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警察總是最後到場(1 / 1)
「叮咚——」
「叮咚——」
「叮咚——」
來了!
眨眼的瞬間,蕭唯的眼神由柔和轉變為兇狠,他攥緊釘錘的握把,抬頭看向唐晶晶,以不可能透過防盜門的音量低聲問道:「你今天約了朋友嗎?」
「沒有。」唐晶晶很緊張,她頭部搖晃的幅度很小,小腿肌肉繃緊,心中猶豫是否應該衝過去開門,假如門外按鈴的是警察,衝出門去就安全了。
擋在唐晶晶身前的蕭唯猜出她的想法,沖她點了點頭:「你去看看外邊是誰。」
從唐晶晶報警到門鈴響起,中間間隔接近五分鐘,站在門外的也許不是兇手而是警察,如果是身穿警服的警察,那麼唐晶晶必定會立刻打開防盜門。
蕭唯明知如此,還是得讓唐晶晶來觀察,因為他知道直到此時唐晶晶仍不相信他是來救她,假如給她機會,她一定會嘗試反擊,所以蕭唯不能把後背暴露給唐晶晶。
「我去看?」唐晶晶疑惑地看了蕭唯兩眼,不知出於什麼想法,說了句讓蕭唯意想不到的話,「你跳窗吧,我沒裝防盜窗,二樓有遮雨棚,你跳下去最多崴了腳,不會摔斷腿。」
什麼意思?
蕭唯愣了楞,抬頭一看,小陽台的窗戶果然沒裝防盜窗,只是在窗戶底部安了一個限位鎖,這倒不奇怪,像唐晶晶這個年紀的,很難憑自己本事買房,要麼住家裡,要麼租房住,如果出租屋業主沒有安裝防盜窗,租戶一般也不會自己掏錢安裝。
奇怪的是,唐晶晶為什麼突然讓自己跳窗,還特意解釋說明跳窗的可行性?
難道說,她認為門外按鈴的是警察,而且不希望蕭唯被警察抓住,所以才給出跳窗的建議?這算什麼?是斯德哥爾摩綜合症發作,還是單純的腦子抽了?
不論是前者還是後者,總之對蕭唯來說都是件好事,這說明唐晶晶對他的態度有所變化。
不過,跳窗的建議真是太蠢了,如果門外是警察,跳窗只是白費力氣,報警電話里說的清清楚楚是持械入室搶劫,除非派出所派來的民警全是白痴,否則他們一定不會疏忽三樓沒裝防盜窗的窗戶和二樓的遮雨棚,注意到這兩點後,他們肯定會留人在樓下看守,跳窗就是自投羅網。
門鈴響個不停,蕭唯沒空也沒必要給唐晶晶解釋,他拎起釘錘指了指門,見唐晶晶站在原地不動,他乾脆改了主意,退後兩步貼到門邊飛快回頭透過貓眼看了一眼門外。
由於回頭太快,蕭唯沒看清門外那人的長相,但可以肯定,那不是警察,因為他隻身一人,沒穿制服,還背著一個雙肩包。
如果是警察,換下警服可以理解,但沒必要背包。如無意外,門外就是兇手,包里就是將唐晶晶肢解的兇器!
「不是警察,你過來看。」蕭唯用唇形對唐晶晶如是說道。
唐晶晶不敢靠近蕭唯,又不敢忤逆蕭唯,幾番猶豫後,微微弓著上身走到門前,踮起腳尖看了一眼。
「認識嗎?」蕭唯貼在唐晶晶耳邊吹氣似的輕聲詢問,這姿勢十分曖昧,換個場合甚至可能引起生理反應,但此時蕭唯精神高度緊張,腦子裡只有門外那個男人,全然沒有其他想法。
唐晶晶搖搖頭,對著門外問道:「誰啊?」
「唐老師你好,我是吳梓軒的哥哥。」門外的人馬上做出回應,「您現在方便嗎,我有事找您。」
「什麼事?」唐晶晶把問詢的目光投向蕭唯,可能是受蕭唯先前那番離奇言論的影響,比起門外的陌生人,此時此刻她居然更相信身旁手持釘錘的蕭唯。至少,除了混亂中那兩個耳光,蕭唯沒有再繼續傷害她。
「這事兒,哎,怎麼說呢,一兩句話也說不清楚。」
門外的男人等了一會兒,見唐晶晶沒有開門的意思,又開口說道:「吳梓軒昨天不是用甩棍打人了嗎,哎,他的甩棍是從我抽屜里拿的,但是他打同學是有原因的,他不想說,我覺得還是應該來告訴你,是這樣,那幾個孩子經常欺負他,所以……一會兒他也過來,您先開個門吧?我想當面給你道個歉。」
的確有事兒,而且知道的人不多,畢竟是六歲的孩子,沒造成什麼嚴重結果,只是把大家嚇得不輕。正因為出了這事兒,所以唐晶晶今天一直窩在家裡玩遊戲。
要是獨自在家,唐晶晶已經把門打開,但現在蕭唯扣著門把手,開不開門不由她做主。
蕭唯沒有猶豫太久,他長吸一口氣,貼牆站在門邊,沖唐晶晶點了點頭。
電腦桌上的攝像頭和耳機忠實地記錄了接下來發生的一切:
防盜門向外推開,門外面容和善的短髮男子陡然換上兇殘猙獰的表情,衝進門後輕易推倒唐晶晶。
唐晶晶在倒地之前,下意識地看向蕭唯,暴露了牆邊的黃雀。
短髮男子有所察覺,本能地低頭彎腰,躲過了蕭唯揮出的釘錘,隨後乾脆利落的轉身抬肘,撞得蕭唯鼻血狂涌。
蕭唯沒有搏擊經驗,但在體型和位置這兩個條件上占據優勢,他像相撲運動員一般撲向短髮男子將他壓倒,瘋子一般把鼻子裡、嘴裡的血噴到對手臉上,並用牙齒撕咬對手的耳朵。
普通成年男子的咬合力約為46千克,但在這一刻蕭唯小宇宙爆發,生生咬下了半個耳朵!
在原始且血腥的纏鬥中,蕭唯沒有絲毫保留,占據優勢後他重新抬起釘錘,全力砸下。
令人牙酸的骨裂聲接連響起,右肩、左肩、尾椎、右腿、左腿……
哀嚎與尖叫仿佛在爭比高音,蕭唯用釘錘與血肉為其打出鼓點,徹底敲碎、粉碎兇手反擊或逃離的機會。
電影裡有太多正派角色因一時仁念而被受傷的反派反殺,蕭唯吸取了這樣的教訓。
寧見法官,不見法醫!
………………
三分鐘後,民警趕到現場,看到兩個癱瘓在血泊中的男人,和一個敷著面膜、手持釘錘的女人。
這恐怖片一般的血腥場景,給其中一位剛入職的民警留下了深郁的心理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