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徐茂和狗禁止入內(1 / 1)
錢進被氣的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你給我等著,下次我再帶你這個臭小子進來我就是狗。」
「好了好了,不就喝你一壇酒嘛,來年新春,你想要什麼釀酒的材料我都給你備齊。
我再向上面申請一些算賬補貼行了吧!」
錢進鬍子翹了翹,這才沒有繼續和許茂掰扯。
他看著還愣在原地,顯得十分拘謹的寧戚安,大聲地對他喊道:「想喝什麼酒就自己拿,一壇喝完之後才准喝下一壇。
可不要說我小氣,我的酒也是有緣人才能喝到的,普通人那是求都求不到的好酒。
誰要是敢浪費的話,我就用這些罈子砸死他。」
寧戚安突然覺得眼前的小老頭十分的孩子氣。
明明是在關心他,照顧著他的情緒。
可說出來的話還是這樣兇巴巴的。
許茂見氣氛有所緩和,繼續和錢進耍寶:「老爺子,你這可就是區別對待了啊!剛才我想喝竹葉青你就吹鬍子瞪眼的,怎麼輪到他就可以隨便選了。」
錢進沒好氣道:「你這個酒漏子能夠和他比嗎?
他一個第一次來這裡的酒懵子能夠喝多少,倒是你每一次來都差點兒把我酒庫里的酒都嚯嚯光了。
我可不得好好防著你嗎?」
「得!您老說得在理,你的酒庫你最大,我先品嘗美酒去了。」
許茂抱著酒欠欠兒地朝著錢進笑了笑。
錢進看著他那得意的模樣也是忍不住地翻了一個白眼。
寧戚安隨手拿起旁邊的一壇酒,沒有任何下酒菜打底,就這樣干喝了起來。
錢進說得沒錯,他之前確實是一個酒懵子。
那酒量甚至還比不過盛清歌,每次喝酒的時候,他都是暈暈乎乎的。
從前他理解不了借酒消愁的人,只覺得把情緒寄托在死物上面是一種很窩囊的行為。
可現在他卻打臉了。
酒可真是個好東西啊!
烈酒一入喉就嗆得他眼淚都出來了,整個人從喉到腹,身上都是火辣辣的。
在酒的麻痹下,他可以短暫地脫離現實,只顧著感受身體的變化,忘記那些讓他痛苦的東西。
錢進本來還悠閒地品嘗著他年初時釀的桃花釀。
可當他看見一壇接著一壇被喝空了的酒時,他臉上的表情徹底繃不住了。
本來只有一個酒鬼的,勉強在他能夠承受的範圍之內。
現在寧戚安突然像變異了一樣,也抱著酒罈子死命往嘴裡灌著。
要是任由這兩個酒鬼這樣造下去的話,那他這酒庫還不得遭殃啊。
「住口,你們都住口,先別喝了。」
「怎麼了?」許茂正喝得盡興呢。
見錢進過來阻止了,他又趁機抱起了新的一壇竹葉青喝了起來。
「你個臭小子,嚯嚯了我多少壇好酒也該消停了吧。」
「別那么小氣嘛,我還得再喝一壇。」
「不准喝了,你手中的一壇就是最後一壇。
不然我明天就跑到村里給你宣揚出去,讓大家都知道外面表現得嚴肅正派的許茂,背地裡其實是一個酒鬼!
這樣那些背地裡愛慕你的姑娘們就可以死心了,你也別想取到媳婦兒……」
許茂完全沒有把這些威脅當成一回事:「好好好,最後一壇就最後一壇,等過年的時候我再找你喝個盡興。」
錢進抱著酒罈子發出一聲冷哼:「哼,你想的美!沒有下次了,以後我的酒庫里,許茂和狗禁止入內。」
寧戚安現在已經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喝消愁酒。
他一邊喝著,一邊打著酒嗝。
起初錢進還在心疼著他被喝掉的那些酒,他正準備上前阻攔寧戚安的饕餮行為的時候。
寧戚安突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盛清歌,我好想你啊!你走後我老是打噴嚏,是不是你在說崖底太冷,埋怨我沒有保護好你啊!」
「我以後再也不會嫌棄你熬的藥苦了,其實以前我很不是人,有幾次那藥實在苦得我喝不下去了。
我就偷偷地倒了一半在孫氏的豬圈裡,孫氏家的豬不長肉應該就是這樣原因。」
「沒有你,家裡面安靜得不行,你之前捕回來的魚我們都還好好養著,就等你回來我們一起再吃一次全魚宴。」
「大家都很好,只是我太窩囊了,我走不出去,我愧對大家,也愧對於你曾經對我的好。」
……
「這小子!還真是讓人頭疼。」
錢進停下了腳步,最終還是沒有上前打擾他。
可能在他們年長者眼中輕如鴻毛的事情,在處於那個階段里的人心中就是一輩子永遠也癒合不了的創傷。
他們無法做到感同身受,那就選擇默默地尊重他。
許茂有些意外:「這次你不心疼酒了?」
錢進瞪了他一眼:「怎麼不心疼,只是這小子看著實在難受,要是幾瓶酒能夠緩解他的痛苦的話,那老夫就大方一回,賣他個人情算了。」
「酒還可以再釀,人卻不一定能夠再回來了。
好好的珍惜當下吧,千萬不要因為一時衝動,就悔恨終身啊!」
許茂見錢進說起了大道理,有些意外地看著他:「看來老頭子你感受頗深,你不會也有什麼難以忘懷的紅顏知己吧。
沒事兒,你現在都這個年紀了,沒有什麼好顧慮的,喜歡誰就大膽地去追求吧,說不定就如願以償了呢。」
錢進眼眸中浮上了一絲濃郁的悲傷。
往事不堪回首,唯有清酒解憂。
那天晚上,酒窖裡面躺了三個酒鬼。
他們抱著酒罈子,喝得東倒西歪著。
直到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耀進來的時候,許茂才猛地睜開了眼睛。
他扭了扭脖子和肩膀,從地上爬了起來。
寧戚安和錢進還處於睡夢之中,他在附近找了幾塊布搭在他們身上後,就拿起佩刀,一步步地朝著陽光里走去。
「嘶……」
「你醒了!還以為你睡死了呢。」
寧戚安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正午了。
也不知道錢進是怎麼把他搬出酒窖的。
此刻他躺在賬房的軟榻上面,只感覺昨晚的酒勁未消,他已經感覺頭疼欲裂。
擺在他眼前的是一個小藥瓶和一碗白粥。
「我不餓。」
他習慣性地選擇了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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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徐茂和狗禁止入內