「等等……等等……這個方塊……啊,好了。」
一陣金光閃過,丹楓的身影出現在眾人身旁。
「滴滴答!滴滴答!」
鐘錶晃動了兩下:「我已經準備好啦!」
在眾人茫然的目光中,這個巨大的錶盤緩緩消失。
「……什麼情況?」
應星眨了眨眼,明顯還沒反應過來。
「呃……說不定是匹諾康尼的某些……呃……小彩蛋?」
白珩撓了撓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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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2章 你們師徒兩個都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