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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扶桑 第九十九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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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礦場上,元川途看著一片的狼藉,以及許多消失的寶物開始陷入了沉思,甚至他開始舉起旁邊的劍就無能揮舞著,他癲狂到極致的憤怒,眼底一片血紅,眼目之中即將噴出的恨意盡數發泄在手中的劍上。

    身後的人默默德看著一切,立野更是神情呆滯,瞳孔之中好像有另一個人的眼睛。

    蘭花小院中,趙扶桑端來了早膳放在桌子上,就看到阿辭面露幾分諷刺的笑意,他是指尖輕捻著樹葉,眼底之中淺淺醞釀著的玩味,眼睛直視著前方,好像看到了什麼好玩的事情。

    趙扶桑走近笑問道:「阿辭,你看什麼呢?」

    阿辭說到:「元川途。」

    趙扶桑眼眸微微一動,他問道:「元川途和趙懷晉真的會聯手麼?元川途真的會發兵謀反麼?」

    阿辭抬眼看著他:「你為何這麼問?」

    趙扶桑坐下,眼底之中一閃而過的情緒,很快就被阿辭捕捉到了,她說道:「你放心吧,我答應過你的事情會做到的。」

    趙扶桑神色有些不對勁兒,當聽到這句話時,他垂著的眼眸微微抬起,眼裡之中瀰漫上的意外摻雜著幾分憂愁看著阿辭。

    但最後那分情緒盡數收斂起來,他低眸夾菜到阿辭碗中,笑著說道:「趙家太複雜了。」

    阿辭聽出了他的話外之音,她的手微微一頓,然後才開始吃菜:「隨你。」

    飯後不久,阿尋與九和也回來了。

    看到阿辭的那一刻,他跑向阿辭直接將她摟進懷中,語氣之中失而復得的喜悅以及被嚇壞的無措。

    「你沒事,你真的沒事。」原本九和說她沒事,自己還不相信,可是現在看到她沒事兒後,阿尋提心弔膽的信終於落地了。

    阿辭從剛開始的茫然,到聽到阿尋的話,才拍著他的背:「我沒事兒。」

    趙扶桑看到這裡時,眼底之中的落寞卻被烏瑰給看見了,烏瑰看了看阿尋又看了看趙扶桑,再看了看阿辭。

    嘖嘖嘖,這幾個人的關係還真是亂。

    敖易一身地疲憊,那神色上的落寞甚至帶著無盡的憂思,他深吸一口氣做好了準備剛進來時,就聽到阿辭的聲音,他跑進來,手袖上輕甲上的塵土,看到阿辭時,他意外甚至更多的是驚訝。

    他笑著跑進來,在阿辭身邊站定後,笑著說道:「我就知道你不會那麼輕易死的。」

    說罷間還抬起手來很是爽朗大方地拍了拍阿辭的臂膀:「你不知道,這幾日我們找你找了多快放棄了。」

    才說完,阿尋笑著看著阿辭:「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阿辭嘴角揚起微末的弧度。

    趙扶桑站在原地看著圍在阿辭身邊的那些人,眼中眼底的笑意緩緩落寞下來。

    瑞羽一邊走進來一邊說道:「你們找到了麼?下游根本沒有人。」

    阿辭扭身看著他。

    兩人就這樣相視了一秒,瑞羽簡直不可置信地上前,直接伸出手來戳了戳她的肩膀,好像在確認這不是魂魄後:「你怎麼回來的?」抬頭看到趙扶桑後,指了指他說,「他還真沒死?」

    烏瑰則是無奈地搖了搖頭,對阿辭說道:「趙扶桑是不是喜歡你?」

    阿辭瞪了他一眼:「我怎麼知道?」

    可是這個時候阿辭的內心是有一絲慌亂。

    這時,阿辭正色起來,說道:「各位,元川途要謀反,就在今晚。」

    阿尋擰眉:「為何?」

    阿辭說道:「元川途的軍團已然成熟,現如今他又聯合了趙懷晉,打算來了裡應外合,加上妖尊南下尋訪,這一次,走的是水路,元川途可能會對妖尊動手。」

    敖易這時問道:「那我們需要怎麼做?」

    阿辭掃了眼周圍的人,有些遲疑地問道:「你們,相信我?」

    敖易更是笑了:「你放心吧,我就是一個糙漢子,你有大義在,兄弟們都是心甘情願跟著你的。你要幹嘛,你說一聲就行。」

    烏瑰看著敖易:「這小子挺仗義的。」

    阿辭撇了眼趙扶桑,接著說道:「這次元川途的路線是從南嶽護城河中伏擊,九和,你需要將消息提前傳遞給妖尊身邊的上官大人,阿尋將消息告知給巳宸,告訴他,礦場的位置。」

    九和與阿尋點了點頭。

    瑞羽這時問道:「我要做什麼?」

    阿辭:「你跟著我。」

    瑞羽沒再多問,點點頭。

    這時阿辭又拿出南嶽城之中暗道圖。

    這也是從元川途的寶庫裡面順來的。

    她指著地方,一臉嚴肅地說道:「敖易,你帶兵守在這些地方,把原先埋伏在這裡的人想辦法讓他們暴露身份,讓妖尊,並把妖尊引到礦場上,元川途發覺了一定會追你們,到時候就讓妖尊親眼看看他是如何謀逆的。」

    敖易點頭:「你放心吧。」

    一切的計劃盡數吩咐了下去,在整軍之時,阿尋來到趙扶桑身邊,他的臉色陰鬱,眼中帶著無盡的冷漠,他的口吻帶著戒備和警告:「這一次她又為了你受了傷,我不管你對趙家是否有感情,如若被我發現你背叛了她,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趙扶桑微微抬眸看著和自己一般高的少年,看著小孩如今脫去了稚氣,還有他警告無情的口吻,他問道:「不管發生何事,我都不會背叛阿辭。所以,你現在是以什麼身份和我說這些話?」

    趙扶桑眼底的危險以及言語的試探都不斷逼近阿尋。

    阿尋扭身面對著趙扶桑,那勢均力敵的氣場沒有絲毫的怯意,說道:「那你呢?你又以什麼身份呆在她身邊?」

    趙扶桑微微攢眉,眼底之中的暗色緩緩蔓延開來。

    這少年眉眼之中有他未曾有的暗裔和腹黑,甚至他從未見過這副模樣,是因為不熟悉,還是說,以前的那些乖巧模樣都是裝的。

    這樣的一個人呆在阿辭身邊,是絕對不行的。

    趙扶桑不知道作何回答這個問題,阿尋嘴角卻是揚起幾分淺笑,那笑帶著幾分得意和對他無言以對的嘲弄:「小辭哥是我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我絕對不會允許任何人傷害她。扶桑哥,若你還是像以前一般和小辭哥相處,或許我會繼續像從前一樣對待你。」

    他一點也不喜歡趙扶桑看阿辭的眼神,也一點也不喜歡阿辭對趙扶桑上心的樣子,不管是一舉一動,他都不想看到,以前他還不覺得,可是緊接著兩人呆在一起的三年時光,就足夠讓他對趙扶桑產生了莫名的敵意。

    因為有他,阿辭現在對他也沒有了關注,甚至就連平常的吃飯也是草草了事。

    阿辭的目光只能在他身上,不能在別人身上,絕對不能。

    任何落入阿辭眼中的人他都會一一剷除。

    趙扶桑微眯起眼,嘴角淺淺扯笑:「阿辭知道你現在的這副樣子麼?」

    阿尋卻是抬眉,神情是坦然:「那你去說好了,看看有多少人會相信你說的話?」

    這少年絕對有問題。

    趙扶桑威脅道:「如果你敢傷害阿辭,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阿尋抬手拍了拍趙扶桑的肩:「這句話,你還沒有身份說。」


    說完,就離開了。

    帶著上位者的得意和徐徐的囂張。

    趙扶桑的笑容僵硬下來,隨後緩緩一收,眉宇間是深思和擔憂:這樣一個人放在阿辭身邊,是否太危險了。

    行動按照計劃一般進行著,阿辭卻對瑞羽說道:「你現在就去趙家,給我找到這個人,然後把她保護好,寸步不離,知道了麼?」

    瑞羽接過畫像:「這人怎麼長得像趙扶桑?」

    阿辭放下畫筆:「這是趙扶桑的生母,如今在趙家可能有危險,你需要謹慎行事。」

    瑞羽將畫像收起:「你放心吧,這事我有經驗。」

    瑞羽前腳剛走,趙扶桑後腳就來了,看到桌上的畫紙和畫筆,他不禁疑惑:「你還會作畫?」

    阿辭的手一頓,視線下垂之時有些閃躲,她沒有回答這個話題,因為作畫這件事情是槐序教她的,蘇聯也不能畫的栩栩如生,但是畫點簡單的東西還是可以的。

    她問道:「怎麼了?」

    趙扶桑遲疑著,正在思索,然後先試探性地問道:「你對阿尋了解多少?」

    阿辭一邊戴著護腕一邊回答:「他從小就在我身邊,這你不也是知道的麼?」

    趙扶桑一時間語塞,可是畢竟還是分開了三年,三年難道真的會將一個孩子的脾性改變成這般模樣?

    看出了他的疑惑,阿辭說道:「阿尋小時候不是最喜歡你麼?怎麼?你和他吵架了?」

    趙扶桑一愣,「沒有,只是這個孩子最近怪怪的,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阿辭戴好了護腕,那些毒藥也檢查完備後,就直接抄起桌上的劍,然後就說到:「你不也是這樣過來的麼,別想了,走了。」

    趙扶桑愣愣應下了。

    礦場上。

    一切如舊,他們只帶了十個人左右,再加上阿辭手中的陰司直接把礦山周圍元川途的人盡數換下。

    阿辭靜靜地等候著,夜黑風高之時,約莫一個時辰左右,烏瑰說道:「有人來了。」

    阿辭握著劍鞘的手緩緩收緊,起身凝眸站在礦場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來者。

    元川途兵馬急急忙忙地趕來,身後還追擊著敖易的人。

    只見到元川途氣急敗壞地朝著立野大喊道:「還不趕緊把機關打開!」

    立野點點頭,趕緊去開。

    可是等到那密道的結界打開之時,阿辭緩緩扭身玄色的面具之下冷眸直勾勾地盯著元川途。

    元川途一驚,他身邊的人大多數身上已經掛上了血色,就連元川途一身發誓要攻入妖都,挾持妖尊的人,現在也是身上掛著狼狽。

    他看到阿辭時,還沒認出來,他厲聲說道:「你是何人!?」

    阿辭的手徐徐撫摸著那封著乘風的弱水之冰,她不急不緩地說著話,神態從容淡定,透著幾分涼薄:「我,自然是來要你命的人。」

    說罷間,元川途身邊的人猛地一擁而上,阿辭就這樣站在原地,身邊的暗影盡數變成陰司,速度之快如同黑影閃過。

    時間仿佛靜止了,陰司盡數退下站在阿辭身邊,元川途身邊衝上前來的人已是紛紛倒地。

    阿辭嘴角勾起笑意,帶著無盡的邪氣,十分平靜地看著元川途。

    元川途看著她在那乘風周圍也絲毫不受影響的樣子,眼中的驚駭慢慢變為了疑惑震驚,漸漸的,徐徐恐懼之色在他眼眶之中瀰漫著。

    他擰眉:「你究竟是誰?!」

    「你想我是誰?」

    就在這時,烏瑰說道:「巳宸來了。」

    阿辭雙眸一沉,劍未出鞘就直接飛身上前,元川途一驚,後撤抵擋。

    她動作強勢,攻勢更是猛烈非常,掄動著的右臂,手中的劍鞘盡數打在元川途的腰腹,她揮掌出拳的又快又狠,看準時機時,只見她右手腕一翻,手中的劍鞘刷的脫落出去,元川途扭身躲閃化為流光的劍鞘。

    在扭身之時,就見到眼前一道光影閃過,接著他的腿就傳來劇烈的痛感。

    她按劍在手,出招凌厲,元川途每每想要去壓制卻也總是被抵擋回來。

    阿辭扭身凌空後翻抬腳,當胸一踢,狠狠地踢中迎面撲來的元川途,將元川途踢到倒飛出去後,身影如柳絮,穩穩停在地上,她指劍一揮,長劍架在元川途的脖頸上。

    巳宸看著這人的一招一式,更加篤定了內心所想,她握著雙刀的手顫抖著,眼神之中更是不可置信。

    元川途陰毒狠辣的神情死死地怒瞪著阿辭:「你若是殺了本王,那就是亂臣賊子,整個妖域都不會有你的容身之所!」

    「那倘若是本座下的令呢?」

    妖尊的聲音渾然傳來,那語氣帶著不耐和隱隱的怒意。

    元川途更是身子一僵,瞪大了眼睛,瞳孔都開始微微顫抖起來,他震驚著神情扭身跪地直接說道:「兒臣發現了逆賊,母上,兒臣發現了逆賊,逆賊就在此處!」

    他的身子哆嗦著,跪身匍匐,想要接著解釋,可是卻被妖尊的話給打斷了。

    「本座有眼睛。」她語調不高,聽起來並未刻意強調,卻隱含著一種讓人無法質疑的力量。

    元川途嚇得不敢說一句話。

    在一片流光之中妖尊長袍束髮款款現身,眼神中流露出不可一世的霸氣,周圍的空氣仿佛都因她的到來而變得沉靜。

    在場的所有人皆俯首叩拜,那雙鳳眸眼尾微微上揚,她的面色不減,甚至看不出她面上的任何情緒,她以女帝之姿俯視著眾生,目光所及之處,無不顯示著她不容置疑的權威和尊嚴。

    阿辭並未像其他臣子一般下跪,依舊保持著原來的習慣,只是抬手作揖。

    在眾人下跪的場面,她顯得那麼的另類,這讓妖尊第一時間就看到了她。

    阿辭知道妖尊沉默的這幾秒里,恐怕是在打量著自己。

    元川途哆哆嗦嗦地跪匍在妖尊身前,想要哆哆嗦嗦地再次解釋。

    妖尊撇眼看著巳宸:「執法司的人也在?」

    巳宸恭敬說道:「臣接到要案信報,說三王爺意圖謀反,而且還有些各種罪證,因此過來一看。」

    妖尊好像絲毫都不想去理睬元川途,反倒是跟巳宸說起了話:「執法司還真是盡職盡責。」

    巳宸似乎明白了妖尊的話外之音,垂著眸沒再說話。

    這時她問道:「所以,可有查出什麼?」

    巳宸鞠手:「證據皆在這個密庫之中。」

    妖尊的視線緩緩轉移到阿辭身上,她開口道:「你就是軍師阿辭?」

    元川途哆嗦的身子更是一僵,神情逐漸震恐,害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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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扶桑 第九十九章  
顧清筆作品:  美人藏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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